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赔银千两(1 / 1)
欧阳飞鸿看到喜鹊当着上官云锦和众人的面,拉着他的胳膊哭着哀求,心里虽然有点可怜喜鹊,但他却害怕上官云锦为这事儿吃醋、生气。他一脸尴尬地看了看上官云锦,看到上官云锦正泪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就不敢再让喜鹊拉着自己的胳膊了。他用力地把胳膊从喜鹊怀里挣脱出来,两步跨到上官云锦的身边,一把将上官云锦搂在怀里,对喜鹊道:“喜鹊大小姐!我已经跟你说过多次了,我心里只有锦儿一个人。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好不好?!请你另选高枝吧!好不好?!……”
上官云锦被欧阳飞鸿搂在怀里,听到欧阳飞鸿那样说,一股暖流涌上她的心头!她好想紧紧地抱住欧阳飞鸿,在他怀里放声大哭一场!但欧阳剑客床底下的那把短刀,成了横在她和欧阳飞鸿之间的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使得上官云锦对欧阳飞鸿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所以,此时,上官云锦就任凭欧阳飞鸿搂着她,她没有做出什么和欧阳飞鸿更亲昵的举动,也不敢挣脱欧阳飞鸿的怀抱。她害怕欧阳飞鸿一生气,对自己以后查案不利。
看到欧阳飞鸿挣脱自己的怀抱,而又去搂住了上官云锦,喜鹊气得直跺脚。她气恨恨地跨到那只自己刚才坐着的那只小木凳子跟前,一脚将那只小木凳子踢飞了!
只听“咣当!”一响,那只小木凳被喜鹊踢得撞到了墙上,四分五裂地散落到了地上。
张志高看到女儿气成那个样子,又看到欧阳飞鸿紧紧地搂着上官云锦,他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了。他把自从来到欧阳飞鸿的家里以后就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伸出一只手掌,“啪——!”地往桌子上一拍!
只听“哗啦——!……”一声,那张桌子被张志高拍得散了架,坍塌在了地上。
张志高用颤抖着的手指指着欧阳飞鸿,怒道:“唗——!大胆欧阳飞鸿!本府备着厚礼,专程来这里提亲,想纳锦儿做本府的小妾!你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只喜欢锦儿一个人,现在又把锦儿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不丢!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分明是在有意地和本府争抢锦儿!你这分明就是没有把本府放在眼里!你这分明就是在和本府做对!”
上官云锦见张志高生了气,害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就赶紧挣脱了欧阳飞鸿的怀抱。
欧阳飞鸿却再次把上官云锦搂在了怀里,轻蔑地对张志高道:“知府大人!你别以为你是堂堂的六品知府,就可以官大一级压死人,就可以鼻子大了压嘴!你明明知道我喜欢锦儿,却还要亲自登门来提亲!这不是我欧阳飞鸿和你抢锦儿,是你知府大人在和我欧阳飞鸿抢锦儿!不是我欧阳飞鸿眼里没有你这个知府大人,是你知府大人做的这件事儿让我看不起你!”
看到欧阳飞鸿搂着上官云锦不丢,刘半仙气得一口接着一口地干咽着唾沫。他听到欧阳飞鸿那样说张志高,就借题发挥,插嘴道:“欧阳飞鸿!你这是怎么和知府大人说话呢?!锦儿一再表示,她不可能和你欧阳飞鸿走到一起去,知府大人才敢来提亲,我刘某人才敢来当这个媒人!知府大人备着厚礼前来,一片诚心好意!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你不该对知府大人恶言相加!这让堂堂的六品知府大人的颜面放在哪里?!咹?!”
若在以前,此时上官云锦一定会站出来,直截了当地说她喜欢欧阳飞鸿,直截了当地回绝张志高的提亲。但她现在,心里有了那层障碍,不敢得罪张志高,害怕得罪了张志高对自己以后的查案不利。她也不敢得罪欧阳飞鸿一家人,深恐得罪了欧阳剑客等人,把她赶出欧阳飞鸿的家,她再想沿着那把短刀的线索查下去,就非常地困难了!所以,处在两难境地的上官云锦,只得顺其自然,见风使舵,尽量少说话,不敢有任何可能引起别人对她不满或者是怀疑的一言一行!
此时,上官云锦就任凭欧阳飞鸿搂着她,不再挣脱了。她低着头,不看任何人,也不说一句话。
喜鹊看到上官云锦低着头不说话,就“腾腾腾……!”地跺着脚步走过去,强行把上官云锦从欧阳飞鸿的怀里拉了出来。她瞪视着上官云锦的脸,气愤地道:“锦儿!被欧阳飞鸿搂着舒坦是吧?!你就趴在他怀里动也不动了!几个人为了你吵得脸红脖子粗,眼看要打架儿,你却连个屁也不放!你不是向我保证过,不和我争欧阳飞鸿吗?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倒是说呀!你说你不喜欢欧阳飞鸿,直接把他让给我不就完了吗?!”
看到喜鹊那个猴急猴急的样子,上官云锦感到有点同情她。她不敢得罪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所以,就小心翼翼地道:“我说过,尽管我非常喜欢欧阳飞鸿,但我注定要离开这里,不能和欧阳飞鸿走到一起去。我也说过,我的父母刚下世不久,我需要为父母守几年的孝。在这为父母守孝的几年里,我不可能考虑我的婚姻大事。所以,你们都不要再为了我费什么心思了,我谁也不会嫁的!咱们能够从素不相识,走到一起来,也是一种缘分。我希望咱们都能够珍惜这种缘分!纵是天大的事儿,只要咱们好商好量的,也能把它解决好。咱们都不要再有什么过激的言行了,好不好?!那样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能是事与愿违,使本来不大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糟糕。今天,知府大人、府丞大人、邵捕头和喜鹊小姐,不远百里,来到这儿,确实是诚心诚意的,我锦儿深表感谢!我刚才从地里挖了一些野菜。今天上午你们就不要走了,我给你们蒸野菜吃!”
听完上官云锦的话,喜鹊上前拉着欧阳飞鸿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欧阳飞鸿的脸,哽咽着说:“飞鸿!听见了吧?!锦儿一再说不能和你走到一起,你就别再想着她了好不好?!你只要答应咱俩的这门亲事,我就让俺爹给你在府衙里找个差事干。在这陈州方圆数百里之内,除了俺爹,没人敢对你说个不字!你整天吃香的,穿光的,后边还跟着扛枪的!那是何等的威风!锦儿只是一个到处流浪的穷苦佣人,你和她就是走到了一起,除了烧火做饭洗衣服生孩子,她还能给你什么?!她什么也给不了你!好好想想吧,傻蛋儿!想明白了给我喜鹊一个明白话,好不好?!飞鸿!……”
欧阳飞鸿把自己的手从喜鹊的手里抽了出来,叹了一口气,对喜鹊说:“大小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管锦儿怎么说,不管锦儿是什么理由,我都会一心一意地喜欢她,我就愿意跟着她到处流浪,我就愿意跟着她受穷受苦,我就愿意让她给我烧火做饭洗衣服生孩子!除了锦儿,我心里不可能再装下任何一个女人!大小姐!谢谢你对我的一片真情!可惜,我欧阳飞鸿没有福气去享受你说的那些荣华富贵了!请你另选高就吧!”
听完欧阳飞鸿的话,喜鹊的嘴撇了又撇,但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忍住自己的悲伤,她用双手捂住脸,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上官云锦看到喜鹊哭成那个样子,于心不忍,就长叹了一口气,上前拉着喜鹊的手,劝慰她:“大小姐!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也特别地难受……”
“锦儿!……”喜鹊一把将上官云锦紧紧地抱住,把满脸的泪水和从鼻孔里面流出来的鼻涕,一股脑地蹭到了上官云锦的肩膀上。
张志高看到女儿哭,心疼地说:“喜鹊!别哭了!走!咱们回去!赶明儿爹再给你物色一个比欧阳飞鸿更好的公子哥儿,哈?!……”
刘半仙巴不得让张志高早点回去,巴不得让张志高早点离开上官云锦。他听到张志高说走,就立马对邵奎摆了摆手,道:“走吧?!”
邵奎为难地望了望放在他脚跟前的那两个礼盒,问刘半仙道:“这个……咋办?!……”
刘半仙把嘴凑到张志高的耳边,指着那两个礼盒,压低声音问张志高道:“那个……咋办?!……”
张志高瞪视着刘半仙,气鼓鼓地道:“你还想把那两个礼盒带回去呀?!那不丢我堂堂的六品知府的身份吗?!不要了!只当是本府送给锦儿的见面礼吧!”
刘半仙点了点头,就走过去对哭成了泪人儿的喜鹊道:“大小姐!别哭了!咱们回去吧!”
喜鹊哭着松开了紧抱着的上官云锦,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瞪了欧阳飞鸿一眼,这才向屋子门口走去。
上官云锦看到张志高等人要走,就热情地挽留道:“知府大人!府丞大人!不是说好的今天中午在这里吃我蒸的野菜的吗?怎么这就要走啊?!”
刘半仙对上官云锦眨了眨眼,暗笑道:“今天不吃了,改天再过来吃吧!”
看到张志高等人要走,一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的欧阳剑客,突然开口说话了:“站住!”
张志高等人不由一愣!四个人都停住了脚步,不解地回头望着欧阳剑客。
“把你们来时带的东西带走!”欧阳剑客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们打坏了我家的一张桌子和一只小凳子,必须照价赔偿!”
刘半仙愣了愣,咂了咂嘴,问道:“你要我们赔多少钱?!”
“不多,纹银一千两!”欧阳剑客冷着脸道。
“一千两?!一张破桌子,一只烂凳子,你要一千两纹银?!你这不是讹人吗?!”刘半仙心疼得直吸溜嘴。
“你们到底赔不赔?!你们要是不赔,咱们明天就到省府大堂里去打官司!”欧阳剑客冷冷地说。
张志高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对刘半仙摆了摆手,道:“赔!赔!给他开一千两的银票!”
“是!”刘半仙应了一声,从宽大的衣袖里摸出随身携带的文房四宝,蹲到他刚才坐的那把椅子跟前,在那把椅子的坐面上,铺纸研墨,提笔开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张志高。
张志高看了看那张写好的银票,唉声叹气地从衣袖里摸出一枚印章,把那枚印章放到嘴边哈了一口长气,然后,将印章端端正正地盖在了那张银票上。
张志高把那张盖好印章的银票又交给了刘半仙。
刘半仙这才把那张银票递给欧阳剑客,不满地道:“拿着吧!一千两!喜欢去吧!”
欧阳剑客从刘半仙手里接过那张银票,认真地看了看,才对张志高等人摆了摆手:“带上你们的东西!走吧!”
张志高这才让邵奎带着那两个礼盒,和刘半仙、喜鹊一起,灰溜溜地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