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暗里着迷12（1 / 1）
两人赶到CBD与下一个候选人共进午餐。广夏投资集团的行政部经理陈益，三十出头，浓眉大眼，长得还行，目前在职。
陈益见到黎青时明显眼前一亮，连忙伸手与黎青握手，“黎经理声音好听，人也很有气质。”
“咳、咳”柳南天在旁边咳嗽了一声。
黎青连忙抽回手，正要介绍，柳南天抢先说：“我姓柳。”
“你好”陈益愣了一下，显然才发现来的是两个人，敷衍地与柳南天握了个手，“两位请坐，看来拓亿对我还挺重视，派出两位帅哥靓女专程服务。”
柳南天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黎青淡笑，“拓亿对于精英人才一向都非常重视。我们边吃边聊。”
“陈部长，你在广夏干了8年，从广夏学校办公室的行政人员，晋升到广夏集团总部行政部部长，广夏待你不薄，你也成长得不错，为什么决定跳槽呢，我看你提的期望薪金并没有比广夏给你的差多少，应该不是为了钱吧。”
“的确不是为了钱。黎经理，你刚才说的那些，虽然都是事实，但你了解到的只是好的一面，我跟你实话实说吧，广夏内部太乱了，终究是民企，上不了台面。我这个行政部长，说起来风光，手下也就5个人，其中2个还是司机。上头呢还有一个行政人事总监，那人是个变态，处处针对我。”
黎青保持礼貌性的微笑，这时说：“陈部长，我这人喜欢刨根问底，说的话如果不中听你可别介意，我这也是为了工作。”
“那是当然，我知道你们做猎聘的，对候选人也要先进行面试，我就当做是正式面试之前的实战演习。”
“好，那我就开始了，第一个问题，你在广夏干了8年，回集团总部也有2年了，乱应该不是现在才看到的，对总监有意见，这2年也忍过来了，为什么不想继续下去了？”
“以前在学校，那块要规范一点，来集团总部就到了老板跟前，很多事情知道得更全面，真的太乱了。制度朝令夕改，老板也只信任那几个跟他打天下的元老，行政人事总监就是其中一个，他不喜欢我，我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也是没有前途的。”
“好，第二个问题，你有没有尝试过跟总监沟通？总要想办法把你的意见告诉他，两个人再磨合。”
“跟他没法沟通，我跟老板说过几次，老板还是信他不信我。”
“原来是这样，那么第三个问题，广夏是做教育和旅游的，你今后还是继续选择这两个行业吗，又或者有其他想法？”
“我们做行政的，无所谓哪个行业，关键面试时那个老板我得看着顺眼才行。”
柳南天忍不住笑出声来，陈益有些掉脸地看向他，“柳经理觉得我说得不对？”
柳南天停止用餐，斯文地拿出餐巾擦了擦嘴，“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陈部长你在广夏呆得太久了，的确应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陈益立马眉开眼笑，“没错，就是这个理，黎经理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有你这么美丽的猎聘顾问引路，我想不找着个好工作都难啊，哈哈。”
黎青瞪了柳南天一眼，回陈益说：“各家企业用人的标准都不尽相同，我们只负责为你推荐适合你的岗位，但能不能成，我们说了可不算。”
陈益笑对黎青，用手肘推了她一下说：“明白，不要这么严肃嘛，其实你刚才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
柳南天拉下脸，“陈部长，我必须提醒你，这位黎经理已经名花有主了，所以她不爱笑给老公以外的人看。”
陈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他手机响了，起身接了个电话。挂完电话回来便说：“不好意思二位，我已经吃完了，有事要先走了，后面的事情电话联系。”
剩下两个老熟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黎青：“能别闹吗？”
柳南天：“笑一个！”
黎青：“再闹你就Roll back！”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机器猫！
柳南天立即做了一个将嘴巴拉链拉上的动作。
下午，两人又见了两名候选人，柳南天果然老实了许多，假装起熬夜加班打瞌睡的小助理已经毫无压力。
——
第二天，黎青强调要见的是罗尼营销总监的候选人，说什么都不让柳南天再陪同了。可当她和第一个候选人正谈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某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熟悉身影，落座在他们的邻桌。
坐在黎青对面的候选人袁弘一直滔滔不绝，从罗尼公司的由来一直谈到柳南天的光辉业绩，但黎青的注意力显然已经被分散了。
“黎经理？”袁弘发现她走神，叫了一句，他正要转身去看她盯着的方位，黎青及时回过神来，喊道：“袁总，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袁弘放弃了回头，耐心又跟黎青说了一遍，“其实，柳南天做得不错，他的模式很成功。不过这种模式久了，圈子里的人都熟悉了，就不好办事了，他应该要建立更完善的区域经理的淘汰和退出机制。”
黎青答：“罗尼内部具体的情况我们不清楚，所以也不好妄下定论。”
袁弘此时才认真地看了黎青一眼，“看来黎经理是一个很审慎的人，不过你说的也没错。有时候不是在位的人不想做事，而是有些事情想做也做不了。”
黎青直入主题：“如果您面试成功了，那您自己创办的这家公司打算怎么处置？”
“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找人接手。现在也算找到人了，我只保留20%的股份，就不再参与经营了，创业还是太难了”袁弘笑容勉强。
“既然您都已经想好了，那么我尽快安排，预祝您心想事成。”
“谢谢。”
出了咖啡厅，黎青果然在路边找到了柳南天的车，她不客气地拉开门坐到副驾驶位，“去北城区。”
柳南天偏头看着黎青，脸上的墨镜尚未摘下来，黎青盯着映在镜片上扭曲变形的自己，吼道：“发什么呆，出发呀！”
两人赶到下一个会面地点，柳南天照例坐在隔壁桌，黎青等到候选人之后，双方刚做完自我介绍，她一瞟，柳南天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一位是她从公司的智库里面调出来的，快消品行业某品牌的营销总监，邝柄东，四十来岁，平头，面色柔和，身量修长，颇有儒将风范。
“邝总，感谢您同意见面，我可以给您看看我手上所有的职位清单，您看哪个感兴趣，我来帮您安排。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黎青拿不准邝柄东对罗尼能产生多大的兴趣，但是通过对他的了解，她觉得这个人，放在经营管理层哪个位置都不差，所以干脆把主动权交给他。
反正不论做成了哪一单，对她来说都是收获。
邝柄东微笑，“黎青，我今天答应跟你见面，其实是有另一个目的。我就直说了吧，我目前正在创业，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的公司担任人力资源部经理，工资任你开。”邝柄东一开始就抛出了自己的底牌。
听到这话，黎青心中一半失落一半得意，她盯邝柄东已经盯了半年了，没想到这次彻底没戏了。不过，得意的是，好歹人家还是认可了她本人。
不过她不考虑去创业公司，什么东西都要从无到有，那得多累，况且成败还未知，还是不要去趟这浑水了。
她礼貌地微笑，“不好意思，邝总，我挺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所以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既然你选了我作为猎聘对象，应该是认可我某方面的能力，对吗？黎青，相信我，我愿意给你想要的舞台。你不用急着回答我，可以考虑一段时间。”
邝柄东这一席话，让黎青有些感动，不是所有的千里马都能碰上伯乐，懂得珍惜人才的创业者，是充满智慧的。
不过，她也只能表示感激然后拒绝，“邝总，非常感谢你，不过我仍然坚持自己的选择。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黎青离席，想逃避这一刻自己制造出来的尴尬，也想暗示邝柄东不必多说，自己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黎青刚刚消失，柳南天瞬间坐在了她离开的位置。
“邝总，好久不见。”他边打招呼边取下了墨镜和口罩放在桌上。
“柳南天？”
“难得邝总还记得我，刚才我听了半天，你这是想先挖人再挖墙角？”柳南天咄咄逼人，刚才偷听黎青和邝柄东的对话，他便开始想入非非。他知道邝柄东已经离婚，现在也是孤家寡人一个，种种猜测和联想，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趁着黎青离席，他立即出现在邝柄东眼前。
“你误会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单纯是想请黎青加盟我的公司。她很适合担任人力资源部经理，甚至成长为一名职业经理人也不无可能。”
“可惜她已经拒绝了你，她的成长与你无关了。”
“我公司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 邝柄东觉得今日见之柳南天与往日见的那个“狼性”总监，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他瞬间明白了他这种不同是缘于什么，于是存心想刺激他。
“那我可不能同意。”
“请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主张你的权力？”
“……”这句话让柳南天差点无语凝噎，他的身份，对啊，别人可以做到认识一周之后就夜夜笙歌，他这都半个月了，为什么还是她生命中的路人甲的角色？
他又一次产生了挫败感。
不过，这一次他不想认输，于是他答：“我们住在一起。”
“我明白了。”邝柄东露出了然的表情。“不过，即使是这样，你也应该尊重她本人的选择。”
“她本人的选择就是不想去你的公司。”
邝柄东见柳南天像只斗鸡一样，仍然对自己充满敌意，不由觉得好笑，“那就这样吧，我不会再坚持了。”
“这还差不多。”柳南天起身与邝柄东握手，然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再见，邝总，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们今后有合作的机会。”
邝柄东接过柳南天的名片看了一眼，“巅峰智业？原来你也单干了，难怪，圈里在传你是被罗尼开除的，我当时就不信，没想到你小子已经偷偷成立了公司。”
“目前公司还在筹备之中，希望你能为我保密。”
“好，你能迈出这一步是明智的，我想我们今后一定有合作的机会。你快走吧，她就要回来了。”
黎青回来之后，邝柄东没有再提让她去他公司的事情，两个人也没什么好聊的，很快就友好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