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攻心攻肉格子间 > 15 动心忍性

15 动心忍性(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我们微笑着说 未确认进行时 时光,请把我们忘了 [快穿]明明是渣男 老子还活着 魔主再归 童夏之梦 农门徐氏 愛恨唐太宗 执手一生

饿。真特么饿。胃酸翻江倒海地饿。刚刚太难过,难过到感觉都消失了。现在一下子清醒过来。所有难过都化作食欲。

点点用外套给我保温了一碗香菇青菜粥,两个小刀切。我抓过来呼噜呼噜一下子就吃完了,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粥,吃过的最好吃的牛奶刀切馒头。一边吃一边啪嗒啪嗒掉眼泪。倒不是觉得伤心和委屈,而是这粥真的太及时了。点点真好,给我留的粥,还不是盖浇饭或者炒年糕。

吃完我肿着眼镜抬头看他,说了一句话。

很久以后,点点说,那句话让他爱上我。

他说他本来准备了很多很多安慰的话,很多很多准备支持我振作我的情绪,还积累了很多担心我的情绪,在等我说完那句话后,都消散了。那句话让他觉得我有力量站起来面对一切,让他觉得我是一个高于他预期的人,让他非常非常欣赏我。

因为我抬起头,认真地问:“还有吗?”

然后我吃了一包韩国产的苏打饼干,是点点爸带来的,我现在还记得这个牌子。很松软很酥脆,适合加班时养胃,灌酒前打底。

吃完我一个个给打电话过来的领导么发短信,大意是有事出去了下,忘记带手机云云。也就是礼节上的回应一下,我也懒得编理由了,编了他们也不信。

点点看着我关机,看着我收拾。我说“走吧”,他特别自然地拉过我的手,说“走吧。”

就这样,我跟点点手拉手下了电梯。楼主的爱情节奏真的好慢,这么久了才拉手,认识点点快大半年了吧,诶,革命中的爱情。

第二天我必须请假。中午起床去菜市场买了牛奶,冬笋,酸菜,忌惮还有一点瘦肉,仔仔细细切了,下了一碗热气冷冷的酸菜冬笋肉丝面,磕一个鸡蛋下去,暖暖的鲜鲜的。然后窝在床上看NHK的纪录片。下午五点切了一点香肠,放点儿青豆玉米上海青,做腊味饭,加一勺寿司酱油,一口气吃完,然后煮了一杯浓浓的鲜奶奶茶。一边喝一边慢慢把事情理出一个头绪来。

首先,女王现在离不开我。小江和点点做的大数据库人手非常缺,这个时候削我,对她没好处。

其次,女王要收拾我早收拾了,所以不是出于个人恩怨。现在动手,是针对那些看戏的人,而不是我。

女王要求公开招标的建议,触及的既得利益者实在太多了。说实话我都不看好她等搞定这事儿。公司给她的权限也就是搭搭数据库,就算要公开招标,也要等数据库出来,然后数据出来,然后证明原来的老供应商不行,才开始招。现在说这个,虽然名正言顺,却时机未到。以我对女王的了解,她一个在公司根基不深野心很大的人,不会做这么没把握的事情。

所以她应该不想做这个,那么她真正想做的,是什么呢?

我想到了鲁迅的一段话:

“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女王一直眼下急需要做的事情,不就是更换供应商么?但是大海这一关非常难过,如果她把矛盾激化为“我要公开招标所有供应商、外包商”,被众人堵住,然后退一步要求换供应商这个目的,就比较容易被接受了。

那我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我想起古代越国曾经诞生过中国历史是上第一批敢死队,人称“死士”。他们是由监狱中的囚犯组成。越国伐吴,以寡敌多,越国国王派出死士队伍冲在一线。这些死士到吴国城下,迅速自杀,大大惊慌了吴国的阵脚,为越国攻城部队上千,做好了心理和舆论的准备。

目前看来,我就是女王的“死士”了,只不过,我是被动成为的。

女王是一个改革者。

我一向仰慕改革者。因为革命者尚可以死生不论,摧枯拉杂,先破再立,灭掉一切然后再无中生有。改革者却不得不在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中分清楚,什么可以破,什么不能破,任何既得利益者都有成为改革阻力的可能。不信你去问一个程序员,在别人的框架下改bug容易,还是自己重写一个新程序容易?

面对重重阻力,女王迫切需要一个人来树立舆论彰显决心。同时也算是敲山震虎,作秀给其他人看。她目前能动的,只有自己人,最适合牺牲的显然是我。她用对我的处分,来宣告她对供应商数据包装行为的零容忍,来宣告自己自损八百的魄力。

而她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高层对这个标准化大数据库的期待和支持。我相信这很有可能是她在入职之初就和上头的口头约定。

我是一个矛盾的催化剂,现在局面已经如此紧张,若果大海一方在不知进退,下一步很有可能直接是上头出面了。但是聪明如女王,相对于上头,显然也是一个合格的下属,她不希望公司为难,也不希望惊动高层,她在自己职权范围内,做了最大化的努力。

我突然有一点小小的庆幸。

现在,是我出面做了她的炮灰,而她欠我一个人情。你拿什么补偿我,女王大人?

周一我面色如常上班,其他人也是。

女王果然没有再提招标的事情,而是在上午的月会上提交了一份极其低廉的供应商报价。

大海的脸色就像点点的紫菜包饭一样绿了。

女王比我想的还要退让。换言之,改革的阻力比我想的还要大。她没有更换大海之前的任何一个供应商。但是所有供应商的报价都低了5个百分点。

阿飞的表情有点尴尬,但是这样的结果他也无法选择护短。宣布以后供应商的事情由女王的市场部全盘接手,大海就专心致志做他的广告策划。

女王当着全部人宣布了对我的处分,我写了3000字的书面检讨,把自己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日日夜夜地加班,时时分分地看脸色陪笑脸,我那么多周末跑出去见客户踩数据,我还是对不起同事对不起公司。我为这个岗位这么努力地学习,我还是成了一个毫无专业素养没有职业道德的人。所有罪名我一并担下,向左右人鞠躬谢罪。在场的很多人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那种含着鄙视含着同情的目光,让我坐蓐针毡。这让我想起当初主动找削的小江。

而女王,这一切始作俑者,对此无论是事前还是事后,都没有任何表示。

后来我问她,为什么不跟我解释这些,或者提前告知这些。她说:“我做事情自有我的道理,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如果你能参透,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你只需服从。”

“那我当时要是辞职了呢?那个大数据库会很麻烦吧。”我说

“如果你辞职了,我就会跟你说清楚,给你很多好处让你留下。但我也看清楚你是一个气性太大不堪大用的人。等我做完这个数据库,第一时间开了你。”女王认真的说。

我知道后来上头一定也知道了这事,但是他们装作不知道。否则他们不会给我开一个加薪1000元的单子。这是女王帮我跟上头申请的。就是这样,我被扣了两个月的奖金和分红,然后拿到了1000的永久加薪。非常幸运的是,由于女王的参与,项目组处分并没有上报公司,也就不会留在我的HR档案上,这和小江当初被往死里黑,还是有一点差别。

那段时间我喜欢上了合气道。魔都有一个好处,就是无论你想玩什么玩意儿,都能找到一批有同样爱好的人陪你玩儿。

这一种非常奇葩的日本武术,你稍微搜索一个youku就能找到各种能看穿氪金狗眼的视频。简单说,合气道是一种类似于国标舞的双人互动运动,外观看上去像空手道,但是合气道的攻防双人练习,一个负责打,一个负责挨打,有固定的套路和技巧,能保证打人的人看上去很high,挨打的那个满场飞又不会受伤。

我一个小师妹曾经把我大师兄韧带扭伤三个月不能练习。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当时的情景设定是,她是“取方”(进攻的一方),我大师兄是“受方”(腐女请自重),师兄为了教会她怎么进攻自然示弱,而小师妹拿住关节以后不懂得怎么控制,反关节扣着手腕,速度就把师兄咔擦了。

练习合气的时候,我开始学习如何让自己在逆境中保存实力,在被控制时不收损伤。

当师兄一个掐着我脖子把我狠狠扔到垫子上,我的面颊紧紧贴着地无法动弹,我用唯一可以小幅度运动的左手快速拍打地面表示投降时,我就忍不住想到那日当着所有人的面接受处分,读着我的检讨书。

当我因为堵车迟到,不得不被师兄要求在场外跪坐15分钟反省时,我就忍不住想到自己做了30页的表却被评价为“擅自邀功”。老大看到的只是结果,不给你任何解释的理由,哪怕那不是你的错。

道场有个特色,就是一旦你脱掉鞋子,踩上那个巨大的几十个人在上面练习的垫子,你就进入了一个非常等级严明上下有序的世界,这就像我的办公室人际关系的升级版。听讲和围观的标准姿态是跪坐,任何练习的开始都需要和对手互相行跪礼,类似中国的磕头,你磕头的角度必须低于你的前辈。

前辈的定义就是段位比你高的人,同段位下,就是年纪比你大的人。对前辈说话必须十分恭敬,如果师兄布置的练习被发现偷懒,会有各种惩罚手段,类似蛙跳、膝行、受身练习,或者让你旁边跪着反省。有一次马步没蹲好,被一个师兄要求加做20个受身(即练习20个回合的攻防,但是这20个回合中我都是受方),由于是处罚性质不是练习性质的,我速度浑身淤青。

如果这些我都可以忍耐,并且十分习惯,那么公司那些表面的羞辱,也就无所谓了。

出了垫子大家都是朋友,聊天打p吃火锅扯淡开玩笑;进了垫子,就是分明的上下级。我想,如果有一天辞职了,我一定会和女王是非常好的朋友。

我一直很喜欢练习受身动作。以至于师兄表扬过我很多次,认为我是那种扎扎实实学习基本功的人,而不是那些来玩七天就想着怎么打人的浮躁青年。其实是因为受身的时候,我能感受到自己被虐,能联想到公司的种种。当我被拽着肩膀,越过师兄的肩头,从半空中被他牢牢摔下,在空中到落地的刹那间,我的脑中已经不再是一片空白,我会下意识地蜷缩身体,在缝隙中艰难转身,让脆弱的脊椎不会直击地面。

谁都不是生下来就是高手。只有一步步被虐,才能一点点成长。而被虐之前,必须学会如何保护自己。

师傅说的好,要学会伤人,先学会挨打。

后来我去道场的时候,也带上了点点。他看日漫看的很疯,当时正在看讲剑道《竹刀少女》,因为合气道高等级的服装和剑道非常像,他很愉快地接受了,并期待自己有一日能COS一下竹刀少女。他悟性很高,学的比我快。作为我在道场的“晚辈”,我开始作为进攻的“取方”,练习他的受身。

他说,当他被关节技完全控制时,脑子反而是最最清醒的。因为大脑所有用来控制身体的功能都被架空,只能去思考别的了。但是他比我拧巴,总是不肯以手拍地表示认输,按照规矩,如果对手不认输,我必须慢慢扭曲他的关节直到他拍地为止,有几次我都担心弄伤他。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反正最后还是要认输呀。”我问他。

点点说:“我要试试自己的耐性。我的忍耐,到底哪里是底线。”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