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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第 10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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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无心醒来时,四围已暗。

房内烛火未点,外头一方光透窗纸,隐约可辨是繁灯高挂;黑白郎君盘坐在罗汉床的另侧毫无动静,双眼紧闭,似是正在打坐行气。

她慢了半点才想到自己掌下还有球毛茸茸的小东西,悄悄起身、悄悄地捧起小小的访客移往门外,没有发出丁点声音惊扰黑白郎君。

掌中的小野兔跟着忆无心一块儿醒来,不知何时又瞪着圆大双眼,周身僵硬。

「不怕,黑白郎君在房间里面。」她往停了幽灵马车的后院走去,指尖在小兔子头顶轻轻画圆安抚。

直到走至后院开阔,幼兔许是离开凶神恶煞范围,过了一会儿,耳朵抖抖,把一直藏在前肢中的东西现了出来,细细的嗓音像献宝似的,「妳看,我找到了,月亮的石头!」

牠拿着的是颗石子。大如雀卵,颜色黑紫。忆无心立刻明白这是她在山上遇到的兔精之一,轻轻将那有异色的石子拣了起来,「谢谢——你在哪里找到的呀?」

「在有很多草、吃饱会想睡觉的地方!」

善体人意的无心,理所当然不直道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她摸摸小兔子的蓬松软毛,笑得温柔无害,点点头,「谢谢——那我们现在去找好吃的东西来答谢你喔。」

和动物相处对忆无心来说约莫是最轻松的时候。小兔子没有什么食尽天下美味的野心,一小片快过产季的李子、几枝拭干的菜叶便可吃得满足尽兴,欢快离开。

贡献出这些东西的依旧是梅香坞,在灶房工作的小厨娘趁手上无事,偷闲和忆无心一起蹲在地上看着小兔儿饱餐一顿、再蹦哒跳走。

现在已过用晚膳时间,梅香坞所出的大菜都从悦来客栈叫,灶房除了准备小点和出些下酒菜,不怎么忙。更何况,大多客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吃一顿饱,不会到梅香坞来。

「真可爱。」小厨娘目送野兔跳开,起身时有些依依不舍,顺道问:「妳家男人捉到的兔儿,就这样放了没关系吗?」生得有些圆润的小厨娘会这样问,单纯是因为恋红梅让他俩住同一间房。

小厨娘是没武功的普通人,武林道上的事,离她实在有点儿远,所以她不知道黑白郎君向来独来独往、不知道眼前的少女是恶名昭彰的藏镜人的独生爱女。在她简单的心思里,孤男寡女同住一房,肯定是夫妻才会这样。

下午她在后院看到看见从马车里拎出那只小兔儿;两个时辰后换忆无心把兔子捧出来,喂饱放生。

小厨娘只想,那做丈夫的面相半黑半白,远看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人物,不知这小娘子这么做会不会挨骂?

「我家,男、人——」忆无心慢几瞬站起身,听到这个称呼当场噎了下,想反驳,又突然想到否认反而引人注目,于是她万分艰难地把『他不是我丈夫』这句话咽入喉头,「呃、嗯,没关系,他不会在意。」

小厨娘会意似地点点头,「也是,你们年纪看起来差有些多,老夫总是疼少妻的嘛,天大的错,撒个娇就没事了。」

老夫少妻……

「……唔嗯。」忆无心觉得自己很可能被那些讲不出来的否认噎死。

话虽如此,她也不知道真要否认起来,是该先否认黑白郎君应该还不到『老夫』的地步呢?抑或老夫少妻这句话本身就是个错误?还是要说撒娇这一招对黑白郎君没有一星半点的用处?

算了算了,没什么好澄清的,她不介意。而黑白郎君本人没听到,当然也不会在意,她继续让那些反驳梗在喉头便是。在被那些反驳噎死之前,转移话题才是上策,对、转移话题!

心念一动,忆无心赶忙道:「不说这个了,现在刚过晚膳时间,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小食和点心很多,大菜没有。」小厨娘走近炉灶,还有好几道小食在灶上热着。「啊,可是没有大菜。」

「没关系,能填饱肚子就行。」

「两人要吃的对吧?有绉纱汤包、鲜肉包、鲜肉烧卖、孔雀饺……」她随口就是一串,忆无心干脆凑近灶边挑拣,小厨娘直接取了个托盘一旁候着。

小厨娘知道这对夫妻是老板娘恋红梅的客人,待忆无心挑了几样摆上她准备好的托盘,她便道:「今天刚好我特制了百合酥和栗子羹。只给梅香坞里姊妹吃的,喜欢的话也给你夫妻俩来一份?」

「听起来好像很好吃……」忆无心对旁人的称呼无视得极快。她不嗜甜,有糕点在前,还是偶尔会心痒难耐。「嗯,我想吃!」

「行,拿上吧,回去和妳家男人一块儿吃。」小厨娘将摆满的托盘塞到她手中,忆无心道声谢,往回房的路走去。

一般人家日落而息,有些行业是愈夜愈热闹;戌时正是梅香坞生意好得不得了的时候。

由灶房到恋红梅的私人院落,途中有一段路灯火比其他来得少。

那是一段大约二十来步便可走完的廊道,恰恰就在穿堂一边,既通往伙计厨娘们准备的地方、也通往二楼包房;再往前走点,出了门,还要绕过一条石子路才会抵达恋红梅的私人院落。

廊道上轻纱垂帘、昏黄色调,甜腻香气弥漫,行走时和楼梯靠得近了,还能听见由二楼包房传来女子唱曲与低低底娇笑。

「……一对蝴蝶空中配,玉针棒,轻轻插在金瓶内,揉碎了鸡冠,湿透了红梅,露水珠,点点滴在花心内……」

听着那有些模糊的声,忆无心不禁脸红心跳。

梅香坞的营生她清楚,只是知道和接触到,全然是两回事。快步走过那段短廊、穿过几乎无灯的石子路再拐两个弯才回到他俩暂宿的房门口。

忆无心双手不便,侧着身推开房门,那瞬间前刻房内还没点着的烛火乍然亮起,免去入内还要她摸黑找路的麻烦。

黑白郎君已不在左侧的罗汉床上,而是打开了右墙上的窗子,站在窗边往外望。明明只是个小院落,他目光却远得不知看向何方。

「谢谢。」忆无心说,在桌面放下托盘,一一把小碟取出。「里头没点灯、外头也是黑的,你看得见吗?」

「黑夜白昼,岂有差异。」黑白郎君转头瞥她,眉头瞬间拧起,很快隐去。「妳身上有香。」

闻言,抬手嗅了嗅衣袖「啊,真的。大概是刚刚有一段路沾上的。我还以为飘到这里来……原来是沾到身上了。你觉得刺鼻吗?」会特意点出,应该不喜欢吧?否则黑白郎君通常都选择无视。她站在原地晃两下,只觉得香气萦绕,怕是要点时间才会散去。「那你先用饭,我出去绕绕,等味道散去再进来。」

「无妨。」他走近后仔细端详忆无心一会儿,大摇大摆在桌边坐下:「于黑白郎君无碍。」

既然黑白郎君这么说,忆无心便没再走出去。

桌是圆桌,忆无心落坐在他左侧,黑白郎君也不置可否。

南宫恨这个人,寻常情况下,你对他好,他不见得领情,但肯定不会失礼。

于是忆无心端到眼前的东西,他乖乖吃了,不挑不拣,端来什么吞什么,安安静静、一声不吭地吃掉自己的份。

直到盘中物由咸食换成甜食,一直以固定速度进食的黑白郎君才缓下。

他又看了忆无心一眼、视线再移回眼前金黄酥香的百合酥与甜粥,决定先泡杯茶再来。

相较于黑白郎君,忆无心吃得慢些,有点心不在焉。她知道黑白郎君看了她几回,而黑白郎君用餐向来目不斜视、安静专注。

不知怎么地,她被黑白郎君盯得心跳有些快。两人共处这么久,这感觉未曾有过,想压抑却是徒劳。忆无心深吸口气、安抚自己,也许等下吃饱饭,黑白郎君不再注意她,心跳就会缓下了。

小厨娘的栗子更可说上品。老白酒调稀的桂花糖蜜加进栗子羹里,口感糯滑、甜而不腻,桂花香气里掺杂一丝清冽酒香。

顺口。

对于从不沾酒的忆无心,可能太顺了一点。

急促的心跳无法缓下。在短廊沾染的浓香,似乎难以散去。

眼前一花、身子一软,她往后跌去。

还来不及跌下,黑白郎君左臂伸出,轻轻松松把人捞了回来。

他放下茶盏,低头探看这女娃儿又是发生什么事。

淡淡的酒味,还有初时她进门身上所带、本该已散去的浓香。

黑白郎君就着那香味,眉头微皱。

——忆无心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觉有一小阵底晕眩,再睁眼,便与黑白郎君靠得极近。

好像,就被他揽在怀里。

她有些热、还有从未体验过的飘飘然。她看到黑白郎君的脸稍稍倾来。

出于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忆无心没怎么多想地揽住黑白郎君颈脖,一股脑把脸埋入他肩窝,就和她见着藏镜人靠上去的动作相同。

黑白郎君明显一顿,有几个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死命往他怀里钻的妙龄美少女。黑白郎君素来没兴趣和人亲近,忆无心此举,他心里无特别厌恶之感;可说要像藏镜人那般和女儿相亲相爱便心花怒放……也不至于如此。

电光石火间黑白郎君心思转了好几转,头略低下,捉住她勾在颈后的手,决定先把人扒开。

这并不难。他做的也仅有伸手阻住忆无心让她不致跌下椅子,现在只要把人推回去即可。

忆无心双手被拉下,不待被推回原位,直直揪住黑白郎君前襟。换做平日,她断不会这样做。

「黑白郎君。」她仰头看他,双颊绯红、眼神异常坚定。

「嗯?」

「你不在时,我很牵挂你。」她嗓音有些委屈,和更多娇软。

「黑白郎君毋需任何人挂——」极黑白郎君式不解风情、也不想解风情的反应,话未说完,却戛然而止。

那双血红瞳眸难得惊愕。

无比惊愕。

他尝到淡淡酒味,与几不可闻的桂花香。

黑白郎君有好一阵子没有任何动作。

这世上能强迫黑白郎君闭嘴的人,在此之前,未曾有过;在此之后……许就独忆无心一人。

「我知道牵挂对黑白郎君没有意义……」彷佛没有意识到堵人嘴巴的方法用得多么不适宜,忆无心揪着被害者衣襟自顾自低语;眼帘微垂,黑白郎君在极近的距离里只看得清她眼波流转,色如碧海。唇上触感柔软,她说话时,碰触仍若有似无。「可是亲耳听见还是会难过……」

「黑白郎君现在要说的,是另一件事。」许是被这般暧昧气氛影响,他向来刚硬狂傲的声调低了,还带上些许柔软。

……只维持一瞬。

他拎小猫似捏住忆无心衣领往后拉、本就空下的右手抄起桌上茶水直直往她脸上一泼再将空茶盏搁回原处。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前后花费不过须臾。

忆无心被泼了一头一脸,看看黑白郎君、再低头看看自己,表情由茫然到惊吓。

她看着黑白郎君的脸,飞快回想从桂花栗羹下肚后的所有事,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有点想撞墙,可是黑白郎君脸色让她只发出一声『啊』。

「清醒了吗?」和方才平静温和的嗓音不同,现在这句话,口气明显严厉。

秋后算账来得很快,尤其是黑白郎君要跟人算账时。

「……应该……」低头缩手坐在椅子上。酒带来的醺然感已消失,身体还有些发热。「我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我也不明白为何会,堵你的……呃,就是……冲动压不下来,无法控制自己。」她很诚实,把自己意识清醒这事痛快招了。

黑白郎君站起,绕着桌子走了几步。他约莫比忆无心更明白发生什么事。从忆无心进房时身上沾的古怪香味,不需细想,事情便可猜得七八分。

但看梅香坞的营生,助兴的东西只多不少,姑娘们的包房里燃着催情熏香也是自然。梅香坞是以高档寻欢作乐之所来掩饰暗地里的情报收集,所以没有什么催淫伤身的东西,姑娘们燃的催情香只为助兴。

忆无心走过的那道短廊极近包房,许是哪儿的房门没关好,熏香飘出,让忆无心经过沾上了身。

黑白郎君初时不作声,是想自己功力深厚不受影响,熏香又一会儿便要散去,对忆无心也造不成妨碍。谁知,世事就是这么充满阴错阳差。

酒是迷惑心智之物——如果桂花糖蜜里的那一丁点喝下去也算『喝酒』——一个不擅酒,又初涉江湖、对各种毒物迷药没有认识的小姑娘,同时遇上酒和迷药,后果可想而知。

幸好,助兴的熏香通常是一杯冷水可解。只是没想到,中招的人是忆无心,被害者却是他黑白郎君。

「强吻黑白郎君,是妳冲动的方式?」双臂环胸,脸色不怎么好。虽不厌恶忆无心亲近,但也不认为被迷药所惑而做出的举动对他黑白郎君来说是场飞来艳福。

「呃呃……对啦我就是轻薄了你怎样!」忆无心抱住头,开始自暴自弃。她再后知后觉也知道自己中招。而且还是没人下药,她自己就莫名其妙栽了。

为什么她当时觉得黑白郎君的嘴巴吐不出好话,不如堵住他的嘴别让他说话啊?她自己也完全不明白!

忆无心简直恨不得熏香效果可以更强一点,让她直接被黑白郎君打昏不就不必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了!

「冲动无法自抑代表妳心智不坚,此等弱者之举,是对黑白郎君的侮辱!」

「我、我……」忆无心无法反驳,她摀住脸,「下次我会很清醒……」

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对劲。当时忆无心与黑白郎君均无细想其后的意义是什么。

黑白郎君哼一声,怒气冲冲地拂袖走入内室。

看着黑白郎君的背影,忆无心默默把头往桌上撞了几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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