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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大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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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来得匆忙,走得却不匆忙,从黄昏等到上灯时候,都还在下,不见雨势减小,我又不能在人家干等着,只好向俞远借了雨伞,准备冒雨回去。

俞远送我下楼,还想让我再等等,我说要走啦,“这雨还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呢,若是下一夜,难道我还要歇一夜吗?”

俞远笑道:“有何不可,阁下若是不嫌弃,我自然扫榻相迎的。”

“还是不用了,”我将雨伞撑开在头顶,跨出去之前对他说,“雨伞等来拿衣服的时候再来奉还,只是不知要不要给些定钱呢?”

“什么定钱不定钱,今天的酒是白喝了吗?你再提我就赶你出去啦。”俞远作势要轰我出去,我笑着走了出来,在外边对他胡乱拱手作别,就冒雨往公馆里去。

路我胡乱走的,花了不少冤枉时间,走了不少冤枉路,俞远的伞果然起不到什么作用,雨水前后夹击,我几乎全身湿透,就连脸上也落了不少雨点,实在狼狈。到了公馆,门上的人一见我,一片吃惊诧异,“哎呀呀!师爷你是上哪儿去了,老爷出去找你去了,你没遇上他吗?”

我一听,心里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忙问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门房说:“老爷回来不见师爷,便招了小的们去问,我们只见你出去了,去哪儿了也不知道,下雨之前师爷马回来了人没回来,老爷就开始慌了,便自己骑了马出去,眼看雨这么大了,人也不见回来呀。”

我又问,“是一个人出去的还是带着人?”

那人回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没吩咐人。我听了暗骂,心说这吴继之平时这么聪明,怎么这时候却发懵起来了,自己一个人出去找人,南京城那么大,他去哪里找去!再说了,他不知道,我总是要回来的吗?!

门房还在说:“想着师爷回来了,老爷也快回来了,师爷先去换衣服吧,瞧着身......”

他后头说了什么,我都听不到了,因为我已经一转身奔进了雨里,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但我却知道,如果我什么也不管就回房换衣服睡觉的话,那我跟吴继之就真的完全闹翻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既然他以真心对我,那我也以真心换真心就是。昨天的不愉快快忘掉,那些让他快娶亲的话,他若不喜欢听,我以后不说了就是,这样不言不语的冷局面,我是一刻也忍受不了了!

白天热热闹闹的街道上此时空荡荡的,家家户户门房紧闭,呼啦哗啦的雨声中夹杂着几声犬吠,我举头四顾,不见继之的身影,天地间似乎只剩下我一人,冷意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那个默不作声为我当去寒风的身影,却不知道在哪里。

“吴继之!”

我大叫了一声,但这点声音在滂沱的雨声中显得微不足道,我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任何回应,只好边走便喊他的名字,生怕他看不见我,还不敢往屋檐底下最黑暗的地方走,就怕他看不到我。

冻得麻木之后,豆大的雨打在身上也不是这么痛了,可还是没见到继之,夜变得更加黑了,路旁人家透出来的点点灯火,是我往前走的唯一依靠,今天倒霉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刚喝下不久的解忧杜康,也仿佛被雨水冲刷了干净,我不禁悲从中来。

“吴继之!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你听没听到啊吴继之!”我一直喊一直喊,却都听不到回应,我悲观地嘀咕道,“不会是也迷路了吧?”

不会不会,继之比我靠谱多了,我边猜测又边否定,耳边却似乎听到脚步声,我心说继之是骑马的啊,怎么声音不对,为了确保不错过,我便提高声音朝那边叫了一声。

“吴继之,是你吗?”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我也不是很确定,又叫了一声,“......继之?吴继之?是不是你啊?”

又没有了声音,我暗自奇怪,“难道是我听错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今天好大的胆子,居然直呼大哥的名字。”

低沉中带着沙哑,也不知道叫了我多少声,我才听到这个声音,眼睛就已经热了。我们在雨中两厢对立,一时间都没了言语,方才迫切的想找到他,等他真的站到我面前了,我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心中有千言万语,说出口的却是一句,“你的马呢?”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继之有片刻的怔愣,随之而来的就是哭笑不得,“你不问我怎么样,倒先问起马来,这是什么道理?”

我话一出口就恨不得自己给自己掌嘴,整个人尴尬起来,更是话都说不出了。继之见状叹了一声,“罢了,马受惊跑了,我就自己走着找了,我们也别傻淋着了,回去吧。”

他对昨日的事情一字不提,我想问他怎么想到要出来找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沉默地跟在他后边。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走在前边的继之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语调里,似乎有些颤抖。

“......我不回来能去哪儿?”我又是动容,又是好笑,招呼不打就出门的人是谁?昨晚面色不虞的人又是谁?难不成是我吗?

继之没说话,我无奈只好又说,“我只是出来逛逛,想买些南京土货......”

继之转身看了我一眼,一脸的不相信,我突然想到自己两手空空,那五十两银子还在怀里揣着,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暗暗叹了一声,“我不太认得路,最后只定了两件衣裳。”

继之这才点点头,我松了口气,心说这茬儿应该算是过去了。我们到了公馆,各自去换了衣服,我洗澡回来的时候,继之已经在书房里了,桌上还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水。

“姜汤?”我凑过去闻了闻,问他。

继之扬扬下巴,道:“喝了。”

我端起来送到嘴边,想到又问他,“大哥喝了没有?”

“喝你的,我早就喝了。”继之笑了笑。

我一口喝干了姜汤,才觉得身上暖了起来。继之坐在了书案后边,我只好在我的床榻上坐了下来,拿块儿布巾擦着头发。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话说,我们在一起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正愁该怎么开口,继之突然过来摸了摸我半边光脑袋,沉声道:“扎手了。”

“嗯?是吗?”我也摸了一把,新生的头发长出来一点点,确实有些扎手了。我的头好像是在家的时候刮的,来南京这么长时间都没刮过。

这个话题打破了我们之间僵硬的气氛,继之站起来道:“等我去拿刮刀来,我帮你刮干净。”

“哎哎,”我忙拉住他,“怎敢劳烦大哥,我不去管它的,就让它长出来吧。”

继之被我逗笑了,“长出来成什么样子!”

“哈哈,”我也笑了,“大哥舞文弄墨的手怎么弄能刮刀呢,先不管这个,兄弟要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呢!”

继之对我没法,只好重新坐下来,我便将今日看到那个女子的事情说了,最后我说,“那女子的轿子最后抬进了一个叫汪公馆的府里,也不知道是哪个的公馆,大哥知道同寅里有哪个姓汪的吗?”

继之听了我一席话,凝神想了想,道:“这么说来,我知道是谁了,你也不必查了,反正没两天他就要走了。”

“哦?是个甚么人?”

我忙将身子凑上前去问,继之见我光着脚坐在床上,过来把窗子关了才道:“就是你说的那个毕镜江咯。”

我道:“这又怎么说呢?”

继之没有回到椅子去,而是直接在我旁边坐下,我往里移了一点位置给他,他索性也脱了鞋子盘坐上来。

“你前日不是说他给述农送礼吗,那时候我就怀疑他了,你说的这个汪公馆,是督暑的文案委员汪子存的住馆,那毕镜江的一个妹妹被子存娶回去作个妾室,因向藩台荐了他,他那样的人,藩台能让他做什么事嘛,于是又荐给了我,我不好推了,只好给他几个干脩吊着。前几日子存得了消息,改任芜湖电报局总办,他恐怕子存走了不带他去,便想着去巴结述农,让述农去给他说说好话。”

这倒奇怪了,我忙问,“怎么会想到要巴结述农呢?”

继之道:“述农恐怕没有同你说过,他在南京的差使,就是汪子存荐的,因他父亲跟子存有个什么交情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述农不知道毕镜江与汪子存的关系,也不知道他要调走了,所以毕镜江才在他那里碰了壁。他眼看述农这条路行不通,便想到巴结他妹妹,可惜又没有钱买什么好东西,就只好偷一个了。”

“这人真是奇怪,不先去求妹妹,倒来巴结述农,难不成述农看起来比较好说话不成?”

“这个到是了,”继之笑了笑,“你瞧着述农那个样子,可不是一副软和书生的模样,就算发起脾气来也是带着笑的,不就是好说话的样子么。”

这话有些道理的,我看述农平日里确实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没什么脾气。

“这么的话,想来没几天他就要走了,那不必追究也罢,只是大哥的东西就找不会来了。”

继之不甚在意的道:“我一开始就不曾想过要把东西追回来的,何必去找他麻烦,好在他人也要走了的。”

我突然想到那日出门碰见毕镜江醉醺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他妹子那里也走不通,因为也不是很确定,便没有跟继之提起。

说话间继之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了一声,这还真是件听所未听的事情,我忍笑道:“大哥饿了吗?”

继之平日里都是一副肃整的样子,突然这么一下让他脸上有些尴尬之色,便说:“方才不觉,这才想起来,今日还不曾吃晚饭。”

我本来想打趣两句,但想到他没吃饭的原因,却打趣不起来了,不由叹了口气,“让厨房开些饭来吧,今日是兄弟的错,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继之本来弯着腰用手抚着肚子的,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好亲近多了,一听我说了这么一句,忙直起上半身来,对我严肃的说:“这事儿不怪老弟,是大哥小家子气了......”

我摆摆手,“大哥快别说啦,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不不不,”继之截断我的话,“我昨日确实是很生气的,家母一直催我成亲本就让我十分烦闷,谁知就连你也......我,我就不知道怎么的,就烦上加烦了,早上起来,便想着还是不见的好,若是见了,我对你发了脾气,那真是太不好了,所以我就自己到关上去了......”

我本来想说我今日也不是故意不到关上去的,继之却摆手示意我听他说,他道:“可我到了关上之后就更加后悔了,你一个小孩子,什么都还不懂的,我跟你置什么气呢!我又想到,昨日我突然就不说话了,还指不定你有多难受的,这么一想了,我就坐不住了,索性将琐事推给述农,自己骑马回来了。”

说出了这一番话,继之仿佛轻松了许多,他重新将盘腿坐好,低下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纹路,低声道:“我回来在书房里看不见你,问了门房才知道你出去了,可去了哪里,他们也说不出来。我左等右等你都不回来,天下了好大的雨,我想着前阵子给了你五十两银子,你是不是拿着钱回家去了,心里慌得不行,便也忘记看你的行李还在不在了,骑了马就出去找你了......”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对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道:“其实我当时还想,若早知道你要走了,还不如当初扣了你那点银子,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他的一番内心剖白,倒让我哑口无言了,顿了许久,才哽声道:“倒是我给大哥添麻烦了。”

继之见状,手忙脚乱地过来拍拍我肩膀,急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了,让厨房开饭来吃吧,兄弟出去一天,想是也饿了。”

我闻言称是,便让人来吩咐了下去,等了一会儿,却来回说火已经熄了的,不巧的是厨房漏水,柴火都淋湿了,生不起火来。我忙问他有点心果子什么的,都随便送些来,那人去了,不一会儿,端了几盘子点心和一盘石榴上来。

我在与俞远喝酒的时候吃了不少花生蚕豆,这些在肚子里发涨了,此时也不觉得饿,只是拿了个石榴慢慢剥。

继之饿得狠了,只是埋头苦吃,几盘点心不一会儿就被他解决了干净,我给他倒了杯水,又分了一半石榴给他。

他掰了几颗石榴入口,便被酸得皱起了脸,我一看便笑了,“有这么酸吗?”

说话间自己也掰了几颗进嘴里,顿时被酸得眼睛都睁不开,引得继之开怀大笑,“你还不相信,这下尝到这滋味了吧!”

“啧啧,这石榴还没养好么,这都八月了。”我好容易缓过来,只觉得口里涌出大量唾液来,将所有的都扔给继之,不敢再吃第二次。

“哎哎,我不要哈!”继之接住石榴又要抛给我,我忙躲开,他却还往我身上抛,我接住又抛回去。两人如孩童一般扔了半天,这石榴本来剥开的,这么被我们丢来丢去之间,里边的籽儿却掉了出来,最后弄得我满床铺都是石榴籽儿。

“这下怎么办?”我对着凌乱的床铺干瞪眼。

继之搂着我肩膀把我往外带,“明日让人来收拾,今日跟我到上房将就一晚。”

“唉.....那就叨扰大哥了。”

继之拍拍我肩膀,言语间很是兴奋的样子,“不叨扰不叨扰,你尽管睡就是!”

于是,我无奈只好去继之房里将就了一晚等第二日丫头来收拾干净了才回书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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