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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三十七章 灵花挽香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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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又恢复了暗弱光线,这样的光线除了能大约瞧见车内摆放了两口木箱外,旁的东西都看不太清楚。

殷敏带着一身寒意在她身旁坐下,没什么情感的温婉嗓音在昏暗马车内响起:“我已经被休,云姑娘还是不要再称我什么凌夫人了。”

云光听着下意识抬头去看殷敏,望着她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探究,旁的女子若是被休,即便不会哭哭啼啼,也该藏着掖着,可她却如此堂而皇之的昭告天下。

殷敏递给云光一杯水后才又道:“在这个时候将姑娘绑来,实属无奈,只是姑娘若听我说完事情始末,还是不愿,届时我定然将姑娘送回洛邑。”

云光犹豫着要不要喝下这位变态杀人犯递来的温水,片刻后她觉得除了嗓子舒服很多之外并无什么不妥,喝之前她其实有过一番天人交战,譬如喝下这杯水说不定立时就会中毒身亡,可若是不喝,依她如今这个情况多半还没走出这片雪原就会被渴死,她在早死晚死之间做过一番计较之后选择了顺其自然。喝水时又听她说了这话,便想这人倒是有意思,已将她绑来这地方,说这些岂不是图个好听么!不过如今她被这么绑着岂止落了下乘,简直是落了千乘,自然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然后顺其自然的点了点头,顺其自然的改口道:“殷姑娘请说。”

幽暗光影中殷敏蹲在云光旁边,语声疲惫的开口:“想必云姑娘之前也曾听闻过南华近来有诸多高手齐聚。”

云光回想确有其事,然后点头算是回应,只是她头方点到一半便见殷敏从容镇定的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匕首,然后慢悠悠举向她,然后她默不作声的,几不可闻的,做毛毛虫壮的远离殷敏,然后从容镇定的似讨论天气那般说道:“听说是为了魔教几次三番挑衅。”

殷敏随着她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一下子拉过云光举刀。

云光见状下意识想要拖一拖时间的道:“即便是罪大恶极之人……”也该死得瞑目几字还未出口,便见得殷敏已快狠准的将她身上绳子挑开。

又惊,又险,可谓是劫后余生,云光只觉她近来似乎总与出生入死很有缘,生命暂时无忧,她望着嘴角带笑的殷敏,惊魂未定的想殷敏杀了那么多人,只怕罪大恶极说的便是此种,她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小幅度伸展着被冻得发麻的四肢,补救道:“我是说此番武林中这一战结局也不知会是如何?”只是她终归大病了一场,精力体力都有限,不过几个动作后已坐在殷敏对面静坐。

殷敏神情已恢复到起先的冷若冰霜,望着云光说道:“我也不绕弯子了,”她这么说着,却起身打开一个红漆木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包裹打开,将一件月白色狐裘披风递给云光:“想必姑娘在也曾听人提及因云公子帮着抓了温逍遥,所以此番这些人前去攻打魔教就有意邀请云家出面。”见云光点头,她才续道:“魔教因已得知这个消息,所以他们在云公子从宛阳城回来的路上设下埋伏将他给抓了,以此要挟樂先生让他为魔教效命。”

“什么?”云光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手脚本就无力,如今更是不得什么支撑,她脑子快速的转着,然后觉得殷敏说不定是有什么阴谋,摇了摇头,语带质问道:“樂云他一向都很机灵,身手也好,魔教怎么会抓得到他,况且魔教抓他若是为了要挟先生,那么殷姑娘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恕云光无礼,殷姑娘说的并不符合逻辑。”她说着一瞬不瞬的盯着殷敏,不想错过她面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殷敏突然笑得有些夸张,语声带笑的同云光说:“你就是这么猜出我是那个凶手的吧!近来时常在想那时候如果你是我会怎么样,我想如果是你一定走不到我这一步。”她语声初听似有些狷狂,细听却似带着忧伤,说话时却同样一瞬不瞬的盯着云光有些吃惊的表情,也不等云光说话,又道:“你说的没错,只是云公子身手再好也不可能敌得过修罗场那么多杀手的埋伏,而我当初离开秀屿山后就想要去找他,想要问他要一句话,没想到却遇上这样的事,我这样说你可明白了。”

云光惊讶于她能如此坦然的说出这件事,许久也不知道再要说些什么,只点了点头,倒也问得直接:“既然你将我带来这里,想必已经有了救樂云的法子,直说吧!”

殷敏嘴角露出个惊讶的神情来,笑道:“同云姑娘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总是这么轻松,”起身,撩开窗帘指着车窗对面同云光道:“魔教同恒王如今也算是结了不小的梁子,他们答应只要我将你带来交给他们,他们就会放了樂云。”

车窗撩开时雪风呼啸而来,车内温度骤然下降,云光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后方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刺骨寒气。

透过车窗望去,却见此时马车前方,不过百十来米处已到了雪原尽头,雪原尽头眼目所及之处那山高耸入云,山间多有树木葱绿似不畏风雪寒气傲然挺立于,而此时山脚下停着一辆马车并几匹体壮膘肥的骏马,虽距离尚远可云光能清晰分辨出樂云一身与冰雪无异的衣衫与几位一身黑的蒙面人站在一处,仔细看来才能分辩他如今正被押着。

云光侧头望了望面上虽带着笑意,眸中却并无任何光彩的殷敏,问道:“是快到浮罗峰了吧!”

殷敏点了点头,复又抬手指了指望不到顶的山峰,同云光道:“那里就是魔教所谓的圣殿了,从这上去大概还得一天的路程吧!”

话虽如此,望了望云中若隐若现的山峰,总觉得一天时间有些不大可能,这时倒是突然想起曾听樂云提起这个地方似乎同药离山地处一道山脉,也就是说据她被绑以马车的行程来算大约该有一个半月了,云光心里突然有些担心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她与樂云才会被绑,那他如今又怎么样了,只是她如今已是阶下囚,想得再多也是无意。

魔教会怎么对待阶下囚,云光不能想象,而樂云那样高雅出尘之人被那些恶毒之人折磨的情形,她就更不能想象,况且樂云那样一个有风骨之人又怎会被愿意旁人束缚,更遑论被其操控要他做个傀儡。

而后来她还想到药离山庄这些年能安枕无忧,就是因为他们同魔教与所谓正道一直相安无事,可若是药离山庄的少公子落入魔教之手,那么这些所谓正道人世便会以为樂家已倾向魔教,只怕还没攻去魔教就要先将药离山庄给毁了,到时候先生与千寻又该如何?想到这些云光面上却是从容镇定的望向殷敏,语声平静的道:“那走吧!”

殷敏却坐着没动,望着云光的眼神中带了探究,见云光已起身撩开车帘准备下车,才道:“你其实是喜欢樂云的罢。”

云光立在雪地里,回望着殷敏说道:“我以为,以我如今这么一个将死之人来换他,怎么看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难道殷姑娘竟不觉得么?”

殷敏跟着起身不以为意的笑,又自说自话道:“难道你敢说这些年你从未对他动过心么?”

云光朝着那一群黑衣人的方向而去,头也未回的同殷敏说:“知道我第一次见樂云他是个什么样子么?”

许是没想到云光会有此一问,殷敏疑惑着未曾言语。

云光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未再等她言语,又道:“听千寻说那个时候他刚生了一场大病,又因心爱之人在他病重之际离他而去嫁给了旁人,那个时候他喜欢的人连他前去挽留的机会也没给他,”她突然回头,微皱了眉头,嘴角却含了笑意:“你没见过要死不活,好似行尸走肉一般的樂云吧,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初次见他时,他嗜酒成性,俨然一个疯子,那时候,他是这样喜欢着你,”望着她从苍白到惨白的面色,云光回头继续向前走,才又续道:“而我在那个时候已是个将死之人,所能想的也不过是可以多活两日,殷姑娘难道不会觉得在生命面前爱情它其实微不足道么!”走在冰天雪地中云光只觉寒风刮面,地上寒气冻得她一身冰凉,什么银装素裹的动人景致全成了浮云,而她此刻只觉得头重脚轻,出现这样的情况同她当年从洛邑赶回药离山庄后的情况实在太像,本以为此番死而复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如今看来那应该只是回光返照。

云光头重脚轻,只觉下一刻就要晕死过去,奈何她意志力足够强大支撑着她走了这许久竟还顽强站立,在她如此艰难的时候,殷敏却笑着发表了如此言语:“若是一个男人不要命的奔赴万里去遍布毒气的大山之上,采一种传说中的草药,所谓不过是换一个女人多活几年。云姑娘,你说这不是为了情爱,那又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你口中那伟大的生命,可在这世间有那么多将死之人需要救助,而那很多并不需要如此艰难就能救回一命,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偏偏要如此不怕死的去那毒气遍布的山野之中采那朵传说中的花,来救那个本就没多少时日可过活的女人?”殷敏定定望着云光,重复着问道:“云姑娘,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呢?”

听着如此言语,云光的脑袋有一瞬间放空,心脏也似停了一瞬才恢复正常,望着近在眼前风雅无双的公子,笑道:“他如此,就好比我如今做出的选择一样吧!即便只有一线生机,那么无论这个生机是真是假,也无论这个生机能否助他活过来,只要有法子就要试一试。”

殷敏不以为意的笑着回问道:“是么?”几步上前与云光同行嘴角依旧挂着那么略显嘲讽的笑意。

前方不过十步的距离几个黑衣人押着樂云也朝着他们迈出几步,云光再不理会殷敏,将最好的状态拿出来上前一步,在殷敏还没来得及开口时朗声道:“我就是云光。”

当此时,山中铺满了圣洁雪色,连带着冬日依旧翠绿的松柏有些让人喜欢的桀骜,而云光轻轻脆脆的声儿正如落在青松翠柏中的那一抹雪,带着清新却透着凉,听在诸人耳中格外清晰。

诸位黑衣人皆看向站在樂云右前方的黑衣人,看众人如此形容,显然那就是从前让江湖诸人闻风丧胆,近来让江湖人看了笑话的修罗场排名第一的连罗,此人却只瞧了在雪中面色苍白的云光一眼,便已回首看向一言不发,面容平静,就连眼眸中也平静无波的樂云,再回头看着已在五步外停下的云光,对身后人吩咐道:“松绑。”

周遭变得寂静,只听得绳子与衣料之间的摩挲,在寒风刺骨中云光突然开口:“几位身手了得,我怎么能知道你们不会在樂云回去的途中再施以此计。”

连罗黑巾覆面,只露出一双让人望之生畏的眼眸,而云光在这样一双威慑力十足的眼眸探寻下却愈发冷静下来,嘴角竟生出一抹笑意来,挑衅道:“况且你们从来没什么信用可言。”

云光这样一番言语在旁人看来实在是千金小姐的天真烂漫,在胜算一边倒的情况下听见如此大言不惭实在让人忍不住发笑,而听了这话连罗眼眸中果然也现出冷笑来,语声冰凉道:“姑娘聪慧,如今却说出这等糊涂话来。”

云光本就是随口胡诌想要拖延一些时间,看一看还能不能想出什么生机得以转圜,奈何她抬眼一打量才发现连罗让人给樂云松绑其实不是他盲目自信。

此时,场地已有二十来个蒙面杀手持剑在周围伫立,别说是一剑封喉这样简单的了结法子,即便是抓活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想到此,云光心中有些没底,回头望着殷敏,面上是不能控制的冷漠,嘴角的笑已有些挂不住,望着殷敏的神情也已变得厌恶,冷冷道:“樂云为什么会被抓,而你为什么会有救我命的东西,还有你凭什么有资格同修罗场的杀手有交易,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唯一能知道的是,此番樂云他若是不能平安回到药离山庄,那么你往后唯一的路就是生不如死,我并不介意脏了我这双手来让你绝望。”

听着这话殷敏面上笑意淡了几分,开口语声中却不无讽刺道:“你如今已是自身难保,如此大言不惭莫不是以为还能逃得出么!”她突然抬手指向樂云,眸中却多出几分复杂神情,只是不过一瞬却已如常:“就连他,也别再想活着出去。”收回手,走进云光几步,笑道:“你猜的没错,我上浮罗峰面见魔教教主,同教主他有过一些交易,而抓了樂云与你,也是我的意思。”

云光并不感到惊讶,平静且淡然的道:“我只是好奇你已胜券在握,又何必骗我?”

殷敏摇了摇头,自在回道:“只是好奇你对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罢了,并没什么别的用心。”

到了这个时候,静观其变又成了唯一可行的法子,云光被殷敏推了几步让她同樂云站在一处,这个时候殷敏才同连罗走出几步似有些事情需要商量。

樂云此时已被松绑,看了看云光面色,又拉过她手腕来把脉,眉眼中的担忧却是越来越深,松开云光的手时却突然蹲在地上,回头同云光道:“这里寒气太重,我背着你走。”见云光摇头,又道:“只要有一线生机你也不可以放弃。”

云光上前一步也蹲在地上,玩笑道:“正是如此我才不能让你背呢!”

樂云皱眉,疑惑壮的看向她,云光朝着殷敏努努嘴,戏言道:“她如今同魔教教主有些什么交易,你对我这么殷勤被她该怎么想,虽然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话说得很有主见,可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万一她突发奇想,我不就遭殃了。”

云光与樂云正自说得热闹,却在这时一个黑影从雪地里破冰而出,一时间冰渣子四处飞溅,打在人脸上既冻且疼,破冰而出的黑影云光看得清楚,那人是与她有过两面之缘的温逍遥,只是让云光吃惊的是距上一次在刑部大牢见过一面后分别也不过几月,可那时温逍遥却还像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可如今却瞧他须发已皆白,看着已然是个老翁,而云光与他眼神触碰到时,清楚瞧见他一双眼眸熬得通红看着像是几天没睡觉。与此同时云光忽然意识到温逍遥被抓,就是她与樂云的手笔,心中不禁感叹天意它真是很喜欢趁热打铁呢!却在云光以为死期将近时感觉脚下一空,一时间四周风声已大过剑刃撞击之声,她抬眼时身子已在温逍遥用力一扔之下飞出了老远。

而这期间她一直很清醒,清醒的看着温逍遥将她抛出了危险之外,清醒的看着他为了救她置身险境。

云光本就同樂云离得很近,她被温逍遥提起时出于自卫下意识一把拉过樂云,而樂云身手本就一流,如今有了温逍遥这么一个后盾,脚下一个借力已揽过云光飞身越过一行杀手的包围圈,朝着前方那辆马车的方向而去。

身后剑刃撞击之声激烈异常,云光回头时就看见温逍遥竟以一己之力挡住了修罗场的那些杀手,这样的实力真是让她这种见惯了高手的也感到吃惊。只是面前这个同二十几位修罗场杀手对决的人,摒除他留在她心中那些变态杀人犯的印象,他其实比自己父亲还要年长几岁,若他只是寻常百姓,到了这个年纪就该颐养天年了,这样的想法生出来,云光只觉心中有一瞬间是难过的。

以一己之力同二十来个受过良好训练的杀手相较终归薄弱,那些杀手等着温逍遥防御越来越薄弱时,登时齐刷刷凌空而起,宛如天女散花却凌厉如电直击他而去,在如此凌厉攻击下那本就不算严密的防守瞬间就已破绽百出,好在温逍遥倒也是个机灵性子,眼见得打不过拼尽全力以剑气抵挡之时,已同泥鳅一般溜出战场,让这么一群杀手也扑了个空。

温逍遥这方刚告一段落,让云光松了一口气,却在这时那位排名第一的连罗与殷敏已并排立于他们面前,挡住了他们直奔马车的去路。

连罗杀人无数,在如此多经过训练的杀手中能排得第一,自然不是什么善类。殷敏以变态手法伤人及杀人无数,如今云光与樂云走到这步田地也全败她所赐,面对这两个心狠手辣之人,即便是平日云光身体健康,也未必能有胜负,遑论如今她连自保也极难做到。

电光火石之间连罗已临近,手上剑刃出击既快且狠,像极了传说中他惯常一剑封喉的气势。而樂云身无长物,还带了云光这样一个拖油瓶,自然三十六计,不过他连转身的机会也没,只带着云光驱使内力在剑刃直击而来时飞身后退。

天上太阳已在乌云笼罩中消散殆尽,渐渐就有朵朵雪花落下,一时间风雪加剧,寒气更深,云光随着樂云向后,她只觉身体越发冰凉起来,而心内有阵阵疼痛传来,那似痉挛一般的疼让她四肢无力,头也渐渐开始变得昏沉,阵阵疼痛逼迫中她望了望身旁小心护着她的樂云,她以为到了这个时候即便不能帮樂云什么,却也不能拖他后腿。

面前连罗一身黑衣在皑皑雪原上显得格外明显,而他手中对着樂云脖颈的剑刃森寒比这无尽冰雪更让人心寒,云光突然甩开樂云紧握她的手,奋力朝着连罗而去,速度之快在连罗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她已握上那闪着寒气的利刃抵在自己咽喉前,语声带笑道:“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也不过如此啊!”剑锋入骨她眉头也未皱一下,又似真在思考一般疑惑道:“你不是最擅长杀人么,你怎么还不杀了我?”

樂云这个时候顿住了脚步,望着这个又一次挡在他面前的好友,早已没了平日的云淡风轻,气急败坏的吼道:“云光,你干什么。”

“樂云,你走吧!”云光没有回头,死死盯着面前瞧不见容貌的男人,又道:“告诉他,只要一日没找到我的尸体,就要相信我还活着。”

“我不会给你带话,有什么想说的自己回去告诉他。”樂云已几步上前,却见云光牙雕般纤细手指间淌出汩汩血流,滴在冰雪之上瞬时凝结成冰,他呆在原地一时无言。

“你告诉他,我还有好多地方想去,你让他替我去看看吧!”云光握着手中的剑刃朝着连罗走进一步,剑刃只差一粒米粒那样长短的距离便能要了她的命。

连罗眼眸中倒影出茫茫天地间云光的一抹影子是那样清晰,这个杀手眼神虽犀利,望着面前的女子却带有一丝讶异,他一生杀人无数,见过太多人在死亡到来时什么也顾不上的跪地求饶,也见过太多奋力抵抗最后一命呜呼的,却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子敢这样握着他的剑。

一阵马蹄声踏雪而来,温逍遥在马上瞧见如此情况,跳下马时将马缰递给樂云,丢下一句“既已到这一步,云公子你就走吧!”便已折身在云光身后,与那二十来位杀手对峙。

“樂云,这是我唯一能救你的法子了,快走吧!”云光说着第一次回头看着楞在原地的樂云,嘶声喊道:“走啊!”

那二十来位杀手在这一声喊中将注意力转移到牵着马缰的樂云,正欲提剑攻击时温逍遥已提着铁剑为樂云一一挡回,力不从心时吼道:“云公子,快走吧!”

殷敏一直站在连罗身后五步位置,如今这个情况只要她出手,即便不能立即分出胜负,也能让垂死挣扎的三人再度陷入死局,可她手提三尺青锋眼神却在挣扎的三人身上流连,竟连假意过两招的意思也没有。

樂云望着面前为了他而竭尽全力的两人再未有半分犹豫,翻身上马,望了望云光指尖仍在滴落的鲜红,对着那个有些发愣的杀手说道:“连罗,你们教主抓了我与云光不过是为了能平息这一次正道人士的攻击,你回去告诉蔺教主,十天后我会亲自来接云光,那时若她平安无事,我便有法子让这一次正道与魔教的交锋平息下来,可到时候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想他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踏平浮罗峰。”这些话说得掷地有声,望着连罗时又道:“她这双手若是废了,你们这些人就拿四肢来赔。”说完便策马而去,再没看云光一眼。

望着樂云离开的身影,再观那一群杀手也在连罗的手势下未在有什么动作,云光的心有一瞬间很是平静。而樂云安全离开,云光的四周只剩下一群豺狼虎豹,松开连罗那已沁满鲜血的铁剑,她觉得有些无力,看了看地上那一滩血,然后就觉得有些头晕,然后她觉得手脚也开始发软,一把拉过面前连罗,语声无力道:“我晓得你们做杀手的一向有个生人勿近的怪癖,可是我这个时候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你就借我靠一靠吧!”她说靠一靠,倒也真就当连罗是个木头桩子,只一只手搭连罗的手臂借个力罢了。

连罗一个杀手,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前一刻还生死不惧,下一刻就能在对手面前示弱,由着云光血淋淋的手搭在他手上,一时竟没能适应这样突变的画风。

云光撑了一时方才抬起手来看了看那疼得她心一抽一抽的手掌心,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那个夜里他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情景,她在想若是他在,不知道还会不会同那时一样生气呢!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她虽不晓得他如今怎么样了,心中却因方才对樂云那一篇似交代后事的话中可以推断出他此时应当无事,毕竟他们若是能直接杀了他,也就没必要再将她给绑了,不过也不知他如今知不知道自己被绑了,知道自己被绑了他一定会来救自己吧!

连罗这个时候才有空打量面前女子,不可否认她有一张让人喜欢的美丽容貌,尤其那一双漆黑灵动的大眼睛似天上星子,带着几分澄澈,而嘴角那抹淡淡笑意却是他这样的人永远也做不出的洒脱从容,只是此时她巴掌大的脸上惨白的厉害,而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望着他的方向,却并无什么焦点。连罗混迹江湖这些年杀人无数,即便被训练得再是冷血无情,对世事再漠不关心,他对人心其实有过一些了解,可若是以常理推之,处于俘虏状态这种时候,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有些表现,例如紧张过度,抑或害怕恐惧,再或者想法子逃走,可是面前这个明明该是笼中鸟的女子,她此事却在发呆,而且还扶着他这个随时可能会杀了她的人发呆。

却在这个时候连罗快眼瞧见一直望着自己血淋淋一双手的女子突然伸手入怀,她手抚过处雪白皮毛已是猩红。

而出于杀手本能,连罗这个时候全身戒备,只等着云光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他便要给她重力一击。正当连罗已做好万全准备,等着云光掏出一把匕首来偷袭他时,却见云光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就着他还未回鞘的剑刃轻轻一划一分为二,此动作做得很是自然,蹭刀刃这一动作也极是自然,这期间甚至没听见布帛被分裂的声音,然后就见她提着两张雪白的手帕朝着他身后的殷敏,说道:“还要劳烦殷姑娘帮我包一包。”

连罗此时心里有些无言,无言的他竟很自然的掏出一瓶止血药膏递给殷敏。

见此情况,温逍遥以为自然没有必要再打下去,况且这些杀手并未再追樂云他也就打算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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