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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七章】弄璋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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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共骑一马,在街上倒是有些惹人眼了。但王挽扬不说什么要下马,刘暇怀有暖玉,自然也觉得不必多此一举。

本是想将她再送回府上,可王挽扬却交代道:“既然出来了,就再晚些时候回去,没上街一个月也有余了。”她的背依旧挺直,与刘暇慵懒的坐姿隔开了许多距离,说道:“你要还不适,我们就找一处休息一下。”

避开了街市,刘暇将马往城南的松林道上骑去。

王挽扬转头望向他,显然是不曾知晓京城里头还有这么一个去处。

刘暇环过王挽扬的手,牵住缰绳,信步任马踏过长道。远处官学弟子们三三两两结伴,想来是在学骑射课。而王挽扬眼尖,一下子认出了王岑。

偷偷溜出来还与刘暇在一块,王挽扬心下的不安适作祟,下意识地让刘暇跑远了去,为的是回避那群官学弟子的目光。

“你们瞧那不是巧玉园里头的戏子么?”王岑身边的学生子看到了刘暇的那匹马。

一少年郎驾马在前头:“你们可知晓他不是一般的名角儿。”

“那还能是什么?长公主的新宠?”几个人不正经,乐呵呵地起着哄,“你们看那马背上还有个姑娘是谁?”

“哪能是长公主啊,身量看上去比她高上许多。怪眼熟的,是谁啊?”与王岑交好的弟子不明就里,随意地猜测,问着他。

王岑循着他们的目光,定睛一看,顿时慌了脸色,硬是不愿掺和进去:“我哪知道。”

为首的少年郎御马,蹬了蹬马镫,回头道:“他可是南岭的世子,早年入了质的。”

王岑闻言猛地勒住了缰绳,而闻众人暗暗地惊呼,纷纷想不明白此人为何要做那戏子。

“你怎么知道?”王岑问。

“我兄长是礼部的,自然与这些外邦质子有所交集。”

还不等少年们多多议论,就听到太傅喊他们回去做射箭穿杨,几个少年悻悻而返,想着好不容易溜出来寻着空闲,又得平白枯燥地拉弓了。

“你是瞧见了那帮学生?”刘暇身子往前凑了凑,与王挽扬道,“那个是你弟弟?”

“啊是。”她点点头,被刘暇拆穿了。

“做贼心虚了?”刘暇轻笑,却牵动了喉头,轻咳了几声。

也的确如此。“我爹爹禁了我的足。”王挽扬眼色显了担忧,却心口不一地掰开刘暇握着缰绳的手,自己牵上了马缰,“为的是杜绝与你的来往。”

刘暇瞧了瞧自己空出来的双手,抿了唇,捏住了王挽扬的腰,喑着声音道:“那你怎么还与我共骑一匹马。”

王挽扬没拒绝他的动作,由着自己肆意驱了一会马,也不在意会不会被染上风寒,“能由着自己性子来的时间不多了,有些时候他的话也要听的。”

刘暇心一顿,却好似满不在意,眉梢染笑地道:“这么说将军这次是笃定决心要嫁顾尧了?”说到后来,声线却无法由自己控制地哑了下去。

“一言既出,如白染皂。与你承诺在先,我说了选你。”王挽扬将马靠右驶,回首用指腹碰了碰刘暇微微肿起的咽喉,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转过身又牵好了缰绳,“你就不必反复试探。”

大概这个人和她一样,长久地沉浸于晦暗之中。

久到以为现下所捕捉到的一丝萤火,也将转瞬即逝。即便不会消逝,可自己又是否能凭一己之力保存这点光亮呢?

他从不安心,也并不放心。

王挽扬在酉时之前回了府,与一家子人用完了晚膳。

正欲起身走,却被祖母严词问道:“今日下午挽扬你做了什么?”

闻言一顿,王挽扬调准了一时的慌乱,声音缓慢而又清晰:“在府里散了会步,觉着前些日子太颓靡,于是晒了晒春光,还将箱底的刀剑洗了干净,又牵了青驹刷了刷鬃毛。”

祖母听她这般有条不紊地回话,一时的迷惑与愠怒都消了散,便信了王挽扬所言,眼有责怪地瞟了一眼王夫人,又道:“挽扬你如今要注意身体,莫还要整那些刀刀剑剑的,学学阿岑多通些书学与算学,或是与士族的姑娘们一道玩玩,多交谈交谈,也不会被人听了你的名字就当做野蛮。”

这点程度的话语,令王挽扬激不起怒意,一再地吞声,平和地笑道:“孙女儿知道了,将将吃了有些多,恕想先离了桌消消食。”

也无人相留,挥了手让她走,客气地道一句早些休息。

回了院子,王挽扬一一收回了擦了一半的刀鞘,起身却见王岑在院门暗处,不做声地站了好一会。

见王挽扬发觉了他,王岑望了一眼她手下的动作,道:“我可以进来么?”

“这是你自己家里,”王挽扬停了脚步,对迟疑的他说,“想进来就进来。”

王岑走到院子中的石圆桌旁,看向她说:“今日下午我在松林道上看见你了,和那刘暇一起。”

“嗯我也瞧见你了,”王挽扬猜到了王岑的来意,坐下后又抬头看了一眼犹疑的弟弟,“想说什么?”

“你不该蒙骗祖母,”王岑不敢看向王挽扬的眼睛,“爹爹禁足虽不可取,但他想让阿姊你顺利出嫁,这也是情理之中的。既然已有了婚约,我想一个姑娘家就不该再与其他男子在一块,要是被人逮着话柄,今后要被人数落和笑话的。”

“阿岑长大了啊,”王挽扬淡笑,既然被戳穿了,她那点仅有慌乱便消失无踪,而讲出了王岑心里头所隐秘的话,“说的是有理,若我行为不端,不光是我自己要被人笑话,这王家府里的人都要丢了脸面。为了能让阿岑你在士大夫子弟的圈子里好好混着,阿姊我就应该学会不让你们蒙羞。”

被这般说道的王岑心下愤懑,只觉得满目的羞愤:“你说话就不能好听一些?我纵有私心怕被外人指指点点,但对你无半分恨意,你为何要似仇人一般待我?”

“我时常控制不住自己的破脾气。”王挽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吸了口气,“这也都怪我自己,我的错。”垂目,想着当时为何不管不顾地同意上那战场,如冲锋陷阵的无头苍蝇一样,最终都被铁门挡了下来。

王岑见此,出于好心地娓娓道:“阿姊你为什么要这样愤世,开开心心地嫁人,与家人好好相处,让爹娘享天伦,有什么不好?你如今的反抗心理,好似束发时的少年郎般不可取,只是一味无理地违着爹爹的意思。”

王挽扬张了张嘴,迟疑了半会说:“你叫我如何开开心心,即便是不讨厌顾尧,但我仍心有冲撞。若是换做是你,你愿意娶一个像我这般肆意发脾气的人么?”

“或许顾尧没觉得委屈。”王岑皱了眉思量。

“可是我委屈。”王挽扬深呼了一口气,“我做的是不对,但并不意味着我万事都仅能顺从父亲。他想要加重担于顾尧尽管加好了,那又与我有何相关呢?我从未说过要嫁人,是不是只有嫁了户顺当人家,你们今后提起我的时候,方不会觉得面上无光?”

“两全其美的事儿有什么不好的,爹爹为你选的人也不坏。”王岑急了,劝解说。

“这桩婚事不是我的,而是他们的。我厌恶处于自己尽了力地说话却平白无用的状况。”即便是棋盘上的棋子,也不要半点行动能力都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都不准有。

王岑说不过王挽扬,还想再试着说服一下:“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素来就是这么个道理。”怨声搬出了三从四德。

“所以我们并不一样。”王挽扬眼里凝着酸楚,却用力忍住不落。

生男弄璋,出女落瓦。

纺锤与美玉的价值并不相当,这欢喜程度更是天壤之别,又何以相提并论?

一个是嫡子,如众星捧月。一个是庶女,似心间利刺。一个身体康健,无所挂虑。一个瘸了半条腿,忧思深重。

王挽扬约莫是一点污渍,光秃秃地在白纸上,怪是难看的,正巧他们要作画,就在她这点墨渍上落了笔,想要化腐朽为神奇,但即便是遮盖,污渍却还是在的。

王岑无坏心,但他却不会理解王挽扬心中所想,身为男子也好。学理讲道也罢,因为他不必背负这样的苦楚。

赵潜的那颗脑袋在城门上悬了还不到一个月,户部接替的李济就翻出一本旧账,私下里呈递给了圣上。没了赵潜,王洛山则一时风头正长,但他谂知不可继续强硬,也不再拉拢新人。圣上遵循新任的户部尚书李济意见,将燕江的水利交由顾尧核算度支银两。这聘礼都还未下,顾尧便奔赴燕江中游,与王挽扬的婚期因此而推延。

此后的三个月内,楼烨擢升了兵部的晏归与吏部的柳尚春,让他们严查赵潜余党,选了新上任的官员替换旧职,将年纪见长的余孽遣送还乡,再不参政。而待燕江凌汛褪去,圣上又一纸令下,让顾尧常驻胥州,这么一估计,约莫要五年时间方能回京。因而顾尧与王挽扬这事儿,算是黄了。

李济虽曾在赵潜手下待过,但为人正直,并无纠入党派之争,深受楼烨看重,而那本旧账算是赵潜留下的。顾尧向来兢兢业业,可楼烨为撇清王洛山的羽翼,觉察其不宜久留于京城,方是遂了赵潜本用来牵制王洛山的法子,才下了此调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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