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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结束前不要退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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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蓁蓁在Brian家柔软的席梦思上心满意足的喘着气时,手机响了,看见子辰的号码,蓁蓁如梦方醒,从床上飞快的跳了起来。

蓝色显示屏在铃声中闪烁,她没有接听的勇气。匆忙穿好衣服,到卫生间草草洗了把脸。Brian在床上说:“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甜心。”

蓁蓁跑到校园门口,背着书包的子辰站在那里。她的喉咙发干,在离他半步远的距离站住,挤出一个笑来:“你迟了一小时。”

子辰有些歉意:“本来一下课就过来的,但是教授把我留下来,说上次导演理论和技巧的作业里面,关于声音和画面运用的部分,实践上不可操作。所以就和他探讨。”

蓁蓁伸手抚摸他的脸:“子辰,你好像又瘦了。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呢?其实你生下来就拥有了一切。你就不能和你爸爸好好谈谈吗?”

子辰不回答。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纸袋递给蓁蓁:“这是我在路上给你买的蛋挞,还是热的呢。吃完了快回宿舍吧,我也得回学校了,明天一早就有课。”

蓁蓁接过纸袋,神色黯然:“子辰,难道我约你过来,就只是想看看你吗?”

子辰沉默了片刻,把头一低:“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样!”蓁蓁突然爆发了,“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你逼成疯子的!”

子辰咬住嘴唇,有些疲惫的吸了口气。

蓁蓁掐他,子辰没有动,良久才开口说:“我很努力想让你满意,可现在没有办法,要上课,要打工赚钱,这些事情都是必须要做的,蓁蓁你能不能体谅我一点点?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蓁蓁喊:“你就是放着好日子不过和自己较劲!凭你自己这样下去你能做什么?!最多是你们学院的教授到顶了!”

子辰依然是安静的态度:“做教授不好吗?”

蓁蓁说:“你做什么我都不反对。可是你不能把你自己从我身边拿开!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像个寡妇一样活一辈子!”

子辰的笑容有些苦涩:“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吗?我会让你等一辈子?”

蓁蓁捧着纸袋呜呜的哭,哭泣的声音仿佛是被一个泵用力往外抽,半天才冒出一声。眼泪把纸袋滴得湿透,连指尖都颤动起来。

子辰看了她许久,低声说:“你带身份证没有?我没带。”

蓁蓁的哭声缓和了些,抽泣着抬起头:“干嘛?”

子辰凑到蓁蓁耳边:“开房间。”

蓁蓁破涕为笑。转身便往校门里跑,跑出几步,回头又看子辰一眼,对他抛了个飞吻。

舜茵穿好黑色背心裙,外面套上白色长款西服,在梳妆台选了条哑光的金属长项链,拎起蓝色漆皮包,从门口鞋柜里拿出蓝色鱼嘴高跟鞋穿上。今天是她生日,也是正式上班的第二个月。

传达室门口有四五个快递公司的人杵在那,手里都捧着鲜花。老邢在传达室里喊:“来签收一下吧,都是送给你的。”

舜茵很尴尬,硬着头皮依次在回单上签了名字,把那些花抱进传达室,托老邢代为保管,再三叮嘱他不要告诉别人是送给她的。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老邢打电话说又有花送来。出门看时着实吃了一惊:门口停着辆依维柯,后门掀起,几个花店员工抬出一座圆形的玫瑰花山。太多红玫瑰堆在一起并不好看,远远望去和纸扎的红灯笼没什么两样。舜茵呆站在那里,花店的人递上一张卡片:“这是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加上李澈先生爱您的那一颗心,一共是一千个爱,祝颜小姐生日快乐!”

舜茵脑袋都大了。正值上班时间,出版社本就不属于快节奏的单位,何况又是文人聚集的场所,见到这场景,纷纷驻足观看。舜茵匆匆对老邢说:“我回家一趟,很快回来,麻烦你和张主任说一声。”

舜茵对花店的人说:“我给你们一百块钱,把这个拉回去!”

花店的人不接受她的贿赂,丢下花就走,舜茵无奈的喊:“那我给一百块钱,你们帮我拉回家总可以吧!”

依维柯拉着一堆花回到家里。舜茵坐在客厅里,看着一堆百合、玫瑰、蔷薇和勿忘我发愣。她给老邢打了个电话,如果再有人送花,就说自己出差了。

挂了电话之后,舜茵在那堆花的卡片里找了一会,没有赵振涛的。赵振涛完全忘记了这回事,因为直到夜里,赵振涛连电话都没有。舜茵回忆了一会,自己似乎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生日,于是拨给赵振涛,他正在深圳出差,电话里十分噪杂,有女孩子笑的声音。赵振涛说:“过生日没什么意思吧,你都快三十岁了,又不是小女孩,到我生日的时候一起过吧。”

舜茵不明白刚刚二十二岁的自己怎么就快三十了?从逻辑上分析,这话没有错误,按照这样的逻辑,赵振涛是不是快五十了呢?舜茵接触的男性很有限,除了李澈就是赵振涛,这两个男人似乎都是没有温度的。男人为什么需要女人呢?赵振涛说过一句话:没有男人会有兴趣了解女人的灵魂。他们爱的只是包裹灵魂的肉体。情义千斤不及胸前四两。

赵振涛比李澈还是好不少的。起码他到现在都没有对舜茵动手动脚过。不关心自己那是正常的吧,周雯早就说过男人都这样。

舜茵无聊的按着手机,屏幕上一个黑衣少年依柱而立,云淡风轻。这个少年似乎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就是温暖的。虽然他的气质异常清冷,但泯灭不了那温柔的眼神和笑容。他似乎是唯一的一个。他的气息,声音,甚至于被他背在背上时闻到的体味,都散发着无味的芳香。

舜茵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今天是我的生日,祝我快乐好吗?

片刻之后有了回复,四个字:生日快乐!

只有四个字,不知为何却风起云涌,催肝裂肺。舜茵的泪水夺眶而出。

夜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像学生时代的蓝黑墨水被打翻,泼满了世界。舜茵遥望北边的天空,很想极目望尽这黑幕,很想刺探千里之外那片天空下的那个少年,此时在做什么。

手机铃响,舜茵抓在手里,平稳呼吸,轻轻“喂”了一声。

不意竟是子辰清朗的声音,夜色中分外低柔:“还是打电话说比较好,生日快乐!”

舜茵忽然失控,“呜”的抽泣一声,随即死死捂住嘴。子辰已经听到了。沉默一会,缓缓的吐出三个字:“舜茵啊……”却又没了下文。

这三个字让舜茵再度涌出泪水,换了几次呼吸,用力让自己笑起来:“没事,女人都这样,常常哭着玩的,就像男人有时候会喝酒一样。我其实挺高兴的,今天收到好多花呢,你看,我很有魅力的!”

子辰说:“今天我在图书馆看书。半个多世纪前,地球上有一种旅鸽,又叫漂泊鸠,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初数量庞大,飞来铺天盖地,落下遍地都是。由于它们肉质鲜嫩,被人类大量捕杀。最后一只旅鸽在一九四七年消失。书上有旅鸽的图片,灰色和杏红色的毛,白色的尾巴长长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到了你。舜茵啊,我想求你一件事。请你答应我。”

舜茵“嗯”了一声。

子辰说:“无论被怎样捕杀,请不要消失。”

舜茵轻喊:“子辰哥哥!”

子辰应了一声。

舜茵说:“生活没有任何目标,再也不会有任何惊喜和希望,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人一生下来就开始打生存游戏。有的人觉得关卡太多,打得太累,规则也不公平,于是退出了。其实结局从开始就知道——所有的人都会死。那我们都不要退出,打到最后那一刻好吗?”

舜茵微笑起来:“好!”

从天堂扔进地狱,是所有祸害人的行为中最恶毒的一种。李澈很无辜的被人祸害了。他不得不在一个中等城市的中型企业里从基层做起。他工作的部门是机房,由于需要二十四小时维护,他和另外一个技术员两班倒,分上午十点至晚上十点一班,和晚上十点至次日上午十点一班。他每天都对着枯燥的电脑,除了上网几乎与外界没有任何交集。公司全部的员工加起来不过六十来个,大半是男人,剩下的女人当中,连大学里最普通女生的综合条件都不如。前台的几个小姑娘只有大专文化,而且还是那种非全日制大学的大专,坐办公室的女人有的已婚,未婚的也个个鼻子朝天俨然公主的势头。

进入社会以后,情况空前的严峻。同龄的女人们被各种年龄段的未婚男人争抢,一个女人面对的男人可以从二十二岁到四十二岁,这简直让除了年龄之外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的大部分女人立刻丧失了客观的自我判断,可以说,排除爱情的因素,一个年轻女人想立刻让自己摆脱贫穷的现状是轻而易举的。就算不能结婚,做二奶情人也是非常好的选择,做二奶和情人甚至连责任都不需要付。

李澈眼红极了。这简直太不公平了。喊了那么多年男女平等,社会依然是男权社会,这从社会上层结构的男女比例中可以看得很清楚。作为男人,想一步登天,近乎痴人说梦。他简直后悔透了自己当初怎么会放弃了颜舜茵,而去上左伊娜的贼船。并且,左伊娜在摆渡到河中心的时候居然坐直升机走了,还拿走了船,把自己丢在河里泡着。

他知道舜茵有了一个富得无法想象的男友,严格的说是未婚夫。不过这不是问题。舜茵绝对不是浅薄的女孩子,她对待感情认真,甚至隐忍,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美丽在如今这个时代意味着怎样傲人的资本,她活得很平实,甚至有些卑微,永远觉得自己不够好,永远对别人充满敬意。

李澈发现自己在离开颜舜茵一年之后,彻底的坠入了情网,他觉得自己到现在才真正懂得了爱情,好几次他为自己发自内心的思念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拿出第一个月的工资,又取出一部分左伊娜给的赔偿费,定了九百九十九朵品质最佳的红玫瑰,在舜茵生日的当天清晨送到她的单位。他还给她发了信息,希望请她吃顿生日餐。但玫瑰和短信都像发射出去的烟火,杳无痕迹。

看起来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方式是让舜茵先回复自由状态。李澈查到了赵振涛公司的电话,请前台转接财务处。电话通了之后,他说:“我是就业培训中心工程部财务处,有笔货款要打给赵总,关于打款方式得和赵总本人沟通一下。”

财务处很快将赵振涛的手机号报给了李澈。李澈用笔记在纸上,给赵振涛拨过去。

赵振涛听说是舜茵的前男友,态度很不耐烦,说:“我早就知道她以前谈过恋爱,她现在和你已经没关系了。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李澈说:“你认为一个女人能忘记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吗?尤其是颜舜茵这种传统的女人。如果你不在乎她是否爱你,那么好,你大概也不在乎她的身体曾经被别的男人占有过。我们可以详细探讨一下她的私人爱好……”

赵振涛按掉了电话。

回国以后,时昕鸰有个惊喜的发现:俪萱对子辰的态度缓和了很多,几乎每个周末都叫他回家吃饭。仔细想想一点也不奇怪:安安非常喜欢子辰。她在美国学的是现代舞,到北京后很快转进了子辰的舞蹈学院。子辰在舞蹈学院根本就是个专门负责让女生们尖叫的王子,安安显然已经成了子辰无数狂热粉丝中的一员。俪萱态度的转变多半是安安引起的。

子辰似乎对俪萱的关心不大适应,这个从小就失去母爱的孩子和继母相处时明显很拘谨,时昕鸰发现他处处找机会报答,这种报答本身就证明关系疏远。除了每次饭后会主动洗碗之外,子辰还用自己的钱给俪萱买了个玉坠,虽然那破玉坠在时昕鸰看来根本够不上“玉”的品质,但俪萱还是高兴的接受了,并且立即戴在脖子上。

俪萱私下对时昕鸰说:“子辰的个性还真不像你,挺招人疼的。”

中年之后的男人通常会升起一种恐惧:身体的活力在消褪,时不时出点状况的零件提醒自己正在衰老。虽然所有的男人都众口一词的标榜男人到了中年是多么的完美,但每个男人心里都知道那是个谎言。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又穷又没事业的中年男人是完美的,只会认为他完蛋。所以这是一种非常虚伪的说辞,所谓的完美和年龄没有关系,和性别也没有关系,只和银行存款有关系。好在男人比女人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优势,就是在拥有一定财富之后,可以超越年龄的限制拥有爱情,女人则不大可能。

时昕鸰常想俪萱是否真的爱自己。俪萱还不到四十岁,依然艳冶,他不能确定一个女人是否在青春到了尾声的时候,还能心甘情愿的陪伴一个步向老年的男人。

和中年男人多半怀有洛丽塔情结一样,少妇通常喜欢小正太。看看国内那些层出不穷的男子选秀节目就可以得知,多数已婚女人的灵魂多么饥渴。好在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在于,女人画饼就可以充饥,男人则必须付诸行动。

经过几十年忘乎所以的狂欢,时昕鸰渐渐感到索然无味,他的心思逐渐转移到子辰身上。父与子在某个年龄段是仇敌,这从古希腊传说中可以得到验证。宙斯的父亲因为惧怕被赶下宝座而吞吃自己的儿子,俄狄浦斯王杀父娶母。“父亲”的身份是后天形成的,它是文化的产物。父亲地位的确立是和权力确立相随的。所以,父亲是强权的象征,是儿子的压迫者和制裁者。“父亲”从一开始出现就具有巨大的力量,体现为父亲掌握着对儿子的生杀大权;因此,伊凡四世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在东方,尤其是中国,这样的传说很少,原因大约是沿袭数千年的“三纲五常”,父为子纲,代代相传。然而人性是相通的。父亲对儿子的心态十分微妙,儿子常常是父亲对外炫耀的资本,而不是对内关爱的对象。

时昕鸰企图让子辰对自己亲近起来,他觉得一个中年男人如果没有出色的继承人,就如同被阉割的太监,即使权倾朝野也难免被人从心底蔑视。

子辰很聪明。这一点从小就毫无疑问。这孩子三岁的时候就能准确的在一堆瓷瓶子里指出哪一只是明代的工艺。时昕鸰从事的艺术品投资事业对子辰来说,绝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

麻烦在于父子间十来年的裂缝不是想补就能补起来的。在这个孩子形成世界观的最重要阶段,父亲并没有给予他任何引导,甚至没有守护在他身边。子辰像一只丢出去的流浪猫,伤痕累累的长大。没有人知道这过程中小流浪猫被踢了多少脚,吐了多少口唾沫,也没有人知道小流浪猫扒垃圾箱的时候,是否每天都能寻找到食物。

儿子找了一个那么平庸的女朋友,无论是姿色还是品质都那么的平庸,然而他很认真的对待着她,甚至把这女人视为未婚妻。每想到这里,时昕鸰都心酸得要命。

谁能帮这个孩子找回属于他的快乐呢?叶蓁蓁绝对不是可以让子辰快乐的人。关于这一点,时昕鸰不需要了解就能断定。他看看儿子的眼神就知道了:那不是一个少年男子面对心爱女人的眼神。没有燃烧,没有悸动,没有羞涩的欣喜,他太平静,平静得几乎超越了他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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