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同床易梦（1 / 1）

“你看过星空么？”徐阳闭着眼睛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观星？”十一不是很理解，怎么忽然提起观察星象的事情来了。想了想，自己似乎只在外出前才会通过星光明暗辨别第二天的天气，于是回答道“只是偶尔。”

“我小的时候常常趴在椅子上看着天空。傻乎乎的，呵，也不知道每天都在看什么。”徐阳平静的说着。

十一听到了，却没有回答。

其实徐阳也不用有人回答，只是他想说说而已。

“我还记得，我那个时候常常举起手圈住一块星空，然后一颗一颗的数着星星，不过”徐阳笑了笑，接着说。“不过，举着的手臂总是固定不住，数到一半手就举不动了，休息一会之后，再去数，又找不到，自己到底数的是哪里。”

“这样么。”十一有些诧异，徐阳会跟他说这个。

“哦。对了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就是想把星星数完，于是一直就那么举着手，等到数完了之后，我的胳膊都就没感觉了，吓得我以为自己的手残废了，去找我妈妈，结果被狠狠打了一顿。”

“妈妈？”十一小声回应了一下。

“现在想想，小时候真傻，哦，其实我现在也挺傻的？”徐阳越说就越是想说。

甚至还对着十一说了许多，自己童年的趣事。

其实也不是想要十一的回应或者支持，当然有回应更好，徐阳本身就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

这么多天了。来到这个和自己生活的世界不同的时空。

十一是徐阳在这里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让徐阳感觉到他对自己没有恶意的人，徐阳打心底里把十一放在了不一样的位置。

这个位置，就像是“爱人”。

说道爱人，徐阳长这么大，其实只谈过2次恋爱的。

第一次是和一个女孩的“被恋爱”，那时候徐阳还是在上初中。发育期的孩子总是会把恋爱，或者在一起这两个词语看的太清。

谁给谁送了支冰棍这种小事就会被传的沸沸扬扬。他和那个女孩就是因为这种原因被恋爱在一起了。那段时间，徐阳只要和那个女孩说一句话，就会有好事者，在周围挤眉弄眼，甚至徐阳有意无意的和对方回避，也会被同学拿来调侃。

这场被恋爱一直持续到高三毕业。徐阳离开这群同学才算结束。现在想想，徐阳其实都不记得那个女孩的样子了，长发？短发？戴眼镜么？徐阳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而第二段爱情，是和一个男孩，确切的说是他的大学同学。同班，不同寝室。

那个时候，徐阳还是很喜欢那个男孩的，不过两个人突然之前就在一起了，徐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前几天还是上下课见面只点点头的朋友，忽的有一天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一起吃饭，打球，明明之隔着一道墙，却在网上聊着□□，甚至瞒着寝室里的其他人在一起玩的游戏里申请了个女号两个人偷偷摸摸的结婚了。

现在想想两个人也是傻的可怜，不过再傻也就是这样了。后来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徐阳不记得了，并不是所有人的爱情都能那么轰轰烈烈，刻骨铭心。

在这个安静祥和的夜晚，徐阳渐渐深沉了呼气，睡着了。

不过，和他同处在一个房间的十一，却明显睡不着了。

在这天晚上，十一听了徐阳的话，却久久不能入眠，十一想了许多。

甚至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十一是被黑木崖的弟子捡回来的孩子。

捡回来的时候，十一才七岁，7岁之前，十一隐约记得，自己是有父亲母亲甚至兄弟的，他大约记得自己的家庭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自己幼时最多的就是与鸡鸭一起玩耍。

之后的有一天，父母没在家的时候，家里有人来，对他说了什么，大约是给了他一块糖果或者糕点，他便跟着那人走了。

再后来，他就被那人带到了许多奇怪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的孩子，十一当时还不懂什么，只是心里有些害怕。但大抵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懵懵懂懂的跟着那些人，每天吃饭睡觉，好在十一不太哭闹，没有挨过什么打。

有天，失火了，十一和许多孩子逃了出来。逃出来之后才发现附近都是荒郊野岭，十几个孩子边哭边走。困了就睡在路边，饿了就找些野果子吃，有的孩子睡着了就没在起来，大家也就不再管他，只是漫无目的的继续走，等到最后一天，十一自己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脏东西，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和他一起的孩子自然也就丢下了他，走开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黑木崖上了。

当然，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年纪，七岁的孩子已经认人了，黑木崖的长老大多不想找一个已经记事，可能跟自己不亲，而且没有任何背景的孩子作为亲传，当然除了影阁的人。

十一就是这个时候进的影阁，那个时候，他还不叫十一，叫做二十三，影阁会根据孩子进入阁内的早晚来给他编号、命名。

他们这一届一共二十七个孩子。但到了最后就只剩下十三个。

死去人不需要几年，当他们走出影阁的那一刻，他们的名字自然要重新排序，于是二十三就变成了十一。

十一来到东方不败身边大约四年了，刚来的时候，东方不败才刚刚当上副教主。那时的十一也才二十三岁。

跟派去任我行身边的影卫或者外出执行公务的影卫不同，东方不败不常派他的影卫去执行任务的。因为东方不败并不信任这些虽然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却可能不被自己掌控的人。

所以，十一他们三个的日常就只是在东方不败的身边日夜轮换防卫。

东方不败很少下杀手，但如果有危险逼近，也绝不会为了一些充门面的风度，傻傻的等着十一他们出来营救，而是直接自己迎上前去。

所以和一到十相比，十一他们三个的工作简直闲到不行。

十二、十三他们两人是怎么想的，十一不知道，不过这样平淡的日子，却让十一生出了许多也许不该有的想法。

十一开始渐渐不满足于只是像个房梁的影子一样，躲在房上了。

也许是因为十一心中本来不安分的因子，也许是因为东方不败是它的主人，十一的目光，渐渐的的被东方不败吸引。

十一开始长时间的，观察东方不败，观看他写字、读书的样子，他发饰上绚丽的珍珠，他衣带上每个刺绣，以及东方不败那俊美的容貌。

几年年来的观察，让十一摸清了，东方不败的每个细小的情绪所带动的而脸部的变化。

他紧张的时候，微微抖动的眼角。他愤怒时微微怂起的眉头，甚至他只有在开心大笑时才会出现在右边脸颊上的一个浅浅的酒窝。十一都记得清清楚楚。

大约有几次，十一看的太过入神了，没留神就被东方不败的带有警告的目光盯上了。却还是忍不住。

十一更加努力的训练自己隐藏的技巧，让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都更加细微，一直不停的训练与实验，想要达到只要自己不想然人知道，就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步。

很快，十一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开始小心的在东方不败身边尝试，继续的肆无忌惮的观察着他，甚至在东方不败勒令所有人都退下的时候，都不离去，只是为了能够多看他一会。

也是因为如此。十一发现了许多他这辈子都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比如，他知道了，东方不败与鲍大楚等人的关系，他们密谋的事情。

知道了，东方不败之所以在极力修炼武功的情况下，还是不能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原因是，他的武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修炼的有些缓慢。

知道了，东方不败真正的武器并不是他那把华而不实却常常带在身边的宝剑，而是他藏在腰带中的银针。

同时也知道了，东方不败在他的宝剑中藏了他一直修炼的武功秘籍。

十一沉浸于这种窥探他人的秘密的变态的心理与把戏上。他可以在发现东方不败任何秘密的时候都保持镇定与从容，不让东方不败发现自己的行踪，除了这一次。

就是真正的东方不败在房间内下定决心要练成绝世武功的那一夜。

十一甚至偷窥过东方不败与其他女子欢好，或者沐浴。

十一自认为对东方不败很是了解的，因此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竟然会这样做。

那天夜里，十一像平时一样，在东方不败勒令全部人员退下之后，偷偷的留了下来，藏在房梁被珠光映射的光影中，偷窥这，东方不败，瞧着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藏在剑鞘里的秘籍，看着他的表情一会变得愤怒，一会变的失落，看着他收好自己的兵器，坐到床上，甚至看着他解开自己的腰带，十一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以为自己今夜可以看见东方不败激情之后绯红的脸颊，然而事情的结局却出乎了十一的意料。

当刀光闪过，目睹了这一切的十一大脑一片空白，他呆呆的看着床上半坐着的人。直到因为重力掉到地面而引发的腿骨的剧烈疼痛袭击了他整个大脑，他才反应过来。

十一看到了东方不败严重的愤怒，与杀意，十一想着，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能被他杀死了，也许也是很好的。

所以十一没有动，他睁着眼睛，想再临死之前多看这个自己一直偏执的想要霸占的男人几眼。

但十一没有死，反到是东方不败瘫倒在床上。

东方不败瞪着双眼，瘫倒在床上之后的一盏茶功夫里，十一甚至都没有想过这个人可能是死了的。

当然，随着东方不败瘫倒在床上，自己大脑中钻心的疼痛也没有给十一一丝一毫可以思考的时间，就在十一以为自己脑海中的蛊虫会生生把自己吞噬的时候，疼痛停止了，东方不败重新醒了过来。

重新醒过来的东方不败并没有像刚才一样，继续要杀死十一。反而开始让十一与自己接触。

这让十一很是开心。

但开心之余，十一忽的有些不解，为何东方不败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整日活在自己观察之下的东方不败可不是这样的人。

难道是，易容？

十一知道有一种医书，能够修改人的面貌，把人从相貌上变成另外一个人，但这种变化却不能把人的面貌完完全全的变成另外有一个人。

不可能，十一，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世界上绝没有一个人能够易容的让人在外贸上一点区别都看不出来。

在不然就是，被人替换了，但是身体是绝对不可能会被人替换的除了睡觉的时候，自己几乎都在东方不败的身边，怎么会有人有机会掉包。

不是掉包，那就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的。

鬼神？当然不是，十一虽然相信鬼神，却并不认为，东方不败会被鬼神附身。

十一认为的那种情况，是病症。

一个十一曾经亲眼看过，亲手摸过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