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坦白（1 / 1）
第十一章 坦白
说完这句话，季澄不再彳亍，迅速掀开身上的毛毯，扯开浴衣，柔弱的脖颈像垂死的天鹅弯着，献祭的姿态狠狠的刺痛了齐澈的心脏，他逼自己隐藏好忐忑不安，完完全全把自己致命的弱点暴露出来，就像撕开那道长长的伤疤一样，打开不堪的自己，一个个动作像慢镜头，一遍遍在齐澈眼里回放。躺着跑道上的季澄、对自己笑得羞涩的季澄、绝望告白的季澄、亲吻后脸红的季澄，都被眼前这个赤*裸决绝的季澄所代替。
他把他按在胸口上，从下巴开始一点一点往下舔舐，迫使季澄睁开眼，让他看着自己对他顶礼膜拜。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的秘密。”以嘴唇为杵头，一寸一寸、反反复复、研磨着那一道从肚脐上方蔓延到毛发边缘的伤疤，摁住季澄大幅度颤抖的身体，齐澈抬头直视季澄已经开始湿润的双眼，“不要哭，季澄，我不喜欢你的泪水。”舔吻掉脸上的泪珠，齐澈灿烂一笑，“等下我们就去解决掉他们，好不好？”
“好。”
“乖孩子，”齐澈诱惑地笑，“来，站起来”
季澄被齐澈的笑容蛊惑了，不管下滑的浴衣，抬起形状优美的脚掌，踩在深蓝色的被单上，慢慢站起身，此刻的他美不胜收，一丝*不挂的胴*体犹如刚从上帝手中诞生的新宠，比魅惑的妖精多一份无辜，比纯洁的天使多一丝妖异，腹部的疤痕告知世人，此刻的他已经涅槃、正待重生。
齐澈犹如膜拜上帝的信徒，虔诚地低下头颅，含住了那条在稀疏毛发下若隐若现的细缝，那个神秘的粉色花房。
季澄身体猛地一颤，从蛊惑中回过神，抓住齐澈的头发，垂下的头颅蓦得扬起，来着自唇舌的刺激让他发出前所未有的呻*吟，这微弱的呻*吟唤醒了沉醉在桃*色风景里的齐澈，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不起，阿澄，我太放肆了。”
“不，阿澈，你喜欢它我很高兴。”
齐澈摇摇头，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急色的人，居然在季澄剖开伤口的时候发*情。
“也许是我独独吸引你一人，”季澄看着齐澈脸上的自责劝道。
“我不是为了安慰你而说谎，”季澄的声音很平静，爱人的反应让他不再有所顾忌。
“你大概也猜到了。”
“我的家人因为我的身体而厌恶我，其实三年前还好，出生时医生说这种情况并不是很罕见，只要发育之前做手术就可以变正常，我父母只生了我一个孩子就生不出了，所以小时候他们还是很宠我的，”季澄走到齐澈的衣柜前拿出一件衬衣披上，“我身体不好，发育得也晚，一直都到三年前我中考结束，医生才说可以动手术。”
走到齐澈面前，季澄拉起齐澈的双手伸进衣服里面。
“摸到了吗？这就是那次手术留下的痕迹。”
摩挲着凸起的伤疤，双手的神经末梢放大了那种立体的感觉，“可是……”
“可是我还是不男不女的对不对？”季澄笑得满不在乎，声音却饱浸着恨意，“这可要多谢我那狠心的姑姑和爷爷，我爷爷偏心我姑姑，恨不得把命都给她，他们为了剥夺我的继承权，对我的主刀医生威胁利诱，想让我失去生育能力，那个医生没办法却又不忍心，只摘除了睾（gao读第一声）丸，然后剖开我的肚子，假装割掉我的子宫，这样他们才放心，假惺惺的跑到我父母面前说这是一次意外的医疗事故，就这样把我赶出了家。”
季澄伸手覆住齐澈欲张口的唇，摇摇头:“待我说完，我父母被我爷爷掌控，避着他们用积蓄给我买了一套房子，又给了我十几万做学费和生活费，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去年我爷爷又让我爸妈领养了一个小男孩，现在才三岁，我原以为这样他们就应该知足了，却没想到愈发咄咄逼人，呵，想来是想彻底把我这个名义上的继承人彻底从家谱除名吧。”
季澄强装出来的不在乎随着埋在心里话说出来破功了，脸上布满了泪水，齐澈刚为他擦干又流了出来。毕竟是留着相同血脉的至亲，被他们伤害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只不过之前无人诉说，只能深埋心底任它腐烂。
“不要伤心了，阿澄，你现在有了我，我会陪着你。”齐澈抱着季澄的头，像哄小孩睡觉一样抱着他轻轻的摇晃，右手从上到下抚*摸着他的背脊，努力驱走他的不安全感，直至季澄的情绪平缓下来。
“我们下去吧，爸妈在等着我们。”齐澈拿一块湿巾擦干净季澄泪迹斑驳的小脸。
“等一下，你刚刚说想让叔叔帮我解决什么？”
“就是今天下午他们欺负你的事，我爸他人脉广，不用白不用，你愿意吗？”
“阿澈，虽然我恨他们，但是他们生我养我，这些事就当是偿还了他们对我的生养之恩，他们既然想断绝关系就随他们去吧，一刀了断也好，那些纠缠就免了吧。”
“那我们就忘记他们，走吧，下去吃饭。”
“等一下，你还说叔叔阿姨知道我们的事了？！”
“是，他们很可能已经猜到了，我们就自然的相处就行，不是说了吗，他们不会反对的，走吧，今天可是我下厨，可不要全让他们吃光了。”不给季澄拒绝的机会，催他穿好衣裤，直接拉着他下楼了。
客厅里齐父齐母等了半个小时见他们还没下来，直接就开始吃了，筷子刚动，没想到两人就下楼了。
“来，小橙子，饿了吧，，过来吃，今天的这一大桌子可是齐澈亲手做的，可好吃了，来晚了就被我们吃光了。”齐母就喜欢季澄这样白白净净的乖小孩，现在又知道了他和儿子，对他热情得不得了。
季澄乖乖坐下来，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完了这一顿温馨的晚餐。
晚饭结束后，齐母开始收拾餐具，季澄赶紧上前帮忙，齐母拒绝了几次见他还是坚持，就笑眯眯随他去了，谁不喜欢勤劳的孩子呢。
两人进了厨房，洗完碗，季澄解开围裙围裙，鼓起勇气勇气开口:“阿姨，我和阿澈在一起了，而且…… 我是一个双性人。”他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告诉齐母比较好，不敢与齐母对视，他用飞快的语速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齐母，然后静静等待齐母出声。
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反对也不是同意的声音，而是一个慈爱的拥抱。
“傻孩子，不要害怕，你能无保留的和我说这些，说明你是爱惨了齐澈，我怎么会讨厌一个爱我孩子的人呢？身体是天生的，健康就好，和我们不同又有什么呢？我这一辈子看多了那些所谓的正常人做着万恶不赦的事，和身体相比，有一个颗善良的心更重要。”
摸摸季澄毛茸茸的发顶，齐母微微一笑，“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