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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空,空……我开门了,空……空?空!快点去叫医生!!”

“我知道了!”

“你听着呢吗?”手机传来的让人无法忽视的醉酒声音,把本来还沉醉在电视中的白水拉了出来,“我的事情可是很要紧的!”

“我的事情也很要紧。和也,把音量调大。”

“喂!”

“发生什么事情?这么吵!!”生田把电视音量调大后,转头就看不到白水的身影了。她去哪儿了?

“生田,白木,染田先生叫你们。白水呢?”趴在门口的一个男人说道。

“她刚才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吗?”

.

白水走到工作室的大门外,因为是晴天,月亮特别地明亮,铁栅栏上也泛着点点月光。还有一名作画人员蹲在那儿吸烟。白水站地尽可能离他远点。

“白水,你不去看白川先生的《梦和爱》吗?今天播啊。”作画人员把烟叼出来,问道。

“反正我肯定要买DVD,之后再看也不着急。”

白水把手机重新放在耳边,“反正这事不怪我,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那你当时不反对我,现在说我没理解对?”闵玧其醉酒的声音着急地攻击着白水的耳膜,“要不是你当时建议我那么做,我根本就不会搞砸。”

“你自己想的那么积极,怪我哦?我当时只是建议你最好在入伍时想清楚,这样就不会浪费你的时间。你自己这么多情地认为我在鼓励你告白……反正白濑不喜欢你,不管你再怎么折腾,都没用。断了念想刚好。投入过多感情在个人之外是很愚蠢的。”

“……我见过你男朋友了。那么好的人,你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白水沉默了很长时间,直到一个工作人员推开门出来,走到那个作画人员身旁,掏出了烟盒,“我会死的,他也会死。太过沉醉在那种事情中,没有必要。”

“……”对方也沉默了一段时间,“你是你,我管不着。但是,我也可以跟你炫耀一下,我终于明白了,你不明白的那个原因。”

“原因?”

“是他的父母。”

突然推门而来的生田喊道,“白水!白水!出事了!”

“哈?”

.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每天在家里为你做那么多事情!你为我做了多少?!”

“那你知道我有多少压力吗?你总觉得自己累!我呢!你考虑过吗?你只顾自己!”

“说的好像你关心过我一样……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友彰也7岁了!!女儿也马上就要出生了,你现在才明白你娶了个多差的女人吗?早干嘛去了?”

“我错了,我错了!早知道这样我娶个狗都比你好!不会抱怨!整天只要听我的命令!”

“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

别吵了。

.

“……”

别吵了。

.

“……”

别吵了!!

.

“然后,我和俊介哥哥一起看了那个录影带。哇~里面的那个姐姐的大腿好丰满啊~这里也很软很大,”男孩做了WEI琐的手势,“俊介哥哥有很多那种的录影带”

“也让我看看!现在去你家吧。”

“友彰,你去吗?”

“哎?”白濑听着同学们的激烈讨论,很想和他们一起去,只要不回家,去哪儿都行,“行吗?我去。”

“但是友彰的反应每次都很冷淡。”一个男生抱怨道,“我们看的都很兴奋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发呆。”

“因为,真的女孩子,跟录影带上的不一样吧?那有什么意思?那种东西又不真实。”

“……你果然很奇怪。”

.

“啊~啊!!不要,那里是!啊~”

“哦~再往那边一点!!”一个男生激动地小声说道。

正当朋友们都对着电视屏幕上的LUO女发射色狼目光的时候,只有白濑坐在床上一只手捧着脸……妈妈现在肯定在一边骂爸爸,一边收衣服。不想回去,一回到家,就会听到她的声音,心烦死了。

爸爸也是,除了会数落妈妈不好的地方,就是吵自己。就算回去……有什么期待呢?还不如在这边和同学们看录影带。

“友彰!你又在想什么?”男生把碟子取出来。

“哦?有点事情。结束了?”

“然后,你想看什么?真是败给你了,每次看这种录影带,你都跟个死人一样。”

“我可以选吗?”白濑虽然嘴上那么说,还是从床上下来,来回翻那些乱扔在榻榻米上的录影带盒子,“……这个可以放吗?”

“嗯?这个你不是在影院看过了吗?”男孩从盒子里取出录影带,“你去年不是去影院看了5遍吗?还特别自豪地跑过来跟我们说。不烦吗?”

“因为,我爸爸知道我偷偷跑去看了之后,就不让我去了,零花钱也不给我了。他说是里面有很恶心和BAO力的画面。”

男生把录影带放进去之后,大家都沉默了。没人再说话了。

【“这是吃掉那只山猪身体的东西,如果不是遭受了粉身碎骨,肝肠寸断的痛苦,不然山猪不会变成邪魔。西方的国家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祥的事情。到了那儿,凡事要眼见为实,不带恶意,就能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明白吗?”

“是。”

“我们族被大和打败,躲藏在这里已经有五百多年的时间了,现在大和的国王力量也变弱了……”】

一个男生两只手相叠扣住后脑勺,往后一仰,“喂~我们一定要看这个吗?刚才的录影带不是更有意思吗?……你说呢?”朋友看到正在瞪着屏幕发呆的白濑,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别叫他了,青时”挨着白濑的一个男生摆了摆手,“5遍都没看腻,5遍。你上周才转学过来的,所以才不知道。他妈妈也不给他买录影带。所以他只能在我家看。”

男生看着白濑的眼神,突然变了一些,“看来是很喜欢这个电影啊,”男生伸长胳膊去拿白濑手中的录影带盒子,白濑也毫无察觉,“那个……《幽灵公主》?”

【“希望它能保佑你平安,不论何时,卡雅会一直想念哥哥,一定,一定!”

“我也一样,会一直想念卡雅。”】

.

结束完聚会之后,白濑却变得没有精神了。现在又要回去了……不知道他们今天会吵到几点?前几天买的耳塞也没用,根本隔断不了声音。该再想个办法……

“白濑君?”

“是。”白濑回头看去,一个有点陌生的孩子追上他,“你,喜欢映画吗?刚才在明智家看录影带的时候,你不是最投入的吗?”

“喜欢,但是爸爸妈妈不带我去电影院。”

“你一个人去吗?”

“舅舅和叔叔会带我去。表姐有时也会……话说,你是?”

“你也太天然了。”男生叹了口气,“我是上周转学过来的松田青时。”

“抱歉,我忘了。”

“……”好可爱!松田突然抱住白濑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很中意你,以后就和我混——”

“都是你的错!!”

从某栋房子里传出几乎是嘶叫的骂声。白濑被那声喊叫吓得僵直身子,松田也被吓了一跳。这谁家的老大妈居然吼得这么凶?

“啰嗦!什么错都怪到我身上!你是干什么吃的!”

“你是男人吧?有点男人的样子吧!混蛋!”

大白天都吵得这么厉害,真不嫌丢人。松田看向门牌,准备暗地里嘲笑一下那家人,但是刚看到门牌上的姓氏,就被惊到无语——白濑。

“这里,是你家?”

“……对不起。”

.

“友彰,不要我失望。不准像那个混蛋一样,半死不活地活着,你要成功。如果你变成那种人的话,我就再也不会要你了。”

“……是,妈妈。”

.

“那个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少说谎,我什么都知道,你以为你是谁的儿子?……离那个BIAO子远点,听到了吗?”

“……是,爸爸。”

.

“我出门了,妈妈。”

“哦,走吧……喂!亲爱的!你昨天又把脏衣服随便扔到浴室门口!我都这么忙了!你还添麻烦!”

“死老婆子!你啰不啰嗦!滚!”

白濑已经对其习以为常了,出门把门一推,就离开了。

“白濑君!”已经等了半个小时的松田见到白濑出来,终于笑了出来。太郁闷了,等了那么长时间。

“你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啊!一起去上学吧!反正都是顺路。”

“……哦。”他笑得那么灿烂是有什么企图?

.

“白濑?”从厕所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松田没有在教室中找到等待的人,稍微有点失望,“可恶,我只不过就是去个厕所而已,刚才也和他说了要等我……”

“白濑的话,放学之后早就回家了。说是今天电影院上映新的映画,他表姐带他去。”一个男生背上书包,“怎么办?青时,今天还去我家看录影带吗?”

“算了,没心情了。”

“什么啊!你那是!我好心问你。”男生生气地走到松田旁边,两个人一起离开,“还是说什么?你很在意友彰吗?别和他太亲近啦,他的家里的事情很麻烦。”

“你不知道吗?有所成就的人从小就不一样。”

.

“我回来了。”松田把书包取下来,拉着背带走上楼梯。吃饭、洗了澡之后,准备要回自己卧室休息,妈妈着急地从厨房出来,手上还留有洗碗的泡沫,“青酱,刚才您洗澡时,你们班主任打过来电话,问你知不知道白濑君在哪里。”

“白濑怎么了?”

“说是到现在还没回家。”

“现在?”松田看了眼墙上的钟表,11点,“这个时间还没回家吗?”

“他父母都很着急,你知不知道?”

“好像是和他表姐去看新上映的映画了。不是吗?”

“是吗?但是他们也和他表姐打了电话,说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那孩子跑哪里去了?”

“……会不会,离家出走?”

.

第二天,白濑在公园里,被巡JING找到了,因为肚子太饿,所以趴在地上晕倒了。当然,为了他的健康,学校给他三天时间休整。

“呦,友彰,你可以嘛!居然还离家出走!”一回来,就被人调侃。男生坐到白濑前面的座位上,“你父母这下也不会再吵架了吧?”

“……他们吵得更厉害了。”都在埋怨对方没有管好我的安全。

“是这样吗……”男生知道自己踩进了雷区,咽了口口水,“啊,你还不知道吧?青时被停课了一周,下个星期才会来上课。”

“松田君吗?为什么?”

.

按了门铃之后,一位长发穿着朴素的阿姨打开了门,“啊?孩子,你找谁?”

“松田君住这里吗?”

“青?现在在家。等着我去帮你叫他。你叫什么名字?”

“白濑友彰。”

“哎?”这个孩子就是那个离家出走的?看起来不像啊,长得白白净净的,而且这么单纯的眼神,感觉很听话啊,怎么会?

“妈妈,是谁来了?……白濑!”

“对不起!”白濑看到松田走过来,急忙弯腰道歉。

松田太太看两人有些尴尬,自动地回厨房忙自己的去了。

“……你听他们说了?”

“是。他们说你把坂本君打了,停课一周。”

“没办法啊!谁让他给你那种差劲的建议。”松田摸了摸还青着的脸颊。这点伤算什么?当时听坂本炫耀的时候恨不得吃了他骨头。

“为了我,你——”

“我才不是为了你,是向给那种不负责任的家伙一个提醒。省的以后他们也来害我。”

“是。”

“你,就不会说‘不是’吗?真无趣!”

“对不——”

“以后,就是朋友了,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不准再随便道歉了。如果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事道歉,等到真的犯了大错的时候,就没办法道歉了。这是铃木敏夫先生说的。”

“!”

松田眯起一只眼睛,非常开心地看到了白濑惊讶的表情,“怎么了?难道不准喜欢看成REN录影带的人喜欢吉卜力吗?”松田一只手掐着腰,“我现在可是大粉丝。”

.

松田说完之后,把烟从口中夹住来,按在烟灰缸里灭掉了。坐在对面的闵玧其只是专注地听他讲着。

.

那个安静的午后,医院后院的干枯的花园中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被燃烧殆尽,等待着重新生长的时刻。婴儿们的哭闹声使整个院子显得恐怖又有朝气。

安静的几个小时,白濑一直盯着少有人往来的手术室门。被没有爱意的语言折磨成木偶的白濑,只会坐在那里眨眨眼睛,却不敢和紧张到来回在手术门口转的父亲说话。直到一个婴儿的哭闹声逼醒了两个人。

一个女护士一条由白毯子包裹的物体,推开手术室的门,“是白濑先生吗?恭喜你,是个女孩子,而且母女都很平安。”

白濑也赶紧站起来,走到父亲面前,踮起脚想看看那条白毯子中的东西。白濑先生蹲下来,抱到白濑面前。白毯子中裹着一个小婴儿。护士说她是个女孩。

那张还有血液粘着的小脸,微微张开嘴。白濑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面前。她会抓住那根小手指,砸吧砸吧嘴巴。

白濑先生把婴儿抱给护士,“拜托你了。”

“是。您要不要看看白濑夫人?”

“不用了,一会儿再说吧。”

在那个干枯的花园中,终于长出了一丛绿芽。

.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和松田说了些什么,松田冲远处的一个外国男人喊了几句,“真是麻烦,这些家伙从没让我省心过……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文的出生。”闵玧其提醒道。

“对,他妹妹的出生和我,都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他妹妹出生之后,他才像换了个人一样。我也帮了点小忙。他当时在学校可不像后来那么受欢迎。可能是小时候还没长成熟……”

“那你为什么不一直和他在一起呢?”

“我高三时搬家了,去了国外。我离开了,现在是文……他现在一定怕的不行。”

“你可以回去啊。”

“不行,我不能回去。我已经在英国结婚了,有了儿女,就算我在他能比之前好受一点,但那不是长久之计。”

“玧其啊!玧其!”经纪人找遍了整个会场,闵玧其已经无故消失一个小时了,排练都要推迟了,“玧其!”

松田听到舞台上高喊的经纪人,向闵玧其示意了一下,“他在叫你。”

闵玧其像是没听到松田的话,依然看着隔着五个座位的松田,“你喜欢过他?”

“……”松田摇了摇头,“那是过去了。我也做了点让我后悔的事情……你的经纪人在叫你了,赶紧从看台上下去吧。我也该去调整音响了……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松田伸出的手,闵玧其下意识地也伸手去握了。

“要不是你在后台上,写了那么多友彰的名字,我也不会认识你。如果我说的事情对你有用的话,就太好了。”

白水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的闵玧其,很不自在。这种尴尬的气氛让人窝火……白水干脆打开了收音机。可不管哪个台,都是失恋拯救节目,可能是看准了只有失恋的人才会在这个时间听广播。估计这也是泯生最近翻唱的Mariah Carey的《we belong together》在电台循环播出的原因了。

“when you lost I left a part of me

it’s still so hard to believe

come back baby please

cause we belong together

who else am I gonna lean on when time get rough

who gonna talk to me on the phone till the sun comes up

who gonna take your place baby nobody else

Oh,baby,baby,we belong toge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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