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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楔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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楸木为枰,玉子玲珑。

纤长手指没入棋瓮,中指覆于食指上方夹住一枚夜色般沉沉的黑子,起,落。玉子叩击木质棋枰发出一声脆响,在寂静夜幕里漾开阵阵涟漪。皓位,龙头镇,这是中腹厮杀的预兆,是金戈铁马交战前的钟鼓之音。

另一侧执白的人正单手举了一只大瓦罐往嘴里送酒,东阳黄酒的醇香绵延飘出千里。汩汩液体顺着唇舌尽数落入口中。听得棋子落枰的声音,他把酒罐往旁边一搁,捋了宽大衣袂露出内里的窄袖。烛火映在他的脸上,把一对长挑眉眼染出微醺醉态,声音里也掺了些许醉意。“怎的……如此慢吞吞,下个棋都跟上茅房似的。”

执黑之人似是听惯了这等言辞,脸上没有波澜丝毫情绪,犹豫片刻只是好言相劝道:“喝酒太多伤身,夏兄已经饮了五坛也该歇歇了。”

被训诫之人听此,砰的一脚踹在一只空瓦罐上,那些个碎瓦片七零八落把余下的酒香挥洒开去。一撩衣服下摆,他抬了眉蛮不讲理。“五坛就该歇,那你下一枚子用了那么久是不是也该歇歇了。”五指蜻蜓点水般掠过棋瓮,气息一放一收将六枚白子收入掌心,继而笑吟吟道:“木头块,爷爷这叫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被称为木头块的不是旁人,正是江湖上锋芒初露的天鸾派掌门人宴希来。不足而立年纪,就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威震武林,把那些妄图觊觎天鸾掌门之位的人尽数惊退。而与他隔了一道棋枰相对之人,则是搅得江湖鸡犬不宁的玉魂剑夏玉琦。这玉字描摹他翩翩风采,魂字寓意阴魂一般缠上了就不得安生。

宴希来几次欲启唇,终是选择了沉默不争。静静看着对面之人从掌心捻出一粒棋子置于天元,再拣出一子脱先挂角,星位边靠一子边沿处拆一子。看看局势风光尽占,居然潇潇洒洒抬手一扬,大方地把余下两子扔回棋瓮。

“夏兄……”宴希来盯着棋枰上蓦然变幻的风云,白色游龙堪堪成形遥相呼应,把那些黑子切割得横七竖八。

夏玉琦嗤嗤一笑,一张脸侵过棋枰第十道横线。“不是都道天鸾宴掌门棋艺精湛,难不成仅让了四子便溃不成军无力再战?”

稍稍向后退却一点点,宴希来抿了抿唇认真道:“弈者向来不喜悔棋偷棋耍赖之人,夏兄日后与他人对弈,还是规规矩矩莫要胡乱耍什么性子才好。到时惹了众怒,欲收场脱身绝非易事。”

“嘁,那些个宵小之辈算得了什么,爷爷一剑一个两剑一双收拾个干干净净,”夏玉琦重又箕踞而坐,一把捞起身旁酒坛灌上一口。一阵阴风吹开窗门簌簌坠落进来,未有飘雪,只那冽冽寒气便森森划过肌体。这是,起风了。

浓眉微微蹙起,若不细看委实看不出沟壑,宴希来斟酌一下言辞缓缓道:“这不是杀不杀得了的问题,守则与公正是手谈之本,不能不在意。”

“哎,木头块,”夏玉琦打断他的话,挑了一对龙眉喜滋滋道,“这算不算是你关心爷爷我的方式?”

阴风呼啸,烛火愈来愈暗终是再承受不住,噗的一声熄灭。借着最后一丝明火,夏玉琦发现对面之人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嘴角是万年不变的笔直线条。不禁暗暗嘀咕,这脸生的和木头一个样,木头还能开花呢,这般英俊五官用来做摆设真是暴殄天物罪大恶极,天地间最不可爱的人就数宴希来了。

然而夏玉琦并未察觉,在茫茫众生里,他这个阴魂恰恰缠上了最不可爱的宴希来。

风声粼粼,在天鸾山脉荡漾开去,隐隐夹杂着鸟兽鸣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习武之人对于血的腥味极为敏锐,宴希来古剑入手二话不说便沿着血味追踪过去。是谁半夜三更闯入天鸾山脉腹地,敌友尚不明是非不能分。

这个木头块,和爷爷知会一声会死啊。夏玉琦愤愤踩在剑鞘上,长剑凌空落入掌心,身形如风施展轻功沿着宴希来的方向追寻。冬日里的风如战马齐鸣,擦着耳际铮铮作响,那股子血腥味愈发浓烈。

前方便是一处绝壁,天鸾山有不少险峻陡峭之地。燕子如飞一步三落,悄无声息在暗夜里踽踽前行,再停歇已是贴着没有什么坡度的悬崖。宴希来半阖了眼,漆黑色古剑陡然出鞘,一阵悠长龙吟久久回旋在上空。

“是谁?”紧接着寻来的夏玉琦与宴希来并肩而立,鼻子一嗅那目光便向万丈深渊底下望去。

有人攀着崖壁一点一点艰难向上爬,耗尽了太多气力以至于都没有余力去自报家门,血腥味浓郁到刺鼻。终于,一只带血的手落在了悬崖最高处,暗夜里只闻得见血味看不清伤势。宴希来右手执剑左手向前伸,扣住那人的手臂运转气劲向上一提。夏玉琦皱了皱眉还是抓住了那人的另一条手臂,两人配合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人拉了上来。

趴在地上顾不得喘息,那人解下缚在身后的包裹颤颤巍巍双手递上,就算是暗夜里也能够看出眼中的虔诚和如释重负。启齿,沙哑嗓音几乎辨不出字句,只能勉强听出几个音节。“少,少主……洛……”

被双手托住的是一个包裹,里里外外三层包裹得严实,只一侧有个缺口。宴希来把手中之剑予了夏玉琦,双手接过包裹。一张恬静的小脸从缺口里露出来,许是包裹里暖洋洋的着实舒服,不由自主蹭了蹭脸颊。水红小唇轻轻蠕动一下,伸出粉嫩嫩舌头在没有牙齿的牙龈上舔几口。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俊俏婴孩。

夏玉琦好奇地凑过身子打量,只见那小小的玲珑脸上布满了细细绒毛,莹□□嫩的肌肤吹弹可破。大概是感受到有人欺近身,小婴儿动了动睫翼复又沉沉睡去。盯着宴希来即便是身处变故依然无波无澜的脸,夏玉琦惊异道:“这小家伙谁呀,你儿子?”

宴希来未有闲暇和夏玉琦争辩,掀开襁褓一个角落,一方巾帕卷成一团暴露在外。虽是漆黑夜幕,这巾帕如水如银泛着淡淡寒光。一手抱住婴孩一手展开巾帕,里头裹了块通透无瑕的玉璧。巾帕上方有嫣红血渍钩沉提玄,寥寥几句字字啼血。

“什么呀,给我瞧瞧,”夏玉琦说着就去抢夺,不料向来对他这般随心所欲行为无动于衷的宴希来这回果断收了巾帕,玉璧稳稳落回襁褓内侧。越是不给看夏玉琦的好奇之心越盛,拇指内扣成掌一招探囊取物便欲强行掠夺,贴着宴希来的面门扫过一阵掌风。

向后退了半步,宴希来身躯微倾躲过来势汹汹的一掌。攥紧巾帕,真气由丹田游走到指尖少商穴脉,蓦然上升的温度竟把那些血字晕染开去变得模糊,上头字迹成为再无人可窥探的秘密。

木已成舟再夺取也是无用,夏玉琦啪的一声把宴希来的漆黑色古剑扔到地上,双手环绕胸前叫嚷:“木头块你也忒霸道了吧,不给人看这直接就毁了。难不成真是你旧情人生下的孩子,来寻你这个负心汉讨债?”

暗夜里瞧不清宴希来的神色,他俯了身去探地上那血人的气息。气若游丝,全仗毅力吊着最后一口,显然是命不久矣。宴希来低低声音听不出悲喜,唯有那缓慢到极致的语调泄露了事态严重,“可还有什么交代?”

“双……双魂祭,洛书……”终是未能说完,那人喷了最后一口精血魂魄飞散。强撑在地上的手臂瞬息塌软,整个人如同失去提线的木偶轰然覆倒在山峦上。

是什么惊天骇地的隐情,以至于支离破碎几个字就令宴希来的面色倏忽煞白,幸而隐在夜幕里方看不真切。唇线愈发凛冽,眉眼之间肃杀到宛如萧瑟之秋。素来以泰然自若从容不迫闻名的天鸾掌门失了镇定,急急转身对夏玉琦道:“你快离开,切记莫要再踏足天鸾。”

正蹙眉琢磨“双魂”、“洛书”这些字眼的夏玉琦闻言吃了一惊,眉梢的弧度一点一点冷冽下来。启齿间是不可思议的质问,带着最后一丝希冀,“莫要,再踏足天鸾?”

“是,恳请夏兄再不上天鸾。”宴希来闭了眼,缓慢而清晰道出整句话。抱着婴孩的健硕身躯有些微震颤,不知是不是北风太过于刺骨。说完,兀自拾了剑转身离去。

夏玉琦一个纵越飞身,再落下时已拦在宴希来前面,五指扣在剑柄上惹得剑鞘之中的寒剑泠泠作响。那些铺天盖地的情怀终只化作三个字,从喉咙深处厮磨出来,“宴希来!”身前的人一如既往平静,一对眸子深邃如夜。气焰一丝丝游离,只余得一句怅惘,“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宴希来默了默,把襁褓中的婴孩抱得紧了些。“我说,夏兄与天鸾之间再无任何关系,无论是天鸾门,还是天鸾之人。”见夏玉琦并没有放行的意思,宴希来狠狠心道:“婴孩还需安顿,那血人还等入葬,夏兄请让一让。”

“是否有关系,可不是凭你一人说了算,”夏玉琦眉梢飞扬衣袂猎猎,倔强固执地拦在宴希来面前不让他挪动分毫。

轻轻叹一口气,湮灭在簌簌寒风中几不可闻。宴希来逆风抬眸,缓声问:“你,当真执意如此?”怀中的婴儿似是感知到蓦然冰冷下来的氛围,踹了踹小脚轻轻嘤咛一声。淡淡的眉毛颦一颦,又舒展开来继续酣睡。

夏玉琦长身玉立,一个字力顶千钧,“是。”

又是压抑的死寂,在天鸾山峰蔓延。

宴希来复又悄然叹口气,向左侧迈了一脚,擦着夏玉琦的肩膀一步一步离去。这一回夏玉琦没有再动,直愣愣望着前方万丈深渊。宴希来的声音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响起,近在耳畔,远若对岸。“既然如此,待你哪日能破了心宿十五阵,再来天鸾。”

“这可是你说的,”夏玉琦依然目视天堑,手中之剑在剑鞘里颤动。

宴希来没有答话,踏着满地夜色留下一抹背影。身后遥遥传来那人清朗的声音,不需回头去看就能描摹出双唇凌然眉眼锐利的样子。“宴希来,我夏玉琦定要破了这心宿十五阵。到那时,新仇旧账一笔勾算。”

无数纷繁思绪涌上心头,宴希来伸手揭开襁褓一角。那婴儿的眼睑动了动,微微睁开一条缝隙,露出晶莹透亮的黑色眼眸。嘴角咧了咧,绽开一抹俏皮天真的笑靥。宴希来从内层拿出那块玉璧,借着淡淡月光看那剔透玉身。

上面只刻了一个字,右刻“召”左雕“日”,隽秀飘逸行云流水。

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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