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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第八章(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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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冲八风不动,十指轻扣琴弦在潺潺流水似的哀歌中冒出一个羽音。细小而不容忽视,来的突然却与催泪挽歌浑然一体。

商杓前扑的身形似被看不见的屏障困,难以动弹。就近一名穷其弟子抬手就是一刀,直接斩落商杓的头颅。

披头散发的头颅咕噜噜滚了几周,像是从血水中捞起来。一双眼睁得老大,死不瞑目。混战中,这颗头颅被随意践踏,又因碍了一人的脚被踢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无头尸身与众人尸体掺杂在一起,尘归尘土归土。

北斗双侣的名号,就此湮灭。

白玉堂打小修行游云心法,根基稳心神定。可无奈身受重创,花冲琴音压迫下只觉心浮气躁胸腹翻腾,喉里涌上腥甜。他强自运功压下气血,双眉紧锁脸色煞白。雪中送炭的是背后紫宫位打入的两道真气,如和风细雨暖玉生烟,轻柔地游弋在经脉三宫之间。

正是展昭去而复返,稳住白玉堂伤势后当机立断,“我们走。”

“月华?”白玉堂四下一望,竟没找到这小丫头片子。

“方才五音坊来人,趁乱把丁姑娘接走了。有什么疑问事后再说,就你现在这副骸骨赖在这儿也是白搭。能站起来吗?”展昭搀着白玉堂双臂将人扶起,见这白耗子踉跄得不成样,不容分说把人往自己身上一带,“算了,我背你。”

“别,”白玉堂下意识欲挣脱,未果。

“别闹,大局为重,”展昭格外义正言辞,板着棺材脸道,“若是不习惯背就抱。我抱你还是来去自如的,莫要担心。”

穷奇堂人多势众,堂主花冲又身负绝学以琴音撂倒一大片,堂内逐渐出现一边倒的局势。以屠刀大汉为首的陆怀墨人马纷纷败落,被穷奇弟子三五成群围殴致死。自北斗双侣双双毙命,李四便一直徘徊在打斗外围明哲保身。接到展昭撤离的指示,李四掉转头往堂外走。

花冲悠然弹琴的手陡然翻覆,几道琴音铮铮而鸣化音为刃直扑李四。五指在琴木上一盖一收,竟卸了最细的琴弦朝李四身上打去。

饶是李四谨小慎微也没料到花冲会突然冲他下手。他赶紧回身扎马,右手直线出拳钢猛生威。这一拳堪称坚如壁垒,砸在老虎脑门上都能鼓起一个包。可无影琴音纷至沓来,锋利的琴弦夹杂其中如飞刀夺命,李四痛苦地大叫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右手中指连根断裂。

不见血,那截折断的中指摔在地上,竟发出硬物磕碰的声响。李四被琴弦斩断的这截中指中空,金属质地,显然是后来接上的。

铮——巨阙锋至,毫不留情斩向琴弦。

花冲手腕一转收回琴弦,重又扣在琴上。

展昭长身玉立,在中堂一站似定海神针。巨阙古剑龙游凤跃,那气度一看就不好惹。展昭将李四扶起,沉声道:“李叔,你先去看着玉堂。”

李四面如土色,脑袋垂得能磕地。

花冲扒了李四的龟壳甚是得意,唱戏似的一唱三叹:“三黄苦心徒自瘵,五毒浣胃空矛戈。李木通,当年赫赫有名的苗疆毒鬼,如今怎就沦落到卖猪的田地。”

三黄苦心徒自瘵,五毒浣胃空矛戈分别指三种神药和五种剧毒。三黄为青州林家所创,五毒则由苗疆土族所有。苗疆土族安土重迁偏安一隅,千百年来从未涉猎中原,而毒鬼李木通开了先河。毒鬼横行的时候还是将近十年前,其中五毒之中又以九绝为尊。

九绝之毒一经入体,绝气血经脉且无药可解,是习武之人闻风丧胆的噩梦。断送夏玉琦流云剑的正是此毒。

白玉堂是夏玉琦的传人,夏玉琦与九绝毒鬼可谓不共戴天。花冲此时揭穿李木通身份,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倘若有心,他是如何知晓夏玉琦中了九绝,与当年纷争又有何关联。展昭的思绪转了无数个弯,再看花冲的眼神愈发深不可测。

李四窝在地上瑟瑟发抖。昔日横扫武林的毒鬼锐气全无,像只被扒了毛的鸡。

那屠刀大汉久战力竭,身中数刀惨死刀下。陆怀墨派来浑水摸鱼的人马全军覆没,丁月华被五音坊接走,北斗双侣毙命,堂内只余展昭三人和以花冲为首的穷奇一堂。没了刀剑厮杀,堂内一下子肃静。

花冲的声音清晰无比回旋,“毒鬼,你的九绝呢?何不趁这良辰美景拿出来,让我们好好见识见识。”

扒出李木通身份也就罢了,还刻意提及九绝。展昭觉得花冲这话十有八九是说给白玉堂听的。

不过白玉堂毕竟和展昭一个鼻孔出气,内忧外患分得门清,再深得隐情也不及离开穷奇堂来的重要。他拖着行将就木的身躯把惊风利剑当做拐杖,以金鸡独立的姿态一路挪到李木通跟前,颇具贤内助风范地对这拖油瓶伸出一只手,“醒醒,该死的都死了,这儿已经没我们事了。”

花冲微微眯眼,“白玉堂,是我带你进来的。”

白玉堂自身难保地拽起李木通,不拘一格的笑容依然倨傲,潇洒绝伦道:“多谢花堂主,感激不尽。”

“我带你进来,可不是要你一声谢,”花冲笑意不减,胜券在握的高深样十二分欠揍。

白玉堂心地善良地接茬,给花冲一个说话的台阶。“哦。那请问,花堂主要的是什么?”

花冲淡淡一笑,整个逼良为娼的姿态,“我要你,留下来。”

“做梦。”这次开口的是展昭,两个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巨阙古剑一字横开,将白玉堂牢牢挡在身后。李木通不能落在花冲手里,白玉堂更不能留在穷奇。穷奇这边除了花冲还有不少杀气方盛的穷奇弟子,而他们只有三人还是一个身残一个脑残,彼此都心知肚明又有一场鏖战。

“白玉堂,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可要想清楚了,关于那九绝之毒,我倒是略知一二,”花冲锲而不舍死缠烂打。

花冲抛的诱饵着实令人垂涎三尺,可白玉堂一望李木通,顿时就绝了与花冲虚与委蛇的念头。花冲心眼多城府深,说的话也不知几分可信。再者李木通乃九绝拥有者,想来对当年之事更为熟稔。于是白少爷不厌其烦给展昭使个眼色,猫儿,打发了他。

展昭心情大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风度翩翩地把原封不动的两字再次丢给花冲,“做梦。”

花冲的眼陡然寒光四射,衣袖一扬从袖中飞出一根天蚕丝质的透明琴弦。

展昭身形周转轻而易举避过,手掌在白玉堂和李木通肩上一搭一推,以内劲将两人挪至易守难攻的角落。

啪的一声,琴弦重重凿入天顶横梁引得碎木飞屑,另一端扣在琴额上。琴弦横跨半个大堂,仿佛一根守株待兔的蛛丝。花冲一弦方落二弦已起,锋利的天蚕丝琴弦从一名穷奇弟子前胸洞穿而过,生生将他钉在琴弦上。这名弟子惊恐万分急欲挣脱,不想挣扎之下反被弦丝切断心脉,当场毙命。软绵绵的尸首挂在琴弦上,血顺着弦丝滚落,琴弦还是白得剔透。

以天地为琴身,天蚕为琴弦,七弦分错林立,音琴皆可屠命。若说能将上乘内力灌注琴音从而扰人心智的门派也不是一枝独秀,可在堂内随手布弦以此为琴的,唯有樊郡琴。

花冲是樊郡琴传人。

早知是个劲敌,却没想到是如此神乎其技的劲敌。琴棋书画四家中,吴都画因窥探天机卜算天下事居首,可论起真刀真枪干起来,樊郡琴为第一不遑多让。展昭没有被吓破胆,巨阙古剑稳稳在手,整个人静水流深似渊渟岳峙。

花冲三、四弦齐出,一左一右屠神弑魔。

展昭不动如山,直至两弦迂回回转殊途同归,这才一跃而起祭出巨阙。黑沉沉的古剑如深渊游龙九天沧海,笑揽天下的恢弘气势一泻千里滔滔不绝。淇奥剑光风霁月厚德载物,展昭手腕微翻巨阙横递,看似漫不经心近乎朴拙的一招如切如磋恰插落在两弦之间。剑气龙腾虎跃,逼得两弦生生漂移一尺。

花冲翻身踏上长桌,点足长纵飞入堂下。长桌在他脚下豁然开裂,山珍海味滚了一地。身处半空,花冲手袖一拂第五弦出。

展昭又是一招开天辟地之势,剑气纵横,与天蚕丝弦正面相刚。

花冲轻蔑一笑,六、七弦相继而起一股脑往展昭身上打。第五弦在手腕牵扯下蓦然下坠,触物割物碰人见血。

天罗地网追杀中,展昭海纳百川的剑意似浪潮高涨。有容乃大,无欲则刚。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巨阙古剑斜向而出,无处不在的剑锋与第五弦交织缠绕。待六、七弦至,展昭手腕侧翻缓缓刺出一剑。这一剑与迅捷不沾边和锐利也相去甚远,而是君子遗世的柔中带刚无欲无求。

五弦撞上六弦,随之而来的七弦没刹住脚步了五弦后尘。三根弦便在这一剑中晕头转向绞在了一起。花冲双手迭出撩动这三弦,弦丝分拉三面。

展昭以一剑之力逼迫琴弦易位,拉弦这一程,花冲是落了下风。

然而这不过是樊郡琴大展雄威之始。七弦拉毕,花冲一个空翻,身似花蝶翩翩起舞,轻盈地落于一根弦上。足尖轻扣琴弦,弦丝颤动,音韵流淌。这一声弦音穿堂弄风,细微却不容忽视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

展昭迎难而上,燕子三飞轻轻巧巧跃上同一根琴弦。弦丝微微一沉,两人稳如泰山。

花冲摆出正人君子之态,“我本不欲杀你们。多几个朋友,总比多几个敌人好。”

展昭掣剑负手,直接把话撂死,“花堂主还是绝了这个念头吧。道不同,不相为谋。恕难从命。”

花冲身上的气势蓦然一变。真气纷涌,源源不断的雄厚内力荡起衣袂翩飞。这内劲霸道而诡谲,鸡零狗碎并不纯粹,却不得不承认深厚无比,估摸有五六十年的功力。花冲身形一拔冲向另一根琴弦,双手先行接连弹出两音。

花冲的内力修为较展昭高上不少,弦音拨弄下展昭眼前一晃险些从弦上栽下来。紧急关头提气纵身反向出剑,终是险险追上花冲。

两音一出花冲当即折身奔向另一弦,十指挑勾剔打,双脚吟猱撞牵。醇厚空灵的音韵自七弦流转,强悍内力辅佐下这些弦音成了杀人锐器。挽歌声声哀叹重重,压得人心灰意冷喘不过气。这琴音不分敌我不辨正邪,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白玉堂就地取材,指挥李木通搬来几张桌椅几副碗筷,摆了个粗陋的迷阵和穷奇堂众兜圈子。花冲琴音一起,那些穷奇弟子反倒再无闲暇顾及他二人。花冲内力虽深却不是一步一个脚印修行得来,其碎其杂一试就知是借了什么旁门歪道。白玉堂的内力胜在精纯干净。沉心静气闭目塞听,浮云心法于四肢百骸流转,那扰人清梦的琴音愈来愈弱直至置完全听不见。

展昭在四面八方的琴音威逼下安之若素。精纯内力固守根元,手中巨阙龙吟虎啸。

花冲加快了弹奏之速。先前的一重攻势,而今涨至三重。

就在音韵换转的节骨眼,展昭巨阙一横以开山之劲力斩脚下音弦。巨阙剑刃磨过琴弦,发出的声音惹人牙酸,突兀地横□□花冲弹奏的琴曲里。一曲催人泪下的天籁琴音就这么被展昭焚琴煮鹤给打断了。

花冲行云流水的动作一顿,随即上驱一斜双脚触一弦双手着另一弦,手脚并用琴音再起。

展昭尝了甜头越发不识抬举。巨阙古剑作柴刀用,和在节奏关键处故伎重演。

一个上蹿下跳奏夺魂琴曲,一个正儿八经追在后头搞破坏,两人各显神通谁也不愿退让半步,都把谦逊温良的训诫抛到九霄云外。转眼间你来我往已胶着了十几回合,底下人只觉一红一蓝两只大跳蚤一刻活力四射片刻也不消停。

摄魂夺魄的琴音几次三番被扰乱,铺天盖地的威力削减十之八九。花冲柔和的面相里闪现一丝戾气,弦音再起时已不再是先前之韵。这次的琴音如江涛怒海浩浩荡荡一发不可收拾,所过之处几乎是横尸遍野寸草不生。

光拼内力花冲算得上遥遥领先,展昭最多只有保命的份。这一波琴曲袭来展昭掉头就跑,三下腾跃离开琴弦,落地之际巨阙横扫打翻一坛子女儿红。

酒坛子砸地的声音惊天动地无比刺耳,仿佛银针刺耳尖涩难耐。然而花冲奏曲时附带的深厚内力所向披靡,这声响动成了萤火之光。花冲趁胜追击十指如飞,七弦经他之手纷纷颤动出音,以大堂为龙池凤沼肆虐开杀。

展昭依仗一身纯粹内劲对此不闻不顾,巨阙脱手以气御剑,哗啦又砸碎一坛陈酒。

花冲见展昭不自量力一声冷笑,变本加厉拨弄七弦。

弦音铮铮如雷贯耳,所经之地干戈满目。

这肃杀琴音终究入了展昭的耳。巨阙古剑稳稳挑起一坛酒,出手时分却不由发颤。酒坛子似飞蛾扑火砸向花冲。展昭一剑横起平收,剑锋雨露均沾地划过每个余下的酒坛,将这些酒坛子打得稀巴烂。

眼见一只酒坛摇摇摆摆冲面门而来,花冲双手齐出左牵右摘。琴音幻刃,三波震碎酒坛。这坛子酒装得满满当当,酒坛破碎那酒便倾盆羽下连天蚕丝弦也未能幸免于难。

醇厚酒香散了一堂,嗜酒如命的白耗子鼻子一嗅已然蠢蠢欲动,若非奄奄一息接近翻白肚早跳起来捉着这只暴殄天物的败家猫一顿刀剑伺候。此时正逢展昭含笑扫过来的目光,白玉堂睨着眼拔了角落照明的烛火,隔空一扔。

花冲有所惊觉,然而为时已晚。

展昭身如鹰鹞腾空而起,巨阙古剑宛若清风过亭,剑尖绕上几周接下那支明耀的烛火。手腕顺势轻转,这支火苗浓烈的蜡烛似离弦之箭扑通掉进满地酒水中。

火焰一沾酒顿时炸开火花。火舌在满是酒水的堂内如鱼得水,轰的一声高窜到梁上。

穷奇大堂瞬息之间陷入火海。

“着火了——”穷其弟子在热浪灰烬里溃不成军抱头鼠窜,扎堆的尸体绊倒不少慌不择路的逃命鬼。大堂横梁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很快便摇摇欲坠,连带着整个房顶都抽起了羊角风。

先前的混乱尚在花冲筹谋之中,而今这兵荒马乱可是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智者千虑,漏算的一失是没想到展昭在绝境中也会使诈。

火浪横冲直撞,哀鸿遍野,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往外跑。花冲四下一寻实在是火花乱溅人流丛杂找不着展昭三人。屋顶的横梁咯吱咯吱作响,离轰然崩塌显然不会远,再死耗在这儿才是二百五。花冲愤愤一拂袖扬长而去,穿过火海来到堂外。

穷奇堂外竟已布满了人马,将前厅后院围得水泄不通。当先一人握着把较寻常扇面大上一圈的折扇,放在胸前悠悠地晃。

当花冲顶着满脸灰走出正堂门,这折扇公子手脚利索啪一声收了扇,彬彬有礼道:“花堂主,陆某晚来一步,不能救穷奇弟子于水火,实是惭愧。”

危如累卵的横梁终于葬身火海,硕大梁木一折为二,整座院落轰然倒塌。火浪肆虐横行,燃亮阴山教夜色的半边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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