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婉珍艰难产子（1 / 1）
婉珍被紧急送到了医院，周玉桂也差人分别去通知了振刚和张大富还有她的娘家人。在医务人员的帮助下，婉珍被送进了产房，周玉桂焦急的在产房外面等待着，不一会儿，振刚率先赶来了医院，他急匆匆的跑到周玉桂面前问道，“妈，婉珍怎么样了”？
“医生正在里面为她接生，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周玉桂焦急的说道。
“老天保佑，婉珍和孩子都没事”，振刚祈求着上天，然后他又问道“妈，婉珍进去多久了”？
“大概快半一小时了”，周玉桂说道。
“都快半一小时了，里面怎么还没有消息呢，真是急死人了”，此时的振刚心里焦急万分，这种焦急让他一刻也安定不下来，于是他在产房外面的走廊里来回的打转，周玉桂看着他这么着急上火便上前劝说道，“振刚啊，你别着急，婉珍这是头一胎，生产难免有点困难，你上那边坐一会儿吧”。
“亲家母，亲家母”，婉珍的母亲向月芝一边向周玉桂跑来一边喊道，而跟在向月芝后面的那个女的便是婉珍的姐姐叶婉琴。看到自己的岳母跑来，振刚立即上前迎接着，“妈你来了”，向月芝拉着振刚的手问道，“怎么样了，婉珍怎么样了”。
“医生还没出来，暂时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振刚说道。
这时，张大富也赶了过来，与他们几个相比，张大富便显得沉稳多了，来到他们面前，他不但没有着急，反而还安慰着大家，“你们都别着急，让我们耐心的等待吧”。
听到他这么一说，周玉桂便扶着向月芝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以表示安慰，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几个也在产房外面安静的等待着。突然，产房的门打开了，从产房里面走出来一个医生，医生手里还拿了一份像文件的纸张，这时，大家快速的凑了过去并七嘴八舌的问道，“怎么样了，孩子生出来了吗，大人和孩子都怎么样了”？
“你们谁是产妇的家属”，医生突然问道。
“我们都是她的家属，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大家又七嘴八舌的问道。
面对他们这样问个不休，医生抬高了嗓音又说道“你们安静，听我说，她的丈夫在不”。
“医生，我是她的丈夫，到底出了什么事”，振刚双手抓着医生的胳膊一脸恐惧的问道。
医生推开他的手说道，“由于产妇的子宫结构异常，在加上她的子宫收缩无力导致难产，现在情况十分紧急必须马上进行破宫产，否者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
“那还等什么，赶紧给她做手术啊”，张大富立马说道。
“可破宫产也是有危险的，如果一旦出现危险，到时候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你必须做一个决定”，医生看着振刚说道。
“什么保大人保小孩，你们都要保啊，这可都是人命啊”，振刚抓着医生哀求道。
这时周玉桂和向月芝也哭着哀求着医生，“医生啊，我求求你了，大人孩子都要保，都要保”。
医生很无奈的说道，“唉呀，能保我们一定保，可你们必须马上做一个选择，否者，大人孩子都有危险了”。
这时，从产房里又出来一个医生对着他们大声喊道，“产妇要见她的丈夫，谁是她的丈夫，跟我进来”。
“我是，我是”，振刚立马上前回道。
“快跟我来”，说完，那位医生带着振刚向产房里走去，而之前那位医生也跟进了去并且他还关上了产房的门。
来到生产手速台前，振刚立刻紧紧的握住了婉珍的手，看着她那苍白的脸，振刚哭着喊道，“婉珍，婉珍”。
此时的婉珍早已没了力气，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微弱，看着振刚不停地流着眼泪，婉珍有气无力的跟他说道，“振刚，不要哭，你听我说，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要先保孩子，他是我们生命的延续，不能放弃他，更何况还是两个”。
“你不要说了，我求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婉珍可我也不能失去你啊，婉珍，我要你，我也要你啊”，说完，振刚突然转过身跪在了医生面前哭着哀求道，“医生我求求你们了，都保吧”。
“你怎么听不明白呢，现在你只能做一个选择，如果你再不抓紧时间，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其中一个医生着急地说道。
“好好好，我做选择，那，保保大人，保大人，医生你保大人吧”，振刚的语气很明显在颤抖。
听到振刚说要保大人，婉珍使出浑身力气说道，“不，医生，先保孩子”。
振刚又转过身紧紧的握着婉珍的手说道，“没有了孩子，只要你活着，我们以后就还有的，可如果失去了你，我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啊”。
“振刚，求你先保孩子，如果孩子没了，我也不会独活，我立马咬舌自尽，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一定要好好把孩子养大，把你对我的爱就全部转移到孩子身上吧，振刚我求你，求你了，求你了”说完，婉珍便看着医生对他说道，“医生，先保孩子”。
“你们倒是决定了没有，要是在耽误时间，大人孩子都别想保了”，医生又再一次紧急的催促道。
面对医生的催促和婉珍的坚持，绝望的振刚只好哭着对医生说道，“先……先，先保孩子”。
“那好，你在这上面签个字”，那个医生一边说一边将文件递给了他，然而，振刚在签字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尤其是他签字的右手颤抖的格外厉害，签完之后，振刚将文件交给了医生，这是医生又紧急地说道，“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们要马上进行手术”。
振刚目无神视的从产房里走了出来，这时大伙急切的凑到他面前问道，“怎么样了，婉珍她跟你说了什么”。
面对大家异口同声的问道，振刚并没有回答他们，而是无精打采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突然，他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如泉涌般直往外冒，他的哭声震惊了每一个人，就连过路的其他病人也不免回头看了他两眼。见他一言不发只知道哭，向月芝便抓着他的胳膊不停地问道，“你倒是说话啊，婉珍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现在怎么样了，你说啊”。
面对向月芝的苦苦追问，振刚只好告诉她，“婉珍……她，她坚持要先保孩子，婉珍她要舍命保子”。
听到振刚这么说，张大富和周玉桂也感动的哭了，而向月芝则哭着向走廊的窗口走去，来到窗口，向月芝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嘴里还大声的祈求着，“老头子，你在天有灵就保佑保佑婉珍吧，你走的那么早，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如果婉珍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活啊”。
这时，叶婉琴走了过去将向月芝扶了起来并安慰道，“妈，婉珍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爸爸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她的，婉珍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唉”，张大富长叹一声，“我们老张家从来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婉珍那么好的儿媳妇不应该招此劫难啊，老天爷你就开开眼吧”。
“婉珍，婉珍，婉珍”，振刚又哭又喊又打墙，此时的他心里已经痛苦到了极致，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这一切的劫难都让自己去承受，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唤怎么祈祷都无法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慢慢的，他靠着墙体又蹲了下来，他面朝地面用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而双手也撑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眼泪还是在不停地直往下流。就这样，他们紧张而焦急的在产房外面等候着，然而，这样的等待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面对婉珍在生与死之间的徘徊，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痛心疾首。
时间又过去了许久，而产房里依然没有传出任何消息，哪怕只是那么一点点。周玉桂始终盯着地产房的门，而张大富也在走廊里来回的打转，向月芝则坐在长椅上靠在叶婉琴的肩上眼泪就始终没有停过，振刚依然就那样的蹲在那里一动不动，此时的他们谁也不出声谁也不说话，走廊里安静的就如同太平间一样。突然间，一道闪电的光从走廊的窗户外跳了进来，紧接着便是几声轰隆隆的雷声，雷声打破了整个走廊的岑寂，而他们每一个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狠狠地惊了一把，叶婉琴把向月芝抱的更紧了，周玉桂也紧紧地挽着张大富的手臂不肯松手，而振刚却慢慢的站了起来将视线转移到了走廊的窗口，倾盆大雨如瀑布般垂直下落，振刚慢慢的走到了窗口，看着外面那乌天黑地的景象让他顿时感到犹如死神送来了世界末日般的恐惧，渐渐地他的眼睛越来越迷朦，视线越来越模糊，放佛天地万物都在不停地旋转，突然“扑腾”一声，振刚倒在了地上，张大富他们赶紧跑过去将他抱了起来。“振刚，振刚，你醒醒，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快醒醒”，大伙不停地呼唤着他的醒来，然而，振刚并没有清醒，“大富，你赶紧把振刚送去急诊室吧”，周玉桂一脸恐慌的说道，在大伙的帮助下，张大富将振刚紧紧地背在了背上急匆匆的向急诊室跑去……
然而，时间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振刚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不停地摇晃着自己的脑袋，脸上还不断地冒着汗珠，这时，坐在病床旁边的张大富见状连忙叫着振刚，“振刚，快醒醒，振刚”，就在这时，振刚突然惊醒，他睁开双眼猛的一下坐了起来，同时嘴里还大声的喊道婉珍的名字，“婉珍”。
“振刚，你醒了”，张大富说道。
振刚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坐的床，然后问道，“爸，我怎么会在病房里，我怎么了”。
“昨天你晕倒了，医生说你是急火攻心才导致晕倒的，没有什么大事，不用担心”，张大富说道。
“晕倒了，昨天，那婉珍她怎么样了，爸，你告诉我，婉珍她怎么样了”，振刚抓着张大富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张大富放开他的手，笑着对他说道，“你放心吧，婉珍母子平安，你知道吗，婉珍她生了一对龙凤胎，这回我们老张家可有福气了”。
“真的”，振刚大声的笑着说道，“我有儿子也有女儿了”。
“当然是真的”，张大富又笑着强调了一次。
“我现在要去看看他们”，振刚一边下床一边说道，然后便着急忙荒的跑了出去，张大富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你慢点，慢点”，看到振刚向右转了弯，张大富又地抬高嗓音喊道，“你走错了，在左边”，振刚又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
在张大富的带领下，振刚来到了婉珍的病房，此时，向月芝和周玉桂手里一人抱了一个小婴孩，而婉珍正躺在病床上休息，“振刚，你怎么样了，妈说你晕倒了，你没事吧”，婉珍问道。“我没事”，振刚来到婉珍旁边坐下并握着她的手说道，“我没事，倒是你看上去好憔悴，婉珍，谢谢你，谢谢你一下子为我生了儿子又生了女儿”。婉珍轻轻地摇了摇头并说道，“谢什么，这也是我的孩子啊，你还没看孩子吧，快去看看”，振刚微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便挨个看了看他俩，两个孩子长得眉清目秀的，皮肤白皙，完全不像振刚那么黑黝黝的，“这孩子长得这么俊俏，又这么白，简直就跟婉珍小时候一个样，真讨人喜欢”，向月芝开心的说道。
“是啊，振刚你看，他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可爱啊”，周玉桂也开心的说道。
“对了，振刚，孩子还没有取名字了呢，就有你和婉珍来取名吧”，张大富说道。
“婉珍，你说取什么名字好呢”？振刚回过头看着婉珍问道。
“你决定吧”，婉珍笑着应道。
振刚摸了摸脑袋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道，“张石安，张楚玉，儿子叫石安，像石头一样稳重，一辈子平平安安，女儿叫楚玉，长得楚楚动人像玉一样纯洁”。
“婉珍，你觉得呢”，振刚又问道。
“嗯，就叫石安和楚玉”，婉珍开心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