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金銮大殿(1 / 1)
我愣愣的看着眼下的状况,看着宾客们纷纷逃散,看着婢女们尖叫连连……
我的脑海,空荡荡一片,我甚至都不明白龙锦诺在想些什么,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一个最不上时机的时候?
个把时辰过后,前院只剩下了我,龙锦诺,龙锦浩。
龙锦诺在见到我后,走了过来想要拉我走。
我下意识地甩开了他,瞪了一眼他后,看向了龙锦浩道:“三殿下,能否麻烦你回避一会?”
龙锦浩看了看我们两个,浓郁的一字眉拧了拧:“你有什么话最好快点说,禁卫队应该很快就会赶到。”
我点了点头,压根没有要感谢他的意思。
等他离开,我才再次注意向了龙锦诺,他一边的嘴角上扬,似乎还很得意他的所作所为。
我没心思去责备他,更不想问太多的废话。
早在前世,我就知道龙锦诺和龙锦枫是有私人恩怨的,前世,他们是因为斗殴导致一方身亡。
今日,我甚至有理由相信他杀龙锦枫,绝大多数的原因是为了我。
龙锦诺的嘴上晕开了一抹痛快的笑容,提起手中的酒壶往嘴中撒了一口美酒,这动作,桀骜不驯,潇洒自如,足有一种豪迈的情怀。
“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
他再次喝了一口酒,笑着来到了我的面前,抬头看着五皇子府的屋顶,挑了挑眉:“这就算是我送给你的大婚之礼了。”
他展开了双臂,这意思,好像是想说我已经和龙锦枫拜堂成亲,只要龙锦枫一死,这整个五皇子府就是我的了。
听起来这像是奸夫淫妇谋夺家产,可他六皇子是什么身份地位?想在京城给我一个住所又有何难?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解决的办法有很多,不要用最烂的那种。”
我无力说他什么,事实上,除了惊讶龙锦诺会在大庭广众下出手外,其他的,我倒也没什么惊讶。
“虽然是最烂的,却是最有效的和最直接的。”
龙锦诺用酒精浇灌着他的软剑,一点也没有因弑兄而感到自责。他斜睨着剑身为它擦去上面的血渍,脸上阴柔的表情连我都觉得他无情。
他像是不愿和我说太多,抿了抿唇,再次看向了屋顶:“住在这,也好过你天天费尽心思的千防万防,将来也不需要担心老五会不会对你不利。”
他环顾了一圈,最后又点了点头:“恩,挺好。寂寞了还有我可以陪。”
他看似在开玩笑,实则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杀龙锦枫了,之所以会选择现在,应该是想让我有个安静的地方生存吧?
他看多了我在将军府和慕霏儿尔虞我诈,也不希望我成为龙锦枫的女人,所以,这样是最好的选择,我不仅有了自由,还无需担心以后的龙锦枫会怎么害我。
龙锦诺邪性的笑容,总是充满着魅惑,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从容,淡定,没有昨日的牵挂,显得更为高大。
只是一会儿工夫,宫中的禁卫队大肆包围了五皇子府。
龙锦浩走了进来,毫无情谊的带走了龙锦诺,是要让他去接受皇上的惩罚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前世的皇上虽然没有让龙锦诺以命抵命,但他的惩罚,也已经基本毁了龙锦诺的一生。
这个傻男人,冲动的时候总是让人操心,严肃起来的时候又是那般的成熟稳重。
他好像是一个多面人一样,每次转上一面,都会让我惊讶。
我回到了新房取出了从将军府里带出来的免死金牌,嘴角微微勾起了笑容。
上次龙锦诺让我在皇上面前提出取消婚约的要求,我当时看到龙锦诺和龙锦枫站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到了今日,看来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我若是一味相信自己能改变所有的历史,这次的龙锦诺可真是无药可救了。
次日一早,我以新媳的身份来到了皇宫之中,听说皇上昨晚就已经龙颜大怒,今日便要在金銮宝殿之上公开惩治龙锦诺。
我顶着免死金牌跪求在金銮宝殿外,托了寿公公务必要帮我通传圣上。
过了很久,皇上终于召见了我。
当我走进朝堂,左边的文官和右边的武官几乎不下百余人。
我看到了龙锦诺就跪在大堂之上,他的身边,还跪着一脸正义的龙锦浩,上首的皇上显然刚刚大动过肝火,那温怒的表情,即便在我的到来后,还是未能消退。
直到现在,龙锦浩和龙锦诺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想来是龙锦浩在为龙锦诺求情,才会惹得皇上怒火中烧。
龙锦浩这招还是挺管用的,不仅在大臣们的面前表现出了他不畏强权的正义,还在皇上面前显示出了他爱戴兄弟的情谊,虽然这个时候站出来帮龙锦诺说话会惹怒皇上,但此时过后,皇上必会重用于他。
“小女参见父皇。”
我手持免死金牌,跪拜在朝堂正中,文武百官见状纷纷议论,皇上看到免死金牌更是明白了我的来意,居高临下的问道:“慕颖儿,难不成你也要为老六求情?”
龙锦诺是我的杀夫仇人,我若是来求情,定会招人非议,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至少在我看来,这已经不重要了。
“回父皇的话,是!”我回答的干干脆脆铿锵有力。
整个朝堂瞬间炸开了锅,他们纷纷指责我不守妇道,居然为一个杀害了我夫君的人求情。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我直言不讳:“父皇,颖儿虽身嫁五皇子,但五皇子的心性父皇肯定比我更为清楚。”
我直接开撕:“父皇,我虽是庶出嫡女,但好歹也是皇上赐婚,昨日我大婚之际,五皇子将我晾在门外个把时辰不予理会,令颖儿深受百姓非议,这是其一,五皇子生性风流我并不在意,但他在我大婚之日邀来青楼女子要与我一通成亲,这是对我的侮辱更是对我们将军府的不待见,这是其二,我与六殿下清清白白,并未发生过任何苟且之事,却被五殿下指名道姓的辱骂,已是其三。”
我抬头看向了当今圣上,他睿智的眸光紧紧的盯在我的身上,蹙紧了眉头问我:“你这是要罪告你夫君?”
“颖儿只是想让大家明白我的苦衷。”
我的眸光异常坚定,与龙锦诺眸光触碰,感受到了他炙热的温度。
“父皇,您也曾经年少气盛过,您也曾经家有兄弟姐妹,当你被自己的亲兄弟辱骂污蔑时,你忍得住一次两次,那第三次呢?看着他们仗着父亲宠爱在外面为非作歹,在光天化日下做一些伤天害理之事,你闭着眼走开了一次两次,那第三次呢?”
我故意反问,逼着皇上说不出这两个第三次,他若是回答继续放任,那么就会被人骂为昏君,他若是回答严加惩治,又会有人说他不念亲情。
所以,这第三次,就只能任由我回答。
“父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平日里,六殿下与我的关系确实要好,但这不足以证明我们两有不正当的关系,我们饱受他人争议,昨日又被五殿下辱骂,作为六殿下,他是愤怒的,作为我,也是憋屈的,积怨,在我们心里沉积,这个时候一旦爆发,必定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将事情说的是一时冲动之过,将免死金牌立于头顶:“父皇,颖儿请求父皇看在六殿下只是一时没忍住怒气而犯下的罪,求父皇饶恕他。”
我重重的磕头在地,俨然发现了皇上越发的恼怒。但龙锦诺我必须救,就只能仗着勇气,再次大声说道:“父皇,您曾赐予我免死金牌,为的就是让我在有朝一日保全自己,救下我自己想救的人,六殿下本是为我出头,于情于理,我今日都要护他周全,若是父皇实在忍不下这口气,那颖儿只好用这道免死金牌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