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1 / 1)
“警告你,手拿开。”
邵轻置若罔闻。
“一…”
“不!”
“二…”
“让我再抱一会儿。”
“三!”
“哎呦!!!!!”
闵黎黎虽然没穿高跟鞋,但一脚跺断人脚趾头的力气还是有的。脱离魔掌之后,她劈头盖脸的在邵轻脑门拍了一巴掌。
“给我老实点,”闵黎黎怒瞪着他,“给你住两个星期,我复诊后没事你就自觉搬走。”
邵轻开心地笑得像只哈巴狗,闵黎黎怕他又扑上来,赶忙甩门走人。
想上网的计划泡汤了,邵轻发现她的意图后直接断了WIFI,翻身农奴把歌唱地吼回去:“卧床修养,谨遵医嘱!”
不过他还是没那么残忍,每天允许看两个小时电视,玩两个小时PAD,户外放风一个小时,但最后一项要等邵轻回来才能完成。
于是邵轻每天就有了早退的理由。
这晚,闵黎黎要睡觉,她回房时照例警告道:“今晚再敢溜进我房间,你就给我滚回去。”
邵轻也照例阳奉阴违地应下,反正他每间房的钥匙都有,反锁也没用。半夜偷偷摸摸进别人房间,不光是满足私欲,也有医生的嘱咐。恢复期病人容易发烧,一旦烧起来没及时发现是很危险的。
凌晨一点,邵轻的闹钟响起。他像诈尸一样坐起来,迷迷糊糊的披了件睡袍,灯也没开,游魂一样飘到隔壁房间。
先打了个哈欠,他才摸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欣赏一下闵黎黎的睡姿,再轻轻的在她唇上偷吻一口。
这一碰他立刻就发觉了不对,不顾上被抓包,连忙打开台灯。就见闵黎黎烧得满脸通红,睡的无知无觉,不知道是否已经晕了过去。
邵轻将人裹着被子就抱了起来,拿上车钥匙就杀往医院。
等医生进行了一系列检查,打了退烧针,闵黎黎才慢慢转醒。
她看见邵轻穿着件格子睡袍,光脚蹬双拖鞋站在床边,晕晕乎乎的大脑才转起来:“我怎么了?”
邵轻觉得自己刚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道来回,还没缓过劲,用比病人还有气无力的声量道:“没什么,你就是发了个烧。”
“…哦!”闵黎黎呆呆地应了一声,眨眼间又睡着了。
邵轻认命地抹把脸,决定再去医生办公室偷师个把小时。
这次发烧并不是要命的术后并发症,输完液他们就能离开。
闵黎黎窝在副驾驶,瞧着看起来比自己还没精神的邵轻,她忍不住开口:“喂,你没事吧?”
邵轻难得有个严肃的样子,他摇摇头:“没事,我今天请了假,在家陪你。”
闵黎黎想说自己就烧了一会儿,没那么严重。可当看到他凝重的表情,闵黎黎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这一整天邵轻都很安静,不像平时身上跟长了跳蚤似的,老爱动来动去。更让人不自在的是,那家伙视线就不能离开人,闵黎黎被看的连饭都吃不香了。
她也不敢说什么,晚上早早就睡了。半夜被尿憋醒,脚一踏地就踩到个软乎乎的东西。联想到什么恐怖画面的闵黎黎吓得尖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
灯被打开,闵黎黎才看清从地上爬起来的邵轻,通红的眼睛,还挂着亮晶晶的泪花。
闵黎黎傻了,也忘了惊吓,讷讷地问:“阿轻,你干嘛要哭?”
邵轻疑惑地碰了下眼角,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红,欲盖弥彰的别开脸:“我没哭,就是做了个恶梦吓的。”
闵黎黎的心脏刺痛了一下,她赶忙收拾好情绪,就当邵轻说的是真话。
乘着朦胧的灯光,她温柔道:“地上凉,你回房去睡吧,我没事。”
邵轻固执地摇了摇头,又把自己缩回被子里:“回去也睡不着,睡在你旁边我才踏实。”
“……”闵黎黎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不用管我,当不存在就好了,我不会骚扰你的。”末了,邵轻再使出大招,“求求你了,别赶我走。”
闵黎黎在心被化成一滩水前,最快速度关了灯,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掩饰她的悸动。
“你太没用了。”闵黎黎暗骂一声,连卫生间都忘记要去,睁着双大眼睛在转来转去。
“唉!”闵黎黎翻个身,烦躁地说:“上来睡,待会儿别被我踩死了。”
邵轻勾勾嘴角,默默地上了床。这一晚他们谁也没说话,相安无事到天亮。
本以为一切都在有序进行,关澈仿佛已经确定了胜利。可老天总是太调皮,尤其爱在人猝不及防间打下当头一棒。
阮秘书一路慌乱,进关澈办公室居然忘记敲门。
“关总,快看。”
关澈从她的手机里看到一个正在开新闻发布会的女人,他不解地看向阮秘书。
“她她她,她说她是邵董的女儿!!!”
关澈一愣,这才开始全神贯注的看视频。
那女人手持医院的亲子鉴定,有理有据地诉说她这些年被闵黎黎的迫害,以及认祖归宗的渴望。
这哪是要认祖归宗,分明是要分财产。
关澈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还好邵容已经死了。
第二个念头就是:一定还有后招。
果然,那女人拿出一份号称是邵容立的遗嘱,当众念了出来。
遗嘱的内容平淡无奇,该知道的人心里都有数。而最精彩的部分是后头有一封邵容的亲笔信,是给闵黎黎的。
“去把邵轻找来。”
关澈语气十分不善,阮秘书默默为邵轻点了根蜡烛——关总这口气非得出在邵家人身上不可。
此时的邵轻正在度娘‘如何炖鸡汤又不会油腻’这个命题,他想给闵黎黎改善一下过于清汤寡水的伙食。
阮秘书的电话打进来时他还不以为意,直到听见了‘白舒’两个字。
他拔腿就跑向关澈办公室,连电梯都等不及,直接推开消防通道的门,狂奔五层楼。
一进门,关澈肃然转身,把手机砸到他面前,愤怒道:“你自己看。”
邵轻大概扫了一眼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他把手机丢了,指着关澈道:“这个人你不能动,交给我来解决。”
说完他就要走,关澈忍不住大步跨上去提着他的后领,一拳就打了过去。
邵轻摔在地上,关澈冲着他肚子又补了两脚。
阮秘书吓傻了,扑过去把关澈拉开:“关总,关总你冷静点,这事也错不在他身上。”
“他们姓邵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一想到那封信的内容,关澈想把邵容挖出来鞭尸的心都有了,他现在只想活剐了他儿子邵轻泄愤。
邵轻爬起来,抹了把鼻血,他毫无战意地瞪了关澈一眼,漠然道:“你一个外人懂什么!我现在要去找黎黎,改天有空再陪你好好打一架。”
“……”关澈死死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放开!”
阮秘书连忙撒手,后退三步,斟酌着词语道:“别跟他计较了——”
关澈一个眼刀飞来,阮秘书立马缄默闭嘴。
“发个信息下去,邵氏全员不得接受任何媒体采访,谁敢多嘴半句立刻开除。让公关部多跑几趟媒体,打听下背后推动者。”
“是。”阮秘书忙不迭跑了。
而她忘记要回的手机,被关澈惨无人道地摔了个稀巴烂……
邵轻风驰电掣地赶回家,期间跟保姆通了个电话,确定闵黎黎安好的待在房里。
开门前他有些迟疑,踟蹰了片刻,就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回了就进来。”
闵黎黎淡然的情绪透过声线感染了邵轻,他握着门把,坚定地按下去推门而入。
闵黎黎就坐在窗边的贵妃椅上,阳光透过窗棂铺满了整个房间,将她映上一层金色,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错觉。
房里的电视开着,正是24小时滚动播出的新闻频道,主持人张口闭口都在谈论邵氏。
“你看了?”邵轻开口。
闵黎黎平静地望着他,温和地说:“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邵轻摇摇头:“没有,我没看到她念遗嘱的那部分。”
闵黎黎略微有些诧异,她眨了眨眼,指着书柜下的保险柜:“去看吧,密码是7788。”
“……”邵轻有点儿不敢置信,“你不是一直藏着掖着不让我看的吗?当年偷看一下你就要闹离婚。”
“我要离婚不是因为你偷看遗嘱…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主要是你和白舒不清不楚的关系…”自从知道白舒是邵轻的亲妹妹,闵黎黎想起当年吃过的醋,简直不能再丢人,不免气急败坏起来,“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别都赖在那件事上。”
邵轻被吼得有点蒙,懵里懵懂以为闵黎黎还在为白舒生气:“我都道过歉了,以后跟白舒坚决划清关系。今天发生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一定处理好。”
闵黎黎:“你怎么处理?”
邵轻走过去半跪在闵黎黎脚边上,脸上带着虔诚的笑:“帮老子收拾烂摊子天经地义,不会祸害到媳妇身上的。”
他期期艾艾地看着闵黎黎,目光闪烁,深情款款地说:“等了结这事,我们就复婚好不好?”
“……”闵黎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先把遗嘱看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