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1 / 1)
严思圩后来是跑到工作室修的图稿,诸老师也来加班,整套图稿放在一起,综合着看,添点,删点,差不多弄到下午二点多,才算完工,重新存档,拷入U盘,才完工。说来也不用这么急,合同签的日子是周一交,大客户说交期可以缓迟,本着服务也要有质量严于利己的思想作祟,严思圩认为早赶出来是上策。严思圩的这个想法倒是和诸老师不谋而合,现在图稿己经完工,只等交到客户手上。
两人在工作室门口分了手,严思圩这才想起,不对啊,沈玥谆早该办完事了,怎么到这个时间还不和他来汇合。
站在太阳的直逼下,严思圩给沈玥谆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还没好吗?”再不好,吃过晚饭回来好啦。
沈玥谆在电话那头笑着问:“想我了?”
就没一个正形的:“好不要脸,就会往自己脸上添金。”
“快了,我己经在回来的路上。”
“嗯,要不,我在工作室这边等你。”工作室和严思圩的住处,和关帝村呈三角形状,如果严思圩在工作室等沈玥谆的话,沈玥谆不用穿过整城中村,他只要从老太太那边出城中村从外围回来就可,如果严思圩在自己的租房里,沈玥谆还是穿过整个城中村来的比较方便。
而工作室离严思圩上班的公司和工作室到严思圩的租房处差不多距离,因为这样,很方便严思圩两头跑。
沈玥谆满头大汗的走进工作室,对着空调风吹:“好舒服,太爽了?”
严思圩把沈玥谆拉离空调:“会感冒的,来,喝杯水”把一次性杯子塞沈玥谆手里。
“谢谢。”
“怎么样?”
沈玥谆一口喝干:“我还要。”
严思圩只好再接水:“问你呢?”
“本来以为会很快,陪老太太吃个饭,最多说会儿话差不多就可回来,我不好老在那东问西,惹人疑不是?哪想,今天老太太一反常态,拉着我,非要和我说话,思圩,是不是以前都是我们两人去,今天变成只我,她一个人的日子太久了,没人和她说话,就拉着我说个没完没了?”
严思圩思想的重点不在这:“嗯,你们都说了什么?”严思圩想沈玥谆不会太傻,他们都心里急着呢,都想早点把话套出来,搞清楚,沈玥谆己经和严思圩商量好,要是事情真是他们想的那样的话,到的事情结束,他们就把老太太送到养老院去,在那里,她不会吃不上饭,还会有人照顾她。
“你有没有心啊,我发几句牢骚怎么啦?”沈玥谆对严思圩大为不满。
“说正事,堂堂一个公司的总经理,集团的继承人,这样子会不会太不严肃。”严思圩避开沈玥谆说着说着靠过来的身子。
沈玥谆一口气喝光杯里的水,把杯子捏成团,对准垃圾筒,biu扔过去:“一点动力也没有。”
严思圩抚了下额:“行了,我知道了,我们先说正事,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沈玥谆张开嘴,然后闭上,等再次开口,己经端正了脸色:“老太太啊,听送饭的三轮车工说,老太太自从上次我们走了以后,不到三天就追问他,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过去,问他,是不是还托他给她送饭。”
严思圩眯缝了眼睛:“照你这么说,老太太对我们越来越有感情了,是不是快到向我们和盘托出的时候?”
“老太太一直问我,不会不管她吧。”
“要是真这样,那离事情的真相就不会太远。”
“只差要我发誓。”
“最好是能有有利于我们的证据,比如那天的真象是,是不是只何丽美去她那,或者还有人也去了那,如果这样的话,最好不过。”
“我说,我们会照顾她,我们都年青着呢,养她还是可行的。”
“到的那时,何丽美的死因找到了,再往上推,年初死者的死因也能顺藤摸到瓜。”
“她不信,一个劲的问啊问啊,只差一线,真的,思圩,我看着她的眼神,觉得她喉咙有话。”
“如果两个人的死因都能找出来,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揪出背后的那个人?“
“只差一线啊,真的,为了逼她喉咙里的那句话,我都想好了,她要是叫我跪下,我就跪下,我都想好养她了,这算什么,是不是?”
“最后的最后,我们胜利啦。”
“你说,是不是?”
互瞪着眼,然后笑,笑的直抽,抹着眼泪接着笑,笑完收拾走人。
老莫吹足空调风,笑咪咪的往车间方向去,他倒也不是很想去,不过,既然己经答应严思圩会帮他探听,做人讲的是诚信,虽说他己经离诚信相去很远,不过,钱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跟谁过不去,跟钱过不过,那不是傻吗?
撒泡尿,打开录音笔,捋几下头发接着走。
要不是人命关天,老莫最喜欢干这种事,吹吹牛,八八卦,抽口烟,喝口酒,要是上班到下班都这样多好。
今天他准备在里面呆两个小时,昨晚他己经盘算过,不长不短刚刚好,他是奉命聊天,当然,在外人面前是偷着溜着出来玩的。
阿六阿荣阿单麻将一个个叫过去,一个个聊过于,聊了河这边再跑河对岸,不过,今天他的主场是河对岸的打包间,那里面的老头,都和他差不多年纪,大家老熟人了,说难听点就是酒肉朋友,有一个和他还是一起光屁股玩大的。
老莫也是做好准备工作的,小酒一瓶,这个最好了,是交朋建友的必胜法器。
老莫先在过道里左右一个看,真正好,他们打包组的小领导不在,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吉利,吉利?”老莫伸一下头,缩一下头。
打包组四个老头吉利,友根,李胡,杏林四人正浑着汗挣钱。
李胡擦了把汗,从货堆里搬一箱放打包机上,对好位置,按开关,‘嘣’声,白色包装带听话的从机器平面上升起来,两头对结,过热,抽紧,刚刚好合箱身,换箱面,再按开关,箱子被打好包,李胡把打好打包带的箱子搬到全是打过包的货堆上,伸手去搬待打的货堆:“老莫,老莫来了。”后一声是对大家说的。
附近打包的人正无聊的紧,天热,打包是个力气活,光箱子搬上搬下就够他们出一身臭汗。听说老莫来了,都笑颜开,喊着:老莫来了。
现在终天有借口休息了,哪怕小头目来也不怕,从吃过饭到现在,是头牛也得有喘气的时候,几个风扇聚一起:“来来,我们休息会?”
老莫不再鬼鬼祟祟,搬了个箱子当凳子:“怎么样,听说上个月给你们涨工资了,所以这么卖力的干活?”
友根拿出烟盒,“来一根。”一圈下来,烟盒里己少去不少:“有多少!”
杏林打着火机,大家纷纷来蹭火。
“这种工作环境,老板不能只想着自己的钱再多点,再多点是不是,也得给我们几分。”
老莫吞云吐雾:“你们有的加总是好事,象我,还不是天天干的臭汗满身。”
吉利呵呵笑:“说来是你们的郑松涛不行,只往自己的碗里搬,别人的死活从来不管。”
杏林看了看周围:“大家还是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老莫拿出酒,先呡上一口:“我都不怕,你们更不用。来一口?”
见到酒,最高兴的莫不是酒鬼们,老莫拿出酒瓶的时候大家己经瞧见,就算老莫不说,今天这瓶酒不喝光老莫休想从门里出去。一圈下来,说话越发放肆起来。
老莫最甚,就因为说到钱,这是最让他伤脑筋的事,他逮着郑松涛,一个劲的说啊,骂啊。直把打包组的四老头逗笑个不停,还起哄,老莫你说的太对了,就应该这样。老莫,你现在起劲的叫啊叫啊,跑到郑松涛前面还不是不会说话。
老莫大着舌头:“不可能,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们,你们才是这样子的,要不然,怎么会到上个月才加上工资,你们就是怕你们的小头目。”
“对对,对,我们怕,你不怕,要是郑松涛站在你面前,你说给我们听,你做不做的到?”
“怕个鸟。”
“哈哈哈!”
。。。
酒好啊,自从有了酒,男人们沟通再不用担心,女人们的胆也大了很多。
老莫虽然喝了酒,脑子倒没浑,“我都好久没来你们这,你们也不去我那?”
李胡叉着腿:“嘿,这话说的,虽然你不来我们这,我们不去你那,我们不是时不时能碰上面。”
吉利摇了摇酒瓶:“不多了,这么快就要喝完了。”把烟放嘴上,狠吸一口:“李胡说的有道理,我们又没事,你有正经事,一大把年纪了,少来这套。”
老莫眯着微熏的眼睛:“你这话就不对了,大大的不对,就因为一大把年纪了,才要多来往,你想,年初死的那人,年纪比我们还小,一眨眼的工夫,不就两腿一蹬,去了阎王那报到。”
杏林弹了弹烟灰:“要说你这话也没错。”
友根有点忧伤的说:“孩子们大了,我们老了,在世上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了。”
“是啊是啊,不过,人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