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暗里着迷07（1 / 1）
“谁在门口？”
或许是听到声响，周兵东不悦的声音传来。
蔡部长立即闪人，黎青连忙敲了敲门，大声说：“周总，我是拓亿的黎青，贵公司这次的高端人才招聘是由我来负责的，我可以进来吗？”
“你来得正好，进来！”
黎青进去一看，周兵东黑着脸坐在胡红桃木色中式实木办公桌后面，总秘紧张地立在办公桌前，柳南天坐在办公桌前的客椅上，此时也将椅子转了过来，看着她。
黎青明显感觉到周兵东处于盛怒状态。
“你们拓亿是怎么选人的，随便在大街上拉几个人，就送到这来浪费我的时间吗？”她来不及开口，周兵东便开始发火。或许是觉得有气没处撒，他竟然将手中夹着简历的木质文件夹板朝黎青直接掷了过来，黎青躲闪不及，夹板垂直正中额头。
好疼！
“这些垃圾从哪捡来的都给我扔回哪里去！”
柳南天脸色一变，当即站了起来，黎青顾不上疼，冲上去一把拉住了他。
忍痛说道：“周总，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已经优先把最好的资源给了盛世。”
“好不好是你说了算？刚才见的这几个，包括他”他指着柳南天说，“都是垃圾！”
柳南天眯着眼睛，危险地盯着周兵东，黎青用力拽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又用眼神警告了他。
她手心传过来的热量让柳南天握紧的拳头又松了下来。
“既然周总不满意，那我们另行为贵公司寻聘更加合适的人才。”黎青权衡了下，还是决定息事宁人，今天先撤了再说。
周兵东却仍然怒气冲冲道：“今天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次的服务费减少30%。”
此言一出，柳南天眯着眼看着周兵东，“周兵东，我看你就是一不要脸的商人。”
“50%！”
黎青额头被砸到的地方火辣辣地发疼，心想保不齐待会就会肿起来了，短时间内她应该是破相了。此刻心中的火也噌噌地往上窜，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周总裁，服务费这个问题，咱们还是得按照合同来办，现在这种程度，我们拓亿可还不算违反合同约定。所以，我就当您刚才那句话是开玩笑的。”
“看你是个女人，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然恐怕今天你就要丢饭碗，而且，我还能让你在S市找不到工作，你信不信？”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践踏加威胁啊，可她黎青也不是被吓大的。有时候一味的忍让就意味着纵容。
“绝对不行！”黎青义正言辞，“其他都好说，更改合同条件免谈，这多大点事儿啊，您周总裁就上纲上线的！现在这个时代信誉可是最宝贵的财富，您这都接近负值了还是珍惜一点吧！”
此言一出，不但周兵东愣了，柳南天的表情也是精彩极了。
周兵东气急败坏，“我今天还就要上纲上线了，你怎么着，老子就是不讲信誉，不跟你们拓亿合作了，你们休想从老子这里拿到一分钱！”
“您别老子老子的，我可没有您这么丑的爹，您也不是什么山大王，充其量也就一破庙里的丐帮帮主，嘚瑟个什么劲！”
柳南天嘴角上扬，从事故的主角瞬间变成了观众，这个时候称职地鼓起掌来。
周兵东又气愤又尴尬地瞪着黎青，面子上挂不住了，转头冲一直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的总秘吼道，“叫保安进来，把这两个人轰出去！”
“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我们自己会走！”
黎青拉着柳南天，扭头就往门外走。
柳南天任由她拉着，满面笑容，但很快又刻意收敛了一些。
两人出了盛世的办公楼，相比于黎青一脸的不爽，柳南天却像没事人一样，一直面带微笑，“回家吗？”
见黎青不答应，他又问：“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黎青停下脚步，刚才的冒上来的火气还没消，余温炽烈，更重要的是回过味来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逞口舌之快给周兵东火上浇油的行为，实在是太冲动了。想想都工作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又有些懊恼。
不由瞪着身边的罪魁祸首，迁怒道：“柳南天，天哥!我知道你在C市混得风生水起，但这里是S市，下次面试你能不能谦虚点？见什么和尚念什么经，懂不懂？你今天可是犯了面试之大忌，典型的反面教材。”
“天哥？”柳南天回味着她刚才的那一声称呼，觉得很受用，温柔地说：“以后你就叫我天哥吧。”
“……我现在跟你说正事！”
“我跟你说的也是正事，难道你想一辈子叫我学长？不合适，但是一辈子叫天哥，这个可以。”
“我懒得跟你说了！”黎青生气，转身就要走，柳南天连忙跟上，无奈地说：“所以按照你刚才说的，那姓周的说什么，我都要附和好好好喽。”
“你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地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有时候要以退为进，以你的智商和能力应该完全可以掌控他，而不是激怒他呀。”
“当然可以，只是我不愿意那么做罢了。”
“这是什么话？！”
“主要是他让我心情不好，我只好找他发泄一下，现在发泄完，心情果然好多了。”
“……”
柳南天轻笑，“不谈那个丐帮帮主了，我知道这附近有家意大利餐厅干净、卫生，味道也正宗。黎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谈人生、谈理想，度过上午剩余的悠闲时光，顺便吃个中餐吗？”
“我没空，要回公司，你自己去吃吧，电话联系。”
“我面试失败了，你不该为我辅导一下，总结经验教训？这也是你的工作。”
“对不起，现在不想伺候！”说着，黎青上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柳南天目送载着黎青的出租车远去，嘴角又忍不住往上弯了弯，然后，转身折回了盛世表业。
他不顾前台的阻拦一路又闯进了周兵东的办公室，周兵东正在打电话，见到是他，脸色一变，连忙挂了电话。
“见到我不用这么惊讶吧，我们的事情可还没谈完呢。”
“盛世不可能接纳你，你没有资格和我谈！”周兵东努力维持着刚才的气势。
“邹海给了你什么好处？”柳南天目光锐利如刀，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兵东。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周兵东眼神闪烁，明显心虚。
“怎么，演戏还演上瘾了？不是他让你来恶心我的吗？我猜猜看，说起来你和他是竞争对手，不应该保持这么密切的往来，不过我知道他一直以并购来诱惑你，看样子你是有意促成罗尼和盛世的并购重组了。”
周兵东神色一慌，“你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说，要是我把这个消息提前放出去，会不会有人相信呢？你们董事长要是知道你早就和邹海串通一气，想要压价出卖盛世，你猜他会怎么做？你以为我从罗尼出来，就什么都没带上？”柳南天危险地眯起眼睛。
“你想干什么？”周兵东眼底闪过一丝惊恐，心理防线已然崩溃。
“别仗着自己年纪大、脸皮厚就欺负人家小姑娘。”柳南天走过去揪住周兵东的衬衣领，一把将他从硕大的办公椅上提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肉呼呼的脸，直拍得啪啪响。
“你之前提到的减少50%服务费的事情……”
“那是开玩笑的，玩笑而已……”周兵东连忙讪笑，知道自己是惹不起眼前这尊大神了。
“那就好。话说回来，你一个职业经理人，促成强强联合谋取更高的地位和利益，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你玩不过邹海的，我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你好自为之吧。”柳南天拍了拍周兵东的肩膀潇洒地离开了。
再次走出盛世的大楼，柳南天心情甚好，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挂在臂弯，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迈开修长的腿大步向前走去。
——
黎青回到公司，心里有些忐忑，她估摸着周兵东的电话肯定已经打到了罗部长那里，她免不了又要被罗部长数落一顿了，无所谓反正她从前也不是没有被骂过。
现在刘云不在，业务一部又是她能力最强，大小事务都是她在扛着，相信罗部长也不至于跟她彻底撕破脸。
她也就是捏着这一点才敢于跟周兵东杠上的。自己从前埋头做事的时候，遇到这种问题都是推给经理去解决，但是自从刘云休假，她都开始自己独当一面，有时候也不按套路出牌，脾气也越来越大。这次和周兵东杠上，也算是这三个月以来积聚的负能量的一次发泄了。
猎聘服务部千多平方米的办公区域，经理级别及以上的人在四周的办公室里办公，其余的人都散落在中间大片公共办公区域的格子里。
黎青路过公共办公区域的时候，将岳程叫到了办公室。
“我回来之前，罗部长没火山爆发？”
“没有啊，我刚才经过他的办公室，感觉他心情不错。”
“怎么可能？盛世那边今天面试出了问题，我还跟他们的周总裁吵了一架，他提出要砍掉我们50%的服务费，否则就不合作了，罗部长恐怕已经得到消息了。”黎青早已把岳程当成了自己的助理，也是重点培养对象，很多事情都不瞒他。
“Oh，my god！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少了这一单，这个季度我们一部铁定拿不到第一了。”
“还能怎么办，只能鸵鸟政策，他不来找我，我就不去找他。”
岳程皱眉，“你这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正在这时，黎青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拉开了，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罗部长出现在门口，“黎青，盛世的案子你上点心，选人的时候要慎重，这次周总裁没跟我们计较，下次可不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啊？哦，好。”
罗部长走了之后，岳程用询问的眼神看黎青，“听他的口气好像没什么事啊？”
黎青耸了耸肩，“可能是他自己兜着了吧！”
岳程将信将疑，“他会有这么好心？不过对我们来说倒是好消息。我再把网撒大一点，这次给他们正儿八经再弄几条大鱼过去。”
“好，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