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结婚?!(1 / 1)
爱似酒,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情似梦,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暮色/降至,寂静无声。苏茉在深谙的夜影里显得更加单薄。这么多年,苦涩的滋味早已在苏茉的心中发酵,化作她身体的一部分,渐渐地她也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可是当听见阮清与他亲密的责怨时她还是忍不住心痛。
她从徐景澜的公寓慌张的跑了出来,一直跑,她试图用激烈的跑步来掩饰此时的心跳。终于不知是身体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运动,还是她现在的确精神不济,苏茉感到一阵眩晕,并控制不住干呕起来。
而这时,“叮”的一声响,手机来了一条短信,苏茉强忍住恶心点开了手机的消息录。然而当她看见了那条消息时,苏茉愣住了,拿着手机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短信内容很短,不到20字,但却足以将苏茉推入深渊。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手机上的一行字,好恨自己的眼神从未如此清晰过。
“苏茉,我们已经决定结婚了。”
原来,这些年她就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更可笑的是,她深陷其中还不自知,心甘情愿被人耻笑,甘心自贱。
苏茉抬头仰望着夜空,用力的抹去眼角溢出的泪。绽放一个如灿星般闪耀的微笑,苏茉,何必自哀自怜。这一切不正合你意吗,你想要将他从你的生命里抽离,这一幕幕摆在眼前的事实还不够吗?
雨水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斜打下来。
都说雨水是天空的眼泪,苏茉眼睁睁的看着它坠落,淋湿了草坪,淋湿了行人,也淋湿了她的心。冰凉的触感彻底抨击着她心底的痛,渐渐地模糊了她的视觉,模糊了他行至身侧的脚步。
“茉茉...”徐景澜突然不敢大声唤她,仿佛一但大声就会将她送入秋风,随之而逝。
苏茉渐渐转身,看到的是他逐渐消瘦的身影,和略带憔悴的面庞。
两人相视而立,此间悄然无息。
此情此景,好似一幅悲凉的画卷!
穿过画卷,苏茉好像看见了一个噙着可爱笑容的少女,笑声如银铃般动人,少女拿着好不容易完成的设计图纸在俊美的男子面前炫耀起来:“景澜,你看这是我为你画的,你总是穿一个颜色的衣服,我觉得你穿这个颜色会更好看。你看一眼,好不好看嘛?”
而那男子明显没有将她小孩子的涂鸦放在眼里,反而不耐烦的说:“苏茉,这个时间你不去做功课跑到我这里做什么,徐家还不缺设计师。”
“我知道徐家不缺设计师,可这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画好的,你就看一眼嘛!”少女委屈道。
男子蹙了下眉,看了一眼淡淡道:“线条太硬,设计毫无新意,颜色也选的土气。你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苏茉听了只觉得心头被人浇了盆冰水,委屈的几乎要哭出来,而这时不知何时出现阮清突然道:“我看挺好的呀,景澜你就要对茉茉太挑剔了,毕竟她还小嘛。”转而阮清又温柔对她安慰道:“茉茉,你就不要怪你景澜哥哥啦,姐姐替他向你道歉好不好?”
“我不用你替他道歉,还有他只是比我大,不是我哥哥。”
“ ......”
在他们身旁穿隙而过的车辆在不耐的按着喇叭声,让苏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她心中泛起酸涩,苦笑的看着眼前之人却不言语。
路过的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这对美丽却奇怪的男女,甚至还有好心的人上前送伞,苏茉接过伞冲着那人说了声谢谢便将整把伞都遮在徐景澜头顶,替他挡住所有寒冷的侵袭,嘴角还扬起一个清浅的微笑,却笑得极冷,她淡淡道:“既然病了,怎么还在雨中淋着。不怕病的更重吗?景澜哥,赶紧回去吧。”
眼前的人看上去如此脆弱,眼神中却透露着空旷的孤寒,而她却笑着,笑得如此凄美,如此不合时宜。
徐景澜听着她这么若无其事的关心,他心下一沉。他宁愿她是生气的,或者说他宁愿她像从前那样胡搅蛮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淡淡的,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有一瞬间,徐景澜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他没有及时抓住,待他想要去寻时那物已经再也寻不到踪迹了。下一秒,徐景澜心头一颤,极痛。
“茉茉,我很高兴你能来看我,刚刚阮清也......”
“礼当如此,景澜哥不用在意。”苏茉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强忍住心中的叫嚣,淡如流水的声音轻轻地淌过。
徐景澜听到那句“礼当如此”,已经濒临破裂的心又被刺了一下。他忘了,苏茉除了亲近的人,对其他不相关的人都是极有礼的。而且苏家大小姐的教养也是极好的,即使面对厌恶的人她也能露出让你如沐春风的微笑。而他,终于成了那个不相关的人了吗?
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眼,明明还能清晰的在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爱意。可是在今天之前,尽管她不承认或者躲避,他还是能感觉到苏茉是爱他的,即使在刚才他也觉得苏茉是爱他的,而她拒绝他只是因为害怕受伤所以才选择当一只鸵鸟罢了。可是现在他却有些不自信了,而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来不及反应。但他还是不甘心的问出了口:“茉茉,你是在吃醋吗?”
苏茉闻言淡淡一笑,然而她却没有躲闪徐景澜的眼睛,反而目光一凝,平静的说:“不要多想了,我没有吃醋,快回去吧。”
明知道不会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依旧执着的相信可能会有一丝意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好像换了过来,等待垂爱的是他,而一直想要撇清关系的变成了苏茉。
明明他们之间只有一步之遥,却仿佛有一条无形的鸿沟将两人远远地隔开。而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转身,然后越走越远却无能为力。
雨渐渐停了,这时候,天空完全变成了墨色。一阵凛冽的夜风吹过,刺入肌骨,而这些寒意终究抵不过心底的悲伤。
阮清从楼上下来便看见徐景澜这么直直的站着,俊美的就像一座雕像。眼睛却遥望着苏茉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她心头一紧,敛了下眸,迅速的上前,怨怪的对他说“景澜,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你是想要我担心死吗?”说着还不忘将带来的外套披在徐景澜身上。
徐景澜默默地低了下头,紧了紧衣裳,转头对阮清弯了弯嘴角,轻声似无的说了句:“谢谢你,阮清。早点回去吧,太晚了危险。”
“那我就留下来,好不好?”可能是感觉自己太急了,阮清说完又有些后悔的补一句:“你在发烧啊,我留下晚上好照顾你。”
“不用了,我没事的。太难受的话,我会让助理请医生过来的,不用担心。”徐景澜依旧拒绝。
“好吧。”阮清低声道,可是眼神却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徐景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嘶哑的声音又带着一丝怜悯说道:“阮清,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我也说过我不是你的良配,可是你怎么还是这么傻,非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
“景澜,不要再说了。”
阮清抗拒的侧过身去,可是身体的颤抖还是让她的不安显露人前。
“道理我都懂。已经这么多年了,可是我已经习惯在你身边了,即使明知道你不爱我,我也没有想过要离开你,虽然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你让我静静地在你身旁守护你,只要你不赶我走。”阮清近乎哀绝的乞求着,泪水簌簌的落下。
她一直都知道徐景澜对她好只是因为感恩他的父亲曾经救过他,当年徐景澜不知因何事精神不集中的站在马路旁发呆,差点被路过的车辆撞到,是阮父眼疾手快的飞奔过去将他扑倒,所以才救得她一命。而他在得知自己是他救命恩人之女时一直格外照顾,甚至将她破格提升为徐氏的设计部总监。阮清一直很庆幸父亲救了他,而他对自己也很好。
然而她始终明白这一切皆是恩情,从不是爱情。
但阮清的字典里从没有服输二字,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的,虽然她的出身不如那些大家小姐,可是她一直相信徐景澜不会看重这些,从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苏茉就知道了。可是后来,她却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清他了,他说他喜欢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的喜欢,而他一直拒绝的东西却让他时刻关注。
他嘴上说不喜欢苏茉,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得容忍苏茉来公司胡闹。而在苏茉离开后,他甚至不惜重金拍下那幅毕加索的名画,而她也不止一次的听苏茉提起过这是她最喜欢的画。
明明敌人不在身边,她却时刻感受到威胁。而一个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的敌人,竟让她恨得咬牙切齿,不惜血肉相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