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1 / 1)
“北浔,我今天在医院写了好几张纸的字,后来我听护士阿姨嘀咕:‘怎么都写两个字啊,叫什么北浔’可是我明明记得没有写过你的名字啊,你说,是不是我想你想地真的要发疯了啊?”
“北浔,你说,这是不是我的噩梦啊,他们都说,梦是和现实相反的,是不是,我的梦醒了,你还在我身边啊?”
“北浔,这是你离开我的第486天,好像,我终于感觉到真正失去你了。呵呵!可是好像我不曾得到,又如何谈失去呢?因为你,从未是我的得到啊!”“当往日的甜蜜,被现实无情的撕扯掉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活在表层,里面的苦涩,是被表层的糖分中和了。”
“北浔,如果可以,其实我情愿,从未遇见过你!”
“北浔,你知道跨越地球的南北极需要多少时间吗?而我和你的距离,却是花费一辈子也无法到达的目的。”
整页整页的日记本上面,不是单调地记录着南宋的一天,而是一片一片以“北浔”为主题的自言自语,北浔看着,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撕碎了,他缓缓蹲下去,捂着胸口,眼角有液体慢慢流出,越流越多。手上的日记本跌落在地上,此时窗台上的风吹得日记本翻了翻,最终停在了最后一页,
“北浔,我好像,不再喜欢你了呢!”
这页的本子上面,有着斑驳的泪渍,将纸张变得坑坑洼洼的。不难想象,这本日记的主人对着这一页哭了好多次。
北浔的整个人猛地一震,顿时觉得眼前天昏地暗的。
无意中发现的日记本,竟会给北浔这么大的震撼和惊讶。
为什么当年自己走了之后,南宋会在医院?
她到底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个消息?
北浔从南宋的出租屋里面出来,像幽灵一样在街上游荡,他现在有很多问题、很多问题想要搞清楚,为什么当年没有一个人告诉他?甚至包括自己最好的兄弟——沈莫。他现在觉得,自己仿佛正在揭开一床纱布,此时的自己只是在透过纱布看景象,可是纱布下的景象,却叫北浔分外好奇和难以捉摸。
北浔找到沈莫时,他正在开会,北浔只好坐在他办公室里等他,闲来无事,只好顺便来参观一下沈莫的办公室,以灰白为主调,很符合沈莫温柔的性子。突然,北浔看见沈莫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卡片和一个礼盒。北浔也知道,偷看别人隐私是一件不好的行为,但是当他准备走开的时候,意外地瞥见了两个字——南宋,叫北浔稍稍一愣,鬼使神差地拿起卡片看了:
六年前,你失去了你生命里唯一的阳光,这六年,我看着你一个人待在黑暗中。六年的光阴已经够了,南宋,我想问,我可不可以,做一次你生命里微弱的烛光,烛光虽小,但是,它却从未离开。
北浔惊讶了片刻,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坐在位置上等沈莫。
沈莫开完会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他看见北浔微微惊讶了一下,看了看夜色,建议边吃边聊。北浔也不客气,大方地答应了。
北浔自从看了沈莫的卡片之后,都在回想沈莫当年与南宋的情节,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沈莫看见北浔这样子,觉得有点奇怪,主动开口说话:“怎么了?来找我吃饭还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想一些公司上的事情。”北浔有些敷衍地回复他。
“下午找我什么事情啊?能让北公子大老远的跑一趟,我猜,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你也不会这么急啊!”沈莫微微调侃了一下北浔。
“对啊,是有件大事想要问你,你知道我性子的。”
是啊,曾经对于北浔来说,所谓的大事,就是非常重要的事,和南宋。
沈莫微微楞了一下,点了点头。
“沈莫,你老实告诉我,当年…”
“当年,我走了之后,南宋怎么了?她发生了什么让她进医院了?”
北浔看到,自己这句话还没说完,沈莫的眼眸里面就已经点燃了火苗,整个人的气压瞬间降下来了。
北浔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这件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呵!北浔,你问我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当年做了什么啊?”沈莫咬牙切齿的反问。
“沈莫,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南宋,但是,你可以告诉我,南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北浔,看在我们兄弟一场,我告诉你,我和你做兄弟后,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是你做的最离谱的事情了。但是,当年到底宋宋发生了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沈莫顿了顿,继续说:“我没有那个资格,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你就自己等着宋宋亲口告诉你吧!”说完,沈莫自己就扬长而去了。
北浔看着沈莫渐渐远去的背影,惊讶沈莫多年的温文尔雅瞬间消失,突然眼前晃过一丝画面:雪地里,穿着黑色衣服的沈莫抱着衣着红衣的南宋,细心呵护和安慰这个痛心哭泣地人,而就在不远处的少年看着这对璧人,感觉自己似乎才是那个插足的人,自己的心被无情地撕裂了。少年缓缓垂下将要撕碎录取通知书的手,黯然伤神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