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倚梅园(1 / 1)
烛光将两人身影映照重合,萧玹心头悸动呼吸带着颤栗身子随着朱玉英轻吻而瘫软,系住及腰长发的青丝被朱玉英拨下青丝相缠,萧玹衣襟已乱,从怀中落下雪铃儿方才掷出的书册。
自萧玹怀中跌落之物朱玉英当是充满好奇,在萧玹光洁额头上深深印下一吻呼吸急促,蹲在地上将书册捡起烛光恰是背对萧玹,随意翻开几页,朱玉英脸颊染上可疑红晕,转过身来扬起手中书册声音淡淡:“玹儿,这是何物?”
萧玹都已忘记这随手收在怀中的书册摇头道:“方才我离开凌烟阁之时,铃儿姐姐扔给我的书册,我并未曾翻阅不知是何物。”
朱玉英唇角扬起的笑意温柔而危险:“如此,铃儿是否便是方才吻你的小姑娘?倒是有趣极了。”萧玹寒意自内而外散发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终是得知朱玉英的恼怒从何而起,若是他人如此这般轻吻了朱玉英,换做自己也会如此怒火中烧。
萧玹贴近朱玉英的身子环住朱玉英纤细腰身靠在朱玉英削瘦肩膀两人距离极近呼吸相缠,让朱玉英心头溢出的怒火渐渐消散,如清泉般冷冽的声音此刻蕴满温柔:“玉英,我不会再与旁人如此亲昵,我一生只属于你一人!”
回应萧玹的是越来越亲密的贴近,方才朱玉英被书册上的画面彻底扰乱了心神,闻着萧玹散发的冷香,唇瓣贴上如蝴蝶般精致的锁骨,丝毫不见平日里的矜持冷傲,察觉到萧玹在怀中瘫软,朱玉英将萧玹横腰抱起放在床榻倾身压在萧玹身上,浓情蜜意温柔如水波般荡漾,呵气如兰带着魅惑:“玹儿可想知,书册上记载了何物?”
萧玹在朱玉英身下浑然无力抱紧了朱玉英腰身细腻肌肤相贴,仙姿玉貌染上娇媚平添几分夺人妖娆,耳畔处传来朱玉英颤抖压抑的声音:“玹儿,你是我的,永世不弃不离!”床榻晃动,萧玹似痛苦的□□尽数被朱玉英吞下。
情丝层层叠叠的将两人缠绕,床榻上多了一抹刺目鲜红,朱玉英将萧玹圈在怀中,神情虔诚似是得到了最珍贵的奇珍异宝,萧玹眉眼间有着疲惫呼吸平缓已在朱玉英怀中浅眠,朱玉英在萧玹唇角轻轻落下一吻:“玹儿,我替你净身。”
萧玹缓缓睁开眼眸轻轻蹭了蹭朱玉英玉颈便欲起身:“我自己去沐浴一番。”身子被朱玉英压在身下鼻尖相触,朱玉英的声音柔和似水:“玹儿,让我爱你宠你!”
令梅悦打来热水,朱玉英用沾湿的锦帕替萧玹擦拭如玉凝脂般的身体,萧玹习武多年身上唯有为朱玉英受的三处伤痕,锦帕停顿在伤口动作越发轻柔,眼眸中复又透出柔情。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熟悉幽香入了鼻心头莫名安稳,缓缓睁开眼眸朱玉英玉颜便近在咫尺,萧玹在朱玉英怀中轻轻动了身,朱玉英睁开眼眸唇角处是淡淡笑意:“玹儿,醒了?”
仙姿玉貌般的容颜沾染上娇羞耳尖渐红,惹得朱玉英心头越发怜惜,拢紧了萧玹身子轻轻道:“玹儿,日日有你为伴,便是上苍对我最好恩赐!”
皇宫之中殿宇绵延金色琉璃瓦盖顶,申时过后,朱红墙下停驻的鸾车成排,等候在宫外的达官显贵们带着寿礼鱼贯而入,皇太孙朱允炆代朱元璋迎接各方宾客,头戴七梁蟒龙玉冠,身穿赤金太孙蟒袍,眉目舒朗贵不可言。
朱玉英身穿大片朱雀精纹的郡主锦袍眉淡如秋水,气质温文尔雅中透着疏离,身侧是同样身穿蟒纹缠身的朱高炽与麒麟暗纹服饰的朱高煦,萧玹落后朱玉英半步,青绿色飞鱼袍腰系玉带有着几分俊逸洒脱。
见到心上挂念的人朱允炆眼眸有着亮光急忙迎向燕王府一行人:“燕王世子,永安郡主,高阳郡王!”说话间眼眸若有如无落在萧玹身上,朱玉英唇角露出淡淡笑意,若有若无间移动半步恰是遮住了朱允炆看向萧玹的眼神:“太孙殿下今日为皇爷爷分忧,我便不与太孙殿下添乱,寿宴上再相见!”朱玉英带领之下燕王府众人面对朱允炆均是弯腰拱手施礼而后带着萧玹入宫。
身后四名燕王府精锐将士步履沉重抬着玉观音同行,行至奉天门将玉观音交由金吾卫代管,皇太孙府管家朱彻将皇亲贵胄们送来的物事登记造册以备晚宴之时为朱元璋呈上。
交付玉观音之后时辰尚早,掌管后宫的郭慧妃在倚梅园中设下案几布置茶水糕点以容皇女贵女们休憩等候寿宴。
园中红梅于凛冽寒风之中傲然而立,长长走廊用屏风隔开,案几摆放齐整,案下火盆灼热驱散廊中寒意,朱高炽与朱高煦在皇宫中与外臣寒暄,朱玉英携了萧玹同至倚梅院。
郭惠妃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身穿喜色金凤长袍妆容虽精致却掩盖不住眼角苍老,两侧案几之后坐的俱是有封号的公主郡主们,以身份而论萧玹只能在长廊外等候朱玉英。
随着朱玉英踏入长廊,郭惠妃抬首间恰是见到萧玹欲要离去,当即露出笑容道:“玹儿,进来。”郭惠妃曾为孝慈皇后贴身婢女侍奉朱元璋之后与孝慈皇后关系也极为亲密,萧玹幼年之时也在郭惠妃怀中撒娇。
听到郭惠妃相唤,萧玹踏入长廊中面对郭惠妃弯腰拱手施礼道:“萧玹,拜见惠妃娘娘!”郭惠妃展颜笑道:“许久未曾见到玹儿,既然来了,便同坐吧。”
坐在郭慧妃左首的汝阳公主朱曦与萧玹同龄两人本是极为娴熟,当即笑着侧了身招来婢女添置一座邀请萧玹同案,萧玹只得拱手施礼以示谢恩坐在朱曦身旁。
众皇女中并不缺能言善辩之人,长廊之中气氛活络热闹,朱曦性子本就良善待自幼相识的萧玹自是妥帖,郭慧妃看着有些沉闷的萧玹笑着道:“听陛下言过,幼时调皮弄得后宫鸡飞狗跳的玹儿如今是礼数周周全全。”
朱曦掩嘴笑着道:“我记得玹儿幼时为了捉一只喜鹊落入燕雀湖中,自那时起便有些惧水。”闻听此言朱玉英回忆起那日萧玹落石之后夹杂几分苍白容颜,那时的玹儿原来是对水有着惧怕,心被狠狠揪痛,手指将手中茶杯紧握,内疚充斥心头暗恼自己为何当时迷了心窍,让她的玹儿受了惊吓。
萧玹笑着执起茶杯轻抿:“幼时记忆大多模糊了,那次落水的确是记忆犹新。”提及幼年时坐在案几后的诸位公主们均是在皇宫中长大自然有着许多共同话题,当下气氛热闹非凡。
朱曦在萧玹耳畔轻语道:“院中红梅正盛,于此枯坐辜负美景,不若我们出去走走?”萧玹本不喜这些恼人应酬当即点头道:“好。”朱曦起身面对郭慧妃福了福身道:“母妃,炭火正盛其乐融融,女儿却觉院中白雪红梅不可辜负,约了玹儿去长廊外走走。”
郭慧妃当即点头叮嘱道:“将狐裘带上,若是冷了便与玹儿回来。”朱曦笑着点头连连应是,牵着萧玹的手走出长廊,朱曦与萧玹背影消失在眼帘之时,年纪尚幼的公主郡主们接连起身称应当如汝阳公主所言不可辜负极美景色想在园中走走,郭慧妃一一笑着应允。
朱曦身披雪白狐裘牵着萧玹的手并肩而行,贴身伺候的婢女宦官们距离两人十步之外,以便主子与镇抚使大人说些贴己话。
口中呵出的气在这冬日中形成飘渺烟雾,两人穿梭在梅园中故意挑了未曾清理过雪的小径而行,踏在雪地上落下深浅不一的脚印,鼻息间尽是红梅幽香,心境也随着迷人景致而空灵。
一簇红梅盛开的极艳,朱曦笑着摘下递给萧玹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萧玹放在鼻尖轻嗅声音如泉水般清冽带着柔和笑意:“曦姐姐惧冷,却特意约我出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朱曦轻点了萧玹鼻尖:“玹儿总是这般聪颖,玹儿已过及笄之年,当是应当考虑婚姻大事了,皇爷爷曾经金口玉言许下玹儿自主婚约,依我所见,皇侄允炆性子温和待玹儿可谓是一往深情,玹儿何不考虑下嫁允炆?”
萧玹浅笑间酒窝若隐若现打趣道:“曦姐姐方与驸马新婚,怎的便多了这三姑六婆的喜好?”朱曦顺手敲了敲萧玹光洁额头娇嗔道:“你我自幼亲厚,我是真真将你当做亲妹,这还不是为了你着想。”
看着萧玹笑而不语眸光流转间偏又映出深邃,朱曦终是笑着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月余前允炆曾经托我暗中试探你心意,你知我本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哪里会拐弯抹角。”
萧玹笑着牵起朱曦的手顺着来路而回:“不瞒曦姐姐,三日前我曾对允炆哥哥言,视他为兄长,此生都不会变,曦姐姐日后也莫要瞎操心了。”
额头又是被朱曦轻敲故作咬牙切齿:“作为姐姐操心玹儿终身大事当然是义不容辞,玹儿竟然说我是瞎操了心?”眼看着一个爆栗又要落在额头,萧玹连连求饶道:“是我错了,日后我的终身大事还有劳曦姐姐多多操劳。”
看着朱曦轻握的粉拳落下,萧玹故作松口气般拍拍胸口将朱曦逗笑,萧玹言语中隐含笑意:“都言汝阳公主淑慧娴静,以我所见便是流言误人。”
两人说笑间走出小径一路倒是遇上踏雪三五成群的公主郡主们,萧玹远远便瞧见朱玉英独自一人站在红梅树下看似观赏梅花却在萧玹数步之遥时抬首与萧玹四目相视,萧玹心尖泛起柔软笑着对朱曦道:“曦姐姐,你本惧冷,便回长廊歇着,我与永安郡主随处走走。”
说话间朱玉英迎了上来面对朱曦福了福身:“拜见汝阳公主。”皇家子嗣繁盛,朱玉英芳龄本比朱曦年长两岁,按辈分而言朱曦是嫡亲姑母,若非关系极为亲密大多是尊称封号,朱曦双手扶起朱玉英笑着道:“玹儿倒是与永安郡主交好,我身子且乏了,你们随意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