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肆玖 山雨来(1 / 1)
虞娘笑了:“小川川,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要住就住,不住你就去汪府找汪美人睡去啊,她看见你,还不得投怀送抱啊。”楚凤川一阵心塞,闷闷道:“好了,住东厢房就住东厢房,不过我不要盖他的被子,我要盖你的被子。”
虞娘心想这位大爷还真难伺候,不过还是点点头。楚凤川得意地看了石三刀一眼,石三刀一脸鄙夷。
哪知没过几天,林湘玉神神秘秘地跟虞娘说:“你听说了吗?昨晚汪将军喝醉酒回府的时候,让人堵在了巷子里,一顿狠揍,据说把他揍的不能人道了,你都没见那叫一个惨目忍睹啊,你看姬瑶不是没来吗?据说被汪将军拿来泄愤了,简直太痛快了,真是恶有恶报。“
虞娘语塞,她回府的时候,楚凤川正在院子的竹椅上歪着,两条大长腿搭在桌子上,跟石三刀抱怨道:“你家大人好生小气啊,我来了这么多天居然一顿肉也没吃到,天天不是青菜就是豆腐,连个鸡卵都未见到,真当小爷是兔子啊。”虞娘走过去踹了竹椅一脚,楚凤川摔了个人仰马翻。楚凤川气得站起来骂道:“尤虞,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虞娘似笑非笑:“哦,我是不是女人,你要不要试一试啊。”楚凤川腾得一下脸就红了,虞娘接着说:“不想住就滚蛋,你要是觉得我没女人味,小爷我花银子包个舞伎给你乐呵乐呵啊。”
楚凤川涨红了脸道:“爷不跟你一般见识。”虞娘问他:“汪铎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楚凤川没想到虞娘会猜到是自己干的,虞娘骂他:“你是不是傻啊,整个龙山城有谁能动得了汪铎这条地头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你。汪铎这个人这么阴险,你把他整得后半生的幸福都没有了,你觉得他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吗?”
楚凤川心头一热道:“阿虞,你关心我?”虞娘气得呸了一声:“谁关心你?我是怕你连累我,只怕这笔账他会算在我头上。”楚凤川委屈道:“我还不是因为他轻薄你,我咽不下这口气嘛。你放心,只要我在,汪铎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虞娘可没有楚凤川这么乐观,没过多久就听说,汪铎把汪美人没名没份地送给楚凤朝了。楚凤朝是楚世子的嫡长子,如今打理多半的西桓公府的事务,是楚郸上位的强大阻力。这么一个信号就说明汪铎不满楚郸,为自己打算后路了。
楚郸知道消息后勃然大怒,令亲卫兵把楚凤川这个小兔崽子押回来,不许他在外面惹是生非。楚郸对他这个不长进的儿子说:“你乖乖去练兵场待着,我决不动那个女娃儿,若是你跑了或是怎样,我可就不敢保证那个女娃儿会怎样。”楚凤川一听就犯浑了:“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去死,让你断子绝孙。”楚郸气得胡子都翘了,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别的本事一点没有,就是威胁你老子的本事见长啊,没想到我楚家居然出了个情痴,说出去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虞娘这边也是水深火热的,这天姬瑶一脸笑容的跟虞娘说:“尤大人,宇文将军要来龙山城了,你的老相识来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虞娘吓得脸色苍白,这下可玩大了,但愿他们看在海七姑娘的面子上能够对自己网开一面。只是姬瑶接着说:“尤大人,你想不想知道魔羽骑都是怎么传你与两位将军的关系的?我听说啊,上京那边都传,你是宇文翦的禁脔,宇文翦就是为了你才抛弃了那个俏生生的卖酒小娘子。还说宇文翦男女通吃,你跟他那个小倌一起伺候他。还有的说你同时服侍宇文翦与康殛樽两位将军。哎呦,我都没想到尤大人这么生猛啊,果然是好本事,难怪看不上汪铎了。”
虞娘气得都快失去理智了:“姬大人,我哪里得罪你了?我给你赔个不是,你干嘛老跟我过不去。”姬瑶笑道:“你哪里也没有得罪我,你是得罪了宇文将军,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运气总是那么好,这一次,楚少将军可是不能来给你解围了。”
姬瑶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就是讨厌你,从第一次见你就讨厌你。我如今已身在地狱,巴不得你也来陪我。凭什么你就高高在上,被人捧在手心,而我却一直烂在泥里。宇文将军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倒要看看这次你是个什么下场?想想就让人痛快。”
虞娘没想到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一时没有主意,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院。牛银凤看虞娘犹如离魂一般,心中纳闷还未见过她如此呢。虞娘一见牛银凤眼睛一亮,拉着她打听宇文翦的事情。
牛银凤听虞娘说完这些麻烦不禁一个冷颤,先给虞娘倒了一盏花生酪,缓缓说道:“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宇文翦?你不知道在西北有句话是宁可招惹康殛樽,也不要招惹宇文翦。康殛樽的性子冷清,谁要是得罪他还能得一个痛快的。那个宇文翦阴招最多了,最是让人生不如死。要说魔羽骑性子最好的要属三公子桓翀了,你挑人也不知道挑个软柿子,我真是服了你了。”
虞娘一副苦瓜脸道:“那我该怎么办啊?”牛银凤想了想道:“呃,宇文翦的情史众人皆知的有三段,我说与你听听,你好拿个主意。第一段就是那个黑虎寨的女大王,这个女大王的父亲与宇文翦之父曾经是同僚,两人是指腹为婚。只是后来宇文翦的父亲战死,女大王的父亲落了草,当年那个女大王天天带着一群草寇去堵宇文翦逼婚,闹得整个西北没有不知道的。后来也不知道宇文翦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那个女大王甘心为魔羽骑做事,而且那个女大王今年都二十六岁了也未成家。”
虞娘听到这哀嚎道:“太可怕了,怎么办?我对于他可没什么利用价值。”牛银凤白了她一眼接着说:“第二个是关娘子,关娘子对他用情至深,还不是被害得身败名裂。第三个是上京一家酒肆的小娘子,还是个寡妇,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只是知道外人传言是宇文翦的女人,可是一转眼就被他送给了一个下属,真是太无情了。”
牛银凤笑道:“这样看来,你想要保住性命,自然要假戏真做了。”
宇文翦的人马此时正在兴安府楚郸的府邸,楚郸自然要留宇文翦叙旧。从兴安府出发不过两日就能抵达龙山城,所以宇文翦也并不着急。
暗月前来回禀道:“将军,有人托炼狱买将军的消息。”宇文翦玩味道:“哦,买我的什么消息啊?”暗月道:“买将军的喜好,不过炼狱的判官大人已经回绝了。”宇文翦笑道:“无妨,告诉无头鬼,卖给她。至于价格嘛,一千两,不二价。”暗月倒是点头称是,一旁的暗涌心里道:主子,你真黑。
虞娘听到这个价格后,牙都疼了。心里嘀咕:宇文翦你是吃金子长大的吗?一个喜好都值这么多银子,真是趁火打劫。
虞娘躺在榻上,细细研究那张价值一千两银子的薄纸,就见上面写着:宇文翦二十六岁,官拜魔羽骑副督统,从三品虎威将军,喜欢柔若无骨,柔情似水,小鸟依人,胸大无脑,百依百顺的女人。虞娘看完后掀了榻上的小几,怒骂道:“我去,这是什么鬼?是在耍我吗?”
虞娘怎么也没想到,宇文翦居然会是这么个品味,也是了,要不然女大王,关娘子这么彪悍的女子怎么都一个个栽了跟头。虞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胸脯咬牙骂道:“喜欢胸大,你怎么不买头奶牛。”虞娘数了数纸上面的字,气得一宿没睡好,把宇文翦骂了个地老天荒。屋外的石三刀听见后不禁冷颤,他爹说得对,果然女人都是老虎。
这边宇文翦连打了两个喷嚏,暗月体贴地为宇文翦加了一件衣服道:“将军,夜凉如水,将军还是保重身体。”宇文翦不但没有动容反而拿掉衣服说:“谁让你进来的?暗月,你回上京去吧,我这里有暗涌就足够了。”暗月脸色煞白跪下道:“将军,暗月知错了,还望将军不要赶我走。”
宇文翦也不说话,直接进了里屋。暗月依然跪在地上,一脸的悲哀。暗涌看着她说:“你这是何必呢?不要再触碰主子的底线了,上次是打发到外面一个月,这次是赶回上京,下回就不知道怎么样了,你须仔细,主子不会再三仁慈的。”
暗月瘫在地上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连那个卖酒的小寡妇都可以,就我不行呢?是我痴心妄想的厉害。”暗涌摇摇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