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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来了。
收到绘理奶奶的书信时,铃木考虑了很久才推掉了和同学们一起的聚会。
这次绘理奶奶要求铃木尽量住得久一些,为此,铃木决定带着时间和白牙一块去那里泡温泉。
时间和白牙兴奋了好久。
收拾好行装,铃木背上背包,带上白牙,与参暮和时间一同前往隔壁城市。
因为事先知道铃木还带了一个人过来,她本以为是夏目却在开门看到来人时,愣住了。
怎么说也该是同龄的孩子才对,怎么会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呢?
……
“小瞳。”
“在。”
铃木夹住寿司的动作慢了下来,她疑惑地看了一眼绘理奶奶。
这个时候叫她,多少事关于时间的事情吧。
毕竟时间现在不在现场,问话什么的最方便了。
绘理奶奶将毛线绕过长长的刚针,又织了一针才叹了一口气,“小瞳倒是长大了。”
这是……什么意思?
铃木能感觉到,刚才绘理奶奶绝对是要问关于时间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最后又把关于时间的事情压回去。
可以说,铃木太敏感了,也许,刚刚,绘理奶奶并不是要说关于时间的事情。
关心罢了……
“绘理奶奶,这寿司卷真好吃。”
寿司卷包得不大,铃木张开嘴巴正好能够一口塞入嘴里,而且不会露出来,不好的地方就是,这寿司塞到嘴里正好,但铃木最不够宽,不好咀嚼……
绘理奶奶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都生动起来,“喜欢就好。”
绘理奶奶笑起来真和蔼……
铃木低下头,认真地咀嚼嘴里的寿司,想起以前和奶奶聊天的日子。
那个时候,奶奶就说,绘理是一个细心,温和的人,她总是能察觉周围的东西在变化,所以她相信世界上有妖怪。
因而,能够得到绘理奶奶的照顾,并不是偶然。
下午的时候,铃木在窗前看了看天气。
很晴朗,不会出什么意外。
绘理奶奶个白菜爷爷要出趟门,铃木也要跟随,所以她穿上浴衣,带上白牙一起出去。
“……时间去拜访他在这附近的朋友了,睡了那么久……”
铃木身旁的参暮抬了抬手,张开紧紧握着的拳头,把手心里的东西露出来,是一块石头。
铃木瞟了前面离自己不过三步距离的绘理奶奶个白菜爷爷,两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没有注意铃木此时在干什么。
很好,没有人注意。
铃木伸手接过参暮手里的东西。
刚抓到石头,铃木就吓得差点把石头丢掉,不因为其他,就是这石头的触感太诡异了。
怎么说?
你见过触感是软的石头吗?
参暮裂开嘴巴,伸出手指指了指正一脸沾到恶心东西似的铃木手里的石头,又指了指自己。
“送我的?”
铃木好奇地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翻动了一下手掌心里的石头,戳了戳。
这种软绵绵的触感,比蚯蚓来得好些,起码铃木不会怕这种石头样子的东西,而蚯蚓,鼻涕虫一类反而怕得紧。
白牙也好奇地凑过来瞟了一眼,一块石头……
他不满意地瞪了永远保持微笑的参暮一眼,略微嫌弃的口吻对着铃木吐槽,“破石头你还玩得那么开心?铃木,你的品味越来越奇怪了。”
“……”玩个石头都能联系到品味?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眼不见为净,铃木干脆收起那块石头,放到兜里,“谢谢参暮了的礼物。”
参暮点头,将手藏在背后。
这么温馨的一幕,看上去真刺眼。
白牙不屑地撇撇嘴巴,“哑巴送石头。”
铃木不高兴地抿嘴,“参暮不是哑巴。”
“那怎么不说话。”
“白牙讨厌参暮呢,还是嫉妒人家的温柔!”
嫉妒!
白牙炸毛,“谁,谁嫉妒了!”
白菜爷爷回头望了铃木一眼,发现原本一直认为文静,呆板的铃木,竟然也会露出那种狡黠的笑容,真是出乎意料啊。
“绘理,铃木好像活泼了不少!”
“活泼好。”绘理奶奶眯了眯眼睛,悄悄向身后的一人一狗瞄了一下,“这样的铃木才是真正的小瞳。”
“可怜铃木去了大点的地方就木讷了不少,现在总算回了点精神。”白菜爷爷双手背在身后,挺起胸膛来,“这样才是有少女的样子嘛,不然比我还老头。”
“别胡说,小瞳以后可是还要嫁人的。”
说起嫁人一事,绘理奶奶不自觉的游神起来,还是白菜爷爷叫回魂,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把铃木以后会有什么样子的男友,和什么样子的生活给幻想了一遍。
她瞟了铃木。
站在她身边,比她高了半个头的铃木,她穿着一身淡青色的浴衣,头上别着一朵不知名的花朵,看上去就是一个花季少女,身材高挑瘦弱,身姿优雅美丽,脸颊红润细腻,手腕纤细白皙,总之,这样一个女孩子完全是很多男孩子都喜欢的类型。
一路走过来,已经有不少男孩子侧目而视,可见铃木真的长得好看。
这个相貌比起她奶奶来说,还是有些差距,铃木整体更似她的爷爷,铃木一郎。
话说,当年,铃木一郎也是那地方有名的美少年啊。
说到铃木一郎,绘理奶奶突然庆幸,铃木的五官长得柔和一点,板着脸不说话也不会那么凶,只能是冷清罢了。要是铃木一郎的话,估计那个表情就可怕很多,好在大多时候,铃木一郎都是一副欠揍的吊儿郎当的嘴脸。
……
傍晚,三人慢悠悠地行走在开满樱花的小街上。
绘理奶奶看着飘下来的樱花,落在河边,突然想起了她以前的好友,也就是他们刚才拜访的对象,惠珍小姐。
“以前惠珍还没有出嫁的时候,我和她经常路过这里。”
铃木听着绘理奶奶的话,望了望清澈的河水,上面有几只鸟儿掠过,水面层层叠叠的,像鱼身上的鱼鳞。
“那个时候,这里,哦,对,就是前面那座桥,我和惠珍经常走过那座桥,去对岸里购买东西。”
“有一天,惠珍先我回家,我又逛了一会儿才回去。就在回家刚走到那边的桥头时,我看到有一个女人撑着伞站在那里。”
“那天下雨了?”
“没下雨,天都黑了,她还撑伞站在桥头。”
撑伞站在桥头的女人?
铃木回头盯着那座离她越来越远的桥,总觉得有些不安,她捂住心脏位置的胸膛,继续听关于绘理奶奶的故事。
“桥头上的那个女人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脸,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可是天色又暗下来了,很不安全,所以我上前去问她,姑娘,天不早了,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
“你胆子真不小。”
听了白菜爷爷的话,绘理奶奶笑出声来,“后来我也觉得我胆子大,我听到那姑娘说,怎么可能会看得见,你是来接我的吗?然后那姑娘就转过头来……”
“怎么了,长得渗人?”白菜爷爷叽叽地笑了,“索命来了。”
“……”看了同样无语的白牙一眼,铃木觉得前面的两个年纪加起来快一百五十的老人,有些幼稚。
“不,她长得很好看,像是会发光一样。”
“你是说,那姑娘长得很好看。”
好看的姑娘,出乎意料吧。
铃木淡淡地瞥了天空边上的红色的云朵,突然开口,“之后绘理奶奶还有见过吗?”
绘理奶奶愣了一下,回过头来,“原来小瞳也在听我这个老婆子的故事啊。”
白菜爷爷也回头,“铃木觉得那是什么?”
铃木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是个很寂寞的姑娘。”
“那倒是。”绘理奶奶点头,她看向前方,“之后我又见过那个姑娘一次,实在那次过后的第十年。”
“十年后竟然又见到了!”白菜爷爷惊呼,“怎么以前从来没听你说过!”
铃木眯起眼睛,“白牙觉得那是什么!”
白牙不语。
“我也是现在才想起来。”绘理奶奶的嘴脸带着莫名令人觉得可怕的微笑,“毕竟有些奇异,那个姑娘穿着和十年前一模一样,而且她一点都没有变化过。”
铃木和白菜爷爷全都惊住了,人不可能十年都不变吧,即使是也是有细微的变化不可能不变的。
这样看来,这件事有些诡异了。
“可还有和那个姑娘说话?”
绘理奶奶点头,“我对她说,小姑娘这么晚了危险,要快点回家。”
铃木揪住袖口紧张地听着绘理奶奶的下一句话,“她说,你能看得见,是来找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