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鲠在喉（1 / 1）
听到凤居提起她的父亲，欧阳飞鸿就恨得直咬牙！尤其是听到凤居说要让锦儿离开他欧阳飞鸿，他更是忍无可忍！他丢了手中的木棍，快步走到上官云锦跟前，把上官云锦从凤居身边拉走，退到离凤居几步远的地方，站住了。他把上官云锦轻揽在自己的怀里，咬着牙对凤居道：“说了半天，原来是你爹故意在你的面前说我们的坏话，让你来找我们闹事的！凤居！我问你，你爹有没有告诉你，今天上午，他在这里干了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听见欧阳飞鸿那样说，凤居不由一愣，反问道：“俺爹做什么了？！”
欧阳飞鸿气恨恨地说：“他看上了锦儿，就让俺娘给他说媒，要把锦儿娶到你家里去，当你的二妈，再给你生个小弟弟，为你家传宗接代，延续你家的香火！锦儿不同意，他就硬要把锦儿抢走！要不是我和俺爹俺娘拦住他，他就把锦儿抢到你家里去了！”
“竟有这种事儿？！……”凤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上官云锦考虑到凤居此时的感受，怕她难堪，就轻轻推开欧阳飞鸿揽着自己的手臂，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对凤居道：“凤居姑娘，那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咱就不再说了。你爹有那个想法，也是情有可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爹想再要个儿子，为你家延续香火，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只是，他找错了人，不该对我有那个念头。我们两个的年龄差距太大，我觉得不合适，所以就回绝了他。你心里，也不要……”
凤居不想让上官云锦在她爹的这个问题上再说什么，就打断了上官云锦的话头，抢白道：“锦儿，你和俺爹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你不要在我跟前再说你们两个的事情。我现在关心的是，你勾搭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再勾搭欧阳飞鸿！你给我个明白话儿，以后和飞鸿怎么相处？你要是还对飞鸿有什么念头，趁早从这里给我消失！哪远给我到哪里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欧阳飞鸿听到凤居那样说上官云锦，就接过她的话头道：“以后锦儿怎么和我相处，不是你凤居该操的心，不是你凤居该管的事情！锦儿是我请到我家里来的，你没有资格要求她做什么不做什么！我把话已经给你说明白了，我就是喜欢锦儿，不喜欢你！请你不要再死乞白赖地缠着我，不要再对我和锦儿的事情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欧阳飞鸿！你……！”凤居气得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囫囵了。她咬着牙，猛地将那把利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指向欧阳飞鸿，瞪着眼道：“你别以为你长了一张勾引女人的脸，就可以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我得不到你，锦儿也别想得到！我能用这把剑把你的那张好看的脸划出一千二百个口子来，让你变成一个人人看见都感到恶心的丑八怪！你信不信？！”
欧阳飞鸿鄙夷地斜视着凤居，道：“哼！就冲你这个凶狠歹毒的恶妇样子，谁敢要你呀？！”
“欧阳飞鸿！我要杀了你——！”听到欧阳飞鸿那样说，凤居的肺都要气炸了！她咬牙切齿的低吼着，挺剑就要往欧阳飞鸿跟前冲！
看到凤居手持利剑往欧阳飞鸿跟前冲，上官云锦急忙张开双臂，挺身护在了欧阳飞鸿的前面，厉声喝道：“住手！”
凤居没有想到上官云锦竟敢那样挺身护在欧阳飞鸿的前面！她不由一愣，剑尖在离上官云锦的胸口一尺远的地方停住了！她瞪视着上官云锦，有些胆怯地说：“你给我闪开！再不闪开，我就连你一块儿杀！”
看到凤居的剑停住了，上官云锦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凤居！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你杀了他，就能得到他的爱吗？！”
凤居被上官云锦这种挺身护卫欧阳飞鸿的行为打动了。她感到，锦儿是真心地喜欢欧阳飞鸿，甘愿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住那飞刺而至的利剑，甘愿替欧阳飞鸿去死！凤居觉得，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在对欧阳飞鸿爱的程度上，和锦儿相比，她自愧弗如。“唉——！”凤居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又将那把剑狠狠地插到剑鞘里去。
看到凤居收了剑，上官云锦提到嗓子眼儿的那颗心才回落了下来。她走到凤居的跟前，拉住了凤居的手，真诚地说：“凤居，我能够看出来，你是非常非常地喜欢飞鸿。只是，你表达爱的方式有些特别罢了。我相信你能够一心一意地爱着飞鸿，能够给他幸福。我虽然也非常喜欢飞鸿，但我清楚地知道，我配不上他，我和他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去办我自己想办的事情。飞鸿是你的，他不会属于我。你就放心吧！”
“你都胡说些什么呀？”欧阳飞鸿急白了脸，伸出两只手抓住上官云锦的两只肩膀，晃动着，“什么你配不上我？！什么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办什么事情？！我说过，要走我就和你一起走！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再去到处流浪！不会！”
上官云锦任凭欧阳飞鸿晃动着自己的肩膀，没有挣脱，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她凄苦地闭上眼睛，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看到上官云锦哭了，欧阳飞鸿停住了晃动上官云锦的肩膀。他用一只手揽着上官云锦的腰，用另一只手去揩拭上官云锦脸上的泪水。
看到上官云锦那个样子，凤居的心也软了下来。她一只手拿着剑，用另一只手拉住上官云锦的手，道：“锦儿，我知道你是个苦命人，离开这里，你就没有了去处。你还是别走了，好好地在这里呆着吧。好歹有碗热乎饭吃。我脾气不好，看见你和飞鸿亲亲热热地就有点生气。我是真心地喜欢飞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知道，飞鸿不喜欢我。但我就是离不开他。有时候我也想，既然他不喜欢我，那就算了吧。可是，我试了几次，下决心不再想他了，最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觉得要我离开飞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别自作多情了！”欧阳飞鸿瞪视着凤居道，“我不喜欢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回去赶紧把这门亲事退了，再找一个喜欢你的人吧！”
“我这一辈子就赖在你身上了！”凤居道，“你想退婚，没门儿！”
上官云锦挣脱欧阳飞鸿搂着自己的胳膊，泪眼朦胧地注视着欧阳飞鸿，哽咽着道：“飞鸿，难得凤居姑娘这么喜欢你，你应该知足才对。人这一辈子，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太不容易了。你要珍惜凤居姑娘的这份真情。至于我，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你，但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我注定要离开这里，离开你，去办我想办的事情。所以，你不要把心思放到我的身上，到时候后悔也晚了。既然我们不会有什么结果，长痛不如短痛，你就放我走吧。你以后和凤居姑娘好好地相爱，好好地过日子。只要你们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
“净说胡话！”欧阳飞鸿道，“你一再说要离开这里，去办你想办的事情。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办的是一件什么事情？你想办的事情，就是我想办的事情，上刀山，下火海，我和你一起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你明白吗？！”
上官云锦摇了摇头：“唉——！我怎么说你都不放我走，真是……我在这里，人家会对你说三道四，会影响你和凤居姑娘的婚事。我看到凤居姑娘真心爱你，我也就放心了。我意已决，你不要再拦我了！”
凤居听到上官云锦执意要走，心里也有些不忍，就道：“锦儿，现在我明白了，你是一个难得的好人！你就留下来吧，帮我和飞鸿照顾两位老人。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是因为顾及到我的感受。你这样离开，倒是让我心里不安了！”
欧阳飞鸿也说：“你走了，谁来帮我照顾两位老人？你在这里，我和两位老人啥心都不用操，啥活都不用干。你要一走，两位老人怎么办？”
上官云锦嘴上说要离开这里，心里却实在是舍不得欧阳飞鸿。她见欧阳飞鸿和凤居都一再挽留自己，就道：“好吧。我就再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不过，我终究还是要走的。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办。”
听到上官云锦答应留下来了，欧阳飞鸿和凤居才高兴起来。
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凤居就要回家去。
上官云锦让欧阳飞鸿去送凤居。她想让欧阳飞鸿和凤居单独相处，培养培养感情。
欧阳飞鸿却不愿意单独和凤居在一起。他说：“锦儿，要送就咱俩一起去送吧。省得我自己一个人回来时害怕。”
凤居见欧阳飞鸿不愿意一个人去送她，就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你们不用送了。我自己不害怕。”
上官云锦还是不放心，就和欧阳飞鸿一起，一直把凤居送到她家门口，三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分了手。
凤居站在她家的门口，目送着欧阳飞鸿和上官云锦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她的心里如同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地难受。她想：“这深更半夜的，两个你有情我有意的孤男寡女，一起在难得碰见一个人的路上走，不一定会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哩！”
凤居越想越不放心，就又离开她家的门口，远远地跟在欧阳飞鸿和上官云锦的后边，往回走。她要看看，这两个人在路上到底会干些什么！
凤居一直跟到欧阳飞鸿的家里，亲眼看见上官云锦和欧阳飞鸿各自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凤居扭转身去，一边独自往自己家里的方向走，一边默默的流着眼泪。她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刚才说了让锦儿继续留在欧阳飞鸿家里的话。她清楚地知道，锦儿在欧阳飞鸿身边一天，她凤居的心里就会难受一天！锦儿就如同卡在她凤居喉咙里的一根又尖又硬、又粗又长的鱼鯁，不除掉锦儿，她凤居就会坐卧不宁、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