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Chapter 12(1 / 1)
但接下来我和草食动物见面的次数也不多,入侵苏联的进攻最终还是展开了。我又一次被搁在伦德施泰特那家伙手下,给他的南方集团军群做左北翼。这一次我一开始打得顺风顺水,但是谁知道老天不作美地来了几场暴雨,冲毁了道路,坦克无法前进,结果就给了苏军反击的机会,部队伤亡惨重。好在即使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我还是率领部队突进到了基辅,还不算丢人。然而这些下贱的斯拉夫人实在是顽固,几次围攻都没有清除他们在基辅的基地,这让我相当愠怒。不过到这次战役结束,包围战一共歼灭了七个苏联集团军,光是俘虏就有五十多万人,我得意洋洋地给草食动物写了封信告诉他战果:“你说要是让他们排排站,能站满多少英亩地啊?”
结果回给我是一封啰嗦至极的信:“您是不是又跟着部队往前跑了?是不是又一个人不呆在指挥所跑前线了?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做,多让人担心。我求求您多注意注意安全问题,不知道什么叫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吗?还有您一个人在外面,要勤换衣服,别没人管就明目张胆地邋里邋遢脏兮兮的,不然要生虱子的。要注意饮食,不要不按时吃饭,小心得胃病。您要好好的,完完整整,不短胳膊不短腿地从战场上下来……”
我被他的老妈子腔怄得把信揉成了一团,差点扔出去。但是最后还是又重新铺得平平整整地压在枕头底下,每天晚上看两遍,然后在心里哀叹:还是人在身边好,要是在我身边,他敢这么说,我就一个吻吻得他啥也说不出来。
占领基辅后,我继续率领我的得胜之军往哈尔科夫和库尔斯克方向前进,轻轻松松就拿下了这些地方,速度快得惊人。既然这样,我就不妨做的再多一点,于是我直接下令,要求军队在东线战场行动时,“对如同犹太教徒一样的布尔什维克主义组织,以及他们的拥护者们进行剿杀”,“无情地根除敌人的阴谋和暴行”,“彻底肃清布尔什维克思想,消灭苏维埃国家”。
我当然知道作为一个前线作战将领下达这样的命令相当不适宜,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所以我毫不在乎其他人的风评,据说伦德施泰特在背后把我骂了无数遍了,他说我这样做会影响对被占领地区的巩固,看看,难道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担心的是所谓的人命吗?他们比我要伪善恶心的多!
当然,我的草食动物可不是这些人,他是真的善良。当他听说我下了这样的命令后,第一时间打来电话,难得地对我破口大骂:“您是要干什么呀?您是军人,军人!您下这种命令干什么?嫌自己的名声还不够糟吗?您真该听听大家都怎么议论您,残暴、无情、冷酷!您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呀?那些斯拉夫人也是人啊,战争流的血够多了,您就别再让它多流了好吗?”
看看,这就是草食动物的骂人,只有愤怒的语气,一个脏字都没有。我懒洋洋地捏着话筒,只顾一连串地打哈欠:“好好好,除了这个没别的和我说的了?”
“您……您这是什么态度啊您?!您太过分了!您这样真是,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您了。布劳希奇将军、哈尔德将军他们对您很不满意,认为您不该下这样政治性的命令,根本不是军人的作为!我求求您就收回成命吧。”草食动物又是生气又是劝我,只可惜我这人一向油盐不进:
“你跟我时间也不算短啊,早就该知道我发布的命令没有收回的可能。这事儿你不用管,也和你没关系,算我一个人的责任。”
“您是在侮辱我吗?难道您觉得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把责任往您身上推吗?您……您这样看我……我……我再也不要给您打电话了!”气哼哼的草食动物居然就这么挂了我的电话,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我捏着话筒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久才搁下话筒,扭头去看站在身后的海恩,他现在还是我的勤务兵,以及我的副官威廉亚当:
“你们说,那家伙是不是生气了?居然挂我的电话。”
“保卢斯将军是在关心您嘛。”海恩笑呵呵地不正面回答我,倒是亚当那个傻小子一板一眼地回答说:
“要是我听到您那么回答,也会很生气的。”
我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差点噎死自己。我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和自己的副官生气,这孩子出身农民家庭,还没有脱去那种淳朴傻缺的气质呢。不过人倒是好得很,又听话又忠诚,待人也十分厚道。我都想好了,等草食动物回到第六集团军,就把亚当派到他手下,这样我才放心点。
“好吧好吧,那就是说他生我的气喽?真奇怪,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托着下巴,郁闷地把电话打回去,对着草食动物一顿甜言蜜语的哄逗,总算让他消了气。当然他还不忘警告我尽快取消命令,我哼哼哈哈地应付着,实际上根本没有取消的打算。战争会很快结束的,这种命令没什么严重后果。
但是我估计错了,战争没有那么容易结束。战役一场一场打下来,苏联在不断失败,但是又不见崩溃。到了11月,苏联突然组织了一次猛烈的反击,南方集团军群伤亡了两万多名士兵,前锋位置的克莱斯特的第一装甲师不得不向后撤退。这可是战争开始以来德国军队的首次撤退。元首自然是大发雷霆,他坚决不允许克莱斯特让部队撤退,也不相信伦德施泰特没有提供支援的能力。我自然是要推波助澜一番,没什么事就呛几句声,流露出一番“就是他办事不力才会撤退,要是搁我身上保准没事”的态度。而伦德施泰特这个故作清高的货儿偏偏还在这时候对元首提出说,要是他的指挥再也无法得到元首的信任,那么他宁愿放弃自己的指挥权。
真是天助我也,伦德施泰特这家伙一点都不熟悉元首的性子,元首可是最讨厌有人这样威胁他的。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元首就免去了伦德施泰特的职位,直接让我接替他担任南方集团军群司令,而且要我迅速阻止部队的撤退行动。问题是我又不傻,说实话伦德施泰特那家伙虽然我不大待见,但是能力还是没问题的,他要是都阻挡不了撤退,我也够呛。但是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不然元首该说我办事不力了。于是我在“用尽最大的力量”阻挡了几个小时以后,就直接给元首那边送了信,告诉他们,这次的撤退已经无法阻止了。
据说我的做法在陆军里犯了众怒,对此我倒是真觉得陆军那群将军啥的都是老古董,就不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吗?我这叫顺势而为,再说了,反正是元首任命我做南方集团军群司令的,有意见,找元首。
“您……您让我说您什么好啊?您知不知道现在大家都炸毛了,伦德施泰特元帅骂您骂的好难听呢。”草食动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快哭了。
“有人因为这个欺负你吗?”我直接问他,他一愣,急忙否认:
“那倒是没有……”
“那就行了。”我一挥手,这才想起他不在身边,也看不见我这个招牌动作。
“可是,我不喜欢别人那么说您。”草食动物轻轻的说着,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怎么说我?你说说伦德施泰特怎么说的。”
草食动物吭哧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他说您是一个‘半裸着身体,到处闲逛的无赖’。”
我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声,这倒真是个好评价。看来伦德施泰特挺熟悉我的本性的,草食动物那边似乎是被我的反应弄愣了,好半天才回了我一句:“您还好吧,是不是被气坏了?”
“气什么坏啊,想不到大家如此熟悉我的性格,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大喇喇地笑着,倒是草食动物被我这一往无前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噎得说不出话,许久才憋出一句:
“您还能要点脸吗?”
“脸是啥?能当饭吃?”我一撇嘴,“跟我那么久,就该知道实惠比脸面重要的多。就比如现在吧,我既是南方集团军群司令,又是第六集团军司令,这风光,谁能比?”
“的确无人能比,”电话那头的草食动物低低地笑着,声音里隐隐有着自豪和骄傲,“我知道,您是最出色的。”
“这话说的我爱听,弗里德里希,你等着,要不了几天我就让你来我身边。”我自信满满地说着,心里已经有了一番盘算。
既然打定了主意,当元首来我这里视察的时候,我就要付诸实施:“我的元首,我现在身兼两职,这是您对我的信任,我感激不尽。但是这毕竟非常耗费我的精力,所以我希望能有人为我分担一下这个重任。”
“您的意思是?”
“我希望找个人接替我第六集团军司令的职务,我只担任南方集团军群司令即可。”对于我的建议,元首的第一反应是回绝:
“这不可以,赖歇瑙元帅,我不认为这是个好建议,也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够代替您。”
这样的信任当然是好事,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并不想让步:“我深深感谢您对我的信任,但我自己最清楚自己的精力,如果两个职务都压在身上,牵扯心力太多,不能专心指挥,以至于影响作战,那就很是不美了。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让人分担我的一个职务。而且请您放心,我有很合适的人选,非常可靠。”
“说说您推荐的人选吧。”看我如此坚持,元首也就退让了一步,不过我想着大约还是不能专心指挥战斗那句话打动了他。
“弗里德里希保卢斯。”我说出了我早就想好的人选,然后巴拉巴拉地报上了草食动物的履历,等着元首点头。元首在耐心地思考,他皱着眉没有说话,我却头一次觉得紧张,以至于数九寒天中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我很怕等待许久后,从他口中听到的是一个“Nein”,我不能承受和草食动物生离的这种难受劲,对我这种性子干脆利落的人来说,与其两地分离,各自痛苦,倒不如死别来得痛快,至少其中一个免得受折磨。
“我对这个人不熟悉,”我觉得我大概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元首终于开口了,只是第一句话就让我悬起了心,我大气不敢出地等着他的判决,心脏跳得犹如擂鼓。终于,我听到他慢慢地说出来,“不过既然您执意推荐他,想必有什么过人之处,而且值得信任。好吧,我同意您这么做。”
我本以为我会激动地欢跳起来,但是我没有,我只是安静地道了谢,再次感谢他对我的信任,向他保证草食动物绝不会有负他的期望。待他走了以后,整个人才像脱力了一般瘫坐在椅子上。其实我并没有欺骗元首,我是真的累了,从没有过这样疲累的时候,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渴望休息。我想着圣诞节的假期就能好好松快松快了。而且圣诞节,也能见到那只草食动物,可以靠在他怀里安心睡一觉。每次和他打电话时都要强装成活力无限满心轻快的样子,真是太累人了。
草食动物的调令很快就下来了,不过要到元旦过后才能来任职,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有个盼头。我期待着圣诞假期可以和草食动物相会,但在圣诞节前一个星期,我获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陆军总司令布劳希奇被元首解职了,而接替他的人选最有希望的人,无疑就是我。
说心里没有一点波澜是不可能的,渴求总司令的这个位置多年,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多么需要它,需要它来证明自己。即使是草食动物也不一定很清楚我内心压抑多年的渴望,我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要得到这个位置。我有资格有能力,为什么却要在这个位置的获取上一次次失败?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到不了手的,我想要的人也没有得不到的,总司令的位置,我势在必得!
“那您最近要收敛一些,伦德施泰特元帅回家休假倒是个好机会,虽然很多人都因此对您有意见,却也不敢多嘴多舌,我觉得您这一次的希望真的很大。我会帮您劝说哈尔德将军的,至少让他不出面阻拦。”接到我的电话,草食动物笑得很欢快,我也是高兴的:
“那你就乖乖等着,我很快就能去柏林找你了。”
“可是您刚刚要把我调到第六集团军,”草食动物在电话那头嗤嗤的笑着,“要是您当了总司令,可就在柏林了,我们就又分开了。”
我一下子语塞了,该死的,我怎么忘了这一点了?!我只好挠着头安慰他:“那个,反正等我当了总司令以后,我再马上把你调回来。”
草食动物在那边笑得乐不可支,这情况我还是头一次见:“您还没当上总司令呢,就好大的威风,说的人事部门跟您家后院似的,哪里有那么容易?不过您别担心我,只要您当上总司令,一切就都好了。”
我讪讪地笑笑:“我说到做到的,你信我就是了。”
“我当然信您啊,您说要把我调回身边的,这不就做成了?您放心吧,总司令的位置这次一定是您的。”
然而,这一次我再次栽了个大跟头,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我现在真的是理解了!谁能想到布劳希奇以后元首竟然自己兼任了陆军总司令呢?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他的兼任让我多年的期盼变成了一场笑话,从今以后,再不会有军人担任的陆军总司令了,我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只觉得心脏一阵收缩,差点一头晕倒。好在亚当他们扶住了我,这次我真的用上了硝酸甘油。这种打击来得如此巨大,让我真真实实地觉得有一口鲜血哽在喉咙里,控制不住地想要吐出来。大约是我这副脸色灰败,惨无人色的样子吓到了海恩,他偷偷背着我给草食动物挂了电话,于是我就迎来了一下午的夺命铃声。
铃铃铃——这已经是第几次电话响起了?我记不得了,应该还是草食动物打过来的,亚当接起了电话,说了几句后捂上了话筒扭过头看着我。我靠在床上,微微一点头:“还是他?”
“是,还是保卢斯将军,您……您就接一下吧。”亚当于心不忍地看了看电话,又看了看我。我今天一直没有接草食动物的电话,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怕他担心?怕在他面前失了面子?还是因为完不成我当总司令他当总参谋长的承诺?又或是这些原因都有一点吧。总之我懒懒地躺着,什么话都不想说。看我的表现,亚当轻轻叹了口气,“那我告诉他让他先别再打了。”
“算了,把电话给我。”我闭了闭眼睛,伸手去接话筒,亚当赶紧把它递到我手中。我接过来“喂”了一声,心里已经做好了被草食动物一顿痛骂的准备。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草食动物并没有生气,反而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您没事吧?到底身体怎么了?当不上总司令又有什么?我过不了几天就到您身边了,您可千万别出事啊!”
“我没事,死不了。”听着他的声音,我心里泛起了淡淡的酸涩,说起来他还是最担心我的身体,一点没嫌弃我当不上总司令,这实在让人感动。
“您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不爱听。”他似乎真的要哭了。
“好,我不说。”我听话地没再说,只是淡淡地告诉他,“我累了,弗里德里希。”
“我和哈尔德将军说,我这就去,我马上就去。”草食动物一叠声地告诉我,“您千万要撑住,我求您,求您好好的,好好的。”
“放心,我没什么事,真的没事。别打电话了,这两天让我静一静。”我从没这么疲累过。
“好,您好好休息。”草食动物嘱咐着我,“别太累着自己。”
“弗里德里希,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这么多年,连个总司令都当不上?”我攥着话筒,倦得几乎想合眼睡去了,连声音都有些虚无缥缈。
“不,我从不这样认为。”草食动物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坚定,斩钉截铁的意味,他停顿了几秒,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又补了一句,“我爱您。”
我愣了愣,忽然就笑了,是啊,他爱我,爱我就够了:“嗯,我知道。”
说完这句,我就把话筒交给了亚当,自己躺在那里睡觉去了。模模糊糊中,我听到亚当在一个劲地答应什么,大概是草食动物在叮嘱他好好照顾我。真有趣,亚当本来是我给他留着准备照顾他的,现在却先来照顾我了。
我的病一直没有大好,但也不严重,偶尔头晕,偶尔恶心,不过就是如此,只是多少让我的精神受了些影响。草食动物当真跑去求了哈尔德,但被告知,即使最快,也要在元旦之后才能来我这里报到。这样的情况下,我无比期盼圣诞节的假期,它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还能见见草食动物,但是谁想到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我都没法达成——今年的圣诞假期我必须留在苏联!
没有人能想象我究竟有多失望,即使草食动物一再地安慰我,我还是感到烦躁不安,满心恼火。看着手下人把新下发的冬季作战勋章称作“冻肉勋章”时,我的不满似乎也达到了一个顶点。不顾海恩、亚当等人的强烈反对和阻拦,我大笔一挥,在指挥部的墙上留下了一串墨宝:
“我们想要回到德国!我们已经受够了这里的一切!我们肮脏的衣服上满是虱子,我们要回家彻底洗个干净!我们不要这场战争!”
这样写完了,我觉得自己的心情陡然好了起来,还有心情朝亚当他们一乐:“咋样?漂亮不?没准能流芳百世呢。”
“保卢斯将军的字比您的好看多了。”接收过不少草食动物签名的文件的亚当继续本着他傻缺的气质回答我,让我郁闷得差点呕血。不过几秒钟后我就想开了,草食动物可是老子的人,他写的字好就算是我写的也好了。嗯,这么想就对了。于是我乐滋滋地把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但是有很多人不想忘记这件事,比如现在在电话里把我骂得狗血喷头的哈尔德。他一叠声地指责我这样做带来了严重的后果,让士兵们的思想陷入了极大的恐慌紧张之中。我懒洋洋地掏着耳朵听着他骂我一会儿就喝口水顺顺气,困得眼皮子直打架,没办法,任谁在早上五点多被从被窝里拖出来听电话,都会困得睁不开眼的。我听见草食动物似乎也在边上,时不时就劝说哈尔德一句,好像是让他别太生气。
“赖歇瑙元帅您自己说说您这是什么行为?!”骂得口干舌燥的哈尔德气呼呼地抛给我一个问题。我正想着要不要无视他,这时候电话里传来了草食动物飞快的说话声:
“赖歇瑙元帅,哈尔德将军喝水去了,等他回来您要是还想睡会觉就赶紧认错。”
“弗里德里希啊,我大丈夫威武不能屈……什么?能睡觉了?好好我知道了!”能睡觉啊,那认错算啥啊。我赶紧点头,再被哈尔德这么骂下去天都要亮了。所以等着哈尔德一回来,我立刻用最诚恳的态度开始认错:
“这次事都是我的错,哈尔德将军。正是我这样的思想和精神状态制造了巨大的紧张气氛,这是完全错误的做法,是一种丝毫不顾军团中其他人政治的和道德的前途的做法。”
看我服软,哈尔德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只是又说了我几句便让我可以滚蛋了,我谢天谢地地放下电话,赶紧钻回被窝继续补觉,脑子里还想着刚刚草食动物等哈尔德走后偷偷和我说的话:“您快回去睡觉,天寒地冻的跑出来接这么半天电话,也不知道您披着大衣没有。哈尔德将军也是的,说这么长时间,就不怕冻坏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