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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子魂归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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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魂归兮

所谓是久旱必涝,大雨下了月余,巨野泽泛滥,道路积水过膝,泥泞难行。城阳外腐尸积野,乱葬坑被冲塌,淤泥和尸体混做一团,浮尸随水漂来荡去,晦气不散,终成天大雨,鬼夜哭之象。

钟离昧卷着裤腿踩在淤泥之中,赤膊着强健的古铜色上身,和一众小兵一起打捞泡在水中的尸体,往高处的山上背运。

项羽将城阳屠尽,随后一日,由薛县出发的大军由李信率领到达城阳,两路军队换防,李信、钟离昧从项羽处接手城防,戍守城阳,由此彻底切断东进过深的章邯后援及粮草供应,将章邯秦军陷入绝境。

两日后,项羽带小队百人离军,随行一辆马车,快速冲出城门。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才发现小军师也不在城内,留给大军的就这有一座空城,还有满城尸首——包括三川郡守、前丞相李斯之子:李由。

“项羽这事情做的……啧,虽说如今两军交战屠城是常事,但还是不地道。”钟离昧将一个全身已经肿胀的小孩的尸体捞上来,难免唏嘘一番。

钟离昧将尸体放在边上的板车上,一手盖住小孩死不瞑目的双眼,给尸体合拢眼皮。

项羽暴戾之名已在军中传开,然而百战百胜的英武名号也被叫响,所谓用兵如神。

自离城阳后,项羽便犹如杀伐机器一般,秦军闻之色变。

七月中旬,项羽汇同部分项梁兵力围守濮阳,三日屠城,后回军南下,略过项梁围守的定陶,八月汇同刘季军屠雍丘,再屠外黄,九月进军陈留,围城。

大雨中的山路上晃晃悠悠下来一小孩,小孩全身湿透,牵着一匹无精打采的小毛驴,一路从难行的山上下来。

李信卷着裤腿裤脚,光着双脚也淌在水中帮忙捞尸,就听见山上带着回音传出一声嘹亮的“鬼啊!”,接着就是一运送尸体上山掩埋的小兵连滚带爬的从山路上冲下来。

李信莫名其妙抬眼一看,这才发现那山路上下来的甘罗。

甘罗月余时间不敢下山去,藏在三标山老君讲道台旁的山洞内避难,活的不人不鬼,此时形同枯槁,再加上被这大雨一浇,全身湿透,当真是像一只水鬼。

此时甘罗耷拉着眼皮往那捞尸的众人一扫过去,淡漠道:“人死如灯灭,还做这些劳什子干什么?”

钟离昧抬头看一眼,认出来这小孩是跟在那流氓小军师身边的小孩,手下不停,接着继续动作:“不过活人一点心意罢了。”

到了平地上,甘罗唤停了同样没精打采的小毛驴,侧坐上去,看一眼手掌上托着的罗盘,剑指比一个方向,稍微一转,骑着小毛驴就要往西北行去。

李信两只放到唇间打了个呼哨,甘罗便朝他们望过来:“做什么?”

钟离昧答:“运尸上山掩埋去。”

甘罗“啧”一声:“不是问你……”

李信:“去哪?”

甘罗手指往西北面一点:“找你们小军师去。”

李信拎着一具尸体的胳膊往旁边陷在泥里的板车上一扔,两手相互一拍:“走!”

钟离昧动作一停,望过去只能看见李信的半面遮住脸的面具在泛着银白的光,面具之下,李信坚毅的嘴唇抿起来。

李信又道:“走!”

甘罗不理他,径自骑着小毛驴往前走。李信徒步在齐膝深的水里淌着走,跟在毛驴后面。

一众戍守将士望着自家将军离开,均是摸不着头脑。

行出二里地后,甘罗回头,眯着眼睛看李信,李信不走了,停在后方望着毛驴上的甘罗。

两人在先秦的时候就是见过的。

甘罗一会儿道:“我不带活死人。”

李信一愣,呆呆望着甘罗,一会儿道:“你,我没死……”

甘罗不耐烦的一咂嘴:“你命数早该绝了,是有不该死的替你顶了劫……”

李信垂头不语。

甘罗又道:“既然如此,何苦还留恋不属于你的人”

李信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不是同一个?”

甘罗轻轻用手一拍毛驴:“你说呢?那人早就魂飞魄散,哪里又有轮回转世”

李信迷茫的望着甘罗离开的背影,跟着又追出两步,迷雾凭空而起,雾霭之中只见甘罗身形一闪,随即不见踪影……

虞楚昭昏昏沉沉,再睁开眼,恍然又回到会稽山脚下。秋风落叶,一片凄凉。

虞楚昭心中纳罕,明明是炎夏,一朝醒来却是已经入秋?虞楚昭正欲往前走走,绕出山林找人问个究竟,一脚踢上一坚硬之物,当下抱住脚趾头哭爹喊娘,觉得自己的大脚趾肯定是肿了。

虞楚昭愤愤的低头去看自己踢到了什么玩意儿,只见枯草之中一柄长刀通体乌黑,正是项羽的万鬼朝皇!虞楚昭一愣,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又作甚?次次见你都没个正行!”

一个声音自林间传来,带着调笑的意思,声音很是熟悉。

“项梁?”虞楚昭诧异,扭头望过去。

林中草木“沙沙”作响,一会儿走出来一个一袭水蓝色锦衣儒雅男人,男人眯着一双狡黠的狐狸眼,唇角带笑,一副翩翩公子哥儿的模样,正是项梁。

比起在薛县点将台上的时候,项梁似乎更加年轻了。

虞楚昭把万鬼朝皇抱回怀中,歪着头打量项梁:“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会稽山?”

项梁笑着点头,继而又摇头:“羽儿以后就靠你照顾了。”

虞楚昭莫名其妙:“做什么?向来都是他照顾我的。”

项梁不理,只是自己往下说:“范增此人没坏心,但确实有些迂腐的,有时候战术战略上的,不听也罢,宋义野心不小,担心他和齐国勾结,齐王不好相与,讨好也还是白费功夫,熊心其实是个有本事的……只不过……”

项梁顿了顿,随后一哂:“熊心不提也罢,你自己心中有数,不用我说。”

虞楚昭:“都说的些什么?这事情你自己决断就好,再不济还有陈婴,项声也成,我向来不管这些的。”

项梁也不解释,只是笑道:“你当真是大度,也不记仇……”

虞楚昭这才想起来在薛县点将台发生的事情,张牙舞爪道:“谁说小爷不记仇了?我这都给你记着呢!”

项梁失笑,摇摇头:“时候不早了,你也别一直在这呆着了……你且记着,羽儿的万鬼朝皇终究是你给的。”

虞楚昭听的稀里糊涂,正待要细问,却见项梁身形倏然消失……

“项梁!?”虞楚昭大叫一声,醒过来,呆愣的看着帐篷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一个军帐里头。虞楚昭吁出一口气,放松身体重新躺下,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漫长无比的梦。

身旁传来磨牙声,虞楚昭偏过头去,只见甘罗趴在床边上打呼噜,一会儿“哧溜”一声把流出来半悬在嘴角的口水吸回去,被虞楚昭刚刚那声大叫吵起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虞楚昭醒过来,愣一下:“这倒是醒的快,以为你还要再睡半个月的,那位的力量可不好受……”

虞楚昭活动着僵硬的脖子,半晌道:“什么叫还要再睡……”

虞楚昭顿了下,大惊失色:“我睡了多久?”

甘罗打了个哈欠坐直起来,气定神闲:“没多久,也就两月余吧……”

虞楚昭一愣,瞬间面色惨白,连滚带爬掀了被子从榻上趴下来,掀开门帘赤着脚冲出去。

天际乌云翻滚,光线灰暗。大雨之中,一众楚军正兵荒马乱的撤离,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你们将军呢?”虞楚昭一把扯住正要蹿上马的一个裨将,认出来是项羽身边常跟着的人。

“不知,将军有令,即刻撤退,回都城!”裨将语焉不详,神色慌张,挣脱了虞楚昭翻身上马,打马向前整合军队。

虞楚昭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再度放眼望去,只见前方楚军军旗倒拖在满地泥水之中,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

虞楚昭正前方打马而来一满身盔甲的将士,雨水顺着盔甲滴下来,将粘着血迹的铠甲重新洗亮,虞楚昭一见那人,顿时心神大乱,不知道项羽怎么会和刘老三的军队汇集在一处。

虞楚昭大叫:“刘季!”

刘季从那紧闭的城门处狂奔而来,在虞楚昭跟前猛然勒马:“表弟?你醒了?”

虞楚昭抬眼望刘季,只见其神色慌张,不似算计人之后的镇定模样。

虞楚昭:“发生了何事?”

刘季神色不明,面色有些阴郁:“大王命令军队即刻回撤,入都城。”

虞楚昭见刘季在度露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狐疑的眯起眼睛,正欲再问。

就在这时候,樊哙、彭越等一众武将打马冲上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横马上前,将自己和刘季隔开来,对满身泥水的虞楚昭视而不见,只是道:“将军快走!”

刘季细长的眼睛垂着,再看虞楚昭一眼,就在几个武将的簇拥下匆匆打马离去。

几个“都城”让虞楚昭隐约间明白了什么,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虞楚昭深呼吸,一手抹去粘在眼睫上的雨水,只见城楼牌匾上一个巨大的“陈留”二字!

二世二年九月,暴雨,项羽、刘邦征陈留,久攻不下。

适时,项梁征定陶,战事胶着。

王离,司马欣举兵数万南下驰援章邯军。

项梁侧锋定陶遭遇章邯正部,兵力不敌,全军溃退,项梁败亡。

楚怀王熊心为稳定军心,迁都前线彭城。

章邯顺势做出南下之举,直取彭城,实则注意力早已转向河北战场,瞄准赵地巨鹿。

项羽,刘邦慌忙回援彭城,放弃久攻的战略要地陈留。

虞楚昭呆立原地,天际一声炸雷,虞楚昭赫然惊醒,一路逆着慌乱撤退的军队往前狂奔,寻找项羽的踪影。

一双强健的手臂一把将虞楚昭捞上马去,身后结实胸膛有虞楚昭熟悉的气息。

“不要退军!”虞楚昭大吼。

项羽眼眶通红,满身戾气:“不退?军心已乱!”

虞楚昭抬手欲抢项羽手中缰绳:“乱的不是军心,是你自己心乱了!”

陈留是交通要道,四通八达,况且进可攻,退可守,更重要的是城内粮食数量众多。

项羽单手掐住虞楚昭两只手腕:“眼下先守住彭城再说!走!”

虞楚昭被项羽挟着一路狂奔,当下又气又急,却无半点办法,只能被带着一路向南撤退。

项羽缓缓在虞楚昭耳边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息:“项梁已死,楚军军心不稳,如今……”

虞楚昭浑身一震,之前的猜测应验了——项梁败亡,楚军南撤。

一会儿之后,虞楚昭感觉滴落在脖颈上的雨水中多了滚烫的液滴。虞楚昭仰头望着天上的瓢泼大雨,叹了口气,那梦境之中,来找他的,当真就是项梁的魂魄么?

不管项羽和项梁之间隔阂有多少,毕竟是血亲,而且项羽还是项梁一手抚养长大的,几乎就是父亲的角色。项梁败亡,尸首也在乱军之中,寻不回来,项羽无心恋战也是正常,只是……

虞楚昭一手握住项羽把持着缰绳的手,最后还是开口:“我知道你……但是……陈留不能弃……”

项羽身体一僵,一把将手从虞楚昭手中抽出来,虞楚昭一愣,随即又伸手握住,紧紧的扣住项羽修长的手指。

项羽没在动,只是胡乱抹脸,不管虞楚昭如何说辞,执意打马往前冲:“必须回去,怀王迁都往彭城……不然你道如何?”

“分兵走……”

虞楚昭刚开口便被项羽打断,语气冷硬:“不可能。”

一时间项羽再度陌生起来,就像是那日在城阳的时候一般,虞楚昭只得不再开口,心中却转个不停。

刘季提及“大王命令”时候的表情、迁都彭城的熊心、出征时候遇上的归去盱眙的宋义和夏侯婴,再加上一个陈留的地理位置……

虞楚昭望着眼前被大雨覆盖的天地出神,仿佛嗅到了一个政治上的阴谋正在缓缓酝酿而成的气息。

前方刘季回首望过来,细眯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刘季扭过头继续往前,心道吕雉和侯生的这步棋当真走对了,项羽那厮是当真在乎虞楚昭,接连屠城为的也就是无人寻仇,可惜就是不知道项羽那日在水中看见的到底是个什么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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