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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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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我从他们每个人脸上都看到了同一种表情,类似于,活见鬼的。

明明前两句话还说我长得俊。

小厮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使得我十分怀疑他们下一刻就要做鸟兽散。而打破这份怀疑的——

景彦淌着光,从外头一道又一道门槛跨过,朝我而来,笑道:“听说你找我?”

窗外小厮们又重新坐了回去,看向景彦的目光像是看见了救苦救难的神祇。

我回身对上景彦的双眼,“是。”

不是我宋衾说话刻薄,不仅景彦有病,他府里的下人也有病,真的。

此时距我认识景彦已是四月又八天。

我对景彦早就没了厌恶,甚至允许他在我的心里排在戏园中那只猫的后头。猫的前面分别是,幼时玩伴,帮主,霈师兄,还有住在戏园旁的许婶。

如果他在心里认定我们是朋友的话。

只是朋友的话。

(五)

说到此处,再回头看看我伊始讲的那些话,只觉得自己大抵是该先去书塾念个几年“之乎者也”才有资格回来继续讲故事。明明要讲的是我同景彦的孽缘,说着说着却跑了偏,改成写自传了;明明是好好的一个故事,却被我讲的颠三倒四,想起什么便来几句什么,随性得让我自个儿都看不下去。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小时候有师兄弟抱怨背唱词难,被师傅追着打了一顿,边打边骂道:“这夭寿的,还没让你去写唱词哩。”

又扯远了。

回到我被拐到相府那。

折腾了一个下午,不管是被药的,药人的,还是不知情的都累了。累了就该歇,只不过待遇不同。我和景彦坐着吃饭,那群药人的站成一排挨罚。

“就在我府上住下吧。”景彦挑了挑眉,笑着示意一旁绿着脸的丫鬟小子,“他们既怕你,你就住在这儿,多吓吓。”

我喝着冰镇的粥,头也不抬道,“我只是个唱戏的,道行浅,辟邪这事,我干不来。”

“这玩笑倒是我说的不对了,我的错。”景彦伸手将他那边的糕点朝我面前挪了挪,“尝尝这个,甜而不腻,这天吃着正好。”他顿了顿,又道:“前面那句不是说笑的。”

我一征,半晌才抬头对上景彦的双眼,“景彦,你知道的。”

“为什么?”他再次问道。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开口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车夫换条路走……我相府再不济,他一个尚书也不敢乱来。”

“宋衾”,他的眼里像是泛着粼粼波光,“别的我们都不提,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好。”

一连晴了数十日,这天午时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

天色大暗,风不要命似的灌进屋里,我转头看窗外,没见着雨打残荷的景象,反倒是有脑袋从窗旁冒出来,朝着我笑。

“……”

我伸手关掉了窗,再一转头,景彦已然坐在了我的对面。

“在写字呢?”他看着我桌上笔墨纸砚四宝具齐的一套,伸了手想把宣纸拿过去,“听多了你唱戏,倒还真的没见过你的字。”

我拦住他,“书都不曾正经读过两年,能写出什么来。”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阿衾你……”说话间纸已被他调了个头,我那狗都嫌的字一个接一个蹦进他眼中,他罕见地没将一句话说利索,“那个……”

我被他略显惊恐的表情逗笑,追问道:“哪个?”

“你……可塑之才,绝对的可塑之才。虽说现在写出的较为……稚嫩,但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你且看这落笔……”

“好了,别编了。”我笑着打断他,“难看就难看,实话么,我自己也嫌。”

“往后我可以教你啊。”他一转话头,“但今日这天,是用来喝酒的。”他拍了拍身侧,我这才看见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坛酒。

(六)

“阿衾,待会我和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

一灯如豆,昏暗得仿佛已至深夜。景彦倒出最后一杯酒,随手将酒坛子倒扣在了桌上。

我疑惑道:“什么事?”

“我不懂戏,你知道的。”他喝下最后一口,“那我怎么会好端端地去戏园子听戏,还找上你呢?”

我抬眼定定看他,并未出声。

“咳咳,阿衾你别这么看着我。”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神色看起来略为心虚,“我那日上午不是去听了个书吗?他说纨绔最爱养个小戏子,我就……”

“……”我竟不知是要抄过灯座打他还是要拎起酒坛子砸他。

“我说,”我用一种十分替他遗憾的语气开口道:“可惜你听到的不是上古诸神,要不然你这会可能已经长生不老了。”

“……”他猛地被噎住,而后低声笑了。“阿衾,”他握住我的手,“你明白的,在见到你后,我都是真心待你,要不然……你也不会理我了。”

我愣了一下,想抽出手,却被他锢得更紧了。

“别动好吗?”他笑得有些自嘲,“一开始我是把你当朋友的,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没什么朋友的。相府么——”

他将自己的手指缓缓伸进我的指缝中,同我的手紧扣住,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十岁之前,我随着我娘住在临安。从记事起,就只有娘陪着我,所以我一直以为我没有爹。至于个中到底是因为什么——我只问过一次,那次娘反问我,是否我觉得她待我还不够好,我摇摇头,后来再没问过。

“我们住在临安的一个小镇子里,镇上孩子多,也没京城里门户的讲究,年纪差不多大就能玩到一起。小孩子本就不安分,玩伴一多,更是要野到天上去,猴子似的整日上窜下跳,经常被大人好几条街地追着打。对了,我那时候摘果子可厉害了,常骑在邻里的果树上一摘就是一小筐。

“我也有读些书,我娘教的。她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读懂一本就能俊上几分。为了长成全镇最俊的少年,我把书坊里的书几乎全看了一遍。后来长得大了些,模样果真成了镇上同龄少年中数一数二的,别人一夸我长得好,我就笑嘻嘻地回一句多读书……”灯早灭了,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笑,“那阵我被好多人追着骂,我还疑惑,我把如何变俊的方法都告诉他们了,他们怎么不但不感激我反而还……

“后来我整整思索了一天才明白,因为他们不仅长得不如我好,文章写得也没我好。”

我笑出声问道:“你当年怎的没被他们打死?”

“我可是我们镇的门面,打死我了,他们找谁去?”他又拿了火折子将灯点上,“就算是追着骂,到底也是玩笑。谁对我好我还能拎不清?

“一直到十岁,我过的都是这种静则铺纸研墨,动则鸡飞狗跳的日子。然而突然有一天,京城里来了人,说我是当今左相景沉的儿子,要接我回去。

“我这才知道,我那十年没个声响的爹,原来是个这么大的官。我那时不姓景,姓阮,阮临书,自然不肯答应。京里来的人说‘你若是点头,舅老爷的绣庄就还在;若是不点头,那庄里的几百号绣娘就是你害的了’。我能怎么办?改了名换了姓,气得反倒要笑了,我想,这次真的是要认贼作父了。

“左相景沉,少年英才,我朝最年轻的状元郎,亦是最年轻的丞相。可惜所有的福气好似都耗在了仕途上,不管小妾抬了几房,儿子生了几个,没一个能活过五岁,夭折光了,于是他想起了被我娘带走的我。

“我娘是地道的世家小姐,更是景沉合过庚帖的正室。在他要抬第一房侧室进门时,我娘和他和离,还带走了还没学会走路的我。我娘总说,没有谁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下贱,除非他觉得自己就该那样。

“我跟他回京城,三年,我娘没了。我最庆幸的便是见到了她的最后一面。再回京城,景沉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什么的,再没管过我。至于朋友,皇城里的权贵你也知道……”

“阿衾,”他清棱棱的双眼像是要望进我心底,“我说了谎,什么别的都不提,我就是喜欢你啊。”

我躲开他的视线,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为什么一定要提这个,做知己不好么?”

“不好。”他又一次问出那三个字,“为什么?”

(七)

我想起刚入戏班子那天,我们一大帮师兄弟跪在祖师爷的画像面前,磕过头听师傅训话。

“唱戏唱戏,说浅点,唱的就是一个情字。不管你什么情,妆一上,锣鼓一敲,你就是在戏里了。不带情入戏的那不叫入戏,那叫瞎叫唤,丢的不仅是你的脸,还是整个行当的脸。但是——”师傅将手上的板子狠狠敲在桌上,“脱下这身戏服,你就是你自己了,不该有的情别留着,不该信的话就当耳旁风。你再怎么唱,也不能把自己唱成杨贵妃,更唱不成虞姬。何况就是唱成了,她们落了个什么下场啊?”

那天是正月十三,难得没下雪,放了十天来的第一次晴。师傅用早已不甚中用的嗓子和我们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规矩,我跪在那不过脑似的连连答“是”,什么都只记了个大概,却唯独把这几句记得清楚,十年未忘。

我是那一群师兄弟里第二个成角儿的。

第一个是霈师兄,他功夫下得足,资质又好,像是天生就该吃这碗饭。他比我大三岁,亲兄长一般整整照顾了我八年,却在第九年元夕未过时,坐上一辆马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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