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第九节 新仇旧恨（12）（1 / 1）
贤殊有些慌张，“我不知是凤首亲自对招！请凤首降罪。”
“刀剑无眼，你可攻可守，全为实力。何罪之有？”
“可我……伤了凤首。”
“是啊。”希允年顿了顿，然后她微微一笑，轻声道，“若你并不引此为傲，那我这凤首也当得没劲极了。”
“这……”
希允年看着两人，“云空，贤殊，我需要闭关三月。”
贤殊一听，脑袋立刻懵了，“凤首，属下刚才伤您如此之重吗？”
“哈哈！”允年摇摇头，“不是。我死劫已过，有净炎王相救，我得灵珠一枚，这枚灵珠里包藏不下两百年的功力，早已盖过我区区三十年来年的修为。乃传承一代曲氏凤首的精纯神力。”
“恭喜凤首。”希云空抱拳道。
“闭关三月，如若顺利。我将由一级神神格，化为天神。愿我顺利渡过考验。从而能为……”允年没把荻秋堕魔一事说出，毕竟太过私心。她道，“以后也能为凤焰族更好效力。”
云空与贤殊两人点点头。一齐抱拳，“我们愿誓死追随凤首。”
允年从腰间取出一把剑，那宝剑色泽沉淡，雕刻却非常精细，并且重量却非凡。“贤殊，你可知这是什么剑？”
希云空眉头跳了跳，倒吸了一口冷气。
“贤殊孤陋寡闻，请凤首指点。”
“这是我的亡夫——高夕烈的佩剑。这是可为神灵养晦的宝剑——‘韬光’。也是荻神官倾入心血打造的剑。”
季贤殊看了云空一眼，皱了皱眉头。允年又道，“北宫星师季贤殊，这把剑，此刻将由你接下。三个月后，我若闭关出来，会正式提封你。你将成为我凤焰族左护法。你的职责，不仅有领兵打仗的义务，有卜卦占星的责任，更有……”
允年顿了顿。
“和右护法一起，有制衡凤首的权利。凤焰族非我凤首一人□□独行。若你两人同时联名提出不同意的事，我作为凤首，也必须妥协。也就是说，左右护法，两者都单独直属我名下。但若两人合一，我亦需服从。”
“倘若我失德、失尊，你和右护法，也将有权利将我惩治处死。”“左右护法的两个职位，在我凤焰族空缺已久。《凤焰秘法》也需要传人，以你的资质，想必是能够胜任。”
“我……我……我……”季贤殊好似有些结巴。
“你不是想升官吗？”允年故意笑笑。“那就，接剑吧。你将在凤焰族中，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呢~”
“可是，我……我……”
“天，你都爬我头上去了。你还不接剑？”云空小声道，用手捅了捅贤殊。
“凤首！”季贤殊单膝跪下，接过韬光，仰视女王威厉的容颜。他想了又想，灵力、武力、智力，季贤殊从未失去自信过。而今千里马终得伯乐赏识，一时间内心热潮涌动，谁说自己不能胜任？只是没想法一下会升的那么高！“属下愿为凤首誓死效忠！”他双手接下了‘韬光’，紧紧地握着，也接下了希允年的信任，以及来百年来，不曾出现过的护法一职的殊荣。
希云空抱拳，“右护法一职，凤首心中可有人选？”
“除了她，还能是谁呢？”
“荻神官吗？”
“我已偏私很久没给过她应有的位置了。论实力、论功勋、论公平。从她为我除去伪王开始，右护法一职，就只能是荻秋。我对她是有太多感情，很多时候不愿加封她。毕竟……”
“凤首，您对她非常苛刻了。荻神官身为天穹十二宫大神官之一，不能议政，她亦从未抱怨过什么。除去伪王的时候，就应提升成护法了，因为没人其他人可以胜任。凤焰族上下，何人敢多议一句。法道自然，人心公正，实至名归！”
“嗯！”允年点点头，“好吧。那么，一切等三个月以后再说。”
那是三个月后的一场明媚尾春。
就要近夏了，百花齐放的神寂岭，一片鸟语花香。风动林间，仙飘人世。
那双安静又包容的红眸微微睁了睁，荻秋帮她拨开了有些碍事的红发。她们双手扣在了一起。“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希雁，我的心你要再问吗？倒是你，若是赎罪过程过于痛苦，你坚持不住，切勿伤了自己的神之格。”
“同生共死，同道同路，同爱同恨，同魔同神。”“我与你再不分离。”
“嗯！”荻秋点点头。“永不分离！”
“从此刻开始，我说一句，你跟一句，不要出差错。”
“希雁，你不用画解咒盘吗？”
“术法凝在我心中，意向即可而出。”
荻秋点点头。
“我荻秋有罪。”
“我荻秋有罪。”
“罔顾生死伦常，接受天之罚至今。”
“罔顾生死伦常，接受天之罚至今。”
“我荻秋悔恨，愿求天神赦免我的过犯，赐我重生纯净之身。”
荻秋顿了顿，“我荻秋悔恨，愿求天神赦免我的过犯，赐我重生纯净之身。”
“我要放弃这副带罪的肉体。”
“我要放弃这副带罪的肉体。”
“从此分享希允年的神之格，与之共魂。望她赐下天之赦、救赎我的带罪之身。”
“从此分享希允年的神之格，与之共魂。望她赐下天之赦、救赎我的带罪之身。”
荻秋说完，又听允年朗声道，“我希允年，以天神名义起誓，宽恕荻秋，饶恕罪恶，忘记她的过犯，导她回归神途。愿赐下共魂——天之赦。”
此话一落，空荡的仙灵台上，有了巨大回音。
旋风从脚底而来。允年轻轻抱住了她的身子，斯文地吻住了那柔软的唇，“秋，别怕。全部交给我。”
“嗯！”
两人皆是未着片缕，紧紧相拥在一起，细腻的皮肤接触，律动的灵魂共舞。从荻秋体内而出的魔之恨、恶之欲、罪之堕一并涌出，疯狂地好似找到了出口一样，纷纷往允年腰间的若隐若现的灵盘蹿了进去，仿若洪水之势，一并攻入她体内。她的神之善能不能真的抵抗那些怨恨与惩罚？倘若这些罪恶没有在希允年的神之格中找到赎罪的尽头，两人将会一起堕魔，永世不得翻身。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神寂岭的上空，好似希允年被人在割肉一般难以忍受。
她十根修长的手指紧紧抠住了荻秋的背，面色完全扭曲了，痛苦到了极点，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荻秋咬紧了牙，明白情人正在替自己受难，恨不得以身相待，她极力拥她入怀。那极端决绝的痛苦中，也逼出了极端决绝的美丽。
残忍、剜心刨骨般的赎罪仪式下，还是如同多少年前初遇的一样，看起来纤弱的手臂，成为了一代女王全天下，最值得信任的依靠。荻秋也还是跟曾曾经经的自己一致，总说着要坚强、不再哭泣，却也总是忍不住跟着泪水满腮。她抱着那红发女王，好似抱着自己孩子一般小心翼翼，一会儿亲吻她的额头，一会儿又擦干她脸上的汗水。又如同珍宝一样，一刻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