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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 3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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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黑白郎君撂狠话的,早年不少,于是黑白郎君形形色色的狠话听得多。

只是忆无心这般弱小还敢放狠话说要拿下他,黑白郎君瞬时想称赞她颇有其父之风——话说回来,他未跟藏镜人真真正正战过一场——又想出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如果真是武林拼生死便罢,偏偏……他与她相较的是男女之事,他若仗强力将人按下,一逞痛快,毫无乐趣可言。他很有兴趣知道,忆无心这不怕死的会用如何的手段将黑白郎君『压在身下』。

对于胆敢挑战黑白郎君的弱者,他向来有等待的耐性。

那晚忆无心放完狠话,就用水石变遁逃了。

黑白郎君没拦她。

忆无心心里明白,黑白郎君不会对她用强,所以她逃得毫无顾忌。

难得得了上风,那晚忆无心心头痛快,睡得安稳。

在南宫家老宅的生活,颇有几分忆无心想望中与父亲退隐后该有的平静。

彷佛江湖已远。

可惜藏镜人的女儿,难有远离江湖的一天。

她与双亲缘分浅薄,聚少离多。忆无心不曾明白藏镜人为何总是不愿让她知道行踪。

忆无心总想,若家人在一起,天大的事也有办法解决,偏偏父亲总想一肩担起。她知道的,她现在与史家关系紧密,是正道一员,父亲不想让『藏镜人』的恶名与忆无心扯上关系,才会离开她,浪迹天涯。

她无法强求父亲顺着她团圆的想望,只能怀抱那份无以名状的失落,接受现实。

内息行过一周天,忆无心拍拍膝,由床上起身。

用过早膳后先行气一回、再练灵术,最后以内行一周天收工是她现在每日功课。练功有资质之分,但无快捷方式。想要变强,便是每日勤奋不怠。

做完日课往往近午,忆无心往书斋走去。

在这儿的生活很规律,外头的风雪打从她来的那天起,没一日消停,至多是大雪小雪、有风无风的差别,哪儿也不能去——她也没有哪儿想去——于是她镇日在屋子里,练功、念书;看黑白郎君练功、看黑白郎君念书。

轻敲门框,尔后推门而入。

黑白郎君从不应她。头一回敲门久久没应声,忆无心以为黑白郎君不想人扰,转身要走时才从书斋内传出极不耐烦的一声哼;第二回她敲门,候一小会儿再入,黑白郎君拿着本书,连头也没抬,只道她做了多余之事。

忆无心才恍然大悟。

他允她可径直走入,不仅仅是书斋此一空间。

明白之后,她嘴角扬了好久。

书斋的窗开着,窗外雪白一片,重雪层迭,约有半膝高,日光反射,照得书斋内亮恍恍。

黑白郎君站在桌前,倾身落笔,极为专注。

这几日来,忆无心很熟悉他这姿态。说是练字,也是在练功。

桌旁落了几张让他拨下的棉纸。忆无心上前去,弯身捡拾。纸上墨痕未干,字迹端整。忆无心字写得不好,不敢多作批评,黑白郎君字迹并非她所以为的狂草、也不霸气,端整之外偶尔勾连的笔画有几分潇洒,却不如其人狂放不羁。

虽难以与黑白郎君形象搭上,综观而论,仍是一手好字。

她倾近瞧,黑白郎君此时落笔冷酷,『一方黑照三方紫,黄河冰合鱼龙死』;她手上却是壮阔的『鼓茫茫万里,棹歌声、响凝空碧』。运气用劲、一提一顿,浊波浩浩,运笔飞快,黑墨更如神浪狂飙,奔腾触裂。

几瞬的心思流转,难以捉摸。直到停在『山瀑无声玉虹悬』,最后一句、最后一点。

「你的字真好。」她站在一旁,道。语气中有几分羡慕。

「妳识字。」黑白郎君搁笔,慢悠悠说,「写得如何?」

「就是……不怎么样。」

「来吧。」他在桌前侧出空间,示意忆无心上前。

忆无心有点儿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谁在心上人面前都想自己样样好,现在黑白郎君让她写字,不是叫她自曝其短嘛。

看看他,再看看笔,突然发现自己无从下手。这时她真的很想跑,为这种小事……对,就是为这样的小事。

纵有几分为难,忆无心仍是提笔。

黑白郎君抽换张新纸予她,她沾墨,就着方才拾起所见、黑白郎君所书,摹写而下。

黑白郎君不会说自己字写得多好,他对没有兴趣、单纯习惯未曾加以磨练的东西,自己有几分斤两这点相当自知。

这个武林中,写字称得上有大家风范的,他有印象者约莫是史艳文。黑白郎君的程度最多是在那些文人雅士中还拿得出手,不至贻笑大方。

就算是这样,指点忆无心也足够了。

圆圆的字有点歪,黑白郎君看了眼,道:「坐下写。」

她坐下又写几字,照样歪斜。

几个字过后忆无心反而放开心胸。糗都出了,她还在乎这几个字吗?于是乎她开始随心所欲,诗句写罢,她写起黑白郎君的名字。

『南』字才撇毕,一点落下要续写『宫』下头的『冖』之时,黑白郎君站到她身后,伸出手来微微调整忆无心持笔的姿势、再覆握住她手,从着她的一笔一划,在她斜去之际拉回。

「挺胸坐正。」他轻声说。还拍了她背脊,忆无心坐姿立时规矩起来,最后那个『恨』字因此端正不少。

隔张椅背,忆无心仍能感觉黑白郎君倾着身、贴得极近。黑白郎君左手搭她肩上,右手握着她的,领她书写。银白发丝随他倾身的动作有几缕溜出,垂落她颊边。

明明未燃火盆的书斋极冷,而她只觉在身边的他,很热。

他问:「还要写什么?」

「写……我的名字?」

黑白郎君衣袖缓滑她肩头,直接覆住她搁于桌面压着纸的左手。

忆无心心想,这姿势有些像黑白郎君环抱着她,有些亲昵。

忆无心很习惯与人亲近。人际中向来冷然以对的是黑白郎君。

然而此时他靠得那么近。

两人的名字,正逐渐并列。

『南宫恨』瞧得出她书写痕迹;『忆无心』三字,则全然为他字体。

忆无心侧头看他。

黑白郎君略略低首,也看她。

「丫头,走神了。」语调没有气恼亦无愠怒。徐徐底,勾得她眨眨眼,凑上前去。

柔软的触感熨在颊上,又退开。快得不及品味、又慢得不需反应。

黑白郎君低头侧首,瞧见女孩的脸蛋微红,双眸直勾勾往他看来,唇瓣丰润水嫩。

抿抿唇,长长的睫毛低垂。

她昂首、他倾近。

近得可感知对方吐息拂过肌肤;近得有一瞬错觉双唇已相覆。

她还记得那日黑白郎君吻她。那么刚强的人,唇也软得腻人。

几乎要吻上。

几乎。

「——主人、忆姑娘,用午膳了。」小荷的声音由书斋门外传来,黑白郎君稍稍拉开距离,看着她,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方才的暧昧仍旧持续。

忆无心望自己握笔的手已无人引领,有些冷。

黑白郎君拉出的那点距离阻止不了什么,忆无心搁下笔,好似中了迷魂药似的,抚上他下唇,直想吻他。

她手让黑白郎君抓下,低道:「丫头,别非礼男人。」

「……你当是调戏行吗?」

他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很不给商量地推开忆无心,「黑白郎君今日不想调戏人、也不想任人调戏。」

「……小气!」

他一掌拍向她脑门,「少说废话,吃饭去!」

忆无心被那样一推,嘟起嘴往外走去。

不得不说,黑白郎君给了她片刻喘息的机会。她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大胆,若未被两次阻止,可能她已经吻了上去。

掩上书斋门片,抚了抚心口,走进已布好饭菜的房间,发现自己心跳还没有缓下。忆无心从没发现与黑白郎君同处一室,一举一动都是如此让人脸红心跳之事。

那男人是祸水。让她脑袋好似没在作用,尽是冲动行事。

许是主人很难以亲近,南宫家用膳习惯布在房里,侍人最多便是这样在门外通知,甚少直接与黑白郎君打照面。

小荷将最后一盏菜摇摆上膳桌。膳食布在忆无心睡房外的花厅。

他们从来不会去打扰南宫恨这名义上的主子。南宫恨往往在这老宅停留的时间太短,他们一群普通人,捉摸不着他的踪迹,无从扰起。

这回主子停留的时间久了,让老管事重新立了很多新规矩。

约莫用膳也是其中之一。

桌上有菜肴六品。

一人份是一编竹笼,与五盏银碟。

竹编蒸笼小而精巧,内中只容得五颗小小的山洞梅花包子,包子皮薄,上头捏出二十个褶,在笼里犹如朵朵白菊,旁边还有一小碗果子杂料粥配。

一盏窝苣笋、一盏炒银杏、一盏旋炙猪皮肉、一盏用鲜笋与菊花脑煸炒的菊叶玉板;糊辣汤用琉璃浅棱碗装着,里头有牛肉丸、白菜、木耳、黄花菜、腐竹、冬瓜、豆腐脑等料,颇有晶莹剔透之感。

一整桌摆起,白红黄绿,色彩缤纷悦人。

第一回见到这阵仗时,忆无心除了感叹黑白郎君原来家底雄厚,更是疑惑这样的世家如何养出那样狂放的性格;再来便是恍然,莫怪黑白郎君摆弄起她的小提炉煮水泡茶比她熟练不知凡几、不打架时那副家教良好的模样,一切都有了解释。

小荷见她入内,本要招呼,可眼神一转,小嘴张了张,只行了个礼快速退去。

忆无心这才想起,她逃得了当下暧昧、却避不开暧昧本身。

原本她与黑白郎君用膳各自分开,是她独自一人吃了几顿后,对黑白郎君说说这房子虽大、却是清冷。彼那她真是有感而发,而非向他要求什么,那时黑白郎君对着手中书策许久、久得她以为黑白郎君不会应声了他才出她意表地道:『那便一起。』

于是两人的膳食便被安排在一起。

她时时刻刻都逃不了这男人,终归是自找的。

忆无心与黑白郎君相较,少了二十年的人生经验与历练,两人脸皮厚薄的程度,天差地远。

要说认认真真谈一场风花雪月,说不得黑白郎君的经验和忆无心差不了多少。差别只在于,羞耻心什么的,黑白郎君没有。而这时这刻,忆无心还有一点点。所以暧昧过后他可以面不改色神态一如往常;而她就只能脸红心跳,食不知味。

黑白郎君吃东西时很安静。忆无心受了他影响,也很安静。

不过忆无心多少还是会说些话的,黑白郎君应不应声,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我现在才发现今天外头好热闹。」她捧着碗侧耳倾听,似乎是外头有人群聚集,还有鞭炮声。

黑白郎君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在用餐。他嘴里有东西时从不说话,直到把东西咽下才淡道:「听起来是有人嫁娶,花轿经过的路上。」

「花轿……」忆无心点点头,难怪外头热闹了。「我等等,可以去看吗?」她未曾见过花轿,颇好奇。

黑白郎君瞟她一眼,那眼神摆明着在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仍是点头,「嗯。」

其实忆无心压根不必征求他同意;黑白郎君也不以为她需看他脸色行事。

她问了。

他便答了。

谁也没发现他俩根本毋须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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