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挑起(1 / 1)
王后认义子后的半月左右,晋城都城发生了一件小事,住在晋城城郊的黑大郎,是一个在外人眼里,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那个在邻里看起来本份老实的孝顺男儿,竟然在傍晚时潜入离他家不远的一座幽静的的院子里,去侵犯住在院里那个不到十四岁的清秀少年,而这事正好被路过的尹国公发现了!尹国公见此不堪一幕,怒不可遏,从护卫手中拔刀,一刀就把那黑大郎给杀了!
在这年头,有钱贵族家的老爷或是哪位当权者,看中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跑人家家里去侵犯人家,更何况一个没官没位的普通男子!故此,尹国公觉着杀了也就杀了!
而周围邻里除了觉着这平日里老实本份的黑大郎人可不貌相外,对这个为民除害的尹国公还竖起了大姆指,多么正直爱民如子的尹国公呀!于是,民众把这个充满正义的尹国公的形象加以广传……
消息传到黑暗山庄时,黑暗山庄当天便悄悄出来几人,混在在忤作里,把尸体弄了回来!
不出一日,便查了出来,黑大郎呼吸道里有微量的致幻剂!
黑庄主把黑大郎的车夫召来,问了那日黑大郎为何去了那院子,车夫本以为黑大郎就是一个靠着祖上有点家底的忠厚的寡妇儿子,如今见他家竟然有这么大一靠山,吓得直接发抖,稀里哗啦全招了:“……半月以前,小人与少爷一起出去,撞倒了一个女子,当时女子伤到了脚,少爷扶她上车……两人情投意合,不出几日,少爷便为她神魂颠倒……只是女子神龙见首不见尾……前几日,少爷才得知她是住在那个院子里,只是,那个女人,居然是别人悄悄养的外妇……”
“外妇?谁的?”
车夫低下头来,声音像蚊子般轻不可闻:“尹国公!”
黑庄主这下明白了,怪不得那公事繁忙的国公爷傍晚去了那个偏僻的院子,原来那里竟是他养在外院的私妇!只是自己年近中年的儿子,不知为什么这般命苦,偏偏喜欢上了尹国公养在私院的外妇!想想就是心中恨意顿生!这尹国公捉奸就捉奸,竟然下如此狠手,当场把他儿子给杀了,他还博得了一个当场为民除害,把这欺凌良家少年的男子给除了的好名——
至于这大郎的呼吸道里为何会有轻量的致幻剂?在这经常经手各种阴私事的黑庄主眼里,这定是那外妇与大郎在玩什么刺激游戏!
黑庄主带着五郎,在一个月不黑风不高的夜晚,去见了那少年的母亲,他们个个蒙面,突然出现在这妇人房中!只见这妇人正要睡觉,见他们出现,有几分讶异,正要尖叫出声,黑庄主示意,一人上前握住她的嘴,黑庄主道:“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答完了,也就什么事没了,否则,你这叫出了声,让你儿子知道了,我们便不能再留你儿子!”
这般说完,这妇人虽然全身害怕的颤抖,却也没有再叫出声,她坐在一条木椅上,看着坐在榻几上,反客为主的黑庄主!这妇人三十来岁,面容姣好,清秀艳丽,如果好好打扮,竟然似一个未婚少女!
不过此刻,黑庄主可没有心情看这妇人是不是丽人,如果说女人,他黑暗山庄网罗了天下的美人!如今他恨得咬牙切齿,可是据调查,这妇人还真是尹国公养在外院的私妇,虽然恨不得食这妇人的皮,可是他却是一个极为谨慎之人,得知尹国公对这外妇极是看重,他便不想打草惊蛇!
站在黑暗的灯火背后,看着这个略有几分害怕的妇人,黑庄主换了一种可以嫁祸他人的问法:“你既然与那黑大郎情投意合,为何还要巴着国公爷?是不是国公爷威胁于你?”
女子睁大一双蒙着雾的眸子,望着黑暗中的身影,拼命的摇头:“我不认识什么黑大郎!”
“不认识黑大郎?那个日日与你在晋城城郊相会的年轻人,你今日居然说不认识他?”黑庄主非常生气,咬牙切齿,自己大郎为她丧命,如今她居然说不认识他?他这般气得发抖,小眼直冒红光,狠狠的盯着这尹国公的外妇!
黑五郎拿出一条毒蛇放在地上,道:“老大,她既然不认,上头的意思是就让她死在这五步蛇下就好!”
黑庄主看着这女人,他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在大郎死后,否认了一切!
只是,他的儿子的情人,怎么可能否认他的存在?莫非是她见尹国公瞧出了端倪,所以才这般掩饰?想想即使她再掩饰得好,他有将一日,也要送她去与大郎团圆!
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他得先把尹国公,那个杀人凶手弄得妻离子散!再来对付这女人!这女人,弄死她如掐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只是,这是把大郎害死的女人,怎么能让她死得这么简单呢?
黑庄主这些年为了权势,做了计多阴私事,所以包括尹国公在内的许多人只认识他带在身边的黑五郎,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就是那个被他妻子带到晋城的这个黑大郎!
权倾四野的尹国公把黑大郎杀了,大家都以为尹国公爱民如子,谁知,事后过了半个月,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不知从哪天开始,城里就开始流传:这个院子里的清秀少年,并不是有幸得救,而他本就是尹国公养在这院子里的外妇生的私生子!而据旁边的人说,这尹国公的情人,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她原本是晋城有名的艺技名伶,她的那个儿子,更是夸张,常穿着这女人的衣物在外招摇,勾引男人入院!
原来这少年,本就是一个放荡的纨侉子弟!一个内里肮脏不堪的私生子!
原来这尹国公,居然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于是,谣言开始越来越烈!
又过了几日,黑大郎的车夫莫名其妙死在逃出城的路上!
黑大郎的车夫为什么要逃,是不是因为这车夫道出了真相?
就在大家关注这件事情时,出事的院子旁边的一些邻里,发现一大队护卫把这院里的妇人与儿子悄悄带走了!
看来谣言都是真的……
背地里,一股暗涌激流像是随时要爆发般……
乔依挺着大肚子在家里抱着看戏的状态听着两只恶虎明里暗里的战争,如今她已经是快七月的身孕,常常深居简出,这一日,却听到管家说有人在前院要见她!她问管家是何人,管家唯唯喏喏,不敢多言!
她挺着大肚子走出来,这是第二胎,她因为怀世界时,又是惊吓又是逃跑,再加之那时候住在辽国,条件极差,没有吃好,倒致世界生出来后身体极为虚弱,如今有这条件,她又有钱,便是想着法儿让自己做最幸福的孕妇!
走出来一看,果然是周子信!是穿着普通的周子信,后面跟着改装了的武夷与文仲!
周子信脸色阴沉,似是有话要说,乔依带他来到内院的亭中,武夷与文仲便立在这亭外的园门入口!任由他们两人朝里走去!这亭子设计独特,周围一里,虽然鸟语花香,可是每一条入口,都有乔依写的:未经许可,不得入内!
这是乔依平日里与人谈事的地方!
二年前曾经有初入府的丫头,好奇心特别的重,曾趁周围无人,悄悄走进亭子里,摘了一朵玫瑰,本以为无人知晓,谁知那晚便被平护卫派人架去,打断了手脚扔了出去,从此之后,这府中再也没人敢违背这条规定!
乔依见侍候的丫头把点心放下,走出园子后,便侧在一旁,低低鞠了鞠,开口问道:“王上特地前来,不知何事?”
“黑大郎的车夫,我已经让武夷帮你杀了!”周子信说这话时,眼睛盯着这妇人的肚子,手端起这妇人让人准备的饮料,只见这豆腐脑,放了点点蔗糖,竟然入口即化!他浅浅尝了尝!
乔依笑了笑,低声道:“王上说的事,民妇不明白!”
“妇人家的,不要参与这些争斗!”周子信说这话时,仍旧目光灼灼,盯着乔依的肚子看,据他耳目传来,这妇人刚怀孕时,天天坐立不安,仿佛这肚中怀的是鬼婴般,而自从上次从这宫中回来后,竟然淡定从容了许多!
莫非她那日根本没有中那迷药?想想那日她那般热情恣意,不可能是平日里这般清冷能做到的呀!
想到这儿,再看着这妇 ,只见这脸色竟然白里透红,像熟透的苹果般娇嫩,他这般盯着她时,却见她嫣然一笑,许是知道她做的事,他全部都清楚般,软糯糯的回道:“王上,其实我也在帮您,您想想,那黑庄主与尹国公,素王爷三人勾结,势力不可小觑,如今有民妇这一招,不就让他们自相残杀,给你省了不少事呀!”
周子信见她这般抵赖时的表情,有几分狡黠,居然被勾得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即把她按在身下,只是这妇人性子孤傲,不是那么好驯服,便轻轻的敲打着石桌,冷声道:“怎么,现在就开始打着给界儿清理阻碍的主意了,是不是杀了这尹国公,灭了这黑庄主,剩下的就是本王了?”
乔依瞠目结舌,没有料到这周子信还真了解她,只是如今她却摸不准这周子信心中所想,便咬着唇,有几分小媳妇受气般的姿态,道:“哪敢呀,你可是界儿的靠山,靠山倒了,界儿怎么办?”
周子信被她口不对心的话给气得扑哧一声,冷笑出声,又板着脸逗她道:“这会儿知道是靠山了,那会儿怎么计划着如何逃跑?话说你这肚中孩儿是谁的?那日里为了那银狼死去,要死要活的,如今不到一年,就怀了他人的孩子!看来你这女人,是个十足的水性扬花的女人!”
乔依心中狠不得一刀杀了这既占了她便宜,又还想在这时卖乖的男人!可是想想,总不能真被他这般白白给占了便宜去了!嘴里只得低声道:“王上,这孩儿如今十月有余,我盘算着日子,应该是我与王上在大理的孩儿!”
“噢!”这周子信敲打着石桌,冷声道:“那不是十个月前的事了吗?再说,那日你不是来了月信?怎么如今怀上了却说是我的?”他这般说来时,眸子却一直盯着乔依,乔依咬了咬唇,谁知这周子信竟是个这般无赖的!
她想了想,坦然道:“我听人说,有些孩儿,怀孕三年才生出,想必这孩儿有些特别!再说,我又没有与他人同房,那王上您替我说说,这胎儿如何来的?”说罢,睁着大眼无辜看着他!
周子信看着她,徐徐道来:“几百年前,西夏开国王上夏衍的母亲,是一个寡妇,有一日怀孕,她道是在山中砍柴,午睡时,入梦见一菩萨送了她一个金牛宝宝,回去后,果真怀孕了,谁知这夏衍长大后是个有谋有略的男儿,十五岁参军,十八岁做先峰,二十二岁做了将军,不到三十,便成了权倾四野的相国,许是见他这般能干,后来他坐上王上之位时,他出生的那县城里一个做捕快的男人前去求见他,并找了这夏衍母亲,三人对质,说来道去,原来这捕快竟是与这夏母在林中快活的男子,你这孩儿,说是已孕十月,莫非想让我做你那梦里的送子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