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五十一章、先祖再临（1 / 1）
开始虐老板…………
我试探叫出口，因为我实在不知该怎样称呼，倘若他真的是我的先祖，那我就不知穿越了多少年了。
那男子弯起眉，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发现他这个神情非常像我哥哥静芷。哥哥也喜欢这样弯起眉眼笑，只是哥哥很温柔，而眼前这位男子却只见严肃和认真之色，十分疏远。
“你竟认得我，确是懂事。”
听到这话，我再不敢造次。当下敛了随意与怠慢，对着他双膝跪倒，深深拜服下去。口中自当恭敬地道：“晚辈司空澄洛，叩见先祖。原先若有冒犯之处，请先祖责罚！”
司空夜这时，方才露出些许赞赏和认同之色。
“不妨事。不知者无罪。澄儿且快些起来。”说罢他双手将我馋起，携了我的手坐下，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开口道：“姑娘啊，吾这一去，却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了。”
听他话中所说，竟是别离一般伤感，我登下心中十分不解，礼貌地道：“澄洛不知先祖何意？”
“罢了…………”司空夜怜惜地摸了摸我的头发，却在摸到我的插梳时顿住了。他道：“这把插梳从何而来？”
“回先祖，乃式神冉婳所赠。”
我不敢隐瞒。要知道，现在我竟然得以见到我的先祖，这是何等的难以置信。阴阳师确有不死不老的，但只是不能与我们同一个空间生存了。超过一千岁以上的阴阳师，都要自行架构一个独立又私密的空间居住，吃穿用度一律自给自足，并且不能再同外界接触。活了这么多年，任谁都会有忌惮，更何况是那群唯利是图的老狐狸理事会了。因此这条铁则无人可破，更无人敢破。也就一直延续至今。
当然，活到这种等级的阴阳师也屈指可数。
只是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并且还是我的先祖。这种惊喜，真的是无以言表。
“你现在，且是遇到难事了吧。”
“先祖因何而得知？”
“若你不是万难，冉婳必不会将它交予你。此梳名为‘火琉’，是火凤凰一族的圣物，更是谁拥有便为统治者的关键所在。”
看他说得煞有介事，我刚想嗤笑他为何这般了解时猛然反应过来他即是司空家族的先祖，同时更是将火凤凰族兽王冉婳收为式神的人物。他其实才是冉婳的真正主人。
咳…………鲁班门前弄斧，我幸好没说出来，不然这脸可丢大了。
不过当初冉婳将她给我时却说是青鸾的，这又是为何？莫不是怕我知道了真相恐不知所措，因此没再提这码子事？
以她的个性，这反而是有可能的。
冉婳…………
想到此处，我心下又是一阵吃味。司空夜觉察出我的情绪的变化，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十分有深意地说道：“凡事莫只看表面。不到最后一刻，都莫要轻下定论。”
我若有所思地垂下头去，却不再与他在这个问题上争辩了。
司空夜也知我难处，不再提起，只喊来泠夜，奉了些茶点上来。
“小的泠夜，拜见小姐。”放下盘子，泠夜一改狡黠顽劣，神情肃整而恭敬地冲我施以一礼，并且是直接的叩拜大礼。我虽也受过，但见如此正式与恭敬的，却是除了冉婳再没有别人了。
我伸出手将他扶起，这个男孩一双小手却布满老茧，并且冰凉得如同摸着一只瓷碗。我纳闷地看了他几眼，而那双乌黑的眼瞳顽皮地转了转，露出了些许笑意。
我看来那桌上的差点，简单普通，却新鲜诱人。只可惜了，我现下是神识前来，最多只能蹭点香火和供品吸取精华，这些点心，却没有口福吃了。
“不合小姐口味么？”泠夜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是的。看上去很好吃。只是我现在又不是肉身，却是不能吃的。”我十分遗憾。这时司空夜便说道：“澄儿可是忘了？如今你在我创造的个人空间里。在这里你与我是一样的，你虽来时是神识，但进了‘司空府’，你便同我一样，是真正存在的了。”
经他提点，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现在是在他创造的空间里，并不是我所在的法界。那自然也是有实体的了？
但我马上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所以说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司空夜登时笑道：“澄儿啊澄儿。若说你精明，却又如此愚钝；若说你傻，却又这般伶俐…………你便是来猜猜，你是怎么来的？”
让我猜？
我挑了挑眉，看着他道：“莫不是先祖特意召见我的吧？”
“澄儿只猜对了一半。”
“还望先祖明示。”
司空夜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道：“可还记得，你来到这个法界的原因？”
我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冲口而出道：“先祖认识那个黑影？”
“不错。”
“那………………”
司空夜如同一个真正上了年纪的人该有的沧桑一般，缓缓地道：“倘若你当真要将此事查清，我且是奉劝你一句。”
“请讲。”
“莫要牵扯别的，任何事物。”
他话中有话。令我听得一头雾水。我有些不解地道：“先祖的意思，难道是这件事会牵出更多的事情来？”
“不错。我这里却不可让你久留。我且告诉你一样；蓬莱之战之时，无论如何，你必须离开这个法界。”
他说完这话，我的周围便渐渐开始泛起白雾。我知道，这便是他下的逐客令了。但我却还要很多话都没有问他，忙挣扎地问道：“我能带少恭走吗？先祖…………我还能再见到你么？我…………”
白雾越来越浓，逐渐迷住了我的双眼，挡住了我的视线。朦胧中，我却听见司空夜的叹息，仿佛自天边而来一般遥远悠长：“傻孩子…………罢了，自古情劫，又有何人逃得脱…………去吧。”
这下我是彻底看不见了。直到我醒来，眼前所见均是熟悉之景，我才意识到：我回来了。
“啧………………”头忽然好疼。我呼出一口气，撑着床板下地，摇摇晃晃地走至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喝。眼角忽而撇到两个小盘子，里面装着几块样式简单的糕点。
我忽然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泠夜那小子…………
可能因为我的神识进入了司空夜的异度空间太久，直到黄昏时分与肉身的契合度仍是不好。但为何我上次去救没事？细琢磨之下，方才明白；是因为上次我本就是梦中过去。也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并且待的时间短。但这次不同，我是令神识直接脱离肉身，况且又遇上了那个黑影，而后由神识直接进入的异度空间。对于我来说，这样自然就吃不消了。
不过司空夜到底为什么接二连三地召见我呢…………而且每次从不说到底为何事，当我问时，他还不搭腔，就要送我回去。啧，真搞不懂。
于是到了晚上我就早早躺下休息了。离蓬莱之战已没有多少时日，若不养精蓄锐，以最佳状态迎战，那可是很危险的。
越是对待重要的人，就越是不能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