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1 / 1)
擅长的领域和不擅长的领域,就如同黑白两极,存在于自然中的一切生物之中,包括人类——王海。
王海经常想到自己总有一天会让人发现自己的优点。
但是总有一天是指哪一天,如果指的是去世那日,则不如永远都不要发现,否则太让人痛惜,直到死之日才认清自己。
“无聊。”他喃喃自语地站在走廊上,从二楼俯视绿幽幽的草坛,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王海纵身一跳落去这绿海中。
一个深锁喉结瞬间把王海纵身一跳的欲念扫荡一空,干咳阵阵从喉咙传来,生理泪水湿润了眼眶。
抢回半条命的王海为一探是谁毫无廉耻地从后面扯住他的衣领,正要转身之时。
“我看你好像快要掉下去的样子,拉你一把。”
一种熟悉又骄横的声音从王海后背传来,还未看清其庐山真面目,带有磁性的男声抢先一步穿透耳膜,刺痛了王海的大脑神经。
当王海真正看清来者时,意料之中就是每日以打趣他为乐的廖柏鹤。三把大火正熊熊燃烧在王海的赤子之心,此时他恨不得自己手上无名地多了一瓶汽油和火机直接烧死了他。
稍长的发海稍微遮挡了王海的双眼,廖柏鹤从中感受到他的怨恨。
王海正准备鼓足全身之力大骂恶人。
空中飞来一个大手掌,直奔目标,廖柏鹤用暴风雨般的气势和速度弄乱了王海的头发。
自从廖柏鹤尝试了王海头发的手感后可谓是摸过回头,总是寻到王海的缝隙,耍弄他的头发。
因为,摸上去的手感真真的太像自家狗的毛。
毫不留情地,王海用一把掌没有一丝偏差打中头顶上的手。
可悲可叹,不过是王海的想象。
就在王海打到廖柏鹤手之际,手疾眼快的廖柏鹤把手缩回,那一把掌正好就物归原主。
自个儿打回自个儿,廖柏鹤故意惊讶地问:“怎么打自个儿。”
气得鼓起嘴腮的王海看不过廖柏鹤,又斗不过,瞪起眼,狠狠地瞪住,如果视线可以杀人,他真想就如此解决眼前之人。
不过,再次让王海了解到自己与廖柏鹤的实力差距,反射弧绝对比廖柏鹤的要长。
“没想到你还是个表情帝,不当喜剧演员简直就是浪费国家人才。”
进课室之前,观察着王海不忿的表情,廖柏鹤还不忘记投放最后的炸弹。
从旁经过的几个女生听见了,都不禁掩嘴偷笑。
满脸的红晕爬满到耳根,王海只感到了一阵耳热以及心中对他的咬牙切齿之恨。
太耻辱了,太耻辱了。
课室内,一些人围在讲桌,人群中心正是体育委员,以他的身高站在这些人之间直接就形成了一种鹤立鸡群的场景。
时间已到了十一月份,可以推断体育委员手中被多人挣扯住的纸应该就是校运会报名表。
体育委员以他高大的身材和洪亮的男声瞬间就集中了全班的注意力,宣布。
“校运会的报名表已经发下了,每个项目至少每班报一个,每个人至多报四个项目。报名表我就交给班长,你们到他那儿报名。”
带着雷声般大的阵势,到底体育委员不过是只负责喊一声而已,剩余的事项就全部委托了班长,非常有体育委员的行事作风。
按常规,校运会报名之日可能会呈现这样的现象:
每个班总会有积极参与,热情渡高,恨不得要把所有项目都要揽上身的人,与此相反也会有想方设法逃脱悲惨的命运——被抓壮丁的人。
身为“体困生”的王海毋庸置疑属于后一类,被他暗中视为眼中钉的廖柏鹤理所当然地成为他心中的前一类。
虽说,理论上运动项目的报名是出于自愿原则,现实有时是脱离理论。
当某些项目没人报或报得人少,班主任就得亲自出马。
抓壮丁。
不管是体育上的良才还是朽木,只要身体健全,没残没废,都要被抓去为班“争光”。
对于上诉拒绝的学生,班主任是如此批示:就是打酱油,也得打去。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如带刺的荆条阻挡了班上多少学子的退路。
在此种情况下,王海毅然选择淡薄自己的存在感,莫不作声,听取上天,任班主任翻牌。
偏生就有人和他唱对台戏,观者不用置疑,除了他的同位廖柏鹤如此关注他,是没有其他人空闲得与别人作对。
有时王海曾经思考自己是否曾经踩到他的尾巴,为何他处处都与自己作对。
自己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平凡人,可不想与他如此非凡癫狂的人类有半点交甚。
“你看我不顺眼?”王海坐在座位上板起脸严肃地问。
“不顺眼?”听见这句话的廖柏鹤不可思议地反问,睫毛下的双眼直直地瞅着王海的嘴等待答案出来。
“那你说,为什么处处为难我!”
“我有么?”想都没有想,廖柏鹤一口否定,但是为了表示自己是认真地思考过回答,他假装认真的表情。
“没有吗?你还真当我傻啊!”
一听见回答不尽自己意,王海瞬时就炸毛了,发出吼叫。
像现场有一位导演喊停,班上其他学生各自停下聊天以及正在进行的动作,齐刷刷地把雪亮的目光投放在同一焦点,不过目光很快就消散。
毫无疑问,王海就是焦点中的焦点,觉察自己刚才的音量过大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接受不了如此高频率的回头率。
这还是王海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如此众多的人注视,耳根变得爆红,整个脸都几乎要与地板平行。
被王海吼的廖柏鹤倒像个无事人,一同望向低下头的王海。
瞧着垂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孩的王海。廖柏鹤没有安慰,注意到王海暴露在外的瘦弱脖子。一股恶作剧之意猛涌在心底,廖柏鹤伸出冰冷的手指轻轻地用指尖滑过眼底下光白的脖子。
打了一个寒颤的王海似弹簧的反弹,头瞬间扬立,像受惊的猫睁大的双眼不安分地盯着廖柏鹤。
愤怒,反抗的无用,使得王海张张合合的口不知该说何话。
坐在王海身旁的廖柏鹤头斜靠着右小臂带着成功的笑意挑眉毛笑说。
“是不是害怕被班主任抓你比赛,才如此暴躁。”
王海还真被廖柏鹤说中了。
“其实你只要当运动员的后勤,也就不用被班主任翻牌。”
“这样吧,校运会时,你就当我的后勤队长,负责送水擦汗的。”
廖柏鹤补充说。
此刻像是王海犯错了,得到廖柏鹤的原谅,被廖柏鹤慷慨的奖励。
这种感觉王海一下子就感受出来,而且知道,廖柏鹤以商量的口吻说出的事,实际上就是已经决定了,他说出来不过是客气地通知对方。
“不的话,就向班主任推荐你上场比赛。”
果不其然,廖柏鹤一换商量的口吻,改用威胁。
瞧着王海咬牙切齿又奈何不了自己,反而还得乖乖听从自己的小样,再次让廖柏鹤享受一种征服成功的快感。
大概是他学校中唯一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