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 85 章（1 / 1）
“刘维海，带十万人马向都灵进发，攻打独孤图主部，不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
“李勉，率五万人马想南边佑安进军，防止八丹部趁机援救！”
“于东平，受伤不宜行军，留在通达防守！”
……
风很快定下了不再修整，向番月主动进攻的命令。我们的时间不多，如果等到番月与罗亚联姻后，不能不防罗亚在北方给我们来一个包围。我们必须在罗亚有所动静之前先发制人。
部署好所有的一切，太子大帐依旧灯火通明。
“这么，还不休息一会？都布置好了，我朝后方补给充足，兵力也充足，应该没有兵力脱竭的事情发生，该布置的都已经布置了，如果没有用，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我们退守通达城罢了。你不用太担心！”
“我还是放心不下。如果偷袭番月一击不成，我军暂时也没有再反扑的能力来，接下来就是坐等番月和罗亚的和亲了。听说，番月的公主一个月后出发去呼和诺尔城？”
“一个月，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事，例如阻止和亲！”
“阻止？如何阻止！阿尔斯朗虽未明确跟我们翻脸，可眼前的形势，撕破脸已是必然的了。”
“殿下别着急，你还记得那天阿拉力说的话么？”
“什么话？”
“巴拉重病！”
“巴拉？他的病我看未必！”
“不管事真病还是假病，巴拉这病总有蹊跷，迟不病晚不病，恰恰是其其格怀孕，塔宾与云溪联姻的时候。”
“你是说我们从巴拉着手？”
“对！以巴拉的立场来说，绝不会善罢放手任由塔宾和番月联姻。那为什么这个关键时刻，巴拉又毫无动静呢？”
“不是没有动静，而是外人看不到的动静！或者是他想有动静，有人让他没有了动静！”
“对！我们离的太远，远到看不清呼和诺尔的天空，吉尔格拉虽然可靠，但毕竟只在外围探访，并不能深入。所以我必须亲自去看一看！”
“亲自去？不行，吉尔格拉到不了的地方，我们去也一样到不了。”
“是我，而不是我们，殿下！”
“什么，你要去呼和诺尔？不行，太危险了！”
“殿下不用担心，这个想法我已经想来好几天了，殿下忘记了，我的身份？”
“你的身份？我怎么会忘得了，就以你这个身份如今跟我在战场就已经不该的，我怎么可能放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风儿！不是你那样想到，你忘记了我是一个郎中！一个有神医之称的郎中啊！巴拉病重，四处寻求良医。”
“那又怎么样！你一个游方郎中，即使去了呼和诺尔，也无法顺利进入巴拉府。”
“不！如果我没有猜错，巴拉殿下府应该是明霞郡主主事，如果可以我们可以取得明霞的信任，那么事情就容易多了。”
“明霞郡主，这的确是一步棋，不管怎么说，明霞都是祈国皇室之人，适当的时候应该会有用。但是，据吉尔格拉说，巴拉府邸戒备森严，巴拉大妃绝不会那么容易见到的。即便有可能见到，这件事大可让其他人做，你不能去！”风很坚定地否决了我的决定，坚决的一点商量都没有。
“没有人比我更合适！风儿，你明白的！我们是可以调其他人等，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会照顾自己的！”我跟他保证又保证！
“不行！”
风儿坚定的时候跟他父亲很像，一点不容忍质疑，看来我只有兵行险招了。是夜，我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偷偷向呼和诺尔进发。后来，如果我知道我这一去，会让我悔断肝肠，即使祈国颠亡，我都不会离开风儿的，可惜，历史不能倒流，我也只有自我空留悔恨！
“对了，多注意那个于东平。”我还是提醒了他于东平的不正常。
“我知道，他那天装拉肚子，后又把自己搞伤，无非是不想出兵。不过这个人还有一些好处的，待兵极好，对朝廷也还算忠心。想来，这些年镇守北方，也没出过什么错，如果不是过失太重，也就罢了吧！”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他对于东平的了解比武想象中多，我还是不要太多心里吧！或许那天看见楚纪先的阴笑是一个错觉。
草原的夜空很美，干净纯洁的如孩童的脸，这样的夜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享受到的，如果不是战争，这里的天空，这里的大地又该何期的和谐完美？我迎着风向北方的呼和诺尔奔驰而去，似乎又回到那些奔波的岁月，不知疲惫的奔跑，无法预测前方还有多远。
在我离开两天后，我就发现了跟踪我的人，居然是王有志！他骑得马是风儿的追风，所以很快就追上了我，看着他圆乎乎的脸，我也只有苦笑。
“嘻嘻，先生，殿下说了，要有志陪着您去呼和诺尔。”
“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用？”我故意板起脸，风儿看来还是了解我的，知道我会偷跑。
“我是没有什么用啦，不过我的外婆可是呼和诺尔的人哦。”王有志振振有词，“我小时候在呼和诺尔住了好几年，那里的一切都熟得不能再熟了！有了我，先生就多了一双眼睛，一双耳朵，有什么不好？”
“还多了一张嘴，叽叽喳喳，让人烦！”
听我这么说，王有志立马就闭嘴了，真是个乖巧的孩子，不过这人是不能夸的，才夸他一句，毛病马上就犯了！
路上，见到什么人他都要搭讪两句，就凭他那张圆乎乎的婴儿脸，还有一张乖巧的嘴，居然什么人都愿意跟他说几句。
“你真是个话篓子！当初怎么就选你在身边了呢？”我忍不住叹息，以前萧然是个话篓子，如今萧然不在了，又多了一个王有志。也是我自找的，自大个子那事后，我觉得这孩子乖巧可爱，就在刘维海大军开拔前，将他要了过来，想着办什么事方便，却不想找了这么个麻烦。
“先生，这次你可冤枉我了，我在打听呼和诺尔的消息啊。”
我调侃地笑道：“那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我打听到巴拉殿下生病了，正四处请名医呢！说是谁治好了巴拉殿下的病，赏银一万两！一万两啊，多少银子呀！”
听了半天，他就打听这个啊，“那还真新鲜！”我冷冷地回来他一句。
“先生，还有一天我们就可以到呼和诺尔了。”王有志看着北方的天空发了一声感慨。“呼和诺尔，我回来啦！”
“小毛子，你发什么疯！别吓着我的马！”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跟马儿叽叽咕咕，我都替我的那匹大红马担心了。
“嘿嘿，先生，这你可就不懂了，红马现在跟我可好了！哪像追风黑不溜秋的，爱理不理的！”这小子自被我抓到后，追风就死都不肯让他骑了，他一直记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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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子，那是什么人？”呼和诺尔城近在眼前，一对人马裹着沙尘向我们奔来。
“我是王有志！”这个时候这小子还不忘顶一句嘴，“应该不是奔咱们来的吧？”
“不会，没有人知道我们会来。”
我们没有立刻进呼和诺尔城，罗亚部落本来是游牧民族，是不囤城市而居的，但自四十几年前罗亚被番月占领，建立了呼和诺尔城，后罗亚部独立，罗亚汗就一直居住呼和诺尔城，但其居民还都以游牧为主，只有贵族才囤居都市。
“小毛子，你觉得刚才那些是什么人？”我看着扬起的尘土若有所思。
王有志不满地嚷道：“王有志！”
“你除了王有志就不会说其他话了？”这孩子自从我把小毛子作为他多说话的惩罚后就惜字如金，诚心跟我怄气，让他说话的时候他一句都不说。
“好！王有志，我跟你说，你觉得刚才那些人像不像训练有素的军队？”
王有志大人这才懒洋洋地收起一副受苦小媳妇脸，春风满面地回道：“我也觉得是！”
我摇头，“真拿你没办法！对了，你说殿下说我们进城先找吉尔格拉，怎么找？”
“先生不用担心，跟着小的来就是了！”
看着又嬉皮笑脸的王有志兴冲冲地奔向呼和诺尔，这孩子，我越来越喜欢了。
虽说是城池，呼和诺尔却不像中原城市那样高墙厚土，戒守森严，更以好客闻名，这个城市是个包容的城市，也是个洋溢着草原宽阔胸怀的乐园。一路走过，一片祥和。奸诈的商人在老实的牧人手里收起一堆堆羊毛，兽皮，想到丰厚的利润而眉开眼笑，老实的牧人为得到下一笔可观的钱财也心满意足，好客的酒楼小二热情地向店里招揽着生意，第一次进城的马车挣开了僵绳，丝绸铺老板向几个贵族小姐极力推荐从中原新到底丝绸，路边的胭脂摊围着几个着红妆的姑娘…….
看着这些，我有点失落，这样一个祥和的城市，难到也不能摆脱战争的阴影？
走进一家一边收售羊毛，兽皮，一边兜售中原丝绸细软的店铺，王有志老远就大喊：“舅舅，舅舅！小毛子来了，你在哪里呀？”
我看着他眼睛骨碌碌乱转的样子，就知道这里应该就是吉尔格拉的店铺里，我们都没见过吉尔格拉本人，为了避人耳目，也只好如此。
“哎呀，小毛子和他爹来了呀？”带着毡皮帽的吉尔格拉应声而出，老远就伸出手迎来过来，几位正挑选货物的华服客人也微笑着向这个方向看来。
吉尔格拉极其热情是拥住小毛子，又一手拉住我，“毛子爹，你也来了阿拉力，快来帮客人牵马。”
憨厚的阿拉力应声而出，对我们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在众人友好的目光下，我们被吉尔格拉请进来后院。
“小人吉尔格拉拜见先生！”一进里屋，吉尔格拉就拉开架势，要跪拜，我一把拉住了他。
“吉尔格拉是吧？我听殿下提起过你，留在呼和诺尔二十年，为我过做过很多事，真是辛苦你了！”我忙扶起这位腰板硬朗的中年人，黝黑的面容，憨直可亲的笑容，阿拉力跟他很像。
“多谢殿下挂念！小人好得很呢。先生刚来此处，旅途辛苦了，先休息一下可好？”
“我没什么！想来殿下的信都已经到了，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遣走了王有志，留下来吉尔格拉，急于知道情况。
“据传出消息，巴拉殿下的病已经很严重了，三王子府从殿下生病起就一直戒备森严，所有召集的郎中大夫都只进不出。所以很多消息并不那么容易打听。”
“也就是说即使我们能进入巴拉王子府，不一定能探听出什么？”
“那倒不会，只要我们策划周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对，现在我们就要搞清楚巴拉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呼和诺尔的情报都是由你负责么？”我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憨实的中年人问道。
“都是小人负责的，小人在呼和诺尔城已经有将近二十年了。”
“那么对呼和诺尔城所有的一切你都很清楚了？”
“是！小人是二十年前到的呼和诺尔城，本来是替我驻守在乎和诺尔城的兵士提供一些中原来的衣物药草，十年前大军退出，我就留了下来。”
“那么，你跟我详细说一下达姆宫的情况吧。”
“好！”
一番交谈下来，天都已经黑了，吉尔格拉离开了，去部署一些事情，我的心绪有些不宁。打开风让王有志带来的包裹，里面有一些碎银两，还有一把短剑，剑身短小，似乎女子所有。我抽出细看，刀柄上依稀刻着一个“霞”字，我心底一动，风不会平白给我一把女子用剑的，这个“霞”莫非是？
“先生，先生！”王有志连生嚷嚷地就闯了进来。
“什么事？这么匆忙？”
“先生，我找到我外婆他们了！”王有志的圆脸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我本来以为外婆他们早就虽族人迁居西边了，没想到他们还在呼和诺尔城呢！”
听王有志这么说，我也替他高兴，“那你就去看看他们吧！”
“那，先生这里没事么？”王有志嘿嘿地笑了，又有些迟疑，毕竟这次跟我来是办事的，不是探亲。
“我这里有吉尔格拉照顾，没关系的。你去吧，今晚就不要回来了，好好陪外婆说说话！”
“好嘞！谢谢先生，明天一早我就回来！”王有志一蹦老高，跳着就走了，我倚在门前，笑看着他离开了。
“这个孩子看着真机灵！不过……”吉尔格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院子里。
“不过什么？”
“他是士兵吧？”
“先生真是好眼力，可不是在军中带过来的。”
吉尔格拉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没说什么，“先生用饭吧！”
呼和诺尔城的天空真的很美，灿烂的星空没有一丝瑕疵，本来我应该可以安心的。吉尔格拉都已经打听到巴拉大妃在别乞萨满的指示下，要去城外的黑山祭地，为巴拉殿下祈求长生天恢复其旺盛的生命。黑山在呼和诺尔城的东边，太阳升起到地方，是呼和诺尔附近最神圣的山，传说居住在里面的神可以保佑族人五谷丰登，人畜两旺，祛病免灾。黑山更有一个神秘的传说，说黑山山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附身有缘之人，给虔诚有缘之人解灾去难。
看来我和王有志进城前看见的那些人就是去黑山布置防卫的了，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
我想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我不信真有鬼神，那不过是善良的人们为自己寻求的精神信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