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1)
风口浪尖上的邵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周伟航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他。
“我不是故意漏出去的,是有人搞鬼。”
邵轻咬牙切齿地对着手机咆哮:“你做事怎么那么不靠谱?害死我了知不知道!”
“你这时候还有力气怪我?不如想想横插一刀的人是谁!”
“还能有谁,一定是我二叔那个傻逼!”邵轻被这位坑爹的叔叔给害惨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合作,立马给我公开否认这件事。”
“……”
周伟航居然先挂了他的电话,邵轻紧紧拽着手机,面色阴郁。
“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把闵昕昕抛出来?”邵轻骂了句‘该死’,立马打电话给监视闵昕昕的人,听到汇报后他的心彻底沉入谷底。与此同时闵黎黎的电话也进来了,邵轻咬了咬牙,挂断了。
“他不接电话。”关澈放下手机,看向闵黎黎的目光有些担忧。
闵黎黎有气无力地看他一眼,苦笑道:“他一定是知道东窗事发,找地方躲起来了。”
“……”关澈想掐死邵轻,只恨鞭长莫及,“要不要我找人把他抓出来?”
“哼!抓到他又能怎么样?”闵黎黎的心脏痛着痛着就麻木了,她重新打起精神,“随便他吧,我们先来收拾残局。”
关澈点头:“只是邵轻和周伟航不足为虑,就怕…”
“就怕邵辉也参一脚?”闵黎黎嗤笑,“刚才的事怎么都有点黄雀在后的味道,怕就是他干的了。”
“你想…”
闵黎黎用手指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沉吟了一会儿,道:“这种糟心亲戚不要也罢,把他吃里扒外的罪证都放出去吧,打不垮他转移一下小股民的注意也好。”
关澈微微拧眉:“复牌的时候股价怕要跌到万劫不复。”
闵黎黎疲惫的捏着眉心,话里透着无可奈何的失落:“我决定了,就这么做。”
关澈没再说什么,嘱咐她好好休息就出去做事了。
闵黎黎一个人待着,突然觉得抬一抬指尖都费力,人前撑的那口气泄了之后,剩下的就是一张枯槁死灰的皮囊。
“黎黎,阿轻是我生命的延续,你爱他,就是爱爸爸…”
闵黎黎捂着眼睛,静静的等那阵酸楚过去。手离开时,眼睛还是干涩的,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就是哭不出来?
如此兵荒马乱的过了两天,到了邵氏复牌当日。
果不其然,开盘不到三个小时就跌停。第二天如此,第三天、第四天邵氏股价缩水了近27%。股市内外哀鸿遍野,股民们纷纷把矛头转向邵氏高层,集体声讨闵黎黎。
“闵董,看来有必要举行股东大会了。”
闵黎黎揉着太阳穴,眼底的倦意显而易见。
“真的有这个必要吗?”
他们所说的不是平时开的那种大股东会,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股东大会,持股的散户也能参加。
公关部门也很为难,但碍于近日媒体对邵氏口诛笔伐的声势太过浩大,无可奈何之下不得已才决定由闵黎黎出面平息。
关澈冷漠的目光扫过众人:“由我出面吧。”
“……”
底下一阵沉默。
闵黎黎把笔一扔:“算了吧,还是我去,股民们本来就是来发泄的,我不出面他们骂不尽兴。”
关澈站起来,板着的脸比棺材板还黑,他冷冷地问那位提议的副总:“你们公关部的总负责呢?”
副总额角滑落一滴汗:“不知道,这个星期以来电话就没打通过。”
“得了,”闵黎黎甩了甩手,让无关人员告退,“他不等风头过了不会出来的。”
关澈起身去把办公室门上锁,他走回来低声问:“放他在外面合适吗?他又捣乱怎么办?”
闵黎黎无所谓地笑笑:“眼下情形还能更坏吗?他不会真的搞垮邵氏的,无非就是想把我赶下台,不如…乘此机会如了他们的意。”
“不要乱开玩笑。”关澈呵斥道,“邵氏的经营团队是你一手建立的,没有人能够抹灭你的功劳。”
“……”闵黎黎小小感动了一下,笑道:“你能温柔的说会儿话吗?真心疼你将来的老婆。”
“你该心疼心疼自己。”关澈认真道:“如果你退出,那我也退出。”
闵黎黎被他的认真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玩笑的嘴脸:“我们这么辛苦才走到今天,谁都不能放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嗯!”关澈松动的嘴角向上勾了勾,破天荒的做了个可以称之为调皮的举动。他长手伸到闵黎黎脑袋顶上,把她那一头整齐的秀发揉的乱七八糟。
在闵黎黎懵逼的目光下‘以下犯上’,末了还似笑非笑的给她补上一刀:“你真是眼瞎,明明我所有的温柔你都见过。”
闵黎黎:“……”
“好了,废话完毕。”关澈变脸比翻书还快,坐回沙发里翘起长腿,摊开笔记本,又恢复一板一眼的语调:“既然要开股东会,我们把可能遇到的问题整理一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撩完就走?
远在另一个城市的邵轻并不知道公司要发生什么,他已经在工地上蹲守了三天,总算跟包工头混熟,今晚他要埋伏下来进他们财务偷东西。
当然不是他亲自去偷,他就是不放心,要亲自看着。
经过几天的跟踪观察,闵昕昕完全不接其它公司的业务,只围着邵氏旗下的项目打转。预料到周伟航要出手,闵昕昕一定在跟他暗度陈仓搞什么阴谋。
晚上去查过他们的进货单就什么都清楚了。
要说邵公子哪受过这种苦,戴着个闷热的安全帽,穿着被汗湿透的衬衫,还得忍受无时无刻不冒出来的蚊虫,就为了偷听闵昕昕开会。
邵轻一边抹汗,一边打蚊子,听着里头的人半天扯不到正题的寒暄,一肚子火只想让他撂挑子不干。
可他必须弄到证据,不然闵黎黎不会信自己。
口袋里还有一块热化了的士力架,拿出来舔了两口,就算是充饥了。
“我为你都做到这一步了,回去随便原谅我一下好不好?”邵轻眼巴巴地望着天,把剩下的巧克力泥全灌进嘴里。
工地晚上一般到半夜才收工,因为要避开白天的高温,所以要补偿回来。邵轻在移动板房里等到凌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是凭着一股洪荒之力起了床。
他就像个民工一样,穿件背心就出了门。
这里的狗与他们都混熟了,听见有动静掀开半边眼皮看看,发现是熟人,象征性的动动尾巴就当是例行公事的讨好。
他们一行人在办公区穿梭,毫不费劲就撬开财务办公室。
邵轻每个文件袋都不放过,一目十行的扫过报价单,终于让他发现了端倪。顺着价目表往下看,底下出现的几个签名…邵轻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找到问题所在了。
“把这间房的资料全部带走,连一片纸也不能留下。”
“这…他们会不会报警?”
邵轻皱起的眉头可以夹死苍蝇,他不耐烦道:“他不敢!”
寂静的客房里突然传出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台灯被点亮,闵昕昕脸上满是惊恐地坐了起来。
床头微弱的灯光并没有使他感觉好一点,又把玄关和落地灯打开,他的脸色才稍微好看起来。
——又做恶梦了…
闵昕昕抹了把脸上的汗,翻出手机看了一眼,唯一一条信息是周伟航发来的。他的话跟刚才梦中梦见的一样:“我等不了了,开始。”
他烦躁的想把手机扔出去,此时,有电话打进来。
闵昕昕看着来电人,有一种自己正在梦游的错觉,他颤颤巍巍的接了起来。
“喂!”
“闵昕昕,你和周伟航合伙坑你姐的证据在我手上,出来谈一下吧。”
“……”闵昕昕暗自深吸了口气,他镇定道:“你想怎么样?”
邵轻在电话那头冷静得有几分漠然,他慢慢的开口:“算姐夫求你,别这么对你姐好吗?”
闵昕昕:“……”
邵轻接着道:“有什么仇冲我来,恨我爸,你宰了他儿子就是,你对付你姐是自相残杀知道吗?傻逼!”
闵昕昕:“你对我来说就算个屁,当初姐姐丢下我一个人走了,然后我恨她,只恨她,恨她二十多年了。”
“那时她也还小。”邵轻回想起当年,他刚没了妈妈,又被告知多了一个姐姐,好像…他也是不高兴的。
闵昕昕嗤笑一声:“所以她就该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而我活该去被那一家吸/毒的人渣虐待?”
邵轻被他恶心到了:“你变态得好没道理。”
“行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闵昕昕嫌弃道:“真这么护着我姐,你就该赶回去替她应付明天的股东大会。”
“……”邵轻这几天装民工太投入,都不记得关心外头的新闻了,他讷讷地问:“什么股东大会?”
“就是赚钱时叫表彰大会,赔钱时叫□□大会的那种股东大会。”闵昕昕冷冷地笑了声,“媒体全程直播,所有想骂她的人都会被放进去,各种尖锐的问题,炮火都冲她一个人身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