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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储凤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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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天色方才透出一抹清亮,储凤殿里便传来一声极凄厉的尖叫声。

端着一盆清水正跨过门槛的归音微微皱起了眉,看来今日主子的心情不是太好。

需得更小心才是。

储凤殿里的主子,是陪着当今皇帝从皇子一步步登上帝位,走至今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原配妻子,如今的闻皇后,历经数载风霜,皇帝是个念旧情的主,纵然近年来后宫里的美人儿层出不穷,个个美艳可人,可闻皇后的后位仍旧坐得稳稳的。

她自己却整日担心着红颜已逝,总有一天,皇帝会厌倦她,她会被这后宫数不清的美人从后位上推下来,就像凤凰高高在上久了,哪怕就是想一想沦为尘埃的感觉,都会觉得天崩地裂。

储凤殿的闻皇后,是整个后宫里最难伺候的主子,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初入宫时,管事的思嬷嬷就跟她说过,想活到六年后年满出宫,就要提上一万分的心思。

如今,已经过了整整5年半。

时光过得可真快,再熬上半年,她就自由了。

归音想着,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脚下未停,径直越过了外殿,走近内殿里,一眼就看到了跪了满地的丫头奴才,个个趴在那里正瑟瑟发抖,闻皇后坐在铜镜前,看到了额前不知何时突生的一根白发,惊惧和愤怒的表情让保养极好的脸显得有些扭曲。

胆战心惊跪在地上的奴才们,锦瑟也在其中,她悄悄抬起头来,冲归音使了个眼色,

娘娘心情不好,你赶紧去哄上一哄。

归音勾唇,示意她安心,随即放下铜盆,给皇后行礼,

“娘娘早安。”

“归音,”皇后的一只手还死死拽着那根白发,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本宫是不是老了。”

归音上前,微凉的手轻轻握住闻皇后的手,她在皇后身边已经整整五年半了,抛却其他权利富贵,皇后也只是一个惧怕衰老的女人而已,归音素来略带清冷的音调最是适合此时愤怒的人听,她轻声带着一些合适的俏皮,

“归音倒是觉得,娘娘该好好罚一罚御膳房的那些人。”

闻皇后顺着归音手的力道,缓缓放下了执着于那根白发的手来,只是仍旧怒气未消,

“为何?”若是稍有不甚,或许不仅他们,连带着御膳房的人都要跟着受难。

归音微微笑着,缓和着气氛,一本正经的娓娓道来,

“娘娘您看,殿外的那几株梧桐树不是每到入秋就开始落叶?那是因为入秋了,天气开始干燥,缺少营养和水分,为了树干的生存,所以叶子纷纷黄掉落下,”归音说着,一手握着那根白发,一手不着痕迹的从梳妆台上拿起金剪把那根白发连根剪掉,藏进了袖口,“您看,马上就要入秋了,御膳房的人还没备好适合秋日的饮食,您的头发担心损耗您身体的养分,这才自告奋勇的白了去,好让您健健康康的,这不得都怪御膳房的厨子们不长心害您白白损失了一根头发?”

“你这丫头,”闻皇后在归音如山泉般清冷又温柔的声音中,不知不觉的就散去了怒气,见她绕了一大圈,终于是回到了问题上来,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下她正在小心梳头的手背,“就你会胡说八道,小心御膳房的人知道了,第一个不放过你。”

归音使了个鬼脸“有娘娘疼着,归音才不怕。”

皇后喜欢归音,可也只是在心情好的时候,若是心情不好,该罚的板子只会多,不会少。这一点,归音清楚无疑。

梳好发髻,归音小心翼翼的伺候皇后洗漱,看着娘娘对这个发髻还算满意,尖锐的护甲前后摸了摸,眼角多了一些弧度,便道,

“娘娘,归音前几日去御膳房,听蔡管事说最近新出了一道由黑豆做成的点心,最适合滋补头发,味道香糯绵软还算不错,归音去拿些过来给您尝尝?”

光靠忽悠支撑不了多久的,至少在她离宫之前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好好的稳稳当当的出宫去过自由的日子,从前看过几本药册,短时间内维持一下不再生出白发,应该不会很难。

闻皇后心情好了,听到对头发好的,便点了点头。

归音将场面交给了锦瑟,提着食盒便去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蔡管事,从前是闻名江湖的大厨,自由惯了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进了宫,当了厨子,他也从来不说自己的事情,只是归音去了,偶尔会聊上几句,时间长了,便熟了起来。

归音提着盒子进了门,就看到了在灶前忙着的蔡管事一边掌着火候,一边正在调味。

“蔡管事。”

“姑娘来了。”蔡管事看了她一眼,应了。

宫里的人不论主子,就是奴才,也有个高低之分,地位高的,说起话来永远都是趾高气昂,眼睛放到了头顶,像是当前最得圣宠的虞美人的贴身丫头翡翠,在丫头们之间说话从来都是用吩咐的语气,觉得自己也像是半个主子的意思,大家看在眼里,表面尊敬,心里却是不屑的,皇后是后宫之首,不管皇上一个月里来储凤殿歇了几次,她都是后宫地位最高的,归音伺候皇后多年,在丫头中,地位堪比那些后宫中的女官,可她从来温和礼貌,不管对谁,不坏规矩的能帮便帮,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宠辱不惊的性子,素来不爱同人亲近的蔡管事会同她说上几句。

归音笑笑“我想取一些您上回说的黑果糕给娘娘尝尝,可有现成的?”

宫里的娘娘多了去,可归音嘴里的娘娘只有一个,蔡管事也不多问,

“有的,我让人取来,你等上片刻。”

蔡管事唤上另外一个厨子,那厨子应下,接过食盒便蹬蹬蹬的跑了去。

归音就站在蔡管事身后,不离他太近,影响他同时照看好几个灶台,也不太远,免得他说话听不太清楚,

蔡管事管着整合个御膳房,本来不用再自己动手,省得到时候遇上挑剔的主非要找麻烦,归音也曾问过他,蔡管事只说了一句话,后来归音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了,蔡管事说“我就只有这么一点乐趣了。”

“对了,”归音安静的站着不多嘴,静静思索着一些事,听到蔡管事忙碌着手上的事情,没忘记嘱咐归音几句“黑果糕虽是养发,可不能多吃,免得积食,你可要记得。”

主子不舒适了,难过得自然是这些奴才,归音感激的朝蔡管事微微颌首,

“多谢您提醒,归音记着了。”

蔡管事略微舒展了被火烤得干涩的眉心,应了归音的谢,

“我早上蒸了一些红豆糕,知道你爱吃,给你留了几块,待会一块带走吧。”

归音心中有些许的内疚,为了救内殿的几个人,差点将蔡管事拖下水,好在娘娘没有接着计较下去,不然她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跟蔡管事赔罪了。

提着食盒走回去的路上,归音一路都在谴责自己,自己挨些罚也就罢了,以后不能再牵连别人,御膳房离储凤殿有些距离,归音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半个时辰后带到了皇后面前,伺候她吃完,得了一句夸奖,归音这才松了口气。

留了锦瑟和云青两个丫头在前殿伺候,归音趁着无事,便偷偷溜到了侧殿,守夜丫头□□的屋子里,将红豆糕细细铺好在碟子里,取出自己的青玉杯子,倒上热茶,准备开始好好享受一番。

这个时候,前殿该是皇后接见各位妃嫔请安的时辰,侧殿不会有人过来,从前都是归音伺候在侧,半年前她就交给了锦瑟和云青,自己快要出宫了,她们进宫也有快两年了,锦瑟机灵,云青稳重,两人一起如今也当得起这个担子。

素淡的红豆清香扑鼻,归音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嗯,一如既往的香糯好吃,她再后宫呆了这么久,这是唯一一个让她能吃到家乡味道的食物,总能让她想起年幼时看到的漫山花野的感觉。

14那年,随着宫里的人一路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来到长安,至今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样的场景,如今已经块6年了,她从一个小姑娘,到了现在恐怕再也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不论如何,想想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归音便是觉得高兴的,连带着嘴里的红豆糕也跟着更香甜,一口气吞了一整块下去。

等想要再去捏一块放进嘴里的时候,自得其乐的归音猛然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男子的声音,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我说你怎么一路跑得那么快,兔子都要赶不上你,原来是为了偷吃啊。”

归音很快就反应过来,放下了手里的糕点,忙站起来转身低头朝来人请罪,

“归音见过七爷,七爷恕罪。”

能这样大大方方出现在储凤殿的男子,除了皇上,也就只有他了,皇七子容夙,闻皇后的养子。

容夙的生母在他还未满月的时候就因为体弱去世,闻皇后没有子嗣,便把他抱来了储凤殿,让他唤她一声母后,虽然自小养到大,可他们母子的关系始终有些隔阂,大家都知道,闻皇后并不那么在乎这个半路领来的养子,包括容夙自己,可他似乎毫不在意,哪怕是成年封王之后,也时不时的来储凤殿里闲逛,明着是拜见皇后,实际上只为了来调戏调戏这后宫的小丫头。

归音曾经深受其害,后来学乖了,碰到这位爷入宫的日子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奈何躲得过明枪,躲不过暗箭啊。

容夙越过归音,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挑着峰眉,眼底尽是调笑意味。

“哦?你何罪之有?”

归音满心无奈,她也想问,何罪之有,不过是休息的间隙补个早膳而已,纵然娘娘知道了也不过如此,偏偏这个逍遥王爷喜欢鸡蛋里面挑骨头。

谁让人家是王爷呢,说你有罪那就是有罪,归音只得低头诚心诚意道,

“归音不该只顾吃饭,没及时给七爷请安,便是有罪,请七爷恕罪。”越是到了离宫的紧要关头,就越是要步步谨慎,她可不想到了最后还是沦得尸骨无存。

容夙笑得更灿烂了,

“知错就好,下次见了本王知道该怎么做了?”

“归音知道了,下次有福见了王爷,定会恭敬见礼绝不敢忽视。”归音毕恭毕敬。

调戏成功,容夙高兴了,眼眸垂下来落在了桌上的糕点上,想着归音吃得那般满足,遂也捏起一块红豆糕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甚满意的点了点头“味道不错,改明儿送上一份到本王府中去。”

“能得您的喜欢,是这糕点天大的福分,得好好赏赏做这糕点的厨子。”进宫这么多年,最精进的算是这拍马屁的功夫,归音能说得一本正经。不知道把这位爷哄得高兴了,他是不是就能放过她了。

然而事与愿违,容夙今儿个像是吃定了她,轻笑一声,也不知道这马屁算是拍成了,还是没成,“你也就这嘴上玲珑几分,怎么这脑子就是不灵光呢。”

“归音素来愚钝,七爷是天底下最聪慧之人,自然无法匹及。”归音如寻常丫头一般恭恭敬敬,说得容夙心中一堵,

“本王怎么听着你这话,觉得有点不太对呢?”吃完糕点的容夙手落下来,正好落在那青玉杯子边,挑眉说完,便顺手拿起来放到了唇边,放温的茶水刚好可以一饮而尽。

容夙喝完水,也没见归音有回应,抬头一看,归音的一张小脸已经涨得通红,眼睛紧紧看着他还没放下去的青玉杯,一副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急切模样。

那是归音的杯子,从家乡带来的杯子,是那个人送给她唯一的物件,是她唯一的思念,她无法忍受别人去触碰它。

容夙也看了眼手中的杯子,本以为只是寻常用的杯子,只是看着色泽做工,及不上宫里工匠的手艺,却是入手温和,而且杯身温润细滑,像是被人经常握在手心把玩,于是乎,他就懂了。

眉宇间蔓延出了笑意,将杯子递出半分,“来,再给本王倒上一杯。”

归音望着半空中的杯子,强忍着要一把抢过来的冲动,小心翼翼道,“七爷,这杯子乃是奴婢们用的,您用着不太合适,降低身份,这个您先。。。放着,我去前殿取金盏过来给您用,可好?”

自从被皇后提为贴身丫头后,她就不用再自称奴婢了,可心中情急之下,无奈的脱口而出。

这是一种在最急切的情绪下,试图以降低自己□□来换取对方的不屑一顾的做法。归音从来不会用这些后宫中的小伎俩。

容夙有着一双如墨般漆黑的凤眼,含带笑意时很是勾人,他轻启朱唇,道,“没事,本王不嫌弃。”

容夙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归音时,是在被母后责罚过后,一群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丫头中间,唯有归音张着那双黑白分明干净透彻的眸子,不悲不哀,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像是花园里最不起眼的一朵素白的花,那是经历过最痛彻的悲哀之后才能有的淡漠,可她明明还那么小。容夙看到了那时的她,就像看到了那时的自己。

看着归音为难的没有动,手中的杯子忽然变得有些沉重,容夙很想知道她心底到底藏着什么,于是乎,他的手忽然一松。

归音眼睁睁看着心爱的杯子从半空中滑落到地上,她一张脸瞬间变得雪白,不可以。

归音瞪大了眼睛,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哪怕一头就要撞上桌子尖锐的角,也要接住那个杯子,她绝不能让它有任何损伤。

脚步方才跨出去,容夙的另外一只手便牢牢的接住了那只青玉杯子。

“有这么重要?”容夙看着她。

归音的唇都有些泛白,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嗯,很重要。”惊魂未定的伸手抢过那只杯子,恨不能藏进身体里去。

容夙没有阻止她,正要说什么,门外传来了锦瑟的大喊,

“归音你在吗?娘娘叫你!”

终于能躲离了,归音朝容夙匆匆行礼道别,便不管不顾的出了门去。

容夙坐在原地,掌心还残存着一丝触感,看着归音离去的背影,眸底多了一抹深邃,似有深思。

良久,容夙起身,正要离去时,去而复返的归音正好一头撞进他怀里,没来得及道歉,归音一张惨白的脸紧紧望着他道,

“七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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