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谋划(1 / 1)
乔依从李府回来,便天天打探这周子信有没有回来,这一日,她终于得到信息,这周子信率着众护卫与义子乔世界一同狞猎尽兴归来!
这个时候的乔依,对周子信已经是完全没有存过一丝念想,如今在她眼中,这周子信对她亦是没有半分感觉,甚至有相望两相厌的可能,为了不让自己太过于狼狈,她还是挑了一件比较宽松的衣服,稍稍打扮了一番!出来时,只见她一袭白裙,下裙摆有些飘荡,倒也看不出是一个怀孕五月的双身子,她如仙子般坐在轿中,出水芙蓉般的清秀小脸时不时挑开车帘,往外望去!与众多大臣一同在这江宫外面等侯江王归来!
她这般绝佳容姿,如仙子般半卧在轿中,轿子虽然停的比较偏僻,可是还是惹来了好事之人的关注,不久,大家便都发现了这轿中坐着一个绝美佳人,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不一会儿,就有许多来纷纷朝她看来!
必竟那衣府轿子还是好认,不一会儿,终有官员的下人前去打听得知,她便是那个大理归来的乔夫人,乔世界的姑姑!
得知她是寡妇后,这看她的目光也不再是那种带着敬重的仰望,而是□□裸的带着欲望的朝她看来,仿佛听到她是一个寡妇后,便觉着这女人自己随时可以拉入怀中,压在身底!乔依见这目光厌烦,便素手把轿子的围帘给拉了下来!就在她拉下帘子不久,便听到了马蹄声……
她拉开帘子,远远望去,只见扬起的尘土中,英姿勃发的几十个男儿坐着俊马朝这边奔来,五岁的乔世界坐在一匹黑色俊马上,他穿着白色镶金边的短骑装,短短的黑发在头顶上就这么简单的束起来,竟然有几分帅气逼人,只是五岁的他眸子像极了他父亲,冷例中带着几分煞气,乔依见此,心中热血翻腾,拉开车帘,跳了下去!
诸位大臣行礼后,乔依漫步朝他们走去,她突然发现,不管她在这世界有多努力,其实她能真正拥有的,可能只有界儿!
只是,这个还不到五岁的孩儿,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漫步走来的仙子,只是一征,仿佛这人这般熟悉让他愣了一下,便又转过头去!转过头后,他的目光便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是这般望向周子信!
周子信仿佛没有看到乔依,只是略微向前来迎接他的诸位大臣点了点头!他没有下马,界儿也没有下马,两人在众侍卫的拥护下骑着马朝宫里跑去!界儿骑着马,在入那漆黑的大门时,突然转回头来,看了一眼乔依!
只是一瞟,便又跟上周子信,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乔依站在那里,心隐约有些酸酸的!期盼了多年的自由终于来了!可是,她却非常失落!她立在那儿,望着越来越少的背影!心中,一股莫名的恨意由心底冒了出来!
也对!为什么,她的儿子,他想带走就带走!
站了许久,思绪万千,可惜她知道自己斗不过那个真小人周子信!
就在她失魂落魂的朝轿前走去时,文仲却大步走出来,对着她朗朗上口,道:“夫人,王上有请!”
乔依那原本已经坠落谷底的心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抬眸,略有几分期盼的问道:“是不是界儿要见我?”
文仲本是与她略有几分熟悉,自然知道事情始末,也不忍她伤心,便轻声道:“王子并没有说见你,只是刚才,尹国公上本,请求王上从周王室家族中过继一儿给在宫中一直无所出的尹王后,武夷提议,让王子认祖归宗,认尹王后做义母,想来是想把这事告知于你吧!”
乔依一下子呆住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儿子,那个在她肚子里怀胎十月的儿子,那个她一手拉大的乔世界竟然会有一天会与她无关!
即使她如今拥有不比周子信国库少多少的财富,可是仍旧连她儿子都保不住!
她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去!
只是如今,那个略有几分洁癖的周子信对她已经是非常厌弃,甚至逼她诈死,让界儿必须认他作父,手段如此之强硬,又怎么会给她反驳的意见呢?
乔依跟随着文仲来到偏殿,她以为进来是见周子信的,可是进了偏殿才发现,里面只有她的界儿与他两位大丫头,小青与小蓝!许是她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虽然见她穿着女装,却仍旧齐声叫了她一声:“老爷!”
“坐吧!”界儿生涩的语气中有着几分僵硬,板着小脸对着她!
此番情景,让她有几分心惊肉跳之感!
她依着界儿坐下!刚坐下,小青就端来一杯参茶来给她!小青看了看她,轻声道:“夫人面色极差,是生病了吗?”
乔依摇摇头,却看着世界,她发现小青说她是不是生病了时,界儿是有些动容的,甚至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也只是一眼,便扭过头去!
乔依见此,心中有些酸楚,她这次急着见界儿,也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太大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可是这打胎之事,并不像二十一世纪那般安全,一碗红花下去,可以整条命也不见了!想想,她便拉着界儿的手,低声道:“界儿,父亲,不——母亲此番远行,有可能不再回来了,如果我不再回来,我的所有产业,都将交给你……”
界儿突然抬起头来,目光有些震惊,望着她,问道:“你是我母亲?”他这目光直厉的射来,乔依突然只觉着自己心中一轰!
她上那周子信的当了!她见小蓝知道她身份,便以为世界也知道她的身份了,如今看这模样,界儿竟然一直蒙在鼓里!
没有一点缓冲,只有震怒,然后再是五岁小儿的冲天怒火,世界本是一个天姿聪明的孩儿,如今细细想来,一下子便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突然站起来,冲动的掀动桌几上,几碗放在桌几上茶水滚落下来,滚烫的水落在坐在他对面的乔依身上,是那般的生生的痛!
界儿没有看到,只是大声道:“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茶水本是极烫,乔依又没有料到界儿会有这般反应,顿时没有回过神来,等界儿奔跑出去后,她便觉着大腿一阵直痛,这才发现,泼到她身上的茶已经贴上了衣物!她直哼了一声,便眉头皱了起来,小青忙拉着她去换衣,她带着她去了后宫她们宫女住的地方,找了一件宫女装给她换上!
淡黄色的宫女装穿在她身上,仍旧不掩盖不了她的清秀迷人,她与小青从宫女的房里走出来时,正遇上携宫女从前殿回来的尹敏,尹敏本是冷冷瞟了她一眼,走了几步,突然站住,把她们两叫住,目光讬异,朝着乔依呶了呶嘴,问道:“你是谁”
“回王后娘娘的话,她是王子的姑姑,乔夫人!”小青拉了拉她的衣袖,乔依立时低下头来,!
“乔夫人”尹敏又冷冷的打量了她两眼,便扶着宫女的手朝后走去!
乔依却在她转身离去时,看到她的眼里动了杀机!
就在她们快走到前殿时,乔依突然听到尹敏的声音隐约传来:“那个赵晴,果真没有死,小月,你去通知我父亲,乔世界乃是赵晴公主的儿子!”
“好!”
“娘娘,你既然认出了她,何不……”
尹敏沉默了一会儿,道:“杀,肯定是要杀的,而且小的也不能留!只是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小红,你去查查,这狐狸精,如今与王上是不是还有来往?”
“好!”
乔依樱唇轻勾,她摸了摸肚子,冷笑了一声!原本她便是一直担心自己如果出什么事后,世界没人照顾,如果像尹敏这种小人暗地里对他下手该怎么办,像界儿才五岁,根本分不出别人的笑脸背后,藏的是祸心还是□□!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把这尹敏给杀了,把道路给界儿清理干净,想归想,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如今这尹敏既然如此,那是在逼她下手了!
乔依那日从宫里回来后,又安排了几日,过了约莫半月,便找了个机会去见世界,同去时,她还给世界带了一对鹦鹉!
她把这鹦鹉交给小青,道:“帮我放养在这宫中,必要时,能救你们一命!”
小青从照顾世界的苏嬷嬷嘴中隐约知道,这个女扮男装的‘乔老爷’便是世界的生母,赵公主!她当然也知道这赵公主当年独自一个弱女子能从宫中逃出去,带着孩儿在吃人的世界里一步一步站稳脚跟,到拥有如今这泼天的财富,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见赵公主把这一对鹦鹉交给她,定是其中有什么窍门!
鹦鹉刚刚飞入林中,乔依便看到了宫内那棵老树上盘居着的老鹰!那老鹰正要伸出它的爪子,乔依便轻轻的吹出一个口哨声!
老鹰那爪子伸了出来,却又缩了回去,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红嘴鹦鹉在这宫里盘旋了!
“如今界儿的饮食是在你照料吗”乔依把这间谍放了进来,便安心坐在界儿宫里与小青聊天!
“不是,是苏嬷嬷!”小青正说着,苏嬷嬷就走了进来,苏嬷嬷看到穿着一袭紫裳的乔依正坐在世界常坐的椅子上,她温文一笑,走过去对着乔依行了一礼,道:“公主,好久不见,你脸色可是好了许多!”
“是吗?”乔依摸了摸脸!
“许是生了孩儿,略丰韵了些,如今这般看来,倒是脱了几分稚气,艳丽了也漂亮了不少!”苏嬷嬷说着,把世界宫里的甜点拿出来道:“这小主子与王上一般性子,不爱吃零食,枉费了老奴替他准备!”
乔依食了一块米糕,甜而不腻,正要食第二块,苏嬷嬷却似在不经意般道出:“公主,你今晚可以留在宫里参加宴会,今日素王爷的孙子,二岁的小图被尹国公作主,过继给一直无所出的尹王后……”
乔依拿着糕点,心中自是知道这苏嬷嬷说这话什么意思,可是脸上却仍旧很是平静,淡淡问道:“不是说要把界儿过继给尹王后吗?怎么又变成了素王爷的小图?"
苏嬷嬷讪讪笑道:“公主可能有所不知,前几日王上召集众臣,想把王子过继给尹王后,正式立为太子,可是听国师说界儿命太硬,与王后王上皆相克,不但不能过继给王后,还不能长久伴在王上身边!否则对王上的命福有损,王上当时听了,沉默了许久,却也没有理由驳回国师之言,所以便顺了尹王后之意,从与王上有着血脉的亲人,素王爷家找了一个婴儿过继过来!”
乔依拿着糕点,她知道,这里的人,极信迷信!周子信定也信了几分!可是,乔依却不信,她知道,这定是尹国公与尹敏在玩着什么把戏!只是,这国师不就是黑庄主明里的身份吗?他是替周子信做阴私事的亲信!难道,什么时候他投向尹国公了!
如果他们联手,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周子信一定也已经开始警觉了!
乔依想到这儿,苏嬷嬷却已经看出了她的疑惑,淡声道:“素王爷的儿媳,是黑暗山庄出来的美人,据说当年,身体自若带香,从小便被黑暗山庄买了去,听说黑庄主对她很是看重,甚至还认了她作义女!想想,如今因为她,黑暗山庄与尹国公联手,王上想反驳也无从下手!所以,如果这个时候,界儿再被王上珍视,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说到这里,看了看乔依,苦笑道:“界儿就是命苦,想来如果要是有个可以依靠的母亲,他定不会这般被人瞧不起!”
乔依摸着茶杯,手轻轻的转动着它!
茶杯在她的手里,像花儿般的旋转!她的界儿,如果他愿意在山野中平淡长大,她定会拼尽全力助他!如果他要在这宫中拿回自己的位置,她也会替他铲平一切,就如求清所说,有权便有一切!她,怎么可能让他没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