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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二十章】曲终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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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太白楼下停着的马车里面是半个月未见的刘暇。

王挽扬瞧见了他下了车,攥了缰绳,她依旧是一副磊磊落落的模样,问:“这么巧,来太白楼做什么?”

“等人。”刘暇打量了一番陆江,目光划过他触过王挽扬膝头的手指,随意轻笑道。

王挽扬点头道:“回见。”

陆江对此丝毫没有过多留意,因被其他将士催促着回驿站,便踏上了马踏,一下跨过马背,坐得稳稳当当,于是两人就此告辞。

目送他远去,王挽扬正欲扬鞭骑,却被刘暇一下子按住了马鞍。

“你不是还要等人么?”王挽扬眸光划向他,问。

“已经等到了,”刘暇拂袖收回了手,唇角勾笑,“他说的对,不要骑马了,我们坐车罢。”

王挽扬望向刘暇漆黑的眼底,扫过他微微上扬的笑意,不知为何顿生少了些底气。像是被当场抓包一般,下马的动作都带上了迟疑。

入了马车,刘暇靠坐在窗沿,如往常一般对她嘘寒问暖。但不知是不是王挽扬自己的错觉,无二致的举动在她眼里却又如此客客气气。

“人都走了,京城里有什么好牵挂的?”刘暇此言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亦不知是不是在问他人,或仅仅是感叹京城无可留。王挽扬却恍然念起,他应当还是在说方才的在太白楼见到陆江的那件事儿。

可故知还乡,婚约作罢,她也不必再等待亦或是牵挂了。

“京城好哇,万家烟如柳,酒肆灯高挂。”王挽扬长久地没考量去留之事,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瞻向窗外,念叨着,“商贾来,因黄金遍地。仕官往,为青云直上。”

“要一辈子留在这里么?”刘暇抱了臂问她,袖子依旧宽大垂至腰间,语气不露情绪。

人生苦短,而苦多乐少。京城多好,多少人络绎不绝赴此地。

叹一口气,笑道:“又有什么地方可去呢?”王挽扬否定了这疑问,堂而皇之地拒绝了刘暇的邀约。

刘暇瞥了一眼她的神色,回过头去望向别处,不再说话。

而肩头上却一重,发觉是王挽扬顺垂着眼,靠在了他肩膀上。

近乡情更怯,离乡情愈怯。王挽扬厌恶却又怯懦得不敢离开这个已经熟悉了的地方。

摸寻到了刘暇的手,王挽扬试着扣上了他的五指。到底是暮春了,四肢都暖上许多,不再似冬日那般冰凉。

王挽扬又挪了挪脖颈,试图找到他肩上最舒服的位置。既然时日无长,刘暇都委婉地试探她的意思了,她不愿走,不如能多缱绻就多缱绻一番罢。

刘暇捏紧了她的手,万分不解她为何还要亲近,张了张口,滞了半晌道:“王挽扬,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情谊?”

情谊什么的,当真太累了。她饱含一腔热情,却什么都留不住。一个个相知者离她而去,至远至疏却是血缘至亲。

“自然是有啊。”只不过不多罢了,多了费心神,如今已经极耗她的心力了。

刘暇迟迟低了下颚,嗅了嗅她的发顶,将脑袋也靠在她头上,想着若他也走了,她还能找谁排遣寂寞呢。

方这样想时,王挽扬转过了头,一把扯住刘暇的衣襟。

四目相对,如夜浓稠,却瞧不通透任何一人的情绪。还未趁他明白过来时,便侧头仰脸贴上了他藕色的唇瓣,直教人猝不及防。

舌尖一蹴而就地轻划过腔壁,酥□□痒。贝齿两相触碰,如清哑的瓷声。擦过柔腻的温滑,王挽扬皱了眉头,觉着口舌之快好似与想象中的不大一致。

而刘暇此时却明白了王挽扬的不解与不悦,缓缓地离远了些,温热的鼻息扫过王挽扬的颊边,好似轻拨夕下的流穗,微微发痒。刘暇将唇瓣覆在她的唇上,湿润的摩挲如春日暖阳。

刘暇阖上了双目,而她却始终张着眼,细细观察他的模样。

待刘暇面色微微泛红,耳赤垂烫之时,王挽扬适时终止了进一步的动作,坐回原处,用袖子擦了擦嘴。

人撤开后的微凉空气覆面,刘暇被突如其来的中断扰得微微失了神。他唇色如血,睁了眼,眸含的春水霎时消散。刘暇勾了勾唇角,便又半躺靠在了车壁上,低头一看自己的前襟,抚了抚平,道:“都弄皱了。”

“会好的。”王挽扬喃喃,却并不抬头。

小满一到,南岭质子就要启程。

前来接迎者,仅寥寥几人。

楼烨让礼部在宫内简单地宴请了几国入质的王侯世子,与刘卉刘暇道了喜,仅此便了结了他多年的岭国质子身份。

“我大齐与南岭既定休战书,天下安定,生灵也免于涂炭。岭国皇子归程在即,小酒小肉聊以践行。”礼部的官吏为司仪,向刘卉敬酒,“祝此后一生喜乐。”

刘卉接下了这杯酒,面上却并不见欣悦。

旧国别多日,故人无少年。

他只怕陌生与疏远,并无归国的欢喜之情。

刘暇坐在席下,纱罗色的袖边不小心碰翻了杯中酒,泼湿了衣衫,酒渍如绽染深色的纱华。即便是受了人的祝酒,浅浅地入喉,滚烫地入腹,他也依然一脸的迷醉之色。

楼烨有心地多瞧了他一眼,心底是莫名的熟悉。

对这位世子的趣事儿,亦是略有耳闻。凭借一副唱腔与面孔,招惹了多少京城贵女。连光禄大夫府上的那位女将军亦是不例外。

挽南将军?

许久不曾见过她了,好似她还有一份五州图?

如今南岭归顺,这封号都成了戏谑,每唤一声,便仿佛狠狠地嘲笑了她。

楼烨心间筛出了蓦然的同情,可笑,可悲。

夜深醉酒,便在宫内稍许地歇息,一觉醒来天色蒙蒙亮。公公见他醒了,便躬身与他道:“王爷先回了府,说许先生在西武门外头等。”

昨夜的宿醉,刘暇脑底微烫,还反复思忖着南岭昏乱的朝事:白芍送来的梁王亲笔信笺、灵珑手中所持康王的虎符、县主遣了顾檀包了园子混淆视听……件件繁重,还需一一细捋。

刘暇颔首,梳洗干净后披衣出寝宫,将近入宫门,远远便望见王挽扬身着绀青色朝服,方下了轿子往大殿处走去。

王挽扬抬头见刘暇此时出宫,停了脚步,思量着如何与他寒暄。而刘暇却先一步开了口,出言淡淡道:“今日……我便启程,回南岭。”

“那……恭喜世子了。”王挽扬握拳缓缓行了一个礼。

刘暇暗暗一怔,虽猜想即便他不说,王挽扬早应知道了他的身份,却不想她如此坦荡无挂念,无情无义。

喉头滚动,刘暇声音哑了一些:“巳时就出发。”心下还顿生几许的探求之意。

王挽扬抬眼,黛色的眼儿青黑一片,如井无波:“不晓得有没有下朝。”

大抵她是不愿相送罢,刘暇也不气恼,却是想着如何开口解释未说明自己是岭国王孙的事儿:“本是想早些与你说的。”

“早晚都会知道,赵潜年前就与我说了。”王挽扬抿着笑,“你呀也没骗我什么,我也知没必要蒙我,世子诸事倥偬,这小事儿自然是忘了。因此你不必不好意思。这样挺好。”只不过却不明白,为何那日去质子府,管事的人儿与王爷对此事皆与他只字未提。

“不道明是愿相处起来简单一些。”刘暇没了酒气,浑身却好似浸入清晨的早露里头一般沁凉,当时分明就无所畏她的响应与态度,如今不知为何临时三刻却寻起了托词。

“是是,我也是这般想的。这样便无挂碍了。”王挽扬附和道,深深切切地晓得这个理儿,他俩是一样的人,如今说穿了,竟然也全身自在无半点狼狈,又轻松地道:“全当我白高兴一场。所幸往日也愉快,我还能留个念想。”

刘暇想起了前些日在马车里头那个出乎意料的吻,终是明白了她为何要如此做了。

恐怕她也是有一丝半点的不舍罢。因而要绸缪绵缠,捉住一些是一些,只是,却没能够往深了继续,刘暇心底流过一瞬的可惜。

这一点点分量的刘暇,或许还不能够让王挽扬豁出心肺、自暴自弃地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她也求不得乐子,算不得快活。

念到此,刘暇没由来地再说了一句:“要是给予俸禄,绝不会比齐国的少。”

王挽扬一下子通晓了这言下之意,劝她再好好想一想,不在大齐的京城,亦可衣食无忧,还不用瞧人面色过活,想如何便如何。哪知她仅仅是看了他一眼,问:“你回了南岭,还唱曲么?”

闻言刘暇霎时唇色失血,心知自然是不会再唱了。

既然以戏相识,没了这戏曲,也就没了再相处的意义。

却还是心口不一地,与寻常一般调笑:“你要听,我便唱。”

王挽扬一下子扬了笑,灼灼花开,灿如云霞,却道了一句转瞬寂寥的话:“时候不早了。”

许先生的辇车在宫门外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刘暇。

整理好了心绪,二人上了车,长话短说至质子府大门。

众人准备好行囊,各自怀揣不同情绪。

偌爻几次请求刘暇带他回南岭,倒是惹起了刘暇的兴趣:“你自由了,大可回到你的圣上那里去。这些年可有听到南岭的不少了罢,不知能不能换你一个功成身就呢?”

“奴才绝无此意,且圣上对南岭知之寥寥。”

“那么,是要多谢你了。”刘暇轻笑。

若这位世子一走,偌爻也成了废棋,倘若能随他归南岭,还能见机行事,若大齐圣上有需,还能时时禀报。倘若无需如此,无亲人的偌爻知刘暇习性,好好服侍,也能在南岭安居。

几位姬妾抱着行李都上了后头的大辇,等着出发。小郭子有些难受,自家主子要回南岭,自己当然无法跟到别国去。跨过门槛,望一眼父亲已经早早地坐在了前头的马车上,刘暇下了石阶,往远处看了一眼。

“什么时辰了?”刘暇问灵瑾。

“隅中了。”

刘暇又站了一会,叫人把质子府大门关上。

看着日头往正中慢慢偏移,刘卉叫人来催刘暇上车。

干干一笑,刘暇想罢了,送不到也是既定的缘分。吆喝声贩卖声,街肆酒家各色的铺子,窗内的景致不断往后滚动,刘暇放下了帘子,坐回荫蔽处。

王挽扬忍着颠簸的不适,让轿夫再跑快些,但赶到时早已空无一人。

心下有些遗憾为何今早不骑马,她抬头看了半晌质子府的门匾,叹息一口,兴尽而返。

路过巧玉园,堂内唱正酣。只想那水剪双眸雾剪衣,当筵一曲媚的春辉。

潇湘夜瑟怨犹在,巫峡晓云愁不稀。皓齿乍分寒玉细,黛眉轻蹙远山微。

可惜渭城朝雨休重唱,满眼阳关客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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