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重逢(12)(1 / 1)
眼见着前方红光笼罩的府邸已近在眼前,风苓心下一急。抱着那盆栽,加快了速度。
到达府邸门口,却见得那通报的小仙童正站在大门处报帖。
风苓脚步顿在第一级石阶,整个人还不曾晓得这贺寿需要个帖子这样的物什?诚然,她以往都知道这个礼数。但毕竟没怎么遇到过。所以这初初一遇到,便有些不大相信。
但眼前那一幕一幕递帖的模样,真的不像是个假的?
待所有围拥的仙君都执帖入了府邸以后。风苓只能抱着盆栽颤抖地步上石阶,打算以老哥的名讳看看能否混入其中。
“这位仙使是?”
果真,那仙童挑着一个困惑的面儿拦住了她的去路。
“……呃,呵呵。这位仙童,你可听说过统率勾野山的将军风煜上神?”风苓将蒙着红帕的寿礼放到仙童的怀里,半是得意地挑了挑眉。
那仙童两手接住寿礼,面色惊诧,又带着些一丝若有若无的畏惧。躬了躬身,笑道:“风煜上神镇守勾野山十来万年,实叫小仙钦佩。可是……”他疑惑了下,顿道,“可仙使又同风煜上神有何关系?”嗫嚅了下,觉得这句话恐怕会冒犯眼前的仙使,便思忖了道,“小仙辈分较低,修为也浅。刚来司命府邸不久,所以……同仙使没有多大的印象。小仙冒昧地问一句,仙使是哪家的……上神?”
咱是哪家的,竟还是有……不晓得的?
风苓暗自有些欣喜,看来当年的传言并没有传地沸沸扬扬。至少这个守门的小仙童就是一无所知的。
风苓佯装咳嗽了几声,不假思索地道上她觉得顶顶厉害的名讳。
却不是她大哥。
无论走到哪里,她时刻记得维护家中的名誉。老爹风则老神也时常将这事给她再三提点。说什么丢自己的脸面怎样丢都无所谓,只要不牵连自己的家族和亲人就算得上最最上层的丢脸。尤其是对有些名声的家族来说,就显得尤为的重要。何况,清微在这四海八荒还是有些名声的。
“我是……我是风煜上神的朋友尘渊战神的……的红颜知己?”风苓原本想着,捏造个未婚妻的名头恐怕更容易进去。可是一联想到自己婚事未果。并非成其为尘渊上神之妻,她心里就有些犯堵。
如此糟糕的婚事早已在天宫成了笑谈。她再说出这一名不副不实的头衔。又有何用?
“不瞒仙童,我是受命尘渊上神前来赴地这个宴?”风苓神色幽深,目光冷下去,“之所以这么扭捏骗你,不过是没有司命星君所邀的寿帖罢了!你若能够做主,但可给个薄面,放我进去。若是不能,便将这盆寿礼送到司命老星君的手上,算是承了我朋友尘渊的礼。你看如何?”
那仙童面色一红一白,良久才恭敬地让了条路:“既然仙使是尘渊上……上神的,小仙自当让路!仙使,请!”
风苓踏过门坎儿,抱着盆栽闪身到院内,扶着棵小树呵呵地笑。
原来,咱还颇有演戏的本事?
“看来客是到齐了!”府邸门口传出一声冰冷沙哑的嗓音。
那魔君眉心有一点红,语声冰冷如霜。乍见其后,则跟了个墨色衣裳的手下。同样的冷面。只是缺了双厉目。
这是现魔族的王上烛阴。
先魔王蚀冥被困天盖,不得出。后来曾经的徒弟,也就是这位烛阴,及时承了他的王位。
说也奇怪,自从烛阴当上魔王。魔族也日趋繁荣起来,底下大大小小的魔崽子便很少犯上作乱。后来因为魔王蚀冥同丫鬟的私生子拾音不大甘心王位被夺,便在其间使了些绊子。导致魔族按照意愿分为左右两渡。左渡的多受制于拾音,受其差遣。而右渡则是一些自愿划分出来同天界化干戈为玉帛的。
而烛阴碍于承了蚀冥受业之恩。不忍伤害拾音,便对其所谋所做之事一概不究。
所以拾音后来会猖狂到如此地步,就可以想见了。
“谁?”冷厉的夜风一扫,烛阴的暗影便拦在了风苓的面前。
风苓抱着盆栽正乐呵呵地兴奋呢,这厢跟前竟然出现了个着了身蟒袍的魔君。她睁了睁亮瞳,语气较真道:“你……有何贵干?”
“你是?”烛阴见她一头青丝如锻如瀑,眼神温婉,面色红润。不禁心头一动。
这样的表情,很像……一个人。
“嗯,尘渊上神的朋友啊!”风苓见他并无恶意,便眨了眼笑,有点儿心虚,“我好不容易才进来这儿,你可不要说出去!”她手指比划了下,“咯,那仙童问你要了没,这么大一个红色的本子。”
“你是说……寿帖?”烛阴嘴角一弯,“你没拿到寿帖?”
“对呢。”风苓仰着一张脸,“我在家里排行老二,地位第三。若是那寿帖能送到我的手上,恐怕还有些奇怪了!”
“排行老二,地位第三?”烛阴负手不解地瞧着她。
抱着盆长寿花,手臂也略酸麻。风苓兜了兜手,一把将盆栽送到烛阴的怀里。蹭了蹭烛阴的蟒袍,嬉笑道:“喂,帮我拿一下。
蹭了许久,身前的烛阴却没动。只轻瞥了下身旁冷面的手下,便让其一把捞过了盆栽过去。
“多谢!”风苓感激一笑,“其实我是清微的帝姬风苓。风煜是我大哥,所以我排行老二。至于地位么……”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老爹可以打大哥的屁股,大哥又可以打我的屁股。所以这么一算,老爹在家中自是地位最高的那位。而我,可不就地位最低了么?”
烛阴一笑。
摩梭了两掌,风苓道:“好了,不同你闲聊了。估摸寿宴快要开始了!”又将那盆栽从那冷面手下接过来,微微地抿了抿唇,笑道,“多谢。”
那冷面手下怔了一下,就垂眸盯着地面。
一轮圆月挂在夜幕下。
粼粼月光便透过院中的菩提树落下零星的。
踩着碎月光来到正殿,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却有些心不在焉。
本来想着寿宴已始,她到得殿中便可痛快地大吃。可现下瞅去,别说是吃,恐怕就是随意地看一看,也不大成。
因为……寿宴还在开始。而她坐的那个位置,还是离主桌遥远地看不到边儿的地方。
“呃,这就是清微的帝姬?”
“呃,这就是那家伙的妹妹?”
“呃,这就是天君赐给尘渊上神的夫人?”
她把花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同众位仙君打了声招呼。
各位来此的仙僚望着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瞥。
其实,她觉得这个招呼打不打都无所谓。反正他们都将她看着了。不过看地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怀疑。
风苓不解,用胳膊推了推身旁的仙君:“仙君,我今儿个是不是有点花容失色啊?”
那仙君温文一笑:“不,仙使真的一点儿花容失色都没有?”
“真的?”风苓敲了敲脑袋,“那……那他们怎么总盯着我?”
“仙使误会了,他们所瞅的并非是您。而是你怀里抱着的那盆寿礼。”那仙官毕恭毕敬地答道。
“寿礼?”风苓侧目困惑,“我……我这盆寿礼有何打紧,难道……”有些微炯地将那红布拉开了个口子,语声也小了些,“是不是它不算个体面的宝贝?”
那仙君一顾,目中涨满了如同星月似的光华,哆嗦的手指伸出,指着风苓遮得相当神秘的寿礼,愕然道:“长……这是长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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