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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六五 炼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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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的时间,要说快也快,要说慢也慢。

秦丰找不到周语。

在周语被烧毁身体后,他们两相见的日子,真是扳着手指都数的过来。

他并没有再意气用事地一昧寻找,就如周语所嘱咐的那般,一边进行着任务,一边寻着她。

漫漫人海,万千世界。

无边无际地寻找着她。

他都快记不清她的模样了,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低头抬头……

时间太长了,磨得相爱的人都模糊了彼此。

他做过皇帝,当作叛贼,守过一方土地也毁过一姓江山……男人所期望的一切,他都经历过享受过。

几乎就要沉沦在这一方游戏似的人间里,忘却了她。

大概也只有在夜半难眠时,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殿内……想要转头与身侧的人说些话,却发现早就没了她。

慢慢地,也快习惯了没有她。

周语也是如此,只是相较于越来越熟练自己的能力的秦丰,她则是一日比一日虚弱。

百年不能进行任务,还要忍受炼狱的折磨。

她痛的满地打滚,哀嚎彻夜。

喊了几天几夜,嗓子再也喊不出话来,也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明明发丝肌肤都还好好的存在着,可她却感到自己的经络血脉都伤痕累累了。

想要见一个人,好难啊。

周语挨到第二十年时,这炼狱的一段墙突然就透明了起来。

一日复一日的便轻薄,直到完全的透明。

不过,即便是透明了,她却依然出不去,只能静静地看着那边的世界。

那是她这百年折磨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她视之如甘霖如救赎。

到了第四十年的时候,墙的那端出现了一个人。

他束着玉冠,穿着学子袍,步履匆匆地从她面前而过,而后又折返了回来,站到了周语的面前。

整整四十年,周语第一次听见人声,以及看见有人朝自己伸出手,说:

“姑娘,你没事吧?”

他的手自然是进不到源里头的。

就好像是守护者在受罚后,没有守护者的源与某个世界的壁障偶然地相逢了,消融了那个世界的一角,而自己的壁障却还存在着,不叫人进来。

周语垂眸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没有去看那人。

不过是一个凡人,今日他在这,明日谁知道源带着她去了哪里,他又在哪里。

既然是无用的人,又何必花心思去相识,免得日后自己,心里头更累几分。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碰壁的公子只是诧异了一瞬,复而轻轻松松地接受了这般不同寻常之地的存在。

他提起袍子,在墙边坐下来,靠着墙拿了卷书,与她笑道:

“原来我竟是碰不得你的么?不过……此地已经被我家买下了,这儿是我的独院,日后,少不得叨扰你了,你莫生气才好。先来后到,你既然先在了,我定是要与你套套近乎,你且放心在这里,除了我断然是不会有其他人进来的……”

他唠唠叨叨地说了许多,再低头仔细地看了看墙中被囚着的女子,却见她依旧垂头不理人。

大概是不想理人吧。

公子只微微一笑,便开始看书,不再说话烦她。

一个人被关在这里是寂寞,一个人看书也是寂寞,多个人陪着也好。

这一陪,又是一年过去。

那公子每日都来此地看一卷书,有时候会跟周语唠叨些话,有时候则是安安静静地自己待着。

那年除夕,他又拿着一卷书来这里偷闲,还端了一碟饺子过来,想塞给墙里头的女子。

可惜的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东西塞进去,只能作罢。

那公子看着周语,颇为遗憾地笑了笑,道:

“真是对不住了,我本是好意,如此一来倒叫你看着眼馋了。”

他本是自言自语,也不期望周语能回他一言半字。

而周语却想到,已经一年了,源都没有再带着她离开。

或许……认识一个能说话的,也不错?

这么想着,她便缓缓地站起,扶着墙走到他的面前。

她看着他因震惊而微微瞪大的眼眸,快被磨尽了人性的心里头,竟也有了几分好笑。

周语隔着墙,抚上他手中的碗,道:

“公子好意,我心领了。这份恩情,周语也记下了,不知可否告知名讳?”

那公子瞧她伸手过来,忙把碗又往前递了递。发觉她是真的拿不到后,才颇为遗憾地放下了。

他整衣扶冠,颇为严肃认真地与周语行了一礼,道:

“这一年来,姑娘还是初次开口,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

“蔽姓贺,单名一个栗字。”

“贺栗……”周语重复了一遍,轻轻呢喃,“你竟瞧得见我,听得到我……”

贺栗不明所以,他只能笑了笑道:

“姑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怎么就叫人看不见了呢?”

周语抬起手,将附着在自己掌心的火递给他看:

“我这身后滔天的火,浑身也都附着着火,你怎都不害怕?”

贺栗瞪大了眼,他几步走近来,认认真真看了,才回到:

“我竟不知姑娘在此如此受苦!在下凡体肉胎眼拙,只瞧见了姑娘一人或坐或站在墙的一端,瞧不见其他。整整一年,在下都不知道姑娘这般受苦,实在该死。姑娘,可有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吗?”

周语笑了笑,心想这个贺栗,还真是有趣。

这一年来,是她不肯理他,他自己又瞧不见她的处境,这般自责做什么。

四十一年过去了。

她如今都习惯了被烈火焚身的感觉了,也不在乎剩下的五十九年改变不改变。

她曲起手指叩了叩墙,拦住那慌忙就要叫人打水来的贺栗,道:

“你回来罢,莫让别人瞧见我。我这般胡言乱语的疯女人,你竟也信。”

贺栗闻言,面色缓了些。他再次走到周语的面前,与她确认:

“姑娘当真无碍?”

“在下就是觉得,既然这般难见不能进的奇遇都叫我遇上了,姑娘那边再有些我瞧不见的东西,也是正常。要是姑娘无碍自然好,要是有碍你也可以与我说。”

周语轻轻哼了一声,带着几分不屑:

“与你说又有何用,难道你还能代我守过不成。”

自己的好心好意被她一句话堵回去,贺栗面上也不见生气,依旧浅浅笑着道:

“我虽然不能替姑娘受过,但与你说说话,帮你解解闷却还是做得到的。”

被人关心着的感觉,总是不错的。更何况是周语,这般寂寞了百年的人。

她又笑了笑,与贺栗道:

“你可别常来我这里,你家那位日后还不得恨死我,因果轮回得太快,我可不想染上你家的因果。”

“姑娘知道我家妞妞?!”贺栗诧异了一瞬,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也是,我大抵早就与姑娘提过了吧?姑娘不吱声,我还以为你都没有听进去,想不到你都记着啊。”

他第一次提的时候,周语的确没记住。

但之后小半年里头,每天来这里看书都要跟她念叨一番他家的妞妞如何温柔贤淑,如何娇俏可人。就算是石头,也要被他念化了,哪还能记不得。

贺栗见周语没说话,以为她心情又不好了,便也沉默了下来。他想到自己竟在一个被关着出不去的人面前,又是秀饺子又是秀姻缘,实在是欠打极了。

他正惴惴不安要请罪时,却听到墙里头的周语就地坐了下来,叩了叩墙唤他也坐下:

“站着说话怪累人的,你过来,坐在这边,同我讲讲你家妞妞跟你的事儿吧,也好给我解解闷。”

她方才那瞬沉默,并不是见景伤情又或者是想到了秦丰。

她的心早就千苍百孔,这点事情已经无动于衷了。

是源里头的火势,又到了这一日之中最大的时候,烫得她浑身都哆嗦着。

为了不叫贺栗瞧出异样来,让这个傻子空着急,她便坐下了,尽可能掩饰住。

只是这苦楚实在难捱,要是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分散一下注意力就好了。

故而,周语才问起贺栗他的妞妞。

这个温柔心善的公子听到周语的问话,白净的脸颊不一会儿就浮上一层薄红,羞了。

周语还是头一次见脸皮子这么薄的人,不由得心生逗弄之意:

“你先前还一口一个跟我唠叨,这轮到我问你了,怎么就又不肯说了?”

贺栗看了她一眼,解释道:

“先前以为姑娘听不到我说话呢,所以芝麻绿豆大的琐事也都敢倒。但如今知道姑娘听得见,这……这还叫我怎么开口啊……”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进不来我出不去,也不用怕我把事情传出去。你要是觉得尴尬,那我就躺下,背朝着你,与以前一样。你只管说,我只管听。”

周语说着,果真躺下了,留给了贺栗一个纤瘦的背。

她的身后安静了许久,才传来撩衣服下摆的悉悉簌簌的声音。而后才是贺栗的说话声:

“妞妞本名是叫唐遥,是我父亲的世交好友唐叔的幺女,与我从小一同长大,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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