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蹴鞠比赛(1 / 1)
比赛的前一天,慕容月第一次带着女子加油团在操场上亮相,进行着彩排。
澈天宁和蹴鞠队的其他成员,坐在操场边,有幸提前一睹她们的风采。吴天宝也和其他为弘文学院喊口号助威的男同学们,一起看着女子加油团彩排。
“挺好看的啊。”
“跳得真不错!”
所有人纷纷夸奖道,尤其是对领舞的慕容月赞不绝口。
彩排完后,吴天宝端来水给慕容月,澈天宁也过来和他们说话。
“大同呢?”吴天宝到处找范大同,就是没看到他的身影。
“被柳先生叫去安排明天比赛的战略了。”澈天宁说。
“只叫了他一个人?”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叫走了范大同,吴天宝问。
澈天宁答:“可能柳先生是觉得在比赛的时候,一个团队如果意见多了,必然会乱。范大同是队长,只要和他一个人商量就够了,我们到时候只要听他的安排,各司其职便好。”
慕容月拿着水,听他们两个人说着话。
吴天宝见她没有喝,关心地说道:“小月,当团长应该很辛苦吧。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慕容月看看手里的水,又看看吴天宝。澈天宁见她似乎有话想说,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假装朝别的地方望去。
完全没有领会的吴天宝,继续说:“大同可是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啊,说你这队长当的是多么多么的辛苦,多么多么的累!让我一定要把你伺候好了,你说你万一累着了,我怎么跟他交代啊?”
“你费尽心思都是为了范大同,他真值得你这么做吗?”慕容月将手中一口未喝的水,又还给吴天宝,看着他问。
吴天宝以为慕容月在气范大同这几天一心忙着训练蹴鞠队的事,没有亲自露面照顾过她,赶紧替好友解释道:“大同是个做事专注,有始有终的人。他对你的感情也是这样,你看这一次他这么拼命地想赢得比赛,他图什么呀?不就是希望能让你看到一个不同以往,改头换面的范大同吗?”
“按你这么说,他的努力都是为了我咯?”慕容月问。
“那是当然的了。”
慕容月却不在意地说:“我怎么觉得他更像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这几天来,无论是排练,还是置办加油团道具,都是你陪着我,我倒觉得你比他更有心。”
一旁的澈天宁忍着笑意,低头不语。慕容月这是也看出来了吴天宝“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么?吴天宝,看你这下怎么破?
“你说我?”吴天宝明显急了起来,故作惊讶地说,“哎呀,要不是大同让我去这么做,我哪有这份心呐?”
慕容月不顾还有澈天宁在场,质问起吴天宝。“你左一个为了大同,右一个为了大同。他范大同究竟何德何能,值得你为他这样?为了他,你来读弘文;为了他,你费尽心思追女生。我真不明白,你是他的影子还是仆人?难道你就准备,这一辈子都跟在他的身后,一辈子没有自己的人生和理想吗?”
吴天宝被她问得心虚至极,但有一点他是很肯定的,他说:“我和大同的友情是不会改变的。”
慕容月和澈天宁都对吴天宝投去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慕容月摇摇头,向澈天宁做了一个告退的动作,重新回到女子加油团里去了。澈天宁这才又走到吴天宝的身边,接过他还捧在手里的水,仰头喝下,再把空碗又放回他的手里,也走掉了。
比赛当天。
因为这场比赛,是圣上亲自下旨举行的,除了两个学院前来观赏比赛的人外,还有许多朝廷里的官员也前来观看,李大人也来了。
澈天宁站在蹴鞠队里,偷偷地朝表哥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李大人淡然一笑,然后在学生中找到宋文文的身影,听说前几天她的脚受伤了,不过现在看上去,应该是痊愈了。宋文文见李大人正看着自己,想起他送的香囊,她一直都带在身上。
上场前,范大同鼓励着所有蹴鞠队的成员,万众一心,一定要赢得比赛!
比赛开始了。
这一次,同安学院为了一雪前耻,证明他们学院不是只会耍阴谋诡计的,也誓要赢得比赛,派出的全是蹴鞠的高手。开场没多久,高下立判,弘文学院明显落了下风。
范大同传球经过澈天宁的身边时,说:“来者不善,小心应付。”
澈天宁明白地点点头,和金仁彬互相对望一眼,全部跟球跑去。
负责守球门的是孙大山,他虽然年龄大了一些,脚步慢了一些,但却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守门员。在同安学院凌厉的攻势下,他不负众望地接住了好几个险峻的球,没丢一分!
“好样的,孙大山!”吴天宝和宋文文都在场外为他们呐喊助威,慕容月也神情紧张地看着场上,心里默默地为澈天宁和范大同加油。
蹴鞠比赛,难免会有身体上的碰撞。也许同安学院求胜心切,屡屡做出一些差点就犯规的动作,让裁判判罚不是,不判罚也不是。只好做出口头上的警告,继续比赛。
同安的一名球员带着球,眼看就要来到孙大山面前,却被澈天宁动作轻灵地从脚下抢了过去。毕竟年轻气盛,那人对着澈天宁的脚就是一铲,想把球再拿回来。却被从后赶来的范大同挡下,那一脚狠狠踢在了范大同的脚上,当场就见了血。裁判吹了哨喊停,过来查看范大同的伤势。
“大同。”澈天宁扶着坐在地上的范大同,急切问,“你怎么样?”
场外也传来吴天宝的惊呼:“大同!”
“我没事,继续。”同安学院个个高手,而他们这边呢?除了他以外,也就澈天宁勉强好一些。如果他倒下了,这比赛十之八九就要输了,想到澈天宁和柳先生的赌约,他绝对不能放弃。范大同忍着剧痛站起来,痛得脸色惨白。
裁判建议范大同下场休息,被他一口回绝。
“范大同!”澈天宁拉着他,着急地说,“你听话好不好?你看看你的脚,都在流血啊。”
“我不下场!”范大同倔强地说,“如果我们输掉了这场比赛,你就要离开弘文学院,离开我。打死我,我都不下去!”
场边的人听不到他们站在场上说些什么,只见两人都是神情激动地看着彼此,裁判更是一脸懵逼地站在一边,望着他们两人。
澈天宁圈起袖子说:“那我就只有打死你了!”
“澈天宁!”范大同气恼地看着她,他真的是不明白,这场比赛明明对她来讲很重要,他却比她还要着急。“他们没那么好对付的。”
澈天宁挽着他,想让裁判扶他离场,范大同还想挣扎,被她按住双手说:“你别忘了,我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不过是进几个球而已。你放心,我不会离开学院的!”也不会,离开你。
“真的?”范大同不信地看着她。
“真的。”她保证。
得到裁判的示意,吴天宝和宋文文立刻跑到场上,从澈天宁手中接过范大同送他去了弘医馆。澈天宁拍了拍手,第一次面无表情地看着人,金仁彬被她脸上的冷峻神情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
澈天宁问同安学院的球员们:“你们就这么想赢?”
坐在看台上的李大人摆摆头,看来他这个表妹要发飙了。接下来的比赛,估计没什么看头了。李大人望着范大同被人扶走的方向,他认得范大同就是户部侍郎的儿子。表妹啊,你挑谁不好,偏挑中他。这户部侍郎位居高官,怎么容得下一个身负欺君之罪的人进他家门呢?看来他真的是要想一个好办法,尽快将表妹从弘文学院里捞出来才是。
还有那个宋文文。经过调查,李大人确定了她就是宋钰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尝尽人间百态,也是难为她了。宋钰一案,本是成年旧事,想翻案的确有些难。不过刚巧,圣上命他私底下一直在调查公孙大人,圣上早就想拔掉公孙毅这个眼中钉了,无奈公孙毅为官多年,权高位重,做事谨慎小心,做人也滴水不漏,他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轻易动不得。而当初陷害宋钰的人,正是公孙毅。
能否扳倒公孙毅,是唯一能替宋钰翻案的机会。而这个机会,他当真是要好好利用一下了。
比赛结束后,澈天宁和金仁彬赶紧跑去弘医馆看望范大同。
门口,他们听见里面传来范大同的声音,他说:“柳先生,如果输了比赛,你当真要赶澈天宁离开学院吗?”
柳先生说:“不是我要赶他走。是他自己说的,赢不了比赛就自愿退学。”
“可她那样说,完全是为了帮我啊!”宋文文也急忙替澈天宁辩解。
“就是。”吴天宝也说,“柳先生,你就不能看在他乐于助人的份上,忘了那个赌约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先生说,“就算我能忘,澈天宁会忘记吗?你们平日里和他感情甚好,难道连他是什么样的为人都不清楚吗?”
柳先生话一说完,宋文文难过地低下头,吴天宝也连连叹气。
“那好,如果澈天宁退学,我也不会留在学院。”范大同说,其他三人都是震惊地看着他。门外的澈天宁一听,也怔在原地。
“大同,你退学又是为了什么?”吴天宝不解地问。
范大同苦笑地说:“澈天宁能为了宋文文这样做,我答应过他,一定会帮他赢得比赛的。他不负宋文文,我也不负他。”
“范大同,你也太看不起澈天宁了哟,还有我们哟!”不知其情地金仁彬,一把推开医馆的门,走进去对范大同说,“谁说这场比赛我们就输定了哟?”
澈天宁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只看了看范大同,就被宋文文拉了过去。她焦急地问她:“比赛结束了吗?我们赢了同安学院吗?”
其他人也跟着问。
“我们不但赢了!”金仁彬抢着回答道,“而且二比零,完胜哟!”
吴天宝和宋文文激动地跳起来互击双掌,说:“太好啦!”
澈天宁走到范大同跟前,看着他的脚问:“还疼不疼?”
“不疼!”范大同高兴地说。
柳先生看着一屋子兴高采烈的学生们,也跟着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几个孩子,来自五湖四海,出身大相径庭,脾气相貌各有不同。难得的是,短短数月的相处,他们就能做到不分彼此、肝胆相助,的确值得他这个做先生的为他们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