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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3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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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士初和赵懿徽在屋里用起了早饭。

尹士初只是闷头吃,倒是赵懿徽十分多话,恨不得把自己从小到大,所有的事,都汇报给尹士初听。

用完饭,静坐消食,然后结帐走人。

依然是尹士初赶车,赵懿徽坐里面。到了第二天,赵懿徽醒来,发现尹士初不见了,找了许久,不由懊恼。他没想到尹士初可以不要马车,舍掉包裹,就怎么溜了。气愤的赵懿徽打开包裹,发现里面的一袋金叶子没了,书没了,免死牌之类的重要物品都没了,只留下一个华美的空盒子,还有半袋铜钱,两件斗蓬。

大意了!大意了!!昨天在客栈,摊牌之后,尹士初整理包裹的时候,就一定在算计要再次抛弃他,而他赵懿徽还以为尹士初是不好意思,是害羞了,是为了掩饰尴尬呢。

“啊!尹士初!你的心肠是石头做得吗!”赵懿徽仰天大呼。

赵懿徽虽然失望,却不会放弃,他沿路打听,自己寻去了‘竹山’。

尹士初坐了顺路牛车,折回‘顺州城’。

“多谢您了,大伯!”尹士初对赶牛车的老伯道谢,并塞了十多枚铜钱给他。

“嘿~你这后生,见外了嗫~不要,不要,俺不要!”老伯是个实诚人。

推来推去的,倒让老伯恼了。尹士初只得收回铜钱,弯腰施礼,告辞离开。

看着尹士初远去的背影,老伯用旱烟杆敲了敲车板,嘀咕着:“读书人,知书识礼~面相好呀~”

买了一包吃食,又买下匹快马,尹士初飞奔回‘竹山’。路上她想,赵懿徽八成会先到一步呢。

赵懿徽确实早到了半天,等了一个时辰,他琢磨着尹士初可能已经上山了。于是,就将马车一藏,背着包裹,跨进‘竹山’的尹氏地盘。

刚走几步,迎面一座雕龙刻凤的玉牌坊,那便是圣祖下旨建造的九重天规格,‘贤士问仙’白玉坊。过了牌楼不远,就见长长的石阶,石阶前,正中央横着一人多高的石碑,上书苍劲有力的四个字‘非请勿入’。

赵懿徽会停滞不前吗?答案是否定的。这厮绕着石碑转了两圈,虽然有些心虚,但他一咬牙,还上山了。

擅闯禁地是要被惩罚的,赵懿徽走完石阶,上了一个平台,明明见前面,三百丈的地方,有个宅院,可他怎么也走不过去,被身边的矮石阵,挡来挡去,都绕晕了。他想,要是有武功,一蹬脚,就能飞过去了。其实,赵懿徽不知道,若他是飞过去的,后果更严重,也许会被乱箭穿心,外加炸药轰身。走地面道路,虽然累,好歹就是掉进陷阱。尹士初正是因为知道赵懿徽失了武功,就算进山,也就是脚上受罪,才放心耍他的。

赵懿徽掉进了陷阱,扒拉了半天,还是没上来,一直苦熬到了黄昏,就听有人哼着歌,“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多逍遥~”

赵懿徽一听这歌,就气不打一处来,在坑里高声狂骂,“姓尹的!!你个长不大的老妖怪,你个不生胡子的臭痞子!你个铁心石肺的混帐东西!……”

尹士初提着灯,在离坑口一步的地方,停下,蹲着身,伸长手,照了照,就瞧见坑里的赵懿徽一头乱发,衣服脏破,手上还抱着一只消瘦无力,蔫着脑袋,看不清毛色和具体形象的小动物。想来这小东西跟赵懿徽同命相怜,也是身陷窘地。

“二殿下窝在这里,想干什么呢~”尹士初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你答应我了,却又反悔,你不讲信用!”赵懿徽捏着拳头,怒斥。

“我答应让你跟着,是你自己不愿跟,跑到我前面去了。”

“明明是你自己溜了,还要狡辩!”

“我告诉你,要回‘竹山’,现在我也回来了。这能算溜吗?那天,我见你还睡着,不忍心打扰,就自己去买了东西,谁知回来的时候,你卷了我的马车、包裹就不见了。亏得我谨慎,重要的东西,全贴身收着。不然,我可要倒大霉了。你却在这里责怪我?你可知,我是回了‘顺州城’才买到的马。要不是尹某快马飞奔,你还得在这里多待一夜呢~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尹士初早准备了说词,不仅戏弄赵懿徽,还把他教训了一通。

赵懿徽开始还不信,心说,你刚才还‘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呢~’。可慢慢的,他也被尹士初的话给弄迷糊了,变得将信将疑。

“哼~我离家数年,回来时心情挺好的,被你一番臭骂~哼~”尹士初将赵懿徽拉出陷阱,然后就佯装不悦,气哼哼管自己走在前面。

听尹士初这么一说,赵懿徽更信了一些。他瘸着腿,快走几步,追到尹士初身旁,把刚刚揣进怀里的这个活物,又捧出来,跟献宝似的说:“你看,你看~一只狐狸。我滑到坑里时,正好是它当的肉垫子。还好它没被我压死,可脚弄坏了。跟我一样,都跛了~”

尹士初有些哭笑不得,停了一下,扶着赵懿徽,出了八卦阵。

进了尹家,赵懿徽灰头土脸,抱着只脏腌干瘦的狐狸,坐在圆凳上。他跟狐狸,一大一小,都在四处环顾,打量着这蒙尘已久的屋子。尹士初在院里升火,准备烧水。

凌晨时分,赵懿徽和狐狸都洗干净了,那狐狸原来是白色的。赵懿徽换了衣服,开始帮着尹士初收拾屋子,那白狐狸蜷缩在桌上,一眼睁,一眼闭,看着赵懿徽跳着没瘸的那只脚忙活。

到了天明,“咕噜,咕噜~咕噜”,二人一兽,都饿得肚皮咕噜抗议了。

胡乱吃了些干粮肉饼,再洗了澡,他们真得太累了。就大白天的,睡下休息了。

天黑以后,两人醒来,还得考虑吃的问题。因为狐狸趁着他们熟睡时,把东西都吃了。现在,这小东西,肚子撑得圆滚滚,四脚朝天,已经动弹不得了。

“怎么办~”赵懿徽左看右看,找不到东西吃,只好耸耸肩,等尹士初的意思。

“那就吃它,可惜太瘦,没什么肉。”尹士初瞧着这瘦骨嶙峋,仅一个肚皮隆起的小狐狸,心说,瞧它馋成这样,怕是掉进陷阱,有些时日了。

“好啊好啊~”赵懿徽配合地搓搓手,盯着狐狸看。

“呜呜~”白狐感觉到了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害怕起来,想逃,却连身也翻不过来,挣扎了半天,只是原地打转。

尹士初一把揪起这只贪嘴狐狸的两个前肢。狐狸怕得紧了,猛蹬几下脚,就听它“咯~”了一声,然后翻了白眼,舌头一伸,不动弹了。

“装死!它装死!”赵懿徽表情欢喜,指着狐狸,在边上揭露道。

“我也觉得,去拿菜刀来。”尹士初说。

“哦~”赵懿徽出了屋,拖着瘸腿,急跳进厨房,一眨眼就提刀回来了。

“嗯~你去宰了它~”尹士初把狐狸丢给赵懿徽。

“我~为什么是我!”赵懿徽赶紧扔了刀,再双手接着小狐狸。

“难道要我来。”尹士初坐到桌边,左手抵着腮,玩味地瞧着赵懿徽。

“好!我来就我来!!”赵懿徽走到桌旁,把狐狸按在桌上,一手做刀状,磨着狐狸的脖子,训道:“叫你嘴馋!叫你贪吃!你怎么没撑死呢!命还真大啊~压不死,也撑不死。”说到这里,赵懿徽又抬起头,对尹士初讨好道:“说来它的命挺大呢,这么宰了,怪罪过的。”

“罪过?哈~因你普舜王而遭罪的人,还少吗?怎么着,现下来装慈悲了~”尹士初讽刺道。

赵懿徽怔了,象是突然被人打了个耳光,脸色很难看,可是片刻,他又堆起笑,意味深长地说:“人,很多人,其实很可恶,他们受罪是活该的。在我看来,既然此生为人,就该有受磨练的觉悟,不然就去投畜 生道好了。所以说,就算是有冤屈,也别怨天尤人。……呵呵~~~小狐狸啊小狐狸,你又没有害过我,我干嘛为别人操刀,来害你呢。”

“它害你没东西吃。”尹士初提醒。

“反正,这点食物,也不够吃。到了明天,还是要挨饿。”赵懿徽把狐狸抱进怀里,还拿脸蹭蹭它。小狐狸眸子怯生生,被赵懿徽的脸和下巴压得,脑袋一缩一缩,却不敢反抗。

尹士初和赵懿徽开始探讨,有关狐狸的杀与不杀,以及伺养它的可行性等等一系列问题,到后来,狐狸都睡着了,而他们总算觉出自己的无聊来,这才结束了这种毫无真实危险性,完全是没营养的话题。

次日,赵懿徽和狐狸待在家中,尹士初则赶着马车,到山下,五里外的小镇上,买东西去了。

“瘦白毛,你觉不觉得,昨天他其实是在逗咱们。”赵懿徽问狐狸。可惜狐狸听不懂他的话,只是趴着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尾巴,无力的看着赵懿徽。

“我赵爷可不笨,其实我也在逗他。以后就看谁先陷进去,他要是先喜欢上我了,那我说什么,他还不老老实实的去做吗!嘿嘿~今日他就很乖,去给咱们买吃的去了。……瘦白毛,你觉不觉得,他其实挺心痛我的。看我脚扭了,他才自己去买的,都不要我帮着。”赵懿徽说到这里,脸上有些得意。

狐狸象是听烦了,摇着头,从稀拉拉的毛里,伸出它那被压伤的后腿,抖了抖。

“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我要吃了你!!你这只干瘪狐狸!”赵懿徽揪起白狐,摇了又摇,然后开始在它背上磨牙。狐狸吓得四肢乱抓乱刨,“呸呸呸!”赵懿徽嘴上粘了一圈白毛。

快到傍晚,尹士初到了山下的台阶前,一趟趟,好多个来回,牵着马,驮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搞搬运。

……

以后的三个月里,尹士初每天醇酒、抄书。赵懿徽就只能拿狐狸消遣,不但跟喂猪一样喂养那只狐狸,而且还从尹士初的地窖,偷了酒来灌它喝。搞得那白狐,毛色雪亮,肥爪嫩皮,双眼迷离多情,都要成精了。

半年后,尹士初又耐不住了,到小镇上租了个铺子,出售自制的酒。仅过了半个月,就将她挑拣、淘汰的酒,卖得差不多了,后半个月,尹士初让赵懿徽去镇上售酒,算是让他放放风,透透气。月底时,尹士初就把铺子关了,她要趁着名声不太响的时候收手,免得引人注意了。

“怎么关门不干了~”赵懿徽摸着狐狸,问道。

“还不是你!说媒的来铺子好几回了,问你有没有娶亲的意思。”尹士初一边算帐,一边说。

“你嫉妒了~”赵懿徽秀眉长舒,走过来,用腰,猛得撞了一下尹士初。

“别吵!我算帐呢!”尹士初身子一歪,又扶着桌子,坐直了,然后说。

“嘿嘿~难为情了。”赵懿徽咧着嘴,笑道。

“哼~你若想重新开张,自管去。到时被你三弟找着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尹士初收拾起帐本,到客堂去算了。

赵懿徽瞧着尹士初离开,也不去追,转身来到尹士初的床边坐下,然后提起白毛肥狐,轻声问:“白毛团子,你说他是不是在嫉妒。”已经练出条件反射的狐狸,象打游戏连击鼠标手指一样,点着软茸小巧的脑袋,生怕又被赵懿徽咬掉背上的毛。

“连你也看出来了,呵呵~……好!总算~没枉费赵爷我这段时日的辛苦。”赵懿徽心想着。

他这些天来,每日都是一身酒铺伙计装扮,抱着白毛团子,在小镇里逛上几逛,见着人,就来个明媚一笑,柔似春水。没想到,还真惹得沿街几户人家的未嫁姑娘,对他有了情愫。

尹士初就这样,跟赵懿徽过了一年。期间,两人互相捉弄,辩论斗嘴,算作调剂。赵懿徽说是要服侍尹士初,其实什么正事都不干,混吃混喝,还时不时惹事生非,出点小状况,比如这几天的媒人上门;比如早些时候给狐狸乱吃药,弄得白毛团子整夜□□,差点把狼引来;比如霸占尹士初的床不走;比如当街抱怨镇子小,连个倌楼都没有,等等等~,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件。尹士初倒不跟他真正计较,全当养宠物一样的养着赵懿徽,算是给自己找乐子解闷。

这边尹士初的‘竹山’生活是这样。

那边京城里。

严家依然忠心耿耿,严敏之,严宏梁都受了重用,身居高位。陆清流统管内务,秦风是暗卫头领,徐青任侍卫总管,庄东其外放江南,当了两省总督。

傅远山春风得意,娇妻体贴,有儿有女。他暗底里掺和着黑道的事,明面上,还任着朝廷的肥差,黑白两道通吃。因他相貌好,又有权势,虽说不年青了,可上门提亲的人,仍是络绎不绝。傅远山也算个重情之人,倒是一直紧着那个患难夫人,没有纳妾。

傅远山是这般,那张玉书却正好相反,戒了酒之后,他一年内娶了五房小妾,并且开始宦海搏击,誓要做到户部尚书。

再说那爱德华,向陈平文表示了许多次,却总是得不到回应。

“忘了他吧~陈大哥,你看着我~……你倒是看看我啊,我天天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看看我!!!成天抱着这个破花灯,他不会回来了,他死了,死了!!你明不明白!!”爱德华好言相劝不成,又开始大发脾气。

“他没死,他会回来的。”陈平文笑着,看看手中的荷花灯。那天,他瞧见了尹士初的留书。心中又有了希望,盼着那人,学了仙术,能早日回来。

“我让你瞧!!!”爱德华一把抢过荷花灯,扔在地上,狠踩几脚。

陈平文如同挨了当头一棒,傻傻地看着被踏烂的花灯,一句话都不说。

而后,陈平文就不再理会爱德华了。爱德华为自己的冲动,懊悔不已,怎么认错、道歉,陈平文仍是无动于衷。

爱德华苦求无果,都要绝望了。

最出人意料的是俞敉,这个赵懿忻昔日的对头,居然官拜大司空。

位极人臣之后,俞敉辅佐新帝大刀阔斧,六亲不认,扫清外戚。只可怜那娇阳,从前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天之娇女,如今一个失了势的公主,被冷落在深宅之中,除了侍女碧儿,少人理会。

却说新皇赵懿忻,号恒帝,终日勤政,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严敏之多次劝他爱护身体,他总是淡淡一笑,依然故我。

因为他不想停下来,要是头脑里有了空闲,就会想到他不愿想的事。他就象一个后知后觉的呆小孩子,被人欺负时没有感觉,等事情过了,才开始痛苦。而且他还不是一般的呆,因为他没觉得被欺负,反倒觉得辜负了谁。谁呢?就是某个为了救他,而身中九箭,葬在皇陵里的人。赵懿忻每次静下来,就不由会想到尹士初,那个人就如同是他被压抑着的本性,时不时的冒出来,折磨着他,让他越来越难受。

他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补偿那个人,可以回报那个人,只有一次次给陈平文等人赏赐。可那个人死了,看不到,也享不了他的封赏。那人最后的心愿,赵懿忻一时糊涂,没答应。如今他很后悔,总会想起尹士初临终前那气愤的神情和最后那一脸的无奈。还那些话:“本以为你是可以托付后事之人,算我瞎了眼。”……“你若不肯,那就罢了。”……“你尽可放心,那些事,没一早告知与你,只因,一来不够妥善完备,二来生怕走漏消息。现下跟你交了底,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那时的他是全身戒备,谁都不信,特别是对尹士初。听得人说,二哥一直在向尹士初示好,庄东其还笑着提过,赵懿徽要封尹士初为后。他听到,就当真疑心了,暗暗防着那人倒戈,却没想过那人为他付出了多少。

现在尘埃落定,皇权独掌。回过头来,才恍然醒悟,可是晚了,只有徒然愧疚于心。

封后?封尹士初?他做不到,可是,若是尹士初有姐妹,他会答应的,他愿意娶尹家的女孩子。而现下,知道尹士初没有姐妹,就连远亲都没有。赵懿忻甚至想过,就是有个长得象尹士初的女子,他也会答应娶的。他虽然不嗜男风,却是真心欣赏、喜欢尹士初的。那时见尹士初对别人亲善,他总会不自觉地皱皱眉。那晚,尹士初求他照应平文和小华,还有俞敉。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生气,自然而然地觉得,尹士初拼死救他,目的就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俞敉、陈平文,是为了帮这些人,从他这里讨要好处。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尹士初不在了,那层罩在赵懿忻眼前的迷雾也跟着散净了,赵懿忻突然发觉,尹士初活着的时候,他能做的坏事,都做了,拷打,要挟,利用,猜忌……却唯独没有对尹士初真正好过……

这些念头,就象一条条毒蛇,缠绕着赵懿忻,让他窒息,让他疯狂。一次次夜晚惊醒,他都心如刀绞,额汗连连。梦中,他跟尹士初说,会尽力弥补,不!是全力弥补,可那人,只是朝他淡如晨曦地一笑。当赵懿忻向那人一步步走去,想要亲近时,突然间尹士初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青色的袍子上,一个又一个的血洞,慢慢显现,洞里是闪闪发亮的箭尖,然后,那双明亮的星眸,黯淡了,骇然成了两只黑孔,“算我瞎了眼,算我瞎了眼,算我瞎了眼,算我瞎了眼。”尹士初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凄惨之极。那个在高台上,如神衹般主持春祭大礼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陛下~该早朝了。”

“……”

“陛下~您怎么了。来人哪!快传御医。”

皇帝陛下一日免朝。

严敏之得了消息,奔进宫里,他跪在龙榻旁,满眼地担忧。

“敏之,朕打算将尹士初的尸身移出皇陵,埋在他自己喜欢的地方。”赵懿忻虚弱地靠在龙榻上,轻声对严敏之说。

“万万不可啊~皇陵庄严,随意开启,移出棺木,是大不敬。再者说,尹士初入陵,那是先帝的旨意,那些言官史吏要是知道了,都会反对的。”严敏之急道。

“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可是,敏之~你明白朕心里有多苦吗~士初他拼了性命护我~朕却什么都不能给他。就连他自己看中的坟地都埋不得。士初他无妻无妾,无儿无女,孑然一身。朕要怎样,才能报答他。”赵懿忻左手扶额,言语中充满了悲伤。

听了这话,忠实的严敏之立即就被恒帝的情谊所感动,忍不住一把握着赵懿忻的右手,含泪宽慰道:“陛下~别再伤怀了,龙体为重啊~尹士初他心胸宽广,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何况,您对陈平文,尹小华,甚至是俞敉,都厚待之极,那也算是回报尹大人了。”

“不够~不够的。”赵懿忻摇着头,然后装模作样,开始忽悠严敏之:“敏之啊,你别劝朕了。这件事,朕考虑很久啦。不管怎样,都要做,敏之~你会帮我的,对吗~”

严敏之苦思半晌,终于点了头,说道:“那就由微臣私下去办吧。”

“辛苦你了,朕会让清流、秦风他们帮你的。另外,还有一事。……如今已经查出普舜王跟刺杀之事无关,况且他的羽翼已被剪除,再无危害。……你进了皇陵就顺便把他放出来吧。毕竟,他是朕的亲哥哥。”赵懿忻假腥腥地说。

“陛下,已过了一年有余,普舜王怕是~”严敏之忧虑道。他心想:都这么长时间了,二殿下独自关在皇陵,不饿死,也要郁闷死。

“哦~一年了~真快啊~朕都忘了~”赵懿忻开始装傻。

可笑严敏之还以为皇帝因为悲伤过度,导致头脑不清了。

翌日。严敏之跟陆清流、秦风谈及此事。另两人都不由摇头叹惜。心说,将尹士初骸骨移出皇陵已经够荒唐了,居然还说要把普舜王也放出来。看来皇上确实操劳过度,需要好好休息了。

不过,当他们进了皇陵,可就不这么想了。而是惊服,赵懿忻果然是真龙天子,冥冥之中,有神示。若非陛下坚持,谁会晓得,普舜王已经逃出了皇陵,而且,还恶毒的带走了尹士初的尸骨。

听得秦风密报,恒帝赵懿忻拍案而起,大怒之极。在殿内踱步许久,本想海捕赵懿徽。可考虑到偷启皇陵等,诸多不宜声张的原由。就急召了傅远山进宫,说明此事。密令秦风、傅远山暗中查访赵懿徽下落,务必将尹士初的尸骨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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