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岁月才动人(七)(1 / 1)
历时四十二天,终于等来了结论,孙林孙振父子被带往首都,孙林的太太已经病了,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孙詹呈的太太状态很差,看起来有些病了,徐策和东篱去接孙詹呈,她也来了,满脸病容。
孙孝亭已经在医院了,老太太的儿孙出事已经没了往日的刻薄,连孙林的太太回娘家也没说话。
东篱看看杨玖玲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徐策丝毫不为所动。杨玖玲问东篱:“最近很忙?”
东篱不好不说话,答:“嗯。”
杨玖玲也知道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所以也不再说。
孙詹呈出来的时候,看到徐策笑笑。他人看起来瘦了很多,胡子拉碴,整个人眼睛有些凸显。穿着衬衫,平时非常爱干净的老人,除了衬衫有些皱之外,脊背绷直,步若闲庭。里面毕竟不会轻松,精神的考验,人的生理机能考验太久,精神不会好。
东篱很久不见他了,看到他这样眼睛有些涩,徐策转身开了车门,杨玖玲一直远远看着也不说话。孙詹呈走近后拍拍东篱的肩膀,东篱笑笑掩了哭意。孙詹呈看徐策后转头看了眼杨玖玲,走过去,和她说:“回去吧。”
杨玖玲脸色丁点都没变。只和他点点头说:“好。”答完转身就上了司机的车。
东篱不知怎么形容她,毕竟和她不熟悉,单看徐策的态度她绝不是个善人。徐策直接接孙詹呈回了家里。东篱收拾了屋子。徐策坚持让他住在家里一段时间再说。
下午孙詹呈去医院看孙孝亭,徐策和孙詹呈进病房,东篱坐在病房外面等着,老太太也坐在外面。依旧带着珍珠项链。东篱和她笑笑,毕竟是老人。
她却问:“结婚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孩子?”
东篱顿时觉得她自作多情了。
“我们都在忙,现在要孩子不合适。”
老太太不罢休,“女人再强也没用,家庭才是重点。继承一个集团,难道要夫妻比谁能耐吗?”
东篱心里叹息,她大概见不得她和徐策事业有成。一边又感慨老太太实在是奇人,即便儿孙俱损,都不输气。东篱也不知道她难不难过,或者是单纯的就是个刺头。又或者是恨极了看不惯继子儿女都好好的,而她的儿孙……
里面很久了,东篱站起身看手腕上的表,老太太突然说:“阿林外面的那个女人听说是你的朋友,你能不能让她别把孩子打了。要多少钱都可以。”
东篱诧异,回头看她,她绷着面皮,看着东篱。
东篱张张嘴,正要说,这时门开了。
孙詹呈出来看到她说:“进入看看你爷爷。”
东篱如蒙大赦,赶紧就走。房间里徐策坐在一边,见她进来和她招手,她没法,只好坐在他身边。徐策这才说:“我在徐家长大,尊的是徐家的家教。守的是社会的道德,生意人也要讲品质。咱们家没人自然让别人来,这事我听我爸的。”
东篱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床上的孙詹呈听他说完就开始大咳,可乐半天也不见徐策着急,最后他自己止了咳,一句话也不说,但是脸色一点都不好看,东篱有些着急怕他有什么事。
最后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但是语气却带着怒气“好好好,由你们!都由你们!”
徐策站起身轻描淡写的看了眼他,脸色却很严肃,“我爸因为我奶奶才不愿意恨你,我却不一样。您好好静养吧,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牵着东篱就出门了。
孙詹呈已经在楼下了。老太太还坐在那里,见徐策和东篱出来,也没再提之前的话。
东篱问起徐策他的奶奶,故事很老旧,那个乱世的年代,家都朝不保夕,富家的小姐抱着儿子避难,走散了,等都平定了,再见时,家里被打成反派,成分不明。女婿立刻摘干净,赶紧和贫农且成分干净的姑娘定了婚。孙詹呈的外公魏世勋当时经营染织厂。被活活折磨死了。徐策的奶奶被下放到乡下,带着儿子。等都平反的时候她已经熬得油尽灯枯了,孙詹呈上学是孙孝亭资助的。她心里自然记得他的恩,至于夫妻情分,早就没了。让孙詹呈姓孙,不过是当他是个施恩的陌生人。老太太死后和父亲葬在魏家的祖坟。
东篱听得唏嘘,徐策提起老太太心情不太好。沉默地说:“我记得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能下床了,躺在床上。不过两年就去了。”
东篱应他:“我印象里,都没有什么人让我有印象,尤其是家人。”
徐策伸手摸摸她的头,东篱也不躲。
孙詹呈面上丝毫看不出情绪。东篱让徐策在家陪他,她去超市买了菜,专门买了酒。晚饭很丰盛,三个人还喝了酒。
孙詹呈看起来心情不错,两个孩子很好,那么他也就很好了。
东篱给他倒了酒,笑说:“爸,您少喝一点。”
徐策笑她“明明是你想喝了。”
东篱也不和他拌嘴,笑着吃饭。
孙詹呈喝的不多但最后他似乎还是有点酒大了,坐在一边脸上带着小,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他的迟钝,徐策正和他在说沃顿和工作进程。见他不说话,才注意到他的神色。
见他有些混沌了,他立刻改口,问:“爸,要不歇歇?”
孙詹呈笑起来,淡淡的。和徐策说:“你们两个孩子,很好。我很高兴。”
东篱心里有些动容,孙詹呈是个情绪很内敛的人,情绪都是淡淡的,从最开始照顾她都是不动声色的,即便在陈蔚荣面前都是不动声色的丝毫不让。今天他心情大概实在并不好,看到他们两个,最直接的表达也不过是一句我很高兴。
东篱问:“爸,你是不是累了?”
说完她催徐策:“你扶他去休息吧,他肯定是累了。”
徐策抚着他往往房间走,他边走边说:“我梦见你奶奶了。”
徐策应他:“嗯,我们有时间去看她。”
等安顿好他,徐策出来,东篱问:“今天说什么了?他心情不好。”
徐策拿起杯子喝了剩下的酒,“我和他商量卖了股权,不再参与经营了。”
东篱惊讶:“今天和老爷子说这个?”
徐策点头,“我早有这个想法,只是当时爸还以为他们胡来起码老爷子会管。老爷子让他彻底失望了,勾起了以前的事,心情不好想起奶奶了。”
东篱没有过亲人,但是也知道这种感觉难受。
两个人还有事要忙,没时间闲聊。东篱收拾完厨房后进书房加班,徐策在和代江打电话。他的电话结束后,东篱还在为钱头疼,徐策问:“出什么事了?”
东篱摇头:“没有,我现在很缺钱。需要一笔很大的投资。”
徐策问:“比如?”
东篱给他在纸上画,边说:“我需要一个很高端有特色的餐饮平台,为我竞争这次项目增加筹码。”
徐策又问:“然后呢?”
“我和方书明已经在着手目标了,正在接下来就等谈具体的资金相关问题了。”
“卡在钱了?没找到投资人?”
东篱点头。
徐策笑说:“怎么这么笨?”
东篱琢磨说:“确实不聪明,而且荣恒的财务都是问题,我还摆不平何茗章,倒被他摆了一道。”
徐策笑说:“我看起来不像投资人吗?”
东篱里抬头看他惊讶,徐策将见她呆的样子解释说:“我股权套现后就会是个很好的投资人,你可以考虑一下。”
东篱失笑,问:“你不考虑给ET20投入吗?”
徐策摇头:“那已经步入正轨了,前期投入的资金已经足够。”
东篱听他说的笑起来,“我的构想是简历独立的餐饮品牌,到时候和酒店是合作形式。并不隶属荣恒。”
徐策笑起来:“很好,我可以先预览你的计划书,作为你的投资人,可以和你一起工作。”
东篱觉得他这个举动有些轻率,又问:“你确定?这不是小数目,不要轻率做决定。”
徐策伸手看她的策划边说:“所以我说要看你的计划书,和方书明的计划。我会是个很合格的投资人。请相信我。”
东篱问:“你之前给我启示的时候是不是就有考虑了?”
徐策知她会乱想摇头说:“东篱,我的工作也不轻松。但是我对你的计划比较感兴趣。”
东篱不相信,“你这话太草率,我不信。”
徐策失笑:“我之前和你说过,你可以独立自己的事业。套现的资金对我来说意义不大,说是投资给你。借给你也可以。”
东篱不太相信,他说话真真假假。她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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