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1)
快八点的时候,河岸边看的人少了很多,没打捞上来是个原因,再一个原因还不是因为冷。
夏警察也觉察到了这样下去不是个事,要说目击者们都很明确的说出了落水者具体的落水地点,可是,任他们这么多人打捞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打捞上来,这样下去,难道真的要筑坝抽干水了吗?有人说,他们漏掉了什么?这让他百思不得解:要是河面能记号的话,他觉得河面上己经被打上很多重复的记号。
但是,这都没用,重是还是没有被打捞上来,现在不是救人的事,事情己经转变性质。他想了想,觉得,无非是没人落水,可是有人说有人不见了也是事实,有人不见了,还有一种可能。。。
夏警察站在铁架桥脚边,目光逡巡着河面,事情的真相是。。。
沈玥谆走到夏警察面前:“夏警察,是这样,我们的员工说,我们是不是没打捞铁架桥下面。”
夏警察的眼睛为之一亮,看向铁架桥,不过一米宽,是了,他们是没有在桥面下找,因为大家在打捞时都设想过,当时人是从桥上落水,自重和浮力作用下,不会纹丝不动哪落水就在哪,况且大家打捞了这么久也不是没在那戳过。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再墨守城规,于是双手作喇叭状喊:“大家先停一停,听我说。”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寒风好象也收起了猛。
“大家都把手上的网收上来,我们打捞桥下。”
严思圩向沈玥谆看了一眼对老陈说:“我们收网。”
大家如一起屏住了气息一样,齐溜溜的站河岸上,眼睛紧紧的都盯着看老莫,夏警察,还有老陈三人的动作:老陈在铁架桥上,老莫在船头双手擎着网,夏警察则用竹杆撑着小船往落水地点去,到的,老陈身体努力趴在桥面上伸手接过老莫手中的网一边,靠手上的力气把网穿过桥面下,同时,老莫也把网撒满在两桥柱间。
时间如静止一样,只有渔网在下沉。
开始收网了,夏警察撑着小船撑离铁架桥,老莫拉着网的手一动一动,一个黑物浮从水里浮上来,大家都来不及吸一口气,有女声轻叱。
“打捞到了。。。”
“原来在桥下。。。”
“怪事,哪掉还在哪,纹丝不动,不可能啊。。。”
。。。
接下来就简单多,照着案子部骤走就可。不用说,人早己死去多时,哪怕大佛如来来也再救不活。
小郭该是坐人力资源部头把交椅的人,在尸体的影子从水中浮动的时候,他己经劝围观者们离开:“我说大家是不是可以走了,现在己经打捞到,后面的事警方会处理,大家不会都想去警局录个口供什么的,嗯?”胆小的躲进了车间,不时伸头张望,胆大的站在车间门口看着。
严思圩心里一松,面部表情也缓和了很多,四个多小时哪。
其他人己经开始高兴起来,这下终于可以吃饭了,这下不用迎着寒风了,最主要的是这下终于没他们的事了吧,回家的念头占据满了脑。
老莫心急,“小董事长,人己经找到,是不是没我们的事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们还没吃饭呢?”
王婵两女孩也说:“我们想回家。”尸体什么的她们只敢远观不敢近看,听说,尸体很吓人,棉衣都吸透了水,才打捞到的时候有人说要是现在是夏天,打捞这么久,说不定尸体会开始腐烂,搞不好浮出水面来。。。
严思圩打了个叫他们停下的手势说:“这么长时间都等了,大家也不会在乎这点时间是不是,等警察们装好尸体,我想,他们会给我们一个说法,大家再耐心等等吧,稍安勿燥。”
“哎。。。”
是沈玥谆和严思圩他们一起去的警局。
一路一车之上,老莫就说个不停,我们都己经说的很清楚了,人也找到了,怎么还把我们带去警局,我们只是远远看到有人落水,我们也想救人啊,可是等我们走近的时候人影都没有了,死了,和我们没有关系啊?”
王婵两女生的脸色也不是很好,颤着嘴唇,也不知道是冷还是饿还是怕。
严叫圩想安慰她们,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什么话才好,只能说:“没事,刚才夏警察不是说了吗,喊我们去警局是流程,录个口供就会让我们回家。”
小王玩着手机,没心没事,其他人沉默不语。
到的警局,一个一个录口供,无非是问户籍,年纪,工作单位,今天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到什么。。。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不过记住,在没有结案前,你们不能离开本市。”最后,夏警察送大家出警局门的时候这样说。
“我有事也不能回家吗?”
“不能离开本市。”
“走亲戚呢?”
“不能离开本市。”
大家都是第一次进警局,虽然港产片,刑侦片看过不少,有些流程在电影电视上出现过很多次,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谁都可说个五六来,但现实和看片毕竟是两种境地,谁会没事跑去警局,闲得慌?
严思圩倒没觉得怎么样,警方会这样,很正常,等查不出异况,排除他杀的可能,一结案,还有他们什么事。一脸镇定,拍拍小王,小顾的肩,作安慰:“没事,没事。”
沈玥谆说送大家回公司,因为大家的车都还在公司,还问大家,是不是先去吃饭,说来,这事也是他这个做总经理的责任。
老莫这时才明白过来,他没给家里打电话,现在都准备回家了,也不用打了,就是不知道家里人是不是还在等他吃饭,现在己经十点多,要是还等着,这,这。。。会不会等傻了,但愿不是这样。
老陈倒是开口说:“沈总你还是直接把我们送回公司里算了,我家里还有事。”
虽说在结案前不能离开W市,虽说这只是个属于意外的落水至死案,好在人己从警局出来,大家的心到底是落地了,再不纠结。
沈玥谆在送大家回公司的途中是这样说的:“大家不要有思想负担,想必警方很快就能结案,该工作工作,该吃饭吃饭,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对对对,结案才是黄道,老莫问:“小董事长,这案子什么时候会结案?”结案了,大家才能真正踏实,想不到,做个目击证人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小蓝接着问:“你有没有问夏警官?”
“很快就能结案。”沈玥谆当然问过,夏警察虽没有明确说,但他说,过个流程差不多就可结案。
严思圩在红绿灯路口附近下的车,他没车不用回公司走回头路。刚才上车前他才给尹浩帆他们打了电话,不用说,被说了一顿,当电话那头的人听说事情的原委后连连说想不到想不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严思圩说,废话不说啦,在小区门口等我吧,现在正是吃宵夜的大好时间,他请客。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这还用说,哈哈哈。”
第二天,全公司处在一片沸扬扬中,都在说昨天,开年上班第一天发生的淹死人事件,公司方面很快出台安全公告,各单位各部门也开始重点抓安全。
可是,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哪那么容易平息,甚至互联网上也有了风言风语。甚至有人扒出二年前公司里也死过一个人的事来,又扒出创伟下面其他子公司的事件来。苗头越来越黑,大有这几件事内中有关联一样。
成品组生意很好,货柜进出频繁,让人想不到的是,连货柜司机也知道了昨天的落水至死事件,其中一个货柜司机说:“小严,听说你们公司昨天第一天开张就死了人,这,太不吉利了吧?”
严思圩对着箱单,头也没抬:“你怎么知道?”
货柜司机一指窗外:“那个老头说的。”
严思圩刚听说以为货柜司机是从网上看来,然后对号入的座,哪想,却原来是听人说的。把集装车送走后,严思圩把老莫喊来:“老莫,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要是让郑主管知道,你又该和他吵架了,你不是说有好处的时候郑主管老不记得你,就你这个样子,让他怎么记得你。”
小王把叉车停在库门口等集装车调头,推门进入办公室,刚好听到严思圩的话:“我就说老莫的嘴太贫,都一把年纪了还东说西说,和公司里的人说说也就说说,在外人面前也说。”
老莫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没处放了,严思圩说他,那是因为他是领导,他小王哪根蒜,一个小孩子:“我说的都是事实,小王,你难道没在外人面前说这事。”
小王嘴里哼哼:“至少不象你,说给集装车司机听。”
老莫一指小王对严思圩说:“小严,你听到了,不是只我一个人说这种话。”
严思圩严肃着说:“其他的我不管,在厂里,我希望大家少说,特别不要乱说。”
老莫做出不屑状:“我说的是事实,没有胡说八道,上次死人是大前年的事,你问她,小蓝,是不是,死人这事我有没有胡说。我记得那天是我上夜班,那时没有现在生意这么好,不过也不错,我们等货柜来,我想车老不来要不先打个瞌睡。那会儿小王小顾还没进公司,当时开叉车的是阿达,他说他去车间看看,货是不是差不多了,要是,他先叉过来,要不然车子来了,从车间叉过来费时间。我说,去吧去吧,我先睡会儿,反正从车间出货也有好外,专货专发,不用怎么理货。
我还没有睡着,阿达回来了,我问他,怎么,货还没好吗,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得干到后半夜。
阿达大呼小叫,老莫老莫,出事了。
我眯着眼睛,揉了几下,慢慢说,出什么事了,不是都好好的吗?
阿达把车停在门口跳下来跑进办公室,不是的老莫,是车间里出事了。
我的瞌睡顿无,出事,车间会出什么事,车间里基本上都是女工,难道她们为抢活又打架了,这种事不是没有过。
阿达一脸的焦急,我不是去查看货吗,我到的三车间,才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大喊大叫,说死人了。
谁,谁死了。
机修工。
叫什么名字。
头有点秃,叫什么,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知道,叫任叔根,怎么会死?怎么死的。
我不是很清楚,好象说修注塑机的时候,本来电源关着的,后来却通电了,阿达手一摊,死了。
死了?
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