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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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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不得见,

死后长别离。

生离死别,哪个更无望?

张月鹿一直认为,活着就是希望。哪怕千山万水,总能想着念着,盼望着远方的人能好好的。

她这一生,前世国富民强,家境殷实,不曾吃过苦受过累。最疼的记忆不过是作业没写挨打。最大的委屈不过是同事小人领导猥琐,一气之下辞职走人。

生离死别不过是书里面的故事,电视那头的新闻。

......

“醒了,醒了!”蒋怀莲擦着眼泪破涕而笑。

张月鹿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她感觉自己从没昏过去,一直清醒着,只不过刚刚出神一会而已。她张张嘴,喉咙里好像堵着东西。

蒋怀莲见她这样,必然是受惊,端起边上的小碗,哄道:“来,喝点水。”

一股子药味,还喝水。这些人都不老实,还是笔墨最乖,从不骗她哄她。

笔墨了?是不是受伤昏迷了?

她伤在后背,只能趴着养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刚刚有起伏的胸又要压平。

笔墨的脾气,估计不会喊痛,你们给她上药的时候手脚轻点。

笔墨之前要去一醉居,是不是约了什么人,找人送个口信去,可别让人傻等。

笔墨容易饿,多准备点吃的,不用零嘴,要垫饥的。

......

“小祖宗,你别哭啊,哪疼啊,你说话啊,别哭别哭。”蒋怀莲顾不得喂药了,这泪珠子断线一样掉,拿着手帕擦都来不及。

你们不懂,我这会哭,回头发现笔墨还活着,那才叫惊喜。

蒋怀莲急得满头大汗,见着她牙关咬死了,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她灵光一闪,狠狠心,上去用力一扳。

“噗!”

“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口淤血全然喷在蒋怀莲衣襟上,她顾不得这些,连忙环着月鹿的肩膀,帮拍背顺气,口里连连说:“气上来就好,气上来就好。”

张月鹿咳了半天,苍白的脸都咳出红晕。她伸手支起身子,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牙齿磕磕碰碰的问:“笔墨了?上药了吗?记得嚼块软木,可别咬着舌头。”

蒋怀莲手里一顿,慢慢落下,脸上换了笑容:“知道,知道。还顾得着别人,自己先把药喝了。”

“好。”张月鹿躺回靠枕上,接过瓷碗一饮而尽,将空碗一扔,那瓷碗薄脆,啪嗒落地摔了七八瓣。

蒋怀莲看看瓷碗碎片,又看看张月鹿,稚嫩白皙的脸颊上几处乌青,一边还被砂砾蹭破了皮。

张月鹿扬眉一笑,拉扯到了伤口,疼的脸皮一抽,笑的比哭还难看,语气到是轻松:“我没事,被人咬一口不好还嘴,被狗咬一口,我还不得给它抽筋扒皮。”

蒋怀莲看她这样,心里难受的很,握着她没受伤的手,安抚道:“我派人给夫人送信了,你今天在工坊睡一晚。衙门那我也派人去备案了,你好好歇着。”

“没捉到人?”

蒋怀莲摇摇头。她得到消息的时候一度认为是谁不小心放出的求救信号。工坊到长安城不过几十里路,说求救大概是落马摔着了?突然犯病晕倒了?

她七想八想了,当到达时候,几乎一个寒战从马上摔下来。

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了,十几年的时间,足以抹平记忆中那片鲜红。长安之围过去太久,连父母临死前狰狞的脸都模糊了,连以为要花一生去完成的复仇都淡忘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就剩下你...们三个。”蒋怀莲说道,“什么都没留下,不像是绑匪。”

“绑匪。”张月鹿咧嘴一笑,“天子脚下,怎么会有绿林大盗。就算是想绑票,未免太不专业。厚背砍刀都没带一把,就些破棍子破刀。”

张月鹿看着屋顶的木梁,努力的想着。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被人从后面一脚踢倒,膝盖上的剧痛。

后来了?

明明已经得手,却在蒋怀莲到来之前的一刻,就收拾东西跑的一干二净。这当然不是绑匪,绑匪该把她带着,等着拿赎金。

蒋怀莲当然知道不可能是绑匪,她到的时候连其他人影都没看见,要不然全然没有防备的一队人马,大概也是肉包子打狗。

门口传来低低声音,张月鹿望过去,疲惫的说:“让他们回去吧,我困。”

蒋怀莲点点头:“你好好休息。”

门口守着的人见蒋怀莲,忙凑过去围着她追问,踮着脚往门缝里看。蒋怀莲眼疾手快,挤出门之后反手一关,三言两语将一干人都劝了回去。

脚步声原来越远,张月鹿慢慢闭上眼睛。恍恍惚惚不知道过了多久,醒过来外头天已经黑了,旁边小桌上温着食盒,屋里寂静一片。

不为财就是为仇。她鲜少出门,要说结怨,那只有上次花朝节归来遇到的那个梁丘木。

梁丘木是个纨绔,但看起来决定不是那种莽撞无脑的纨绔,也没有破釜沉舟不管不顾的气魄。背后发火闹脾气,寻着机会使绊子,都可能。

雇凶杀人?

不过一时面子上过不去,梁丘木就是天大的火气,瞧不起张月鹿一个商户,但那个舅舅,死不要脸的人精。金吾卫中侯的情面可以不顾,京兆尹的权势还是要顺让的,何况堂堂纪国公府上的小姐,也不可能死的了无生息!

这些他不可能不懂,不可能想不到,那为什么要不管不顾了?

张月鹿缓缓的长长呼吸一口,身上的伤让她呼吸都疼。

伤?!

张月鹿猛然睁开眼睛!

他们根本没有想要杀人,他们只是想揍一顿出气!

蒋姨没有看见他们,那说明他们提前就撤走了。他们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促了,是知道对方援军到达了么?

还是因为......出了人命。

张月鹿愣愣的看着黑乎乎的屋顶,不知道过了多久,伸手抹了一把脸,湿乎乎的。

起身穿鞋,环视一圈,找了一件旧衣胡乱披上。

“吱呀”

顺心正要推门,陡然间吓了一跳,脸都白了。见着是自家小姐,连忙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小娘子你怎么起来,夜里还是凉的......”

张月鹿一把把她推开,步履蹒跚的往外头走。

顺心赶紧上前去搀扶她,低声劝道:“唉吆,小娘子你身上的伤害没好了,这是要去哪啊。”

这院子不大,一个正厅左右二个厢房,她偶尔会宿在这。这不大院子里,正厅的光亮实在太刺眼。

白色的灯笼透着冷意,无风的夜里蜡烛摇晃摆动,好像随时要熄灭。唯有案台上一盏油灯,灯绳上豆大的火苗,稳稳当当的亮着,指引离人的归路。

月鹿扶着门框站了片刻,僵硬的走进屋里。她从未走的如此缓慢,如同要将这短短距离蔓延成一生。

她手指轻颤,连那方白布也不敢触碰。远比寻常少女漫长而丰富的人生,未曾给她添增面对死亡的勇气。

“这...是什么?”她别开眼睛。

守灵的纸砚刚抬头望过去,顺心连忙说:“铜镜,枉死之人容易诈尸,这.....”

张月鹿赤红着眼,猛然一拽那白布,白布飞扬,铜镜在空中抛起被甩下来,砸在顺心脚步,咕噜滚了几圈,才恍铛一声倒下。

顺心一抖,怵然缩头蹲下,偷偷一瞟,就见小娘子死死的拽着那白布,好像要抠出一个洞。

月鹿的目光缓缓柔和,面前的少女比活着的时候还要鲜活,脸上褪去了僵硬,有着沉睡般的平和,像是梦乡中安宁让她忘却尘世的苦楚。

“我的名字叫月鹿,月亮的月,小鹿的鹿。你们叫我月鹿就好。”

“......小姐。”

“哎,我把你们买回来不是让你们做奴隶的,要应声虫我家多的是。我要你们识文断字,有独立的思想和见识。我回把你们当做我的妹妹一样。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而不是主仆。”

到底言而无信了,或许初衷是真挚的。然而往后的点点滴滴,或许就是比寻常人家好点吧。温和仁慈的少主人,开明又慷慨,下人都这样仰视她。

少女的手边放着一把横刀,鲨皮银锷,刀锋断金。它不是一把上阵杀敌的利器,她是豪门千金的把玩。

月鹿慢慢摸索刀鞘,她曾经为这边刀一掷千金,后来将她赠给眼前的少女。送出的时候多少是不舍的。然而它在自己面前实在是太碍眼,无时无刻的不提醒着——又没坚持下来,半途作废。

练刀不同于其他,太苦了。练习半日刀法,一天都没力气。习练三天,笔都提不起来。专门搭建的练武阁,遮挡烈日风雨也掩盖不住满手的水泡,爹娘都心疼。顺水推舟的放弃,心里到安心不少。

“你很喜欢?算了,赏给你吧。”

“谢...小...姐赏。”

“听你说话都费劲,来,拿着。”

“你太瘦了没力气,以后要多吃饭,知道吗?”

“叫你去库房那点东西都出错,要你何有!”

“凡事要知变通,你这样岂不是让人觉得我院里没规矩!这次略施薄惩,以后不可再犯!”

“是,小姐”

只有自己知道,扪心自问。那些随性和没规矩,不过是前世的习惯。或许比这个时代的许多人好千万倍,到底不曾给她们真正的平等。或许想给过,然后还是泯灭于世情。

良贱之分不可混淆!

主仆有别不可逾越!

这就是这个世间的天道。

天道?

“哈哈哈...”张月鹿仰头长笑,泪如滚珠从眼角跌落,溅在泥里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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