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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昔人已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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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局势动荡,镇国公和世子回家越来越晚,脾气也一天大过一天,只是世子如今又开始去莫妃那儿,七天里就有三四天宿在莫妃那儿,比起外边遥远难懂的混乱政局,何府下人们更关心府子里的贵人们的心思,他们纷纷议论莫不是骤然失去正妃位置的莫妃又在短短时间内让世子回心转意了?不愧为曾经的正主啊。

这边湘清冷眼看着何府走进房内,在丫鬟的服侍下脱了外衣,坐下来自己斟茶悠悠地喝。她觉得他多半疯了,把自己废为侧妃,之后却几乎日日来这儿寻欢,但她却从没看到他眼中的喜欢,有的只是愤怒,伴随着对自己近乎疯狂的□□。想到这,她眼神黯下去,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是在报复她。

何复喝完茶,天边的月盘隐入云层,他起身朝她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走在她的心尖上,心中的仇恨就像河水被他踏开,弥漫氤氲布满狭小的房间,何复看着她布满仇视的眼睛,嘴角勾起讽刺地弧度,伸手把她扯入怀,房间随后又是一片旖旎风光。

心中的黑洞越来越大,就像从中间被撕开的纸张,在风中发出破败的呼呼声,里面是一团墨色,比无边的夜色更让人绝望。

夜,更深了。

窗外传来细碎的某种声音,湘清眉头一皱,睁开眼睛,撑起酸痛的身子,躺在一旁的何复睡得很沉。

什么声音?她朝外边望去,却只看见被月光映亮的纸窗,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自若眉小产以来,她总是浅眠多梦,许是自己的幻觉吧,她想,正想躺下,忽然觉得空气中有些异样,她一嗅,是迷香!身子一晃,连忙屏住呼吸,悄然躺下,从枕头下掏出那枚血玉,紧紧攥在手心。不久,吱呀声响起,门被推开,一个身影闪人室内。软靴踏在石板上的声音低微传来,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因是漆黑一片,湘清办眯着眼睛偷看,那人慢慢靠近,全身漆黑,忽然夜空中冷光一闪,湘清几乎叫出声来,是把匕首!她想大概猜到了这人的来意,只是……那人逼近,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便利落动手,手起刀落间,何复的颈项鲜血喷涌,溅了她一身,但身边的人却哼都不哼。好厉害的香,她想,似乎能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渐渐低去的体温,心中说不出是解恨还是悲哀。忽然,那把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抵上她的脖子,她愣住,良久,才伸手想拂开脖子上让她难受的东西,但刀剑向前几分,锋利的刀刃瞬间刺破脆弱的皮肤,温热的液体渗出来。

罢了,湘清叹息,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而把手放到胸口,把血玉紧紧贴在胸口上。她紧闭上眼,想着那人挺拔的身影,逆光勾唇浅笑的脸,他声音轻柔而低沉:“是李偌君,”然后声音更低下去,仿佛有不尽失望:“你忘了?”眼眶昏热,她又有想哭的冲动。她想去找他,如果他死了,她现在便可立即死去,但若他活着呢,她是多想见他一面,只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神魂俱灭,他若知道自己死了,只怕也会伤心吧,她实在不舍他再因她再多伤心一次,而且,若在有生之年能多见一面,那该在记忆里添增了多少难忘的回忆啊。但,现在已不可能了。

但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到来,但却有只手伸过来抢她的玉佩,她慌张起来,死死抓着血玉:“你要杀就杀,做什么抢我的东西!”她急得眼泪掉下来:“装银钱的柜子就在旁边,那些簪子玉镯在妆匣里,这个不值什么!”但她一个弱女子终究敌不过男子的力气,忽然她手中一空,手中只剩下一团虚无的空气。血玉已经在黑衣人手里,他拿到眼前细看,似乎在确认什么。湘清死死盯着刺客压抑着声音道:“还给我……还给我……”

刺客不为所动,“还给我!”她尖声叫道,不要命朝刺客扑过去:“这是他给我唯一的东西,还给我!”“他?”黑衣人疑惑道:“你说的人可是……”声音顿住,他听见走廊上穿来脚步声,她的喊叫惊动了何府里的人。况且,血玉主人的名字也轻易说不得。

“你认识将军?你是将军什么人?”黑衣刺客问,湘清只顾着夺回玉佩,待听到将军两字才愣住,“什么?什么将军……”她眼中光彩倏然亮起来:“你是偌君派来的?他还活着,是吗?!”黑衣刺客嘴唇蠕动,似乎不知怎么回答,窗外喧嚣声渐盛,来不及了!他当机立断向窗户跑去,跳上窗棂,回头再看一次那个伏在尸体上双目灼灼盯着自己的女人,不,她是在盯着他手里的玉佩,将军的血佩。但他不能还给她,这个东西一旦被发现会给这个女人带来灭顶之灾。转身跳入黑暗,消失在黑夜里。倘若将军活着,想来也会同意自己的做法吧。

湘清瞪着大开的窗口,这一瞬间,她终于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窗外的浓夜涌入室内,瞬间将她淹没,瞳孔里满是黢黑。为什么?她想问,但干涩的喉咙竟发不出一点声音。忽然有亮光刺入瞳孔,随后繁杂的脚步声充斥耳边,大门被轰然推开,又无数道黑影涌入房内,先是诡异的寂静,然后就是惊叫呼喊声,杂乱作一团。

五月,皇城发生了几件大事,何国公唯一的嫡子被刺杀身亡,整个朝廷上下都被震动,而曾把政权玩弄于股掌,叱咤风云的镇国公在看到长子惨白的脸后忽然苍老,就像一睹高墙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颓塌。不久,何复世子妾侍若姨娘自缢身亡,世子侧妃莫氏自请出家为尼,为世子祈福守节,何老妇人应允。而皇城里又起一则关于李家的传言,说曾经年少封侯,名动皇城的李偌君其实并未贪生怕死畏罪潜逃,而是前往隆昌劝兄归降,被李沐恼怒杀害。但有人又质疑李沐并非真心造反,怎会杀死自己的兄弟,只怕是谣言,还有人说确有其事,因为有人亲眼看见李将军到了隆昌,还有人说李将军确实没死,还有人在客栈里见过他。众说纷纭,众口不一,真相只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而动乱的疑云还压在大秦王朝的头顶上,四方藩王叛乱,各大党系争权夺利,经过李家事件,天子权威一落千丈。大秦的统治就像悬崖边的卵巢,岌岌可危,经不起一点过分的轧碾。

新一个王朝的统治正在酝酿和到来,而黎明的黑暗即将开始也将预备着落幕……

几年后。

艳阳高照,青山绿竹,杨柳绕溪,几十户人家错落在山间,儿童往来嬉戏,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停在一个孩童面前,问:“小朋友,你可知道蓝伽寺在哪儿?”

孩童仰面,这个流浪汉衣裳褴褛,一脸的络腮胡,她有些害怕,后退几步,躲到赶到前来的妇人背后,那妇女挡住小女孩,蹙眉问:“先生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个佛寺,叫蓝伽寺,”流浪汉比划着,一双眼透出疲惫但却夹杂着些许期待,“大概是专供女尼修行祈祷的地方……”哦……女人了然,伸手指东南面的半山,那儿隐约可见一个黑色的东西点缀在绿色间,也许正是个寺庙:

“在那儿,看到了?就是那个,听识字的人说就是叫什么蓝寺。”流浪汉忙道谢,朝那寺庙的山腰赶去。妇女安慰地拍拍女童的头,前几年大洛战乱,有许多人逃亡到这深山中,自己和丈夫就是其中之一,等到外边平定了,这儿的人也早安定下来,不想走了。之后就鲜少人到过这儿,这汉子也不知跟谁打听的那个寺庙。

他走进破败的寺门,踏上爬满青苔的台阶,走进这座含藏着无数故事的佛堂,有一老尼迎面而来:“施主请留步,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我来找一个人,她几年前到了这儿……剃发为尼”流浪汉顿住,又开口:“她以前……是一个王府里的妃子。”老尼淡淡的眉毛动了动,慢慢皱了起来,根据这人的描述,只可能是那个人:“你说的可是青慧,她在凡世时确是一位勋贵的侧妃。”

“对,是她!”男子眼睛一亮,心头的欢欣几乎要漫出,他压低喜悦的声音道:“那她就是真在这儿了,请问她现在在哪儿?我想见见她。”

老尼的眉头敛得更紧了:“她已是佛门中人,尘缘已断,她见你一个凡尘之人做什么,你回去吧。”

男人急了:“师太,我自知俗世之人,但此次过来也不过是要了却一些前尘往事,想来她这些年未必真能心如止水,皆是因为尘缘未了的缘故,我和她因果未断,何不让她出来和我一见。”

师太闻言只得叹道:“我不让你见她自有我的道理,施主请回罢。”

男子扑通单膝跪下抱拳,道:“求师太成全。”那样子颇有些军人风范,这人想来之前是个从军的将士吧,也不知和青慧有哪些因果未了,只是……罢了。

“她已经死了。”师太低声道,摇摇头,“一年前偶感风寒,进而得了肺痨,不久就去了,罢罢罢,跟我来吧。”

男子只觉得有如晴天霹雳,闻言只得起身,有些恍惚地跟在师太后边。师太把他带到一间小屋里,留他一人下来,自己退下。他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眼神飘忽地扫过泛黄的墙壁,老旧的矮几,木凳,土床。打开被蛀蚀的木柜,里面只整齐叠放着几件衣物,皆落满灰尘。其它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留下。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块血色的玉佩,可终究还是没有看到。他想也许一切都是自己的虚妄,把自己的一腔热情倾注给她,竟忘了问她可愿意不愿意。若她还活着,他真想问她一问。只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走出那道佛门,踏入浑浊渺茫的尘世。他廖望远山,想起多年以前,翠竹林下欣然一笑的少女,她冰洁的面庞因他的出现而微微惊慌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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