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1 / 1）
铃铛声响起，小飞立刻过去招呼客人。
蒋臣溢找了个门口的位置坐着，又有人进门了，蒋臣溢站起身打着招呼：“您好。”
进来的是一个笑眯眯的老奶奶，他看着蒋臣溢回了一句‘你好’。
“你是这家店的店主吗？”老奶奶打量了下蒋臣溢问道。
“是的。”
“小伙子看着挺精神的嘛。”
“哈哈，奶奶看着也是。”蒋臣溢说道，“您想要看点什么？”
“我家老头子特别喜欢你们这的芝士蛋糕，我路过这里，就顺便帮他买一份。”
“我一个朋友也很喜欢芝士蛋糕呢，您等着，我帮您去拿。”
“好。”老奶奶看着蒋臣溢的背影，笑着点了点头。
“找您二十五。”收银的女孩说道。
“好。”老奶奶接过钱放进包里，蒋臣溢把蛋糕递给她。
走到前面帮老人拉开了门，蒋臣溢说道：“奶奶慢走。”
“行，外面冷，小伙子身体刚好，赶紧回去吧。”
蒋臣溢愣了愣，怎么一个顾客都知道自己住院了？
他点了点头，看着老人家的背影，轻轻的关上了门。
早上殷洛玉来店里，两人一起吃了饭，回到家里蒋臣溢拿出钥匙开门，手一拧，却发现门从里面打开了。
“妈……”蒋臣溢看着门里的人，呆呆的叫道。
“阿姨。”殷洛玉叫道。
“嗯，你们回家了，进来吧。”蒋妈妈看着两人，面色有些怪异，她拉开了门，“我和你爸爸想着你身体刚好，炖了汤来给你送过来，你手机关机打不通，我们就直接来家里等你了。”
“噢噢。”蒋臣溢点着头，“没电了，忘记充电。”
进了门，蒋爸爸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到蒋臣溢和他身后的殷洛玉，眉头皱了皱，却没有说话。
“我去给你们把汤倒碗里，你们坐。”蒋妈妈说道。
“我帮你。”
“我帮您吧。”两人不约而同的说道。
气氛凝固了一会儿，蒋妈妈说道：“没事，你们两坐，我去就行。”
蒋妈妈走后，蒋爸爸拿出烟递给殷洛玉，殷洛玉伸手去接，被蒋臣溢挡住了。
“爸，人家不抽烟。”
“噢，不抽烟挺好。”蒋爸爸收回手，把烟放到一边，看向蒋臣溢，“你妈妈也不喜欢我抽烟。”
“呵呵……”蒋臣溢干笑，总觉得这话里有话。
“小殷，你家在本地吗？”蒋爸爸拿着茶杯随口问道。
“嗯，就在西新区。”
“那啊，听说那房价挺贵的。”
“还好，那里风景不错，距离市中心也挺近，价钱其实挺合适的。”
“那确实。”蒋爸爸点了点头。
“趁热喝。”蒋妈妈走过来，放下两碗热乎乎的汤，上面还飘着小葱花，“熬了几个小时的排骨汤，尝尝好不好喝。”
蒋臣溢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对蒋妈妈笑着说道：“妈你的厨艺还是那么好。”说完又看向殷洛玉，“怎么样，我妈做的汤好喝吧。”
“嗯。”殷洛玉看着蒋臣溢，眼含笑意的点了点头。
蒋臣溢心脏猛地跳动的一下，低下头不停的喝起了汤。
“小溢，你都快三十了吧，准备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家啊？”过了会儿，蒋妈妈说道。
“咳咳咳……”蒋臣溢被汤呛到不断咳嗽，殷洛玉抽出纸巾递给蒋臣溢。
“这孩子，多大了还这么不小心。”蒋妈妈无奈的说道，又看向殷洛玉，“小殷也是，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有。”
“不急。”蒋臣溢顺了顺气说道。
“不急？”蒋爸爸开口了，“我和你妈像你这个年纪时，你都上幼儿园了。”
“爸，我……”蒋臣溢咬了咬唇，看向殷洛玉。
“得了，现在人见到了，汤也喝了，也不早了，我和你妈回去了。”蒋爸爸说道，站起身跟蒋妈妈向门口走去。
蒋臣溢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懊恼。
两人站起身送他们离开，蒋爸爸看向殷洛玉，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也早点回家吧，天色不早了。”
殷洛玉愣了愣，点了点头。
蒋妈妈看向蒋臣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小溢啊，我见浴室里毛巾牙刷都是两套，你是有女朋友了吗？”
“妈，我有男朋友。”几秒钟的停顿，蒋臣溢咬牙说道，然后拉住殷洛玉的手，“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
蒋臣溢看向殷洛玉，就看到殷洛玉眼中的惊讶与愕然。
“我喜欢他，我不会交女朋友的。”蒋臣溢看向父母，就见他们以一种果然如此的目光看着他。
良久，惴惴不安等候结局的蒋臣溢终于听到说话声了。
“小溢，你想清楚了再说吧。”蒋爸爸目光复杂看了两人一眼，拉着蒋妈妈离开了。
蒋臣溢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拉着殷洛玉回到家里，关上门，扑到殷洛玉的怀里，殷洛玉抱着他，摸了摸他的头。
“下次，我们一起去我爸妈家，把话说清楚，好不好？”过了会儿，蒋臣溢闷闷的说道。
“好。”
两人约好元宵节去看蒋臣溢的父母，这之间的几天，蒋臣溢就在店里烤烤饼干和蛋糕。
“奶奶，你来了啊。”蒋臣溢对着拿着把伞的老人说道，“今天外面雪挺大的，您坐着，我给您泡杯茶。”
蒋臣溢的爷爷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因此他对于这位和蔼的老人还算投缘。
“今天就算啦，老头子还在门口等我呢。”老人笑眯眯的说道。
“您先生也来了吗，怎么不进来啊。”蒋臣溢看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带着绅士帽和长黑色围巾，腰板很直的老爷爷。
“他说一冷一热容易感冒，不愿意进来。”老奶奶说道，走到柜台前方，“一袋曲奇，麻烦啦。”
小飞点了点头，迅速拿起一袋曲奇递给老人，结账后，老人向蒋臣溢挥了挥手，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我们下次见面，就不是在这了。”
蒋臣溢帮老人打开门，还没有说话，老人就朝搀着老伴的胳膊离开了。
蒋臣溢疑惑的眨了眨眼，一阵寒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没有多想，迅速的关上门。
早上起来，蒋臣溢拉开窗帘，外面是白皑皑的世界，耀眼无比，是雪积起来了。
“殷洛玉，我们出去玩吧！”蒋臣溢跑到客厅里说道，“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雪了。”
殷洛玉正在看书，听到这话抬起头：“好，不过外面很冷，你要穿厚点。”
“行行行，快来换衣服。”蒋臣溢点点头，急切的拉着殷洛玉跑到卧室。
房间暖气很足，蒋臣溢脱掉睡衣，经过一个冬天，原本晒的小麦色的皮肤也捂成白的了，锁骨与胸前还有着可疑的痕迹。
穿上保暖内心和T恤衫，拿起牛仔裤就往腿上套，却被殷洛玉拉住了手腕。
“秋裤。”殷洛玉说道。
“啥？”蒋臣溢眨了眨眼，“为什么要穿那个。”
“外面很冷，还要玩雪。”
“你不也不穿吗？”
“……我不冷。”
“我也不冷。”
“外面冷。”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看到殷洛玉坚持的眼神，蒋臣溢妥协了，从衣柜里拉出两条秋裤。
“你也得穿。”
“……”
两人换好衣服，穿上大衣，殷洛玉拿出一条红色的围巾，给蒋臣溢围上，又给他带上帽子。
“哎？这个手套好丑啊，算了吧……”
殷洛玉没说话，依旧自顾自的把手套套在蒋臣溢手上。
蒋臣溢沉默了一会儿，戴着手套在衣柜里翻啊翻，围巾帽子都有，就是没找到手套。
蒋臣溢的心里更抑郁了。
两人锁上门，外面寒风一吹，蒋臣溢往殷洛玉身边凑了凑，空气中飘着小雪，掉在蒋臣溢手里，又融化了。
蒋臣溢向前跑去，突然蹲下身抓起一小团雪捏成球向殷洛玉砸去，那人却是随意的把头别向一边，就躲过了蒋臣溢的偷袭。
“哇，厉害啊。”蒋臣溢蹦蹦跳跳的跑到殷洛玉的身旁，“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受到您的夸奖，真是荣幸之至。”殷洛玉被他得意的表情逗笑了，习惯性的想摸他的头，又发现到蒋臣溢戴了帽子，伸出去的手又放了下去。
蒋臣溢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软软的毛线帽上蹭了蹭，看着殷洛玉眼睛亮晶晶的说道：“感受的到。”
殷洛玉看着蒋臣溢，两人对视良久，殷洛玉轻轻的点了点头。
殷洛玉抓住蒋臣溢的手，两人牵着手向前走着。
再一处空地上，蒋臣溢停了下来，说道：“我们来堆雪人啊，我还没堆过雪人呢。”
小的时候蒋臣溢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小大人，因此对于同龄人堆雪人玩雪十分不屑，以至于留下了童年遗憾。
“我也没有。”殷洛玉想了想说道。
“那我们就一起堆一个最棒的雪人吧！”蒋臣溢笑着说道，拉着殷洛玉蹲下身，开始滚起雪球。
过了一会儿，蒋臣溢看着眼前的小山包说道：“这里没雪了，我去附近找一些过来。”
“嗯。”
“殷洛玉同学。”蒋臣溢叫道，对殷洛玉比出一个加油的动作，然后笑着向一旁跑去。
等到殷洛玉再看到蒋臣溢时，就见到那家伙抱了一大堆雪回来。
“怎么这么多……”
蒋臣溢弯腰，把雪放到地上，伸手装模作样的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说道：“不不不，这些远远不够。”
“我跟你一起去。”殷洛玉说道。
“好，我发现一个地方，积了特别多的雪！”
两人一直堆到下午，才堆好了那个‘最棒’的雪人。
眼睛是用一旁捡来的小石头做的，小小的一个，看上去很是呆蠢。
两个树枝当做手，插在雪人身侧。
“剩下的，嘴巴和鼻子要怎么弄？”蒋臣溢抓了抓脑袋，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殷洛玉解开自己的围巾，系在雪人的脖子上，宽大的围巾挡住了雪人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噗……这样就不用弄嘴巴和鼻子了。”蒋臣溢说着，取下自己的帽子放在雪人头顶，“假装它有一个冲天辫。”
蒋臣溢拿出手机，给雪人拍了几张照，又打开前置摄像头，拉着殷洛玉站到雪人一侧，头靠在殷洛玉肩上，露出牙齿笑的灿烂，‘咔嚓’一声，这一刻被永久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