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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杀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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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九,是一名杀手。

我手上有一个名单,我的任务,就是杀光名单上的人。

西北赤炎堂堂主赵南,江南白眉庄庄主柳轩,以及无垠山北青虹门门主沈清啸。

然而此时此刻,我已不属于江湖中任何一个门派。因为我要杀的人里有沈清啸,一个由杀手组成的门派的门主。刚巧,我就是那门派里培养出来的最出类拔萃精锐无比那一批里的一个。

我躲在一块凸起的岩石后面,稍稍探出头打量,入眼的是一片黄沙莽莽,杳无人烟的荒凉景象。

这里是西北,太阳足够炙热,却一片荒芜到几乎寸草不生的地步,在这里出没的只有三种人,商人,土匪,还有来取这两种人性命的杀手。

任务给出的情报里说赵南已经知道有人要他的命,所以我猜测他很有可能会假扮成商人穿过沙漠到中原参加武林大会。

头顶的阳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我已经在这片沙漠中隐藏了三天三夜,饥饿与寒冷在刚刚过去的那个黑夜几乎将我吞噬,于是当又一个清晨来临,我发现自己还没死时,就已经决定,如若今日午前再等不到他,我便回去,另寻机会。

日头越来越烈,我面前的岩石已经无法遮挡住灼烧的太阳光,额上冒出豆大的汗滴。

空气被蒸得发热,视线内的景物变得扭曲,在我眼前无规则地波动着。

我甩了甩脸,看清远处确实有一个小黑点正在越走越近。

驼车自漫天黄沙中驶来,大漠中的孤雁被日头烤得没了踪影,烈日之下,当真是窒息难耐。

我身上原本纯黑的杀手服已经被黄沙弄得灰扑扑的,背脊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料黏黏的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我伸手抚摸腰间佩剑,心想解决了他之后一定要先回长安都城好好洗漱休养一番。

是的,我用剑。

青虹门的杀手同江湖上无隶属的小杀手一样,善于使暗器,善于用毒,善于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达到杀人的目的——因为杀手这个职业本来就是不入流的职业,就算特地为此成立了一方门派,也掩盖不了杀手本身卑贱低微的事实。

然而我用剑。

我的佩剑是门主沈清啸赠予的,只因我曾在他面前耍了一套流畅细致又不失磅礴气势的剑法,他便将此剑送给了我。如此想来,就算他惹到了我的雇主这么大来头的人,他本人还算是一个不错的人。

这剑名叫归鸿。剑身修长笔直,吹毛短发,剑柄处镶了一颗红宝石,周围有细密繁复的花纹,漂亮极了。

刚拿到这把剑的时候,我高兴得一夜未眠,整夜坐在案前,就着昏暗的烛火打量剑柄上美丽而复杂的纹理,还有那颗熠熠生辉的红宝石。每当我看到那颗宝石的时候,胸中总有一处闷生生的钝痛,似是在隐忍什么,但我想不起来。

而此时,在铺天盖地的黄沙之下,所有事物全被炎热与沙子掩盖去了本来面目,只有归鸿剑剑身光芒灿烂,柄上一颗红色宝石发着惑人杀戮的光。

我用剑杀雇主叫我杀的人,但是我不排斥暗器和毒。很多时候,用毒会省掉很多事,比如现在。

商队已近,我一跃而出,将腰间布包扯开,和着黄沙一同飘散向行车的商队,不消片刻,商队中驼铃叮当,骑骆驼的人全部倒地,唯余驼车上毫无声响。

我用剑尖挑开车帘,车中人突起,内里横出一柄短刀,一下挡开我的剑。

看到刀身上镶满的宝石,我便肯定,车中人便是我要杀的名单上的第一人,赵南。

我下手开始不留余地,招招刺向他命门。

五招之后,赵南死在了我的剑下,一剑封喉。

鲜红的血液自他喉间淌开,沿着归鸿剑流淌、滴落,掉在他华贵的衣服上,晕染成花。

我抓起他的手,将他未来得及闭上的双眼合上,而后翻身上了一头骆驼,往黄沙尽头走去,剩一具尸体,散落一地昏迷了的随从仆役和好几大车的金银财宝在阔阔苍穹与漫漫黄沙之间。

我没有杀随行的人,因为雇主只给了杀赵南一个人的钱,并没有买他们的命。至于驼队车上的金银钱财……尽管依靠杀人谋生,但我不屑偷盗。

洗过澡用过膳,躺在桃花苑的香字雅间的雕花红木大床上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我舒服地叹了口气。

去了那么多地方,果然还是长安待着最舒服。

我躺了会儿,屋内门外都没有动静,我披一件单衣下床,开窗。

窗外已是明月高悬,灯华流转,路人熙攘,一片喧嚣热闹。

我侧头,借着月色,侧头端详铜镜中那个白净清秀的女子。柳眉轻展,明眸微弯,唇红齿白,冰肌玉骨。

我这样,怕是桃花苑真正的头牌也要甘拜下风吧。

白眉庄庄主柳轩,乃是青年才俊,风流不羁,最爱来这桃花苑中,有佳人侍酒弄琴,有百花争相邀宠,自当是歌酒纵情,诗意无限。

那么……现下就等他再次出现了。

轻笑一声,镜中人也嫣然一笑,艳若桃李的面庞在清亮的月光下越发撩人。

我看向窗外。

今晚的月色,真好。

听说明日便是白眉庄主柳轩大婚的日子,那即将出嫁的娘子是尉迟将军府的孝容郡主,想必成婚便不得再来此烟花之地风流了。

所以今夜,注定是个不眠的欢歌纵情之夜。

我随着桃花苑的老鸨进了二层雅间,看到屋内已聚了三五七个貌美如花的□□,正围着圆桌旁的青年男子谈笑,且个个有意无意的向他身上靠,腰肢扭动得如水蛇出洞一般。

这柳轩端的是长了副好皮囊,眉清目秀,俊逸倜傥,举手投足间,倒看不出是江湖中人。

老鸨用尖细讨好的声音叫了声“柳庄主”,声音不大,但在场的都停了人都停了下来。

“柳庄主,您看,这是我们桃花苑里最漂亮的姑娘了,”说着,她把我推上前,眼睛眯成了一道缝,“您看看,还满意不。”

柳轩抬头瞥了我一眼,兀自酌酒,摆手示意老鸨出去。

老鸨出去了,屋内的莺莺燕燕又开始朝柳轩敬酒喂食。我看着挤不上去,转了一圈,发现榻上案前放了把琴,便坐到一边,轻轻抚弄。

指尖触到琴弦,有微凉的感觉,手指复又轻拢慢捻,挑起琴弦又轻轻按下,一首曲子就自手指尖流泻开来,和着阁内似有若无的香气,别有一番韵味悠长。

柳轩停了动作,脸颊微红,眼睛已经蒙上些许醉意,眼睛却直勾勾地望向我。

我自然是送给了他一个青楼女子最最千娇百媚的笑,他也冲我笑了笑,转头叫那些还缠在他身上的女子出了去。

这样倒好,杀手杀人的时候是不能被人看见的,否则可能会接不到生意——最著名的杀手就是最失败的杀手。

“你叫什么名字?” 他用微醺的语气问我。

我叫李九。

差一点我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全身血液加速流动,兴奋地叫嚣着。

我叫李九,我要杀你。

“桃花。”

舌头在口腔内转了许久,我终于突出一个实在不怎么样的名字。

他却笑道:“桃花?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好名字。”

呵,亏他还想得出词句来赞美,果然风流。

我上前举杯,端到与眉齐高的位置顿了一顿,然后不等他有所回应便仰头一杯饮尽。

“姑娘好气魄!”他拍手笑道。

我同样回以微笑,右手却摸向藏在裙侧的剑。

就在此时,门口一声朗笑传来,有人推门而进,抚掌大笑。

我悄声收回了手,低头,敛目。

“哈哈,柳兄好雅兴,竟躲在这处陪美人玩乐,方才那一曲幽兰,真令沈某惊叹!”

我心内一惊,这声音是……沈清啸?

看来今晚是没办法动手了。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单独与我比试,我都可以轻松地胜出,但是若是这两人联手,我便不能保证全身而退,其中风险,若不胜便是死。

柳轩本来有几分被人打断的不悦,但看到来人是沈清啸之后便换上了笑脸,道:“好巧好巧,沈兄也来此喝酒作乐。”

沈清啸着一身湖蓝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柄折扇,微笑着上前,执起我的手,问道:“姑娘方才琴音当真如天籁,可否再谈一曲?”

说实话,沈清啸此举真的算不上轻薄,本就是青楼女子,没什么好矜持的,况且我大唐盛世,男男女女纵情欢爱,早就不是什么禁忌之事,柳轩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开始动手动脚是因为他披了张伪君子的皮。

可我就是不愿意看他这一副得意的模样。

明明就看出我的身份和意图,却不戳穿,而是将计就计,要看好戏似的。

于是我道:“不可。”

“哦?为何不可?”他反倒笑了。

“今晚月色不好。”我望着窗外面无表情道。

沈清啸也转头看了一眼,果然,刚才还如银钩般的皎月此时已被不知哪里来的几片云遮得严严实实的。

沈清啸又靠近了些。醉意上涌,我的头有些晕。

不对,我只喝了一杯,桃花苑的酒不可能这样醉人,难道酒里面有古怪?

我偏头瞪住柳轩。

柳轩被抢了美人,本就不爽,见我瞪他,也瞪了回来。

我无暇顾及其他,脑中开始有片段重迭来往,像破碎不堪的零星碎片,看不清原貌,却如归鸿剑上那颗红宝石一样令我胸口闷生生的疼。

鼻尖飘过一股香气,竟比桃花苑雅阁内原有的香味更浓。

脑袋越来越乱了。

抬头看沈清啸,一张清俊无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本来该是赏心悦目之景,此刻看来却可恨无比。

视线掠过他腰间,挂了块白玉。

香气就是从这上面发出来的。

未及思考,身体便先一步动作,扯了那白玉,而后从窗户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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