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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二 老妈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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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换了信息后,便也没什么话可说了,周语朝着秦丰盈盈福了福身,自行离开。

冰天雪地的,秦丰也不在园中久坐,唤人收了东西后回房去了。

等他回到房里头,想起那日见过本子上描述的周语的处境,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又低声招来了一个信得过的暗卫,派出去后才放下心。

她之前被人连人带轿子推入这带着薄冰的湖中,女子不比男子,也亏得她今日还能撑着跑过来见他。

他们两在现实不过认识了一晚,可是在混沌之中却扶持着走了许久。两人de关系自然不一般,秦丰也对她格外上些心。

更何况,周语起初本是不想活的,她初心是想放弃自己的本子,放弃再活一次的机会。若不是秦丰把自己本子摔到她的面前,一句句读出她的身世,一遍遍问她甘心否,她没准真放弃自己了。

她算是被秦丰扯着回到了这里,被他逼着走上了这业火重重的路。

现在的周语,虽然已经把复仇看作目标,也感激秦丰当时推了她一把。可是秦丰对她,到底有些愧疚的。

持有本子的人能化身为本子上记载的人复仇,他做不得周语,他要干的事业非周语的身份能做到的,他需要周语的本子,所以强硬要她一起回来。

如今,既然都走上了这条路,那能多帮衬一些,就多帮衬一些吧。

周语本是坐轿子来,自然也是坐轿子回去了。

经过之前连人带轿子地被推进湖里头,外头还绑了铁链子让她出不得,经过那遭后,她是有点不喜轿子。

可她更是一个心狠的人,对别人对自己也狠,越是忌惮害怕的事情,便越要逼着自己熟悉起来。

她日后难道还要万事都自己骑马去么?像什么话?!

她在轿子里捻了一块糯米糕看着。

秦丰虽然嘴巴狠了些,到底还是个好人。只是在上看了一遍她的经历,竟然是连喜好都记住了。

她家是因党争落败的大族之一,她娘怀着她被贬到了那肮脏之地,亏得陪嫁丫鬟一路相护,才生下了她。

生她时,除了那身子早就被折磨的破败不堪的丫鬟,竟没一个人帮助生产。

一朝落败的大家夫人,本都是好生好养的,突然来到了那种不堪之地,吃喝都是极差,把养分都给了腹中胎儿后,又哪里还有力气自己生产?

周语是陪嫁丫鬟被她娘亲逼着,剖了自己肚子拿出来的。

她从小到大,喝的是百家奶,吃的是百家粮。

在她娘亲死后,丫鬟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了,但小主子断然不能落到那污秽之地,被那群丧心病狂的人调/教成千人枕万人睡。

她拼死把周语带回了老家,托了自己家人护着。

只可惜,她家里人比不得她的忠烈。

在周语长开后,便把她送往了戏班子,自己便拿着她每月的月钱过着快活日子。

周语认识的字,习得的礼,都是戏班子的嬷嬷教的。

她从孩童演到丫鬟又演到小姐公主,各路礼仪乐器诗书琴画都学了一遍。加上她本就长得极好,走在路上,不认识她的人定以为这是哪家贵族小姐。

鲜有人知道,这个万千礼仪都通的人,一块小小的糯米糕便能知足了。

那是她小时候,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周语捻着那糯米糕,放至唇边,还没来得及咬一口,这轿子又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她来不及护住那盒糕点,甚至都没来的急稳住自己,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纵,就扑了出去。

戏子最重要的就是露在外头的这张脸蛋,周语匆忙之中拿手护了脸,也不去管摔出去后自己的手臂会是什么样子了。

她的手臂最先着地,虽然很快就有人拉起了她,躲过了随之倒下来的轿子,但多少还是有点皮肉伤。

周语被人揽着腰退到街边站稳,冷眼看着片刻前自己还坐着的轿子,现在倒覆在面前。

她此刻若是无人相助,让那轿子砸一下,也怕是断了后半辈子的吃饭家伙了。

周语将流血的手臂隐入宽袍大袖中,又去看那四个站在一旁看戏的轿夫,等着他们的表演。

果然,那四个轿夫瞧见她人无大碍,对视一眼,赶紧在她面前跪下请罪,在这街上演得仿佛她有多么恶毒刻薄似的。

“姑娘请饶了小的吧,小的因最近天寒地冻,膝盖有些寒痛,一时没跟上节奏使上力气……小的家里有老有小,请姑娘网开一面……”

周语冷冷地看着他咚咚地在雪地里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瞬间漫开一片通红。

呵,还真是够狠心。

听听这人的话,老寒腿,不小心。他当街求情,若是她罚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一个小小的戏子,真的有多么糟蹋贱视人呢。

亏得周语是个演戏的,这下子见到此人这般作态还能笑得出来,带着些许后怕些许无奈地去扶起那轿夫:

“这说的什么话,既然是老寒腿并非有心,我又怎么好责怪呢?”

她面上虽是笑着说话,眸底却是阴寒一片瞧不见丝毫的光亮。这死过一次的人本就比普通人森冷些,加上她明知道这轿夫是何居心,因为羽翼未丰却不得不陪着他做戏,心中的恨意与怨愤,只差喷涌而出。

可是那轿夫却没发觉,还以为自己完成了任务还躲过了一劫,脸上止不住的得意:

“多谢姑娘,请姑娘放心,下次再也不会了!”

周语又理了理衣服,垂眸间就压下了这刻骨的愤恨,这轿夫也不过听命行事,她要报复的人可不是这种小人物。

她抬起头来,温温柔柔地笑了笑:

“不会有下次了,师傅的腿既然有老寒腿,家里还有人要照料,怎敢再次劳烦您呢?伤着我倒是没关系,要是下次您受伤了,这一家子老小等着吃饭,过年可怎么过?”

轿夫听着她这话,心中一紧。

这都快年关了,他要是这个时候被赶回去,还拿什么钱过年?!何况要是他身体带疾的事传了出去,可还有谁愿意雇佣他干事?!

轿夫心慌意乱地又下跪,咚得一声叫人听了都疼。

周语这次可没去扶,而是往前走了几步,扯出了被压着没了型的披风,拿在手里。

她又走过去,站在轿子里跌出来的包裹边上,看着那些摔烂的糯米糕又有瞬间的阴笃一闪而过。

再转身时,除了几分可惜之外,竟不见得她有多大的心绪起伏:

“可惜了这些糕点了,这糯米团子虽不值钱,到底是秦家公子命人排了长队买的。秦公子本是觉得我唱曲唱的好,感念妈妈教养辛苦,命我带回去给妈妈的。如今都喂了这青石路了,加上这件蹭破了一处的狐裘披风,真是可惜了。”

她说得轻巧,只是可惜二字。但听在轿夫耳中,却是五雷轰顶。

得罪这个戏子没关系,戏园子多的是戏子,哪怕再风华绝代,总会有新人代替。

但若是得罪了这分店满天下,每年还能得到被召进宫演戏机会的戏班子妈妈,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那位老妈妈的手上,可没少死人。

看着那轿夫面如死灰,周语才略感满意,与其同时,她的心里头也在盘算着些东西了。

秦丰要报复东宫那位,少不了一些情报网,而普天之下,哪里还有比青楼戏院小曲馆更能打探情报的地儿了呢?

她本没什么要求,养着自己好吃好喝便罢。

现在想想,也该是把一些东西拿到自己手里拽着了。

周语想着,突然又咳了几声,她自昨天起来后,像是得了风寒,身子一直不太好。

而她这一咳嗽,旁边便马上有一个摔坏了一角的手炉递了过来。

周语抬眸看去,却见一个长相并不显眼的青年,一脸严肃地站在她身侧,手伸直了朝着她,宽厚的掌心放了个小巧的手炉。

周语颤了颤睫毛,并不去接,低声问他:

“秦公子?”

那木讷的人点了点头,背书似的说出一串话来:

“属下秦知,奉公子之命跟随姑娘。姑娘放心,送达戏园子我便装作走,隐在姑娘身侧保护,绝不会被发现。”

周语心下明了秦丰的意思,她接了暖炉,又恢复了那温润的模样,略微提了提音量,朝着那青年福了福身:

“能得秦公子青睐真是周语之幸,多些秦公子派人护送的好意,周语便不推辞了。”

她这话明着叫人听见,以为是感谢护送,暗里头是跟那木讷的暗卫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在那暗卫虽然木讷,也不傻,并未多说话,见她答应了,就跟随在身边护送过去,也不问多的。

轿子坏了自然只能走着回去了,好在已经快到戏园子了,回去的路并不算远,加上秦知站在周语身侧,纵然是有心人,也没机会下手。

戏园子的老妈妈本是欢欢喜喜出来迎接周语,一看那破烂的轿子心中一滞,再看周语丫鬟手里头的狐裘披风,心里头更是像是被剜了一块肉。

她深吸了一口气,若不是秦知这大块头站在周语身边,周语还来不及为自己说几句就要挨打了。

那轿夫们此时已经吓傻了,扑通一声跪在院中求罚。

周语快走了几步,衣袂翩飞间扑进了老妈妈的怀中,长长的衣摆翩跹地拖了一地,越发衬得她身形娇小。她抬头时眸上已经蒙了一层雾气,像是无意般抬了抬手臂,露出那一截伤口来,在老妈妈的怀里哭诉:

“妈妈,刚刚真是吓坏我了。我坐的好好的,这轿子突然就翻覆了,若不是秦公子派来的护卫护了我,这倒下来的轿子该砸死我了!我的好妈妈,真的是吓坏我了……”

这冬天地滑,说是滑了腿摔了并不意外,但轿子翻覆可不是腿滑就能做到的。

这得多么凑巧才能把整个轿子翻过来摔成这样?!又不是掉了悬崖!

能当这么多年的妈妈,还能把自己人送入宫去表演,这老妈妈自然不是等闲之辈,略微思索都是往阴谋论搬。

她想起那日周语从秦府回来被人说掉进了水中,她命人去打捞时却只有那顶轿子和惨死的轿夫们。这莫名其妙就掉进了湖里不说,竟然还寻到了拴着铁链的石块在轿子上,这般狠绝的事情,总是见多识广的老妈妈也有几分寒气上背。

没寻着人,又死了四个轿夫,老妈妈也不敢声张,好在当晚周语又自己回来了,虽然一身湿漉漉的,好歹是活着回来了。

老妈妈的梅兰竹菊四个戏园子,与暖玉阁,温香楼都是近些年新开起来的。她活到这般做到了这个场面,也是心满意足了。

但是朝内总有些人想要拉拢她去探查一些不可说之事,让她为他们效力。

也对,收集信息,哪里有能比这风花雪月之地更好的地了?

只是老妈妈年事已高,没了这个心思,一直推诿着。如今当红戏子又连续出事,让她不得不猜忌到是否是那些人招揽自己不成,打算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

她对周语这无辜受牵连的心中有愧,神色也软了几分,怪罪之意渐消。

可是不等她安慰周语几句,去狠狠罚一番轿夫安抚一下,周语又泪眼朦胧地给轿夫求情:

“妈妈,您也莫怪师傅们,师傅有老寒腿,四个人抬我自然有些吃力,一时不查也是无心的,只可惜我明儿登台是不成了还连累了秦公子送妈妈的糕点……”

这些抬当红戏子们轿子的轿夫,可都是要过老妈妈的眼的。当初受雇佣时不说自己带病,如今出了事再来说,还怎么能四个男人抬一个吃食都精确限制的戏子都抬不动?!

妈妈听了,心里头亮堂的很。她心里头正一腔火气没处发,她不敢直接明着对那群有权有势的,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卖身契都在她手里的轿夫么?老妈妈当下就先笑着送走了秦知,又叫人扶起了周语去休息。最后才对着那群轿夫们森森笑了笑,唤人拿棍子来。

既然抬轿子这么吃力,那便永远都不抬,好好享清福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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