第44章（1 / 1）
很远的地方？”猜疑心爬上来。“金门？”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嘉伦很不客气、很不妥协。“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好了！”
叶坚的怒火一下子冒上来，他不能忍受嘉伦的态度，不能忍受嘉宜竟去了金门——嘉宜目前仍是合法的妻子，有什么资格去看情人？
他说过，她可以找世界上任何男人，不能找高宁。他一生的幸福几乎毁在高宁手中。
“她——不怕我告她？”他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来。“我叶坚说得到做得到！”
“为什么不去告呢？”嘉伦反唇相讥。“我们以为你早就告了，姐姐和高宁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你——”一听到高宁的名字，叶坚所有的理智都丧失了，他忘了阿秀，忘了自己的目的，忘了那个将要来到这世界的孩子。“文嘉伦，你会后悔！”
“看看后悔的是谁吧！”嘉伦沉不住气的冷笑。“叶坚，你以为你的丑事没有人知道？”
“你说什么？丑事？”叶坚简直气炸了肺。“文嘉伦，你姐姐做的才是丑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现在有求于我，我如果一天不签字，文嘉宜一天都不能自由，你明不明白？叫文嘉宜出来跟我谈！”
“笑话，谁稀罕跟你谈？谁稀罕你签字？”嘉伦还是个大孩子，他想不了那么多，他只逞口舌之能。“这个字签不签我看也由不得你，你最好放明白点儿！”
“你——是什么意思？”叶坚心中一动。
“我说过，我们有证据，你无法抵赖，”嘉伦冷冷地笑。“一个小女佣般的女人，哈，你们倒恩爱得很，叶坚，我们有许多照片！”
“你们——真卑鄙！”心中电光石火般一闪，他明白了。
阿秀说有人跟踪，有人监视，大概就是这件事吧？还拍了照片——多下流无耻的事。
“对什么人用什么手段，你怨不得人！”嘉伦得意地笑起来，他以为打垮了对方，占了上风。
“好，对什么人用什么手段，”叶坚恨得咬牙切齿，文家的人——当他是人吗？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要死就一起死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话是你说的，文嘉伦，你有种！”
“我是有种，我不欺负女人！”嘉伦大声说。
“那些照片——你们想怎么样？”叶坚深深吸一口气。他已经不存任何希望了。
“当然不会登报，你又不是名人，”嘉伦笑。“我们自有最妥善的办法，叶坚，这一次你再狡猾、再阴险也逃不了，你想不到我们会找到你那个小女佣情人吧？”
“住你的脏口！”叶坚狂怒，他不能忍受别人侮辱阿秀，谁也不能。“文嘉伦，你们——走着瞧！”
他砰地挂上电话。
嘉伦不在意的耸耸肩，总算出了一口气，在他心目中，天下没有比叶坚更可恶的人。
嘉宜刚才房里走出来，她在放长假，悠闲得很。
“和谁通电话？一说就是那么久？”她平静的问。
“叶坚。”嘉伦笑。“我把他修理了一顿！”
“修理？什么意思？”她摇摇头。“嘉伦，为了我的事，你整个都变了，变得尖锐、偏激、仇恨，我情愿你是以前的样子！”
“我是弟弟，总不能眼看着别人欺负你！”嘉伦说。
“算了，叶坚那个人我明白，等他心理平衡了，气消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他不是坏人！”嘉宜说。
“姐，你太软弱、善良。叶坚那种人还不是坏人？”嘉伦大摇其头。“他会害你一辈子——”
“是我错在先，”嘉宜真是想通了，绝对的心平气和。“他的反应很正常，嘉伦，如果把你换成叶坚呢？”
“我？”嘉伦呆了一下。“我怎么会换成他？就算——换成他，也不会这么阴险毒辣，大丈夫何患无妻？拖累自己曾经爱过的女孩算什么好汉！”
“你讲得轻松容易，事不临头，你不会知道那感觉、那痛苦，”她轻轻叹一口气。“当初——我实在不应该答应结婚，这个时代不可能有委曲求全的事了！”
“总算想通了，认错了，”嘉伦笑。“总算得到一个教训了，是不是？”
“这个教训的代价不能说不大，”嘉宜摇头。“哦！叶坚说有什么事吗”
“他会有什么事？还不是找机会奚落你、羞辱你，”嘉伦愤愤不平的。“他自己和那个小女佣住在那种贫民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要乱说人家，”嘉宜制止。“那个女孩秀秀气气、斯斯文文，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不许侮辱人！”
“分明是小女佣模样嘛，”嘉伦不服。“你看照片里的那神情、那打扮，没见过世面兼不能登大雅之堂！”
“不许再说，”嘉宜沉下脸。“嘉伦，我不喜欢你变成尖酸刻薄的人，你该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才是！”
嘉伦悻悻然的沉默一阵。
“你是——不识好人心！”他说。
“我当然明白你是好意，你是为了帮我，”嘉宜神色稍缓和一点。“但我们做事应该要光明正大，找人去偷拍照片、去跟踪、监视人家，我就不赞成！”
“这个时代为达目的就要不择手段！”嘉伦说。
“唉——或者是我落伍吧！”她摇摇头。“叶坚——真的没说什么事？”
“他说想找你谈一谈！”嘉伦终于说。
“那你为什么不叫我？”嘉宜诧异的。“我——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啊！”
“我只是想帮忙，”嘉伦摊开双手。“你竟不领情？”
“嘉伦——你还是孩子气重，”嘉宜笑了。“你不以为他会回心转意？”
“那种人会回心转意？”他冷哼。
“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不要太武断，”嘉宜说，“刚才你们到底谈了什么？”
“我——告诉他你去了金门！”嘉伦笑说。“他好像气得要爆炸，后来的话——就大家都不好听了！”
嘉伦脸色一变，声音也沉下来。
“你怎能这么胡说？我——怎么会去金门？唉！你不以为事情会弄得更僵？更糟？”她不满的。
“怕他什么？有证有据的，在法律面前，由得他抵赖？”嘉伦振振有词。
“但是——你毫无理由说我去金门，”嘉宜的脸却气白了。“嘉伦，你太离谱了！”
“我只想气气他，谁叫他那么卑鄙、阴险？”他说。心中也知道这么说不对、不该。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这——有损于我？”嘉宜泫然欲泣。“叶坚恐怕要恨我一辈子！”
“反正你们也不打算和好如初，而且还有那个小——小女人！”嘉伦开始不安，他做错了吧？
“那是另一件事！”嘉宜吸一口气。
沉默一下，她突然站起来。
“把他的地址给我，我去找他！”她说。
“你去找他？不行，你别去，”嘉伦摇头。“反正现在我们胜券在握，何必再求他？”
“我不是求他，我只想解释清楚一件事！”嘉宜肯定的。“告诉我地址！”
“我陪你去，姐。”嘉伦说。祸是他闯的，不是吗？
“不用，有我自己去！”嘉宜坚定得像一座山。“我说过，我的事让我自己解决！”
“我——怕你吃亏，”嘉伦非常不安。“我——我刚才讲的话把他气惨了！”
“这是个教训，你以后不能再这么不顾一切！”嘉宜说，“地址！”
“你真要去？姐。”嘉伦说。
“当然是真的！”她扬一扬头。“你们不是一直说我软弱、委曲求全吗？让我证明一下，我也坚强！”
“哎——好吧！”他写了一个地址给嘉宜。
嘉宜看一看，顺手放进衣袋。然后回卧室拿皮包，她的态度一直是坚决的。
“我去了，”她平静地说，“一定回来吃晚饭！”
“到时候你不回来我就会冲去！”嘉伦稚气的。“叶坚那个人——我怕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嘉宜淡淡的看他一眼，出门而去。
她坐计程车到嘉伦所写的地址，那实在不是很好、很高尚的地方，叶坚为什么选在这儿？为避开她和她的家人？叶坚这些日子来一定也很不好过。
沿着又脏又黑的楼梯上楼，找到嘉伦纸条上写的那个门牌，她轻轻但平静地摁下门铃。
很快的，大门开了，站在那儿的不正是愤怒得脸也歪曲发青的叶坚？
“是你？”他十分意外，十分吃惊而显得手足无措。“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要找我谈吗？”她平静的。“我能进来吗？”
“不能！”叶坚咬牙切齿，两眼发红。“你这恶毒善变的女人，我不许你进来，你没资格进来！”
“好，那么我们到外面谈！”嘉宜也不动气。
“我不和你谈，我没有话和你谈，”他喘息着，他激动得好厉害。“你滚，滚得远远的，滚到金门去，我——不要看见你！”
“我并没有去金门，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不会去！”嘉宜还是平静的。“嘉伦那么说只是故意气你！”
“你去哪里也气不倒我，你以为你是谁？哈？”他有些神经不正常吗？“你就算在高宁床上又怎样？哈——”
嘉宜脸色变了，叶坚——怎能这样侮辱人？但是她忍耐着，她是来解释的，不是来吵架。
“我知道你找我一定有事，对吗？叶坚！”她说。
“我找你有事？我先问你，你怎么知道这儿的地址？你那些照片呢？你真无耻、真下流，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