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米价上涨(1 / 1)
范府。
范大人一路追着范大同打骂,直到范大同躲到厨房里。
“小子,你给我站住!”跑的气喘吁吁地范大人,指着厨台另一边的范大同,“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慕容家会退婚了!”
另一边也跑的满头大汗的范大同,还不知不觉地问:“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范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范大人拿起手边的萝卜白菜就朝范大同扔去,“去天香阁玩女人!”
范大同拿着锅盖挡着他爹扔来的各种蔬菜瓜果,想解释又辩白不得,只好说:“您说话别那么难听嘛!”
“我说的话难听,有你做的事难看?”范大人一时气急,竟然拿起台上的菜刀骂,“兔崽子!”
一见他爹手里举着菜刀,范大同立马放开自己手里的锅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张开双手问:“爹,您可想好了,我要是活不了的话,谁为我们范家传宗接代呢?”
范大人一想他们范家八代单传,万一自己真的失手伤了儿子的确是不太好。看了看手里的菜刀,还是不情愿地放了下来,说:“从今天起,闭门思过,三天不许吃饭!”
“三天!?”这是要饿死他的节奏啊!“我到底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范大人不管范大同的叫苦,气愤地拂袖而去。
第二天。
吴天宝想尽了各种办法还是进不了范府,甚至他也穿上了女装,想扮成范夫人的侍女混进去,都被赶了出来。
“没道理啊,”一身女装的吴天宝抱怨说,“澈天宁扮女人就能以假乱真,怎么轮到我,一眼就被人认出来了!”
看着他三大五粗的身形,宋文文翻着白眼,只问澈天宁:“我们现在怎么办?”
穿回了男装的澈天宁,双手环胸地走来走去。她看了一眼范府的外墙,问吴天宝:“你有迷香吗?”
“迷香!”吴天宝和宋文文都看着澈天宁。
还好她的轻功不错,加上这月黑风高的,正是杀人的……不对,是看人的好时候。她翻过高墙,溜进范府,来到范大同的房间,门口的两名守卫都在犯着困。
屋内的范大同,已经被饿得头昏眼花地胡乱躺在床上。
“看来爹这次真的是铁了心想要饿死我了,哎呦,我们范家真的要无后了!”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只是觉得饿,好饿!
“喵,喵……”
门外传来几声猫叫声,范大同还奇怪他家从来不养猫的。可这猫的声音,好耳熟啊!
范大同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冲到门口,打开房门。
正在偷懒打盹的守卫,一听到开门声,全都清醒了起来,双手挡在门外不准少爷出去。
范大同也不和他们争执,只伸手指了指他们的身后。
两人一回头,就中了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澈天宁洒出的迷香,倒在了地上。
范大同看了看四周,赶紧拉着澈天宁回到自己的房里,一手将房门关上。
“你怎么来了?”他问她,另一只手还牵着她。
澈天宁笑着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他。
松开手的时候,才是最尴尬的时候。好比一场越描越黑的解释,他们的动作越大,越让人觉得不安。天香阁里的那一幕,似乎还近在眼前。
“你先吃点东西吧。”澈天宁说。
范大同连忙坐下,打开包裹一看。“哇,鸡腿!”
澈天宁也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抓起鸡腿就往嘴里塞,微微地笑着。
一边吃着鸡腿的范大同,感觉到澈天宁在看着自己,不自然地偏了偏身体,脑中又浮现出她女装的模样,这才觉得澈天宁穿上女装一点都不输给慕容月!随即他又摇摇头,他怎么能拿澈天宁和慕容月比呢?可是穿女装的澈天宁,真的很好看啊!
看着心不在焉的范大同,澈天宁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纳闷地见他一下笑、一下愁的。“我说范大同,你是不是被饿傻了啊?”
范大同这才收起心思反问她:“对了,我走了以后,公孙毅没为难你吧?”
提起天香阁,澈天宁也有些不自然,只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和天宝看清了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官员们吗?”
“都看清了。吴天宝已经将那些官员的名字一一写给宋文文了。”
“哦,那就好。”范大同继续吃着鸡腿,眼神总是不自觉地就朝澈天宁飘去。
澈天宁察觉到他在偷看自己,好气地说:“你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别跟做贼的一样。”
被拆穿后的范大同,瞬间满脸通红,食不知味地嚼着鸡腿,反而再不去看她一眼了。
澈天宁却被他窘迫地样子逗得玩心大起,凑到他跟前问:“范大同,我穿女装好看吗?”
范大同拿着鸡腿看着她,诚实地说:“好看。”
澈天宁沾沾自喜地笑了笑,听到他又说:“好看是好看,但是以后你还是不要再穿女装了。”
“为什么?”
“你总归是一个男人嘛,穿个女装走来走去的,不太合适。”
澈天宁神秘地朝他眨眨眼睛,换了一个话题说:“你爹打算关你到什么时候啊?”
“三天!”还有两天。
吴天宝说范夫人一向疼爱范大同,范大人私下里又很是惧内,看来她得帮帮范大同了。但她先得向范大同确认一下才行,“听说你爹挺怕你娘的?”
“对啊,有一次我爹偷偷在书房里藏私房钱,结果被我娘发现了,吓得他上缴了所有的私房钱。后来,他又在书房里藏私房钱,又被我娘发现了,不但钱都被收走,还赔礼道歉地哄了我娘好些日子。”范大同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爹的糗事。
澈天宁听完,问道:“你爹这个智商也可以当户部侍郎?”
“当然。”
“范大同,我终于知道你这少根筋的个性是从哪里来的了。”
“哪里来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也可以做户部侍郎咯?”
澈天宁受不了地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说:“你傻呀?说你跟你爹一样笨!”
她教他一会趁守护还没醒之前,就去厨房偷东西吃。等到守卫醒了,发现他不在房间里,自然要去向范大人禀报的。这个时辰,范夫人肯定会和范大人一起来找他的。等他们在厨房找范大同时,范大同就说自己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饿得快要死了,反正怎么可怜怎么说。范夫人一心疼,就算范大人再不情愿,也会放过他的。
“这样真的可以?”范大同问。
澈天宁肯定地点点头,然后说她就先走了。
“澈天宁。”
她回过头看着他,还有事吗?
范大同说:“你路上小心。”
果然,不到三天的时间范大同就回到了学院,吴天宝终于放下心来,只求澈天宁和宋文文以后不要再有这种奇思妙想的举动了。
“公孙毅召集这些官员要干吗呢?”宋文文拿着吴天宝写给她的名单问。
澈天宁回想起范大人寿宴那天,她们听见的话,说:“米价。”
“米价?”宋文文说,“米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自古以来,米价就是国家的一把双面刃,这个矛盾不知道困扰了多少朝代。”
“我听孙大山说,他经常要帮孙大嫂买米。这段时间以来,长安的米价一直高居不下,前两日还能买七八斤米的价钱,过两日就只能买一两斤米了。难道这米价的上涨和公孙毅有关系?”
宋文文饱读诗书,自然知道米价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她分析道:“这大米是民生的根本,米价的波动直接会影响到国家的稳定。这米价升了,百姓的民心就会躁动。如果肚子都不能吃饱,人心又怎么会安呢?人心不安,天下就会不安。天下不安,就一定会起祸乱!”
听完宋文文的分析,澈天宁这才明白过来,叹道:“这公孙毅,真是狼子野心!难怪圣上容不下他,要派表哥私下调查他。”
“那我们赶紧把这件事通知给李大人吧。”宋文文说。
李大人看着手中的名单,脸色却是铁青。这两个丫头到底知不知道此事有多危险?一旦她们失手被擒,现在还能不能活着站在他面前都难说。
“下不为例!”他对她们说。
宋文文自然是乖乖地听话点头,澈天宁只担忧地问道:“户部侍郎范大人也在名单之上,他……他和公孙毅……”
李大人说:“范大人并非公孙毅的党羽。这名单上怕有近半的人,都只是屈于公孙毅的权势,不得不听命于他。圣上早就注意到了米价无故上涨之势,之所以一直没有明旨干预,就是想给公孙毅制造一个假象,等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
听表哥这么一说,澈天宁总算放下了心上的一块大石头。她一直都担心,范大同的爹会是公孙毅那边的人,将来公孙毅倒台的时候,怕是或多或少都会牵连到范家。
李大人对着抿嘴偷笑的澈天宁,敲了敲她的头,警告地说:“下一次你要再敢冒失行事的话,我就随便找个理由,将你送进大理寺的监牢,免得你带坏了文文,让我悬心不安。”
“表哥,你偏心!”澈天宁不满地摸摸自己的头。
宋文文看着李大人,心想他不过是当自己也做妹妹一样看待吧。
李大人也看着宋文文说:“我是偏心!宁儿是我表妹,你与她不同。我待她,是亲人之情;我待你,是男人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